成田一走,周围的空气变得和谐起来。原本因为成田而板着脸的人立马笑得和蔼可亲。
落轻看着这夸张的表现,不由得皱眉问道:“她在你们学校的人缘差到这种地步了?”
早也哼了一声,“那种人,就没人缘!你也别同情她,不值得!”
落轻点点头,“我也没同情她,只是觉得一个人做到这份上了简直就是奇迹。”而且对于一个穿越者而言,这么差的人缘真是太罕见了。
“别为了她扫了兴致。”早也拉住了落轻的胳膊,“走,我带你去看看青学表演。虽然不如你们冰帝的精彩,但还是不错的。”
落轻向迹部打了个招呼就随着早也慧走了。
青学的礼堂不如冰帝的大,可是却带着自己的特色,也显得很别致。礼堂里,正有一些社团的表演,虽然没有网球部的摊位那样吸引了不少女生,可在青学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吸引力了。大部分的在这的人都是音乐和戏剧爱好者,表演的也是十分投入。落轻就很佩服这样的人,不为周遭环境干扰,只专注于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一种源于认真的美。
早也捅捅落轻,“怎么样?还不赖吧?”
“的确。”
“听说你们学校校园祭的时候请到了修罗乐队?真的假的啊?”
“是真的。”
“那主唱和键盘手也是你们学校的?”早也的眼睛已经闪烁成一片了。
“厄,是的。”
“是谁啊?落你认识吗?介绍介绍吧?我很喜欢这个乐队的。”
“这个,你也认识一个啊。”
“诶?谁啊?我怎么没发现?”
“那么,早也慧,正式的认识一下,我是修罗的主唱兼队长,alice。很高兴你那么喜欢我们。”落轻扬着舞台上才有的笑容,再次向早也伸出了手。
早也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才让自己没有干扰到舞台上的表演的人们。
落轻歪歪脑袋,“早也不是很想认识我么?我的友谊之手可是伸出了哟,你再不把握机会可就过时不候了~”说着,还做势要收回伸出的手。
早也死命儿的拽着落轻的手,“怎么会不把握?天呐~你可是我偶像啊,我居然和我的偶像成为了朋友,让我好好理理,好好理理。”
落轻好笑的由着她拽着自己的手,并没有打断她。
“等等,既然你是,那为什么没人说出来?害我这么丢人。”
“呐,这个应该是迹部的意思吧,他不希望学校的人把这件事传出去,毕竟,我也不想那么引人注意。走到哪被追到哪是件很郁闷的事情。”
“也是,你已经够引人注意了。迹部对你还真不错啊。”早也缓过来后就冲落轻挤眉弄眼。
“你很羡慕?”落轻没有否认,事实上她也无法否认。
“羡慕!怎么会不羡慕?”
“那不然我也给你介绍一个?”落轻是真的很希望这个直爽的女生能够幸福。
早也摆摆手,“不用了,你要是找了我们家那口子还不气的杀了我。”
“哦?”落轻倒是没想到名花早已有主了。
“他比我大2岁,和我是青梅竹马,算是走了那狗血的剧情吧。反正不知不觉的就走一起了,现在他在青学的高等部读书。也是学生会会长。”说到那个青梅竹梅的他,早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哎~”落轻故意的叹了口气,“本来还说让你以后到冰帝念书的,和我一起,也顺便介绍你认识一下我们的键盘手,也是我的好朋友,她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可惜了,你要和你的竹马在一起啊~”
“好啊,你居然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早也伸手朝落轻的腋窝攻去。
落轻略微的一闪,“嘘,这还是在礼堂呢。”然后飞快的闪身跑出礼堂。
早也紧随其后也跑出了礼堂。
两人嬉笑打闹着越跑越远。
礼堂门口的一边的阴影处,缓缓走出了两个人,正是迹部和忍足。
“她还真是喜欢这个早也。”
“这个女人还算华丽。”
“真是很奇怪的友谊。你说呢,迹部?”
“是有些突然,不过,这也是一种缘分,只需一眼,就可以永恒。”
“你是指你和落落?”
“哼,本大爷的事不用你多嘴。你是不是最近很闲?要不给你加大加大训练量?”
“不,不用了,我一点都不闲。”
家族纷争
天久本家
落地窗前一台乳白的三角钢琴静静的伫立着,夕阳的余晖给它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温暖,迷茫。
窗旁,落轻抱着双臂安静的望向窗外。整个人在落日的渲染下显得格外的出尘。她的背上隐隐的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恍然间就像有一对精灵的翅膀。
许久,落轻缓缓的走到钢琴旁,白玉般的手指滑过洁白的钢琴架,终于停在了琴键上,“dao。”“rai。”“mi。”“fa。”
“叔叔,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落轻一顿一顿的按着琴键,漫不经心的说道。
阴影处,一个中年男子略微一怔,依言走出。
“坐吧。”
中年人似是很不解,却不知该问什么。
“唉!”落轻背对着中年人坐到了钢琴旁,“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请来吗?”
“雪落啊,叔叔正想问你呢。找叔叔有事?说吧,只要能帮的上的叔叔一定义不容辞。”
落轻摇摇头,“叔叔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
“是我故意支开了本家的人。这么说你还不明白?”
“你?”中年人脸色一变,心里翻江倒海,瞬间脑海里不知飞过多少片段。
落轻继续敲着琴键,一停一顿,让人不知她在想什么。
“雪落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叔叔一点也听不懂?”中年人压下心中所想,冲着落轻打哈哈。
“那么,前段时间那些个暗杀呢?”不等他辩驳,又接着说道:“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若不是有人相助以她的能力能找来那么多?何况其中还有世界上顶尖的杀手。”
中年人的眼珠转了转,笑道:“这我还真是不知道。”
“这和你没关系?”
“这怎么会和我有关系?父亲大人不是在调查吗?怎么样了?”
“爷爷并没有参与调查,我让他交给了我。可是我得出的结果不太乐观。”
中年人似是松了口气,但还是关切道:“不乐观?那不如交给我吧,叔叔一定会给你个结果!”
“可是,我现在就要你给我一个结果!”话语间已不复初始的温柔,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强烈起来,压得中年人一时喘不过气。
“你这不是为难叔叔嘛?叔叔之前都没有参与调查的。”
“是,你的确没有参与调查。但你参与了整个暗杀的过程!”强大的气场,王者的威仪,即使是背对着中年人也让他一惊之下出了满身的冷汗。
中年人擦了擦汗,开始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这样的一个丫头居然有着这样强大的上位者的气势是他从未想过的,也是他那哥哥所不能相比的。她,在瞬间爆发的气势和老爷子不相上下,隐隐还有超越的趋势。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想反驳?”落轻骤然加快了手指在琴键上来回的速度,一段音乐泄然而出,音乐凌厉,带着无可相争的气势排山倒海的袭向中年人,霎时打乱了他的思绪。“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你看看茶几上的文件。”
中年人随手翻阅了几张,却是越看汗越多,脸色也变得苍白。他知道一切算是瞒不住了,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房间的气氛凝固了,只有缓慢的钢琴声悄悄的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人睁开了眼睛,精光扫过落轻的背影,“是我小瞧了你了。”
没有停下弹奏的落轻淡淡的问道:“那么,你可知错了?”
“错?”中年人嘲讽的笑道:“我有什么错?不,我有错,错就错在我轻视了你!这是我最大的错!”
“还不想承认么?现在还来得及啊。”
“承认什么?承认你就该继承家主之位?”中年人变得十分的激动,脸也涨得通红,“不!我不承认!凭什么就该你?家主之位应该是我的!他凭什么要你来继承?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我为这个家做出了多少贡献?做出了多少牺牲?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分公司的小小经理?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啊!”到了最后他几近是在咆哮。
柔柔的钢琴声里似是有着轻轻的叹息,“爷爷从未说过要我继承家主之位。”
“是没说过,可他对你的培养有多注重?平时有多器重你?又有多宠你?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的意思吗?”
“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对!而且我巴不得你死!”中年人狠狠的瞪着落轻。
对着那杀气腾腾的目光,落轻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弹奏。
琴声像是从云端彼处传来似的,透露出一种超然的美,恍然间,彷佛空间的重力也消失于无形。风铃、微风、日光、海洋……这些景象随着音乐进入思绪中,架起迷雾般的帷幕,带人回溯到孩提时代那段年幼无助但却也无忧无虑的时刻。
制作风铃时简单的快乐,微风吹过时带起发丝飞扬的甜美,日光下幼童踏着歪歪扭扭的步伐扑向男子的怀中,沙滩上一起堆砌城堡构筑美丽的梦想……
所有的欢乐时光伴着音乐再度浮现在中年人的脑海里,他抱着脑袋痛苦的喊道:“别弹了,别再弹了!你听到没有!”
落轻没有理会,依然在琴键上游走,重铸着属于雪落和她叔叔的美好回忆。
他霍的直起身,掏出了手枪,将阴冷的枪口对准落轻,“这是你自找的!由不得别人!”
落轻依然没有理会,仍在弹着钢琴。
“碰!”
“滴答。”鲜红的血液滴在了光滑的大理石上。
一个蓝色的身影从楼上一跃而下,把玩着手里银色的手枪,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坐在地上惊恐男子,“啊咧~想要杀她也得先过我这关。”
接着又有三道身影跃下,四人隐隐成包围之势。
“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落落的好朋友嘛。他们,是我的部下。怎么样?这个答案还满意吧?”
“原来……我说既然你知道我……怎么会这么放心一个人,原来早有打算……哈哈哈哈。”中年人颓然的坐着,说道后来不禁放声大笑。
“对不起。”
听到了中年人呢喃似的声音,琴声停顿了片刻。
“碰!”
一滴晶莹的水珠滴在黑白分明的键盘上,转瞬又顺着琴键滑下。修长的手指继续在琴键上来回的舞动着,倾泻的琴声,浓浓的哀愁,化不开的忧伤。
落轻默默地用琴声为他饯行。
雪落,你见到你最亲的叔叔了吗?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定会过得很开心吧,没有了利益的羁绊,血缘的亲情会让你们相处的很愉快吧,就像从前那样,你是无忧的幼童,他是陪在你身边的叔叔。至于这个世界的他做的错事,想必你也原谅他了吧……
离开
日子依然行云流水的过着,只是对于落轻来说,很多都变了。
无论一个人多么出色,多么能干,多么厉害,在他的心中始终保持着那一片纯粹。于落轻而言,亲人给予的关怀就是那一份净土。所以在那样的事情发生后她的心就乱了,那一份关怀虽是给予雪落的,可拥有雪落记忆的她仿佛身处其境,那样快乐的童年,那样无忧的生活,那样幸福的和亲人相处……让她想到了自己,那也曾拥有过快乐童年的自己,那还没有丧失双亲的自己。
陷入了自己为自己设下的心魔中,落轻真的觉得世界染上了灰蒙蒙的雾色,看不到前方,找不到方向。
落轻的异常迹部能感觉到,但也很无力,他帮不到她。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
落轻站在迹部家的花园里任由雨滴的洒落,不一会,浑身都被淋湿了。落轻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微风拂面的时候,紫色的长发随之波动,掩盖了落轻所有的表情,似乎也掩盖了她所有的情绪。此时的她,就像风里的漂亮人偶,没有表情,没有生气,也没有希望。
不远处的迹部终是无法再放任她这样下去,快步上前,双臂从她的身后紧紧地拥住了她。
温暖的身体,炽热的呼吸让浑身早已冰凉的落轻浑身一颤。
“别再折磨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只是,忽然很想淋淋雨。”
久久的沉默之后,迹部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说过,我愿意让你依靠。这样子的你,让我的心很痛。别这样一个人扛着,好不好?依靠我就那么难吗?”
白皙的脸庞滑下水珠,分不清到底落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三个礼拜后,落轻悄然的休学。再三天后,落轻搬回了天久本家。
再然后,落轻踏上了散心的旅途。坐上飞往另一个梦的彼岸的飞机,一个人远远的离开了日本,没有人知道她将要去哪里,只是,就此消失。
没有通知任何人送行的落轻是不会知道,那天的机场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着她,默默地为她送行。
他,就是迹部景吾。
其实,他很想知道她即将到达的彼岸究竟是哪里,也很想动用家族的能力去了解她的旅程。最终,还是没有,一切都是想想而已。既然她想放飞自己,那么这一次就放她一个人。下一次,就由他来抗下一切,让她没有机会在一个人孤独的飞翔。
冰帝的学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的天久姬了,观察迹部,也一直都是和网球部的人在一起。流言蜚语到处乱窜,可是他们始终坚信天久姬一定会再次出现,那时,她还会一如以往的闪耀。
网球部的人对着迹部总是欲言又止,想开口问问落轻的消息,可是看到迹部那张冰冷的脸立刻就没有了勇气。训练量的加大,每天无止尽的单练,几乎让每个部员都看出了迹部的反常。
训练结束时,忍足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迹部的身边,“落落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