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恨你们。”落轻依然没有回头看他。
“真的?那太好了!”声音里充满了愉悦。“精市其实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不太确定原野樱的身份了。现在好了,你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了。精市一定非常高兴。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很抱歉打断你的话,不过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说过会和他在一起。而且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天久雪落已经死了。”
难得多话的真田在被打断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预感到精市和她之间算是不会再来过了。
“天久雪落自遇见幸村精市起就喜欢上了他。”落轻顿了顿,是时候让这段过往做个了断了。“为了能和他在一起,雪落答应了爷爷的条件,努力以一个继承人的姿态学习爷爷所安排的全部课程。因为只有如此,爷爷才会让她和她的精市哥哥在一起。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她知道幸村精市是个近乎完美的存在,所以,为了能和幸村并肩站在一起,她接受了这一安排,并尽力让自己做到完美。雪落不是天才,学习这些她所不喜欢的,甚至是厌恶的课程还要力图完美,你应该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受了多少的痛苦和委屈吧?”落轻转身,淡淡的问向真田。
真田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这其中包含了多少的感情才能做到?他突然觉得精市从未了解过雪落。
落轻不等他回答,又继续着雪落的故事,“终于,在她的努力下,雪落与幸村有了婚约。满心欢喜的她回国后却发现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对着另一个女孩深情凝望。她不断的安慰自己,只是认错了而已。可惜,幸村的一句话却把她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也就在那天,天久雪落死了,带着对幸村精市的爱消失在这个世界。所以,现在的我不恨。因为不爱,所以不很。”
真田呆住,因为不爱,所以不恨么?只是……“可以告诉我,精市,他说的那句话吗?”
“天久雪落,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妻,永远。”
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重重地砸在真田的心上,精市啊,这次你是掉进了自己挖的黑洞了……
“现在的我,与过去的她无关,以后请不要再把我和她混为一谈。如果你想让医院里的幸村部长不能安心治疗,那么你可以把今天的谈话告诉他。”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离开。
看着落轻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真田懊悔的一拳打在树干上。真是太松懈了!该怎么对精市说才好……
遇险
“这么晚了,让弦一郎送你回去,”饭后,落轻提出回家时真田爷爷指挥自家孙子充当护花使者。
落轻犹豫了下,“不用这么麻烦了,真田爷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景吾说他来接我,现在也该到了。”
真田爷爷放下刚拿起的茶杯,“景吾?迹部家的小子?”
真田弦一郎不自然的拉拉帽子,两人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是的,爷爷让我暂住在迹部家,方便我在冰帝上学。”
真田爷爷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就让弦一郎送你到门口吧。”
“是,爷爷。”真田没有给落轻拒绝的机会。
“告辞了真田爷爷。”落轻欠身,随着真田往外走。
“精市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真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过去的天久落轻和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关系。在她自杀的时候,她和幸村的一切纠葛就已经和我无关了。”言语中漏出了落轻的不耐。
“对不起。”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你不必道歉。你不欠我,幸村也不欠我。”
加长车内,迹部看到落轻的身影,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打开车门向她走去。同样看到迹部的落轻,眼里温柔了一片艳阳。
真田唯有在心底叹息,精市恐怕在雪落的眼里只能是陌生人了,最多不过是曾经的同学了……
拉住落轻后迹部才转向真田,“代本大爷向幸村问好。本大爷很期待在全国大赛上和你们一战。”
真田收敛了心情,恢复立海大皇帝的气势,“那么赛场上见!”略微沉默片刻,又看向落轻,“虽然过去和现在有些不同。但,希望你还能拿我当朋友。”
“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落轻心里松了口气,终于让这块木头开窍了……
迹部认真的打量真田,幸村和她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所以看到她和幸村在一起,或是和与幸村有关的人在一起,他的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来,那段过往应该是尘埃落定了。
有种微妙的气氛在3人之间蔓延,迹部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显然没有察觉到。落轻一向不在乎这种怪异的气氛。所以,只有真田一人有些尴尬的扯扯帽子。可惜他的表达能力向来不好,而且另外两人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终于,真田在迹部打量的目光下败下阵来。“既然你来接她了,我就回去了。”说完镇定的朝自己家走去,只是他的背影怎么看都不算镇定。
……
行驶的汽车中,迹部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落轻则是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沉默不语。司机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努力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突然,落轻眼中光芒一紧。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车子被迫停在了路边。
“怎么回事?”迹部总算回过神来。
“好像是轮胎坏了,我下去看看。”司机恭敬的回答。
落轻微微眯了眯眼,和迹部也从车里出来。
“啊!怎么会这样?!”
听到司机的呼声迹部快步走到车尾。好看的眉头猝然皱起。只见车的两个后胎上赫然插着两把飞刀,在路灯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白光。
落轻慢慢垂下眼睑,懒懒的靠在车上,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她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轻的笑着,流利的中文脱口而出,“既然拦下了车就该现身了吧?难不成只想让我们换两个车胎么?”
迹部警惕的扫视四周,茫茫夜色里什么也没发现。
“呐,好歹也是有名的人呢,这样藏着可是有损你排名第五的身份吧?还是,你突然对这个任务不感兴趣了?”
“哈哈……天久家的千金果然不同一般。”沉寂的黑夜里缓缓走出一个黑衣男子。他在十米开外停下了脚步让自己的身影暴露在灯光之下,又不至于让别人看清自己的容貌。
迹部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落轻的前面,“你到底要干什么?”
“中文说的不错嘛,迹部财团的继承人也有两把刷子。”黑衣男子把玩着一把飞刀笑得好不开心,“你说杀手来能干什么呢?呵呵。”
“谁请你来的?”迹部的拳头紧紧握起。
“这我可不能说,行有行规,破了这个规矩以后谁还来找我?”黑衣男子摇摇头,说的理直气壮。
“他给你多少钱?本大爷双倍给你。”
“迹部家有钱我也知道。不过,有些规矩一旦破了我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落轻直起身子,站到迹部的身边,“是啊,规矩不能破。那你要是失手了,就该结束这个任务了吧?”
黑衣人犀利的眼光射到落轻身上,可她没有丝毫的退却,脸上还挂着淡定的笑容,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自信。似乎根本没有将暗杀对象看成是自己。
“虽然天久小姐的身手不错,可是应该也躲不过我的飞刀吧?”看似谦逊的话语却透露出黑衣人对此次任务的志在必得。
“本大爷可不认为你的飞到可以快得过子弹。”迹部家的司机正举着一把手枪对着黑衣人。
“是么我可不这么认为。”随着轻蔑的语气一把飞刀急速向司机飞去,还不等司机扣动扳机,手枪已脱手落地。在司机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司机不可置信的押住手腕,眼睁睁的看着飞刀又飞回黑衣人手中。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黑衣人略微屈身,挑衅的望向迹部。
迹部压下心中的讶异,刚想向黑衣人走去,却被落轻拽住。迹部扭头看着落轻。落轻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重新将目光放在黑衣人的身上。“非常感谢你的手下留情。我想以原野樱的资本就算把她自己倒贴给你也请不动你吧。”
黑衣人赞赏的拍拍手,“果然聪明。”
“传言你喜欢女人和钱,可要是每个女人的要求你都答应了,那你岂不杀人杀到手软了?所以,除了她,应该还有天久家分支的某人给了你可观的报酬。”
黑衣人惋惜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我都有些后悔接下这个任务了。你放心,我会让你死的没有一丝痛苦的。”话音未落,3把飞刀划破寂静的黑夜朝着落轻飞去。
落轻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冷酷,闪身躲过一把飞刀的同时伸出右手接住了另一把飞刀。正当她准备接下第三把飞刀时,身旁的迹部一个漂亮的侧身踢将飞刀踢落。
黑衣人叹了口气,“就知道这次的任务有难度。还好,我早有准备。”说着,又有5把飞刀从他手中飞出。只是,这次有两把是逼向迹部的。
就在落轻和迹部躲过飞刀的袭击时,落轻忽然发现有一把飞刀悄无声息的刺向迹部。落轻目光一凛,来不急打落飞刀,只好一把推开迹部,同时反手夹住几乎刺到自己的另一把飞刀。看到飞刀险险的划破迹部的侧颈,落轻的眼底血腥顿然翻涌。黑衣人的身体一僵,感到自己的周身突然有了浓烈的血腥之气。背对迹部的落轻冷冷的目光如同利剑一样刺进黑衣男子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开始觉得接下这个任务是个错误的选择。那样冰冷嗜血的眼光怎么可能从一个如此年轻的世家小姐的眼中出现?还没等他想清楚,落轻手中的飞刀已经破空而出,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急反应,只能惊恐的看着飞刀刺进自己的身体。血顺着刀柄不断流出。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以飞刀杀人的他居然会伤在自己的刀下。如果,这刀再偏那么一寸,那……
“你的目标是我,不该伤到他!这次放过你。再有下次,你就直接下地狱吧!带句话给他,礼尚往来,我会回赠一份大礼给他的!”压下了眼中的波涛,收敛了周身的气势,平静的就像刚刚那个用刀伤人的根本不是她。
……
迹部的房间
落轻小心翼翼的帮迹部上药,“下次,别再受伤了。”
“心疼本大爷了?”
“……”落轻上药的手一顿,接着又继续上药。
迹部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知道了,本大爷会小心的。这次是天久家的人做的?”
“是的。”
“对于这种人不必留情。”
“我不会留情的,都说了会回赠他一份大礼的,怎么能失信于人?”
迹部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心些。”
放下手中的药,落轻温柔的一笑,“好。”
回礼
“迹部,你的脖子怎么了?”训练时忍足发现迹部脖子上的伤口。
“本大爷不小心弄得。”
“什么时候啊?”忍足很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
“昨天。”迹部瞥了眼忍足,“你不会是现在才发现本大爷受伤了吧?”
“呵呵。”忍足惭愧,他确实是现在才发现的。今天一天落轻都没有出现,他的思绪全乱了,以至于连迹部受伤都没有注意到。
“真是不华丽,是吧?桦地?”
“wushi。”
“小落今天怎么没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忍足终于问出了困扰他一天的问题。
“她有点儿是要处理。”
看到迹部眼中流露的担心,忍足试探的问道,“很严重?”
“她应该会处理的很好。”
“万一处理不好怎么办?她可刚回日本没多久,对于好多东西都不太了解,认识的人也不算多。虽然是天久家的嫡孙女,但毕竟不是继承人……”忍足开始游说迹部。
迹部把球拍塞给忍足,“帮本大爷请个假,本大爷有事先走了。”
向日不解的问自家搭档,“部长他怎么了?”
“没什么。”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训练了?”大大的眼睛闪着希冀的光芒。
忍足推了推平光镜,“如果你想明天的训练加倍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
“我这就去训练。”一阵风过后,向日已回到了自己的训练场地。
有迹部的帮忙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忍足定了定心神,也向训练场地走去。
……
这天,是各大武术道馆以武会友的日子,作为武术前辈的真田一雄和手冢国威都坐在了上位。傍边是他们的孙子真田弦一郎和手冢国光。
场内的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一位精瘦的中年人走到两位前辈面前,“真田叔叔,手冢叔叔,今天的比赛可还满意?”
手冢国威淡淡的扫了眼中年人一眼,“还可以。”
真田一雄点点头,:“还不错。”
中年人面露喜色,“那上次我和两位叔叔说的事?”
手冢国威和真田一雄对视了眼,彼此交流了意见后,真田一雄摇摇头,“这个忙我们帮不上。”
中年人一脸的焦急,“怎么会?两位叔叔只要出面说句话相信没人会不给面子的。”
“这些生意上的事我们老头子不方便插手的。”
“真田叔叔,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回来麻烦你们的。”
“这次的麻烦确实够大,连迹部家都参与了,我们实在不方便插手。而那几家企业又是新起的,我们没什么交情。你怎么不去找你家老爷子试试,他的面子可比我们大多了。”
中年人心里暗暗叫苦,他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那几家新起的公司,但是得罪迹部家的原因他可是心里有数。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他就什么都完了。难道那几家公司都和她有关?他一惊,心不在焉的和真田一雄,手冢国威拉扯了几句就匆匆离去,有些事他必须马上弄清楚。
“真是不知轻重,事情败露了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想得怎么害人。”真田一雄一反刚才的温和,眼底满是厌恶。
“此人注定成不了大气。”手冢国威还是淡淡的表情,只是眼里的蔑视轻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