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鸢!”
看到燕青鸢继续装疯卖傻,项文焕楞了一下,随即便猛然俯下了头脸,同燕青鸢鼻尖碰鼻尖的贴近到了一处。
燕青鸢按捺住自己“噗通噗通”狂跳不止的小心肝,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继续用着无辜的眼神望着项文焕。
观察了半天之后,项文焕忽然嘻嘻一笑,猛然便退后了两步,拉着椅子过来坐在了燕青鸢的面前,对着面前这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纯真无比的燕青鸢轻声道,
“得了吧,你的眼神当中有阴谋的颜色,你瞒不过我。”
阴谋的颜色?
阴谋是有颜色的吗?
燕青鸢心里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可是面上却仍是丝毫不露,她以为项文焕是在诈自己。
任燕青鸢此刻的表情再如何的纯真,如何的无辜,项文焕却已经没有了兴趣,他直接起身,重新拿起桌上刚才丢下的那两块糕点过来,一面自顾自望嘴巴里面塞着,一面扬起手臂递给燕青鸢一块。
各自亮出底牌
燕青鸢咽了咽口水,将双手按在肚子上,打算一定要坚持住抵抗项文焕的诱惑。
“呵……”
听到燕青鸢的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咕噜咕噜”,正在大力咀嚼嘴巴里面糕点的项文焕猛然爆笑,差点笑岔了气。
他站起身子,抓起桌上的一杯冷茶猛然灌入口中,然后转过身来,不由分说的便将手中的另外一块糕点塞进了燕青鸢那快要流出口水的嘴巴里。
“啊,你啊,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已经知道你是装的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糕点入口,燕青鸢再也无法拒绝这爽滑酥软的口感,双手抓住嘴巴里的糕点,一面往里塞,一面口齿不清的说道,刚才那副矜持的模样登时烟消云散。
“什么时候知道的?”项文焕注视着面前大口嚼着糕点的燕青鸢,眉眼当中有抹奸计得逞的笑意,“现在!”
“啊?我还是被你诈到了?!”
项文焕一语刚出,燕青鸢的满嘴糕点几乎全部喷了出来,有些恨恨的瞪着面前一脸得意的项文焕。
前世记得福利院的管理大姐就经常说,男人长得越好看心眼就越多,当时自己还说那是感情受伤后遗症呢,原来,原来还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昨天你喂药时故意灌得我满身都是,当时我就怀疑你已经知道了什么,不过确定却是刚才才确定下来的。”
看到燕青鸢本色全露,项文焕也不再隐瞒,将心中的想法尽数托出。
“啊?你知道我昨天是故意灌得你浑身都是的啊?”
见自己心思居然被人看穿,燕青鸢不好意思的吐吐粉色,可是眉眼当中却丝毫不见一丝歉色。
“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前一晚能够对我温柔相待的女子居然会在后一晚恶形恶状到那般地步,所以我猜,你是故意的。”说起自己的判断根据,项文焕深幽的凤眼之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种光芒,来自一种全盘皆在掌握之中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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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项文焕童鞋不再装了,俺也好累哦,拼到手指头都快把键盘敲烂了。看在俺如此辛苦的份上,亲们多多留言,说说自己的感受,好让俺也继续改进行不?
誓报一箭之仇的小女子
听到项文焕的话,燕青鸢想起自己曾在新婚之夜那样温柔的帮着当时以为梦魇的项文焕揉捏额头,想必那个时候,这家伙也是在装睡吧?
想着,燕青鸢便没好气的白了项文焕一眼。
“说说吧,你是何时发现我是装的?”
对于燕青鸢的大白眼不以为意,项文焕轻轻一笑,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自己装了这么久,我瞒过了父皇,瞒过了兄弟,瞒过了太医,也,也瞒过了她……,我几乎瞒过了全天下的所有人,可是却为什么偏偏没有瞒得过你。”
说话的时候,因为想到那个终于做出选择离开了自己的女子,项文焕眸中的颜色在一瞬间忽然变得暗淡无光。
是啊,当初看到那个她也以为自己是真的发了疯病,他以为他已经足以瞒得过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才不过相处了短短的两天,自己便会被识破了?
为什么识破他的人会是燕青鸢,为什么那个识破他的人不是她……
吃的不亦乐乎的燕青鸢微一抬眼,看到项文焕此刻的情绪变化,心头跟着轻轻抖了一下,不过却是极其飞快的,便有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容浮现在姣好的面孔之上。
燕青鸢对着项文焕挤了挤眼睛,然后用着奸诈无比的腔调学着刚才项文焕的口气回道,
“和你一样啊,我也是现在才确定的!”
呵呵,好一个誓言报那刚才那一箭之仇的小女子。
看着眼前调皮的燕青鸢,项文焕柔柔一笑,不信且坚定的望着面前笑嘻嘻的燕青鸢道,“我不信!”
“唉……”
看着面前男子眸中的黯然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当当的自负,燕青鸢心中欣慰一笑,面上却是故作失落的叹息一声。
在项文焕的注视中将目光转向床榻上扔在一旁的被子,燕青鸢选择性的将实话和盘托出,
“是;你对我的关心暴露了你。”
他为谁而痛
“原来如此。”
随着燕青鸢的目光一起,将视线落定在那条被子上,项文焕了然一笑。
“恩。”
燕青鸢对着项文焕灿烂的笑脸重重点头。
虽然最先令她引起怀疑的,是项文焕在面对简舒眉时候的眼神,可是燕青鸢知道,也许那个名字在项文焕的心头是一根刺。
所以,她便识趣的省略不提。
心思玲珑一转,燕青鸢微微一笑,冲着项文焕扬了扬头,轻松无比的问出了一个问题,“哎,你为什么要装病啊?”
两个刚刚才算是真正认识的人,似乎是不应该如此直接的问到这么隐私的问题吧?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燕青鸢就是觉得,她和项文焕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的好友,是那种可以交心,可以无话不谈,没有性别之分的好友。
所以,她的问题出口的极为轻松。
“我……”
接到问题的项文焕涩涩一笑,口气含糊。
曾经以为,自己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便不会再痛。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即使果实苦涩,他也仍然应该甘之如饴不是吗?
“你可以不回答的。”
看到项文焕似乎有些为难,燕青鸢赶紧抛出橄榄枝,大度的展示着自己有多么的善良。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望着面前一副无谓笑容的燕青鸢,项文焕淡淡一笑。
再抬眼时眸中已是一派自然之态,“之所以装病,闭门不出,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人的心愿而已。”
“哦。”燕青鸢轻轻点头。
在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项文焕眸中那一派自然的颜色之下,隐约包含着失落的神色,以及一丝浓郁到化解不开,也掩饰不掉的痛。
他,是为了要完成一个人的心愿,才装病的吗?
争执
那会是个什么样伟大的心愿啊,居然要他如此这般心甘情愿的忍着痛苦也要用装病来完成呢?
那个,他想要帮助完成心愿的人,会是她吗?
想到那个眼神傲然,唯独在望着项文焕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温柔亲昵的女子,燕青鸢心中陡然一颤,不觉之间已经将简舒眉三个字在心底默默的念了无数遍。
目光悄然的投向面前微现迷惘的项文焕脸上,燕青鸢暗暗叹息。
他,会是因为简舒眉,所以才这么痛吗?
“丫头,你骗我!”
安静的项文焕忽然低低叫了一声,然后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用目光将燕青鸢给紧紧的锁定住。
“额?”
燕青鸢微微一愣,不知项文焕从何说起。
“你说你发现我装病是因为今天早上我帮你盖被子?”
项文焕的眸子当中升起愠色,定定的等待着燕青鸢的答案。
燕青鸢不解的眨了眨眼,促声解释道,“是啊,一个发了疯病的人怎么可能会顾及到旁人呢?所以我才猜你……”
“不对!”
项文焕重声否定了燕青鸢的答案,急匆匆的打断道,“如果你当真是今日清晨凭被子发现了我是装病,那么为什么昨晚的时候你便已经因为起了疑心,所以故意将那汤药灌得我浑身都是?不要对我说谎,因为你刚才明明是已经承认过你昨天故意要灌得我浑身都是的!”
“我……”
项文焕的问题直逼过来,迅速的让燕青鸢来不及防备。他的思维如此敏捷,敏捷到话一出口,便已经封住了她的所有后路。
是的,项文焕说的不错。
昨日她便已经对他的装病起了疑心,所以才会那么爽快的接替了圆珠的工作去喂食汤药的。
而看着项文焕明明是喝不下汤药,她却仍是一勺接一勺的喂着,丝毫不顾那汤药是不是洒了项文焕浑身都是,她为的就是要看看是否能够逼得这个装病的家伙露出丝毫的端倪。
这样的感情,可叫做爱
可是,这样的答案要她怎么说出口?
难道她要对他说,当昨天白天的时候,她便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吗?
难道她要对他说,当昨天白天的时候,她便已经从他看着简舒眉的眼神当中发现了不对劲吗?
燕青鸢知道,这个答案会令项文焕再一次痛。
而她,不愿意看到他的眸中再次升起那样痛的神色,所以,燕青鸢微微笑了一下,扬起头脸对着项文焕道,
“其实,我真的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了,我真的是误打误撞的,我并没有什么凭据。昨天灌得你浑身都是,也只是因为,因为我厌烦了他们所有人都逼着我围了你团团转,所以我才故意……”
“不对!”
项文焕面上浮起一丝痛色,急匆匆的打断了燕青鸢尚未说完的话,“我以为你是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可惜我错了。”
话音才落,项文焕便陡然转身,几个大步便已经夺门而出。
不不不,她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她是的!
望着项文焕已然不见的背影,燕青鸢翕动着嘴唇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她茫然的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徒劳的握住了满掌的空气。
她只是不希望他痛而已。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中仍然会有受伤的神色?
这次,是她让他想起了过往的事情而更加痛了吗?
她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如果时光倒流,刚才的情节能够再来一遍。
那么,她也仍然会像刚才那样,选择性的对他实话实说。
因为,潜意识中,她宁愿看到他憎恨厌恶她,也不愿意看到他因为听到实话而无比伤痛的眸子。
是的,只是因为那一晚他那般沉静平和睡颜,还有他那惺忪睁开眼睛却明亮温暖的笑容,只一眼,她便陷落了自己这颗应当平静无波的心。
还未得到,便已失去
为了一个初初认识的男子,她竟然宁愿这般割舍所有。
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叫做爱?
只可惜,这样的感情,她还未得到,便已经失去……
应当是春暖花开的初春时节,可是为什么此刻的风竟然仍是如此的寒冷?生生的如刀一般割着脸上的皮肤?
燕青鸢静默的独坐在房间之中,任由房门洞开,冷风灌入,她却只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双手的指尖在不觉之中深深嵌入掌心之中。
刺痛,却令人浑然不觉。
不知道在房间当中独坐了多久,天色逐渐明亮起来,以圆珠为首的一群侍女再次准时到达。
看到房门竟然洞开,而燕青鸢则是一脸呆滞的坐在床上,侍女们叽叽喳喳的一拥而入,
“天哪天哪,这是怎么了?”
“房门怎么这般大开?”
“王妃啊,这是怎么了?王爷呢?”
“王妃啊,王爷呢?王爷怎么不在房里呢?”
听到有人提到项文焕,燕青鸢终于怔怔的回过神来。
“哦,他,他……”
虽然回过神来,可是手指却也只是遥指着项文焕消失的方向,口中言语无法继续。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王妃您怎么不说话啊?”
看到燕青鸢一反常态的呆滞模样,却又不是大家习惯看到了的那副懒散困倦的神情,仿佛是失去了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那般,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圆珠心头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她顾不上追问项文焕的下落,只是皱着眉头拨开了围在燕青鸢面前的丫头,然后自己轻轻的贴近过来。
刚要柔声问话,却在一抬眼之间,蓦然大惊,“王妃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哭了?”
听到圆珠的话,燕青鸢这才发觉自己的脸庞之上已然是一片一片沁凉。
燕青鸢匆忙的垂下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泪中含笑的抬起眼睛,对着圆珠细声细气的说道,
“王爷他,好像是出门了。”
失去灵魂的布娃娃
看到燕青鸢居然对着自己笑,圆珠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东西一样,满眼都是惊慌。
她先是转身赶了房间当中的丫头出去,“咚”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转向燕青鸢促声道,“奴婢不是问王爷,奴婢是在问王妃您!王妃您,怎么会哭了呢?”
“没关系,我没有关系的。”
燕青鸢抬手抹掉脸上的泪,对着圆珠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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