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今天树林之中听到项文渊和瑾妃的对话,瑾妃曾说过这只猫儿是项文渊所赠。
那么燕青鸢也就理所当然的大胆猜测,这猫儿身上的毒药是否也和项文渊有关。
而当初瑾妃的入宫,想必也是项文渊的一手操持安排。
面对瑾妃那么一个天生尤物,却要忍痛割爱送来自己的父皇身边,想必项文渊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瑾妃这么一个随时可以由他所控制的炸弹安放在宫中。
一方面在宫中安插眼线和人手,一方面又同异族世子私相勾结,暗中密谋交易。
如此煞费苦心的一番安排,会是为了什么?
事情层层剖析下去,燕青鸢浑身已经生出了微微的一层冷汗。
隐隐的觉得不安,因为燕青鸢分明能够感觉到会有一场政变将在近期发生。
晃了晃脑袋,燕青鸢深深的呼吸,掌心之中那枚玉佩却是更加紧的握住,任由掌心之中湿滑的汗意涔涔渗出。
终于,燕青鸢被送回到安定王府。
看到王妃被宫中的銮驾送回,又说是在宫中曾经昏倒了,早已经被宫中来人通知而守候在王府门口的圆珠丫头急匆匆的带着府中的大夫便迎上前去,从几名宫人的搀扶之中将燕青鸢接了过来。
拿出银两酬谢了打头的几名宫人之后,圆珠和其他丫头七手八脚的将燕青鸢给搀入府中。
“不用不用,我很好,在宫中的时候已经都让太医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自然就好了。”
看到圆珠和大夫一脸的急切神情,燕青鸢赶紧推脱。
生气的王爷
“这怎么成啊。如今大夫都已经来了,王妃还是让大夫再给好好看看吧。”
看到燕青鸢脸上面色发白,圆珠自然不肯定相信这么一番明显用来打发人的言论,于是非要坚持让大夫重新检查一遍。
不过最后却是拗不过燕青鸢的坚持,圆珠等人硬是被燕青鸢给统统逐出了房门,派去门口等候安定王爷的到来。
圆珠还是头一次看到王妃第一次自己动手过来赶人,并且在里头将房门给闩上,所以隐约猜出王妃心中有事。
于是圆珠不敢再去打扰,只得乖乖的吩咐了丫头守在房门口以备燕青鸢随时传召。
而自己则色一路小跑着重新跑回王府门口等候王爷的回来。
立在王府门口大约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远远的看到马车由远而近。
看清楚了正是安定王爷项文焕离开时所乘坐的马车,圆珠赶紧上前。
尚未来得及出声,马车里的项文焕便已经扬起车帘,急匆匆的跳下车来。
一面抬手解开领口处粗粗的喘气,一面促声问道,
“王妃可已经回府?”
看到项文焕面上含着隐隐的一丝愠色,圆珠赶紧回道,
“回王爷话,王妃已经回来了一些时候,如今正在房间之中等候王爷,说是王爷一回府来便让奴婢请王爷过去。”
“王妃身子可有什么打紧的吗?”
项文焕大步走进王府,一面走着,一面转头冲着紧跟在身后的圆珠问道。
将项文焕神情焦急,圆珠自然不敢怠慢,同样语速飞快的回道,
“回王爷话,奴婢听说王妃在宫中昏倒,一早便同大夫守在王府门口。
可是到了房间里头,王妃却说宫中太医已经看过,说是只需好生休息即可,然后不由分说的便将奴婢等人给逐了出来,所以奴婢就到了门口这里来等王爷了。”
宫中曾经发生的变故
“哼。”
听到圆珠回答,项文焕轻轻哼了一声,足下脚步却是更快的奔向房间。
此前宫中听到凤鸣宫中宫女前来通传,说是安定王妃因旧疾昏倒,已经被送回王府的时候。
他就大概猜出燕青鸢这个丫头的病定是装的,如此一问果然如此。
不由的,脑海中便想起自己在宫中曾经遇到的事情、
不能想!不能想!
因为一想起来,项文焕便忍不住的额头青筋隐隐跳起,一双手掌也在宽大的袍袖之下成拳握紧。
恨不得立马飞到燕青鸢的身边,狠狠的教训一通那个到处招惹是非的女子。
“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
看到项文焕好像气呼呼的样子,圆珠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王爷这火气是冲着王妃去的。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王爷和王妃日日相守,欢声笑语,她可还一心盼望着早日侍奉小王爷呢。
“没什么。”
听到圆珠问话,项文焕却是眉头更紧,夹杂着浓重的鼻音淡淡的回了句话,便更紧了脚下的步伐。
额……
眼看着王爷在前头健步如飞,圆珠已经是紧赶慢赶,却仍然是追赶不上一身功夫的项文焕,于是只得是闭嘴不再发问,继续一路小跑。
来到房间门口,守在外头等候燕青鸢随时吩咐的丫头们看到项文焕回来,皆是恭恭敬敬的欠身行礼,
“奴婢见过王爷。”
“罢罢罢,都下去吧。”
项文焕抬手去推房门,极其不耐的冲着门外一众侍女们挥手。
“咦?”
一推门,发觉门在里头被闩上了,项文焕微微一愣。
莫不是燕青鸢这个丫头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怕他回府之后找麻烦,所以才把门给锁上了?
打草惊蛇
正在项文焕微怔的时候,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听到房间外头传来人声,原本坐在桌前端详那枚玉佩的燕青鸢立即便起身过来开门,拉过了项文焕的手臂一把扯进房中。
“哼!”
项文焕走进房中,双手却在向后探去,将房门锁好,然后冲着燕青鸢狠狠的横了一声,以此来表达自己此刻心中的强烈不满。
“王爷你这是?”
燕青鸢正要对项文焕说自己的发现,可是看到项文焕虎着面孔,一副怒气冲冲的神情,不由的诧异出声,而那些原本已经涌至唇边的话语也同时咽了回去。
“本王就知道你是装病的!”
看到燕青鸢一副不解神情,项文焕也不去理,只是浓眉一紧,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然后大掌拍上桌子,丝毫不掩口中愠气。
“没错,我就是用装病来脱身的。”
虽然不明白此刻项文焕到底在为什么生气,可是燕青鸢却还是跟了上来,在项文焕身边坐下,然后轻轻点头。
“哼!”
听到燕青鸢承认,项文焕又是重重横了一声,然后带着满眼的愠色定定的望向燕青鸢,低声喝道,
“是为了躲什么人吧?”
“额……”
听到项文焕的话,燕青鸢不由的一怔。
没错啊,刚才之所以在凤鸣宫中故意装病,的确是为了要躲人。
因为无论那个桑格到底是否岳阳州的世子,在今晚的宴会之上,他都必定会作为世子的随从一同出席。
如果到时候看到了身为安定王妃的她,那么一定会被认出来,到时候岂不是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所以燕青鸢在同桑格分手之后便一直思索着该药如何躲过今晚的宴会,正巧就在凤鸣宫中发生了将茶水溅上常雨柔衣袖的事情,于是燕青鸢也就将错就错的借故装病。
皇宫之中看好戏
可是这个事情是在凤鸣宫中发生的,项文焕能够猜出她的“旧疾复发”是装病她不奇怪。
可是他居然能够猜出她装病的原因是为了躲人,这可就让人太奇怪了。
嫣红的唇角浮起一抹不解的笑意,燕青鸢抬手便扯住了项文焕的手臂,奇道,
“咦?王爷怎么会知道的,简直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太神了吧。”
“王爷怎么会知道的,简直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太神了吧。”
学着燕青鸢的口气重复一遍,项文焕却是猛然将手臂从燕青鸢的手中抽出,一张俊脸也因为心中有气而微微的涨红起来。
“额?”
看到项文焕如此怪异的神情,燕青鸢更加不接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的溜圆,定定的望向项文焕。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都已经为了你闹到了本王的面前了,本王若是还不知道,也太笨了吧!”
看到燕青鸢脸上的神情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项文焕抬手一掌拍上桌面,索性将话挑明。
“为了我?闹到王爷的面前?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听到项文焕的话,燕青鸢只觉得更加迷茫,轻轻咬着红唇,不解的望向项文焕,等待着后续。
“哼!”
项文焕气呼呼的瞪着燕青鸢,抓过桌上的一只茶杯“咕咚咕咚”便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
然后死死的捏着那只茶杯,望住了面前这个叫人欢喜叫人忧的小女子,
“从仰政殿上出来之后,本王便去了临儿的宫中,却不曾想在临儿的宫中倒是看了一场好戏。”
“然后呢?”
听到项文焕在说话的当口顿了一顿,然后瞄自己一眼,燕青鸢越发瞪大了眼睛望向项文焕等待下文。
红杏出墙,冲冠一怒
“哼!”
项文焕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径直逼近了燕青鸢的面孔,伸手探向她的颈项。
两根手指左右那么微一撩拨,便解开了燕青鸢的领口。
然后在燕青鸢尚未反应过来之时,项文焕却是亮出一口雪白森亮的牙齿,定定的望着面前一脸愣怔的女子凑近过去,不怒反笑逼问道,
“本王挂在你脖子上的香囊呢?拿出来给本王瞧瞧啊。”
“额……”
猛然看到项文焕的俊脸贴着自己靠近过来,燕青鸢那对美男子毫无免疫力的小心肝刚刚来得及噗通了两下。
尚未来得及进入意乱情迷的状态,便因为听到项文焕那隐隐裹挟着醋意的逼问而蓦的清醒过来。
那香囊一直是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的,平日里从未被外人看见过。今天在树林之中也不知怎的就被那个眼尖的桑格看看到而硬索了去。
如今项文焕既然如此一问,想必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将那香囊赠与桑格的事情吧。
呵呵,这个家伙在吃醋了!
垂眼看到项文焕那只放在桌上已经因为太过用力握杯,而爆出条条青筋的手背,燕青鸢心中一乐,启唇笑道,
“原来王爷是因为这个事情在生气啊。”
“哼!”
看到燕青鸢满眼都是盈盈的笑意,项文焕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一刻骤然变得并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于是粗粗的哼了一声,却仍然是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燕青鸢,等待着她的解释。
此刻的燕青鸢,已经是对项文焕的怒气来源心知肚明。
似乎是非常享受这种被在乎和重视的感觉,只见她倏然便伸出双手,径直搭上项文焕的脖子。
勾住了面前这个为了自己“红杏出墙”而冲冠一怒的男子,燕青鸢柔柔的劝慰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王爷只要记住一点就好,我永远都是王爷你的鸢儿,你一个人的鸢儿。不管鸢儿做了什么,王爷一定要相信,鸢儿都是为了王爷,鸢儿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王爷的事情。”
因为面对她,从暴怒到温柔
听到燕青鸢如此柔软而坚定的一句话语,暴怒中的项文焕只觉得就像是在三伏天里,忽然天降甘霖一般。
浑身凉爽舒适,身体各处的毛孔也都在一瞬间变得熨帖无比。
是的,这个丫头说的不错。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她都会是他的鸢儿,他一个人的鸢儿。
他相信她,他当然相信她。
只是刚才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冲她发脾气。
一瞬间,原本如同刺猬一般浑身布满了锐利尖刺的项文焕,登时变得一脸泰然,
“恩。”
“那,王爷先告诉我到底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爷怎么会知道我将那只香囊送给了别人的?”
看着项文焕的面部表情已经柔和了下来,燕青鸢仍是紧紧的揽着项文焕的脖子,继续努力的施展着自己的魅功。
在这个世界上,她担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她正抱着的这个坏脾气的家伙。
在这个世界上,她在意的事情也只有一件,那就是她和项文焕这个家伙的感情。
什么阴谋,什么政变……
所有的事情,统统不及这一个人和一件事在她心目中来的重要。
所以,那些事情暂时往后放一放。
现在的燕青鸢只想知道,项文焕是如何知道的这只香囊的事情。
现在的燕青鸢只想知道,那个桑格到底是如何搅和的她眼前这个男子这般勃然大怒的。
拥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只觉心中一片柔软,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子丝毫没有抵抗能力。
于是项文焕轻轻吁了口气,附上燕青鸢的耳畔,带着些微的不满说道,
“从仰政殿上出来之后,本王便去往临儿宫中,原本只是想要看看临儿这些日子过的如何,却不曾想居然在那里遇上了岳阳州的世子。”
两情相悦,让人气愤
嗅着鼻端传来的来自于燕青鸢身上的清淡馨香,项文焕继续说道,
“那个家伙兴冲冲的跑到临儿的宫中,说是临儿宫中有一名侍奉在近前的宫女,长的娇媚可人,右耳处还有一颗小小朱砂痣。
那家伙说是这名宫女同他的随从两情相悦,所以特地代他的随从来向临儿讨那一名宫女。
说是那名叫做燕儿的宫女已经同他的随从定下终身,并且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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