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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有您,有四弟、五弟,至于额娘,辜负的期望,伤的心,是的不孝。”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么做?额娘只有个儿子。”
“若还留在里,怕连个唯的儿子都没有。”他悲哀地。
看得万分不忍,“也许可以帮。”
“秋姨,如果您真想帮,就帮劝皇阿玛成全吧。”
“非得要样吗?”
“以为您应该是最能理解的人,”他深深望眼,“您不也直想离开里?”
语塞,他得很对,若不是因为胤禛在里,就早逃。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再劝,或许,对他来是个好的结局。
从弘时家出来,坐在马车上,心中片茫然,帝皇之家,为何想要幸福都么难?
远远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又是谁家出什么事?顺手揭开窗帘,循声望去,“停车。”忙叫停车夫。
“吁……”声长啸,十三迅捷地从马上跳下,“四嫂。”还未站稳,他就急急地叫。
“允祥?”惊讶,是什么事能令他如此急切,如此慌乱?
“们先退下。”他冷声,神情十分严肃。
五儿和车夫迅速下车退到百米外。
“出什么事?”亦下车。
“四嫂,刚才皇上大怒,下旨削弘时的宗籍,已派人到弘时府上宣旨。无法阻止,只能赶来找。”他压低声音,飞快地。
动作么快?“只是削宗籍吗?”问。
“是。”十三很诧异的平静,“早知道?”
“刚才弘时对,是他上折请奏的。”
“他还在折子中写什么?”十三问。
“他没。没看到折子吗?”
他摇头,“没有。皇上看完就勃然大怒,紧接着就下旨,根本不听劝。事态紧急,只好马上来找。”
“罢。反正是弘时求的结果。”黯然道。
“难道就样放任不管吗?”十三忧心地。
“管不。”
十三脸色变得愈加灰暗,默默转身上马走。
看着他寂寥萧索的背影,心中酸,十三,他也很难受吧,边是自己最尊敬的四哥,边是自己的兄弟亲人,他心里也很苦吧。
回到承乾宫,房内静悄悄的,气势很是压抑,胤禛站在房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冷声问:“见到那个畜生?”
畜生?样叫自己的儿子,不是连自己起骂?
静静走到他跟前,他黝深的眼中满是决绝,“胤禛,如果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下怔住。也许,他从未想过个问题吧。爱新觉罗,个姓氏太沉重,沉重得让些人都看不清自己最想要什么。
“不要生气,他不是真的怪,恨,也不是有心要令难堪,他只是太过多情,太过心软,他不适合当爱新觉罗家的人,就让他去过他想要的生活吧。”幽幽地。
“难道堂堂大清三阿哥的身份地位还不能满足他吗?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厉声道。
“自由,幸福。”轻叹,自由、幸福,多么美好、多么令人向往……
“他还不—”他突然噤声。
直直地望入他的眼眸中,那里深不见底,“有吗?”
'正文 围城'
京城的八月如往年,炎热无比。胤禛问要不要去畅春园避暑,觉得圆明园和畅春园差不多,不如呆在自己的地盘来得舒服,若真有诚意,放去庐山还差不多,乐乐和云飞早跑到那里避暑。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
来得久,竟也习惯没有空调的生活,籍着四处安放的冰块散发的微微凉气,倒也不觉得太过难受。
清早,淋完花,坐在葡萄架下,慢慢喝着冰镇酸梅汁,旁边小桌上放着湃好的从新彊运来的哈密瓜,身后个小丫环乖巧地帮打着扇子。不得不承认,也堕落,种贵族化的糜烂生活很容易让人迷失。
“秋姨。”弘昼出现在门口。
“弘昼啊,今不去找雪儿?”朝他笑笑,“要不要来杯酸梅汁?”
他缓缓走到跟前,打个手势驱走身后的小丫环,“秋姨,三哥走。”
“走?”么快?他还真是都不留恋,走之前也不来道个别,太无情。弘昼的神情凝重,舍不得他三哥吧,小子虽然整没个正经,但还是很讲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三两头地跑来陪瞎聊。
“内务府三哥是急病身亡。”
“什么?”心颤,手抖,杯子呯的声跌落到地上,摔个粉碎。弘时死?不是离开?“怎么可能!”几前才见过他。
“皇阿玛已经令十六叔处理三哥的后事。不过,听三哥是接到皇阿玛将他削宗籍的圣旨后,第二就离家出走,至今仍无音讯。”
松口气,原来如此!弘时只是离开而不是真的死,幸好没有心脏病,不然就被弘昼家伙吓死。不过,为什么胤禛要弘时死?是因为气他不告而别,还是突然父爱爆发,欲彻底成全弘时?但也不需要他死啊,还煞有其事的办理后事?
“秋姨,三哥为什么要走?”弘昼凄然地问。向率性任意、乐达观的他前所未有的伤感与落寞。
“也许是因为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吧。”感叹道。
自康熙六十年弘历得康熙赏识养于宫中后,胤禛对弘历的要求就格外的严格,样来,雍正元年胤禛藏于光明正大匾额后的立储召书中是谁的名字并不难猜。弘时生性软弱多情,母亲又不得宠,加上因为八阿哥他们的事多次被责,他自是明白自己不可能登上那个位子,为不重蹈他叔叔们的覆辙,所以选择离去。弘昼呢?除母亲的地位比钮祜禄氏稍低之外,论学识、论机智、论才能都不比弘历差,但他却玩世不恭,不求上进,不务正业,他是因为看清自己并无胜算还是本性如此?
金色的阳光透过密密的叶子,星星地光芒刺痛双眼,也刺痛们的心……
“主子。”五儿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低声叫。
“什么事?”悠悠回过神来,懒懒地问。
“宫中传话来雪儿小姐找秋姑姑有急事。”五儿轻声答。
雪儿?“知道。”问弘昼,“去不去?”
“不去。”弘昼低落地。
“那自己去。”
换过衣服,来到雪儿的住所,正急得在房内走来走去,见,如同溺水的人遇到救星,快步冲过来,“姑姑,可来,两去哪?都找不到。”眼眶变红。
“怎么?”问。
“皇上下旨把指给五阿哥。”慌促地:“姑姑,过会帮的,不想嫁给那个人。”
真是个单纯的傻孩子,“雪儿,就么相信能帮?不过是个嬷嬷罢,怎么可能左右得皇上的旨意?”严肃地对。
“啊?”雪儿瞪大双眼,茫然又无措,“姑姑?”
“太容易相信人。”怜爱地看着,种性子,怎么应付得复杂的宫廷?
雪儿呆愣许久,暗淡的眼眸逐渐恢复清亮,“姑姑,并非太过轻信,如果宫中还有个值得信任的人,非姑姑莫属。看得出来,您是真心疼,就像的额娘样。”
“即使是真的疼,但是皇宫,个下人如何帮得?”
“不知道。”雪儿坦然地:“但您能给种很安心的感觉,既然您能轻易地让训导嬷嬷听您的话,能随时自由出入储秀宫,那您就不是普通的嬷嬷,所以相信您。”
原来并不笨,欣慰地,“很聪明。”也许只有种真、聪明、善良的孩才能陪弘昼安安稳稳地生存下去吧。
露出个甜美的笑容,“谢姑姑夸奖。”很快,又皱起光洁的小额头,“姑姑,皇上把指给五阿哥,怎么办?”
只顾烦恼弘时的事,都忘记告诉小五的身份,“不是喜欢五阿哥吗?”逗。
“哪有过?”愕然。
“喜欢小五。”提示。
“是过,但—”恍然大悟,“小五,是五阿哥?”
“是。还不愿意嫁吗?”浅笑盈盈。
刹时俏脸飞红,既娇羞又欢喜,嗔道:“姑姑!”
“个结果满意吗?”
闻言,更是连耳朵都羞红,突然抱着,把脸埋入怀中,感激地哽咽着:“姑姑,谢谢您。”
轻轻拥着,“不用谢,是小五自己去求的皇上,他也是喜欢的。”
雪儿紧紧抱着,直到激动稍平,“姑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叫五阿哥做小五?为什么会知道么多?”连迭地问。
“小五叫秋姨,当然会知道。”
“秋姨?”
雪儿还没想明白,门外响起个娇脆的声音:“雪儿妹妹,已经是五阿哥的嫡福晋,怎么还和下人如此亲近?有失身份。”
和雪儿起循声望去,门外走进两名约十五、六岁年轻貌美的子,话的是其中穿红衣的子。
“谦柔姐姐、瑾萱姐姐。”雪儿对着那两名子打招呼。
瑾萱?弘历未来的皇后?是谁?打量着那两名子。
“雪儿妹妹,恭喜。”身着嫩黄色衣服的子温和真诚地向雪儿道喜。
“多谢瑾萱姐姐。也要恭喜。”雪儿亲热地对着笑。
就是瑾萱?不禁凝神看着那名黄衫子。长得不错,虽然没有良妃出尘脱俗,没有宜妃明艳照人,但清丽秀雅,落落大方,声音也亦温婉动听。弘历的眼光不错。
“两位妹妹如此出众,只当个阿哥福晋,真是可惜。”雪儿口中的谦柔姐姐貌似婉惜地,但欣喜与骄傲跃然在脸。
“们哪比得上谦柔姐姐?皇上次只选五位后妃,谦柔姐姐就贵为贵人,以后还要请姐姐多为照顾才是。”雪儿客气道。想不到个活泼可爱的孩也会套。
“哪里的话?”谦柔虽然得意但也不敢太过张扬,毕竟两位福晋中有位很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贵人?看着眼前个即将和共侍夫的红衣子,么年轻、么貌美,胤禛真的不会动心?心中醋意翻涌。
“是新封的贵人?”冲着那个谦柔冷冷地问。
顿时寒脸,“……”
“刘姐姐正是皇上新册封的贵人。”瑾萱抢先答话,对的大胆无礼充满疑惑却不动声色。
刘谦柔原本满腔怒火,被瑾萱么打岔,时无处渲泄。雪儿偷偷地扯扯的衣襟,朝使个眼色。
没有理会瑾萱和雪儿的好意,继续问刘谦柔,“很高兴入宫?喜欢皇上吗?”
“姑姑。”雪儿焦急地低声叫,瑾萱亦被的不识进退弄得手足无措。
“能入宫是底下每个子最尊贵无比的荣耀,个奴才,懂什么?”刘谦柔厉声道。算还有风度,看在雪儿的份上没有直接把打出去。
“入宫只是为荣耀?‘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在,闲坐玄宗。’种生活,是想要的吗?”
“刘姐姐花容月貌,温柔娴淑,又岂会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位姑姑快别胡。”瑾萱脸色变得凝重。
个未来的皇后年纪轻轻就懂得八面玲珑,自己不愿嫁给皇帝,私下和弘历定情,但言语中却不显丝毫,即赞美刘谦柔,对个不知底细的“下人”也谨慎对待,没有轻易得罪,果然具有母仪下的潜质。
“在皇上身边已经二十多年,”犀利地盯着刘谦柔,本欲发飙的被盯得缩回去,“皇上并非贪恋美色之人,他后宫人数之少,们有目共睹,他只喜欢月贵妃之事们也应有耳闻,凭什么认为自己就定会得到皇上的宠幸?”
“……”刘谦柔毕竟年纪还小,不经人事,听闻提及宠幸词,粉嫩的脸上泛起丝丝红晕,不自在地:“皇上是九五之尊,不可能只宠幸贵妃娘娘人,他,他总要兼顾后宫……”
“他是皇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冷觎着。
“可,可月贵妃毕竟无子,且年纪……”刘谦柔没敢把话完。
“想月贵妃已年老色衰?”此话出,们三人同时倒抽口冷气,脸色发白。小阵仗就吓到?怜悯地看着刘谦柔,“每个人都有年老色衰的,但真心相爱的人是不会在意对方的容貌的。以色侍人是最蠢的想法。如果皇上喜欢月贵妃只是因为容貌,那还有机会,但据所知,皇上与月贵妃是生死相依、至死不渝的夫妻之情,觉得他还会多看别的人眼吗?”
刘谦柔满眼的难以置信,瑾萱脸的动容,雪儿则啧啧称羡,“姑姑,皇上真的么喜欢月贵妃?”
心中涌起股暖流,他对的爱,怎会不清楚?“倘若不是,和谨萱又怎会如此轻易如愿地指婚五阿哥、四阿哥?他自己有意中人,当然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瞥眼刘谦柔,仍是半信半疑。
“怎么知道?”问。
“皇宫里的切,只要想知道的,都能知道。”淡淡地,“刘贵人,如果只是把入宫当成种荣耀,而不对皇上抱有太大的期望的话,也许,的日子会过得舒心些。”但是,辈子,只能孤独终老。可怜的人。
“不信。”惊恐却强自镇定地喃喃低语。
不信?就让们拭目以待吧。
胤禛虽然已经年近半百,因保养得当,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出头,岁月的磨砺与沉淀,在他的额边、眼角留下印记,但同时亦赋与他丰富的内涵。他的深遂的眼神沉稳而内敛,生的贵族气质不怒而威,气定神闲的自信与傲然,加上他尊贵非凡的地位,样的个人,随便都能迷倒大片人吧。
“为何样看?”胤禛问。
“好象越老越有魅力。”烦恼地。
他低声闷笑,“是夸还是嫌老?”
“胤禛,如果成老太婆,会不会嫌弃?”他新纳的几位后宫可个个年轻得紧。
“等成老太婆早成白发老翁,会不会嫌弃?”他反问。
又认真地端详他,“即使成白发老头,也定还会是个帅老头。”
“帅?”
“就是很好看的意思。”
“呵呵。”他轻吻下的眼睑,温热的唇动情地游移到颈间,在耳边轻声,“希望能陪起变老。”
“那也要陪着。”软软倒入他怀中。
“好。”
……——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说更得慢了,实在抱歉,因为这段时间太忙,没办法。我会尽量加快速度的。
'正文 新婚夫妻'
选秀结束。瑾萱和雪儿因指婚为阿哥嫡福晋,自然要风风光光、隆重操办,们都回到娘家等候大婚的到来。
刘谦柔和其他四位后宫子则低调得多,没有婚礼,只纸圣旨由太监宣读完就算事,然后就等着哪们的丈夫翻到们的牌子,们就可以睹皇帝的尊荣。不过,据所知,翻牌个变态的制度暂时被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