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一道光芒从外面猛然射来。
额?
这什么状况?
原本沉浸在幸福当中的燕青鸢忽然一个愣怔,随即便感觉到原本俯在她身上的项文焕也登时抬起头脸,转向那道光芒传来的方向,并且几乎是同时的顺手飞出一件袍子,直直的扑向那光芒传来的方向。
“唔……”
只听马车外头响起一个男子吃痛的闷哼声,然后那道从马车外射进来的光芒便骤然灭了下去,马车当中瞬即便重新恢复了昏暗。
只是,这原本的缱绻和暧昧也登时消散不复,变做满厢的微凉。
项文焕带着满脸的愠色转过眼来,双手一挥。
燕青鸢还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身上便已经像是粽子一样被散落在马车中的衣裳给结结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好事被破坏
“来,鸢儿。”
项文焕伸出双手将燕青鸢从马车当中扶坐起来,拥在自己的怀中。
这是哪个该死的,没眼色的家伙,居然坏了她的好事!
真是气死她了!
燕青鸢一面在心中郁闷的想着,一面伸出双手勾住了项文焕的颈项,将自己的身子依附在他的怀中。
“王爷王妃请下车,王府到了。”
就在项文焕将燕青鸢刚刚抱入了怀中的时候,马车外头便响起一个男子有些闷闷的声音,不过这次却没有人大胆上前掀起那马车的车帘了。
听着外头这侍卫闷闷的声音,想起刚才项文焕那满脸的愠色,以及那件裹挟了巨大劲力扔过去的袍子,燕青鸢窝在项文焕的怀中扑哧一笑,继而便将头脸深深的埋入到项文焕的怀抱当中。
“哼。”
项文焕冲着外头冷冷的哼了一声,口气当中完全不耐的语气,然后躬身,前行,用肩头将低垂着的车帘顶开。
“哦,王爷王妃请下车。”
那名因为闯了祸被项文焕用一件袍子给盖住了头脸,结果差点被闷死的侍卫,看到项文焕抱着燕青鸢从马车当中探出了半个身子,这才赶紧上前帮着掀起了车帘。
“哼!”
项文焕又是一声冷哼,一个眼风扫过去,那名侍卫立即便矮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缩回到一个地缝当中去躲起来。
虽然不曾睁眼,可是听到项文焕那浓重鼻音发出的哼声,燕青鸢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一双小手更是对着项文焕的胸膛便轻轻的抠摸了起来。
“你还笑。”
带着满脸的微红垂下眼来,冲着怀中不老实的女子睨了一眼,项文焕同时抬手将怀中的衣裳一扯。
随着项文焕的动作,那衣裳就像是件带有帽子的斗篷那样,将那些马车周围投过来的各色目光统统阻挡在了衣裳之外。
亲热场面,越描越黑
抱稳了怀中的燕青鸢,然后飞身跳下马车,立定了脚步之后,项文焕轻轻扬眉。
看到项文焕扬眉四顾,唯美至极的眼眸当中似乎蕴藏着不尽的怒气,身侧四周无比好奇望过来的目光尽皆齐齐垂下,一个个伶俐无比的明白王爷此刻的心情,正在严重不爽中。
满意的看到没有人胆敢望向自己,项文焕鼻翼一耸,口中有话似是自语,又似解释,那般的随意而轻缓,
“王妃身子不适,恐怕见风。”
听到项文焕这句话语,低垂着头脸的众人心中更是一阵暗笑。
王爷这是不是就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与此同时,窝在项文焕怀中的燕青鸢也是闷笑出声。
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呢?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到底刚才马车里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他还在这儿越描越黑,真是的。
“哼!”
自然听到了燕青鸢那骤然的轻笑声,项文焕眉头一皱,并不觉有何不妥,反而是转过眼睛,冲着身后那名冒冒失失掀开车帘打搅了他好事的侍卫又是冷冷的横了一眼过去。
“王爷……”
那名闯祸的侍卫委委屈屈的顺着项文焕的眼风欠了欠身,双手恭敬捧着项文焕扔出来砸中了自己的袍子,满脸都是倒霉样。
不过是手脚有些快,原本想着巴结王爷的,不曾想这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
看着这侍卫的可怜样,项文焕只是不理,径直转过眼去,轻轻抬腿。
看到项文焕前行到了王府门口,常年为安定王府驾驶马车的车夫这才伸手扯住了那名满眼委屈的侍卫,
“你小子下次断不可再这般冒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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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亲们都在问到底好事成没,云端在此回答,没成!
项文焕(双眉倒竖,满眼怒气):你丫的也太坏了吧!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你居然笔锋一转硬是安排了个侍卫过来搅局!你懂不懂男人的某些欲望一旦被提起来后不得到发泄的话会非常火大啊?你信不信本王揍的你脑袋开花?
云端(保护好脑袋,神情谄媚):文焕童鞋请息怒,你不觉得在马车上发生那样的事情有点委屈了咱们的鸢儿童鞋吗?所以哈,先委屈下,忍一忍。俺会马上安排一个唯美的场合来配合你俩的,这个,额,好事。
项文焕(神情期待):你说真的?会给俺安排?不会让俺一直这么守身如玉?
云端(连连的点头):真的真的。绝对真的!
……
得到了云端承诺的项文焕童鞋带着一脸的憧憬兴奋而去,完全没有看到此刻的云端同志正满脸邪恶的笑着。
哼哼,小样,敢来威胁俺,当心俺接下来就给你来个重伤不治,看你还有没有精力想着OOXX,哼哼……
暧昧亲热,险情突发
“哎呀,老哥,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到家了?不过是想拍个马屁罢了,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吧,还被王爷的袍子给砸到了。这力道之足啊,差点没把我给撞死!”
那侍卫看到终于有人对自己说话了,于是带着满眼的委屈望向了车夫诉苦。
“小子,知足吧你。”
看到这侍卫一副苦哈哈的神情,马夫轻轻一笑,牵着马车了然说道,
“若不是王爷刚才那一件袍子丢的及时,罩上了你小子的脑袋,只怕这会儿你小子这双眼睛早已经保不住了!”
“啊?”
马夫的一句话让小侍卫登时浑身一凛,恍然大悟。
是啊是啊,好在自己没有看到什么,要不然这眼睛可不是就保不住了吗?
真是万幸啊万幸啊!
见这侍卫一副迷瞪过来的神情,马夫一面摇头一面轻笑。
燕青鸢被项文焕拥在怀中,还在兀自的吃吃笑着,忽然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项文焕浑身肌肤骤然一紧,原本被闷在他怀中的自己更是猛的便被按住了脑袋。
额,闷死了,快要闷死了!
燕青鸢挣扎着想要将头脸从衣裳当中露出来,可是动作还不曾完成,就感觉抱着自己的项文焕正在来回的辗转身子,而自己也就被项文焕摇的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燕青鸢忍住眼前的晕眩,脑中还来不及弄清楚事情,便听到了耳边响起一片破空之声,以及刀剑出鞘的铮鸣声。
“保护王爷王妃,刺客的方向是在对面,在对面!”
“保护王爷王妃……”
一团喧闹之中,侍卫们将将要进入王府的项文焕和燕青鸢团团护住,确保对方阁楼上突然出现的莫名箭矢不能射中目标。
是有刺客吗?那目标一定就是项文焕喽!
燕青鸢心头一惊,挣扎着便将脑袋从项文焕的怀中探了出来。
刺客不明
“回去!”
看到燕青鸢满含担心的眼睛从怀中探出,项文焕眉眼一凛,略一矮身,下巴便按住了燕青鸢的头顶,将她重新塞进他的怀中。
“唔……”
还来不及看清楚外头混乱的状况,燕青鸢便又重新被赛回到黑暗却安全的项文焕的怀中。
王府当中已经有大批侍卫涌出,小心戒备的保护着项文焕和燕青鸢退入府中,一小队的侍卫更是手持羽箭朝着对面的方向一通乱射。
燕青鸢心中暗自庆幸着此刻幸亏是已经到了王府门口,有大批侍卫会上来守卫,料定也不会真正的发生什么事情。
“恩……”
就在燕青鸢心中暗暗庆幸的时候,忽然听到抱着自己的项文焕低低一声闷哼,然后便觉抱着自己的两条手臂也微微的窒了一下。
天哪!
可是项文焕受伤了吗?
燕青鸢心头一惊,忍不住便又探出头来朝上望去,正好对上项文焕撑着一张泛出白色的面孔正满眼关切的垂下眼眸。
“王爷你?”
看到这样一张泛白并且微微沁出汗珠的面孔,燕青鸢当然知道此刻的项文焕定然是受伤了,于是挣扎着便要从他的怀中跳下,好减轻他的负担。
“鸢儿别动!”
看出燕青鸢的意图,项文焕眉眼一展,却是轻笑着示意怀中这个满脸紧张的女子不要乱动,并且一双手臂反而比刚才更加紧的抱住了她。
“额……”
看到神情如此镇定的项文焕,燕青鸢一时间也乱了阵脚,不敢再挣扎半分,生怕自己的动弹会给此刻小心御敌的项文焕增加些微的负担。
听着耳边传来一阵如同雨声的“哗啦哗啦”声,燕青鸢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却不难判断出对方的箭矢正密密麻麻如同大雨落在身边四围。
外头的情形的确如同燕青鸢心中所想一样,刺客此时正匿身在对面,具体位置却不清楚。
深情,用肉身来保护她
于是安定王府的侍卫们便一面保护王爷王妃,一面冲着对方箭矢射来的方向疾风暴雨一般将同样锐利的箭矢回敬过去。
就在安定王府侍卫们一阵疾风般的箭矢回敬之后,对面再不见有箭矢射来。
猜是那刺客正在回撤,然后便有侍卫们手持利剑过去包抄和堵截。好了,是安全了吗?
被项文焕始终抱在怀中的燕青鸢听不到耳边那呼呼带风的箭矢飞来之声,也听到一群侍卫们恭敬的说话声,燕青鸢心中终于有些放心下来。
“王爷……”
一阵脚步纷沓,然后是王府大门合并的声音,然后便有侍卫说话的声音。
“先回府再说。”
那侍卫的话语被项文焕打断。
听着项文焕话语当中的急促,又感觉到项文焕的脚步似乎微微有些踉跄。
燕青鸢有心跳出怀抱看个究竟,可是项文焕的手臂却不见丝毫松懈,仍是固若金汤一般的紧紧抱着她,叫人动弹不得。
于是燕青鸢再不敢乱动,任由项文焕就这么一路抱着自己回到房中。
来到房中,项文焕屏退了一应侍卫,同燕青鸢单独进房。
时刻谨记着此时的燕青鸢随时有可能春光乍泄,于是抬腿关上房门之后,项文焕这才松开怀抱,将怀中抱着的燕青鸢放到房中的软椅上,然后便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
“鸢儿,可伤到你了吗?哪里疼吗?”
“没有没有……”
看到项文焕微微泛白的面孔之上满是关切,燕青鸢心头骤暖,顶着一头乱发不迭的摇头。
“那就好。”
看到燕青鸢冲自己摇头,项文焕轻轻一笑,眉眼之中的关切神色在抬起头脸的一瞬间,化做浓浓的阴鹜。
“你呢?”
顾不上探查项文焕的神情,燕青鸢坐在椅上紧紧的抓着项文焕的手臂,促声问道,
“你是不是哪里伤到了?刚才我看你面色突然变白……”
好汉不提当年勇
“没事没事。”
听出燕青鸢口气当中的着急和关切,项文焕重新垂下眼眸,含笑摇头,眼神当中盛着满满当当的抚慰和宽心。
可是房外听到消息后便匆匆赶过来的丫头圆珠却并不知道此刻项文焕苦于安抚燕青鸢的心思,一面疾奔而来,一面大呼小叫道,
“王爷,王爷啊,奴婢听说您受伤了?伤到什么地方了?王爷啊……”
“王爷!”
听到外头圆珠的大呼小叫,燕青鸢眉头一紧,气呼呼的瞪住了面前一脸尴尬的项文焕。
“其实没什么,不严重的……”
看到燕青鸢满眼的情急,项文焕的口气有些讪讪的。
“还说!”
凶狠的冲着项文焕瞪了一眼,燕青鸢从椅上站起身子,抓住了项文焕的手臂左左右右的检查了一圈。
视线落在项文焕后背上,绣有祥云纹样的深蓝色长袍上,有巴掌大的一团深色濡湿,在燕青鸢目光的注视下,仍在缓缓的晕染,扩大开来。
他的确是受伤了,袍子上这片颜色深重的可疑濡湿,定然是项文焕的血!
这是为了保护她毫发无伤,所换来的代价!
燕青鸢心头一抖,手指便颤巍巍的探了上去,口气当中无比轻柔和心疼,
“疼吗?”
“不疼!”
项文焕转过身来,抬手握住燕青鸢的手指,满眼坚定,
“这点小伤于本王来说,算的了什么?想当初本王曾经十三岁跟随父皇……”
“王爷您就别提那当年勇了吧!快,给大夫来看看!”
正在项文焕企图对着燕青鸢吹嘘当年的时候,圆珠带着大夫,以及捧着药箱和热水的丫头们破门而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是是是,快看看王爷背上的伤。”
看到圆珠带着大夫赶到,燕青鸢赶紧腾开地方,让那大夫可以上前。
无言的爱
在大夫的示意下,燕青鸢和圆珠一起出手帮着项文焕将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来,然后内里那件轻灰色的贴身衣裳便现出了一片可怖的鲜红,以及一根已经断掉了尾羽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