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月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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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月色撩人-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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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再有任何的奢求,不再有任何的期待,我努力地不再去爱他,没有爱,就没有妒,也没有恨,这是她说的,只可惜,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才懂。
  可是,有人还是不懂……
  当我听说韩秋月好端端地在园子里却差点被毒蛇咬到,吓得浑身发冷,幸好有个小丫头代她受了。他大动干戈地派人清理园子,园子一直有人照料着,怎么可能会有毒虫?还这么巧让韩秋月碰上,这不得不让人生疑,思来想去,只有李氏最有可能,她对韩秋月的不满由来已久,也不止一次向我埋怨要我约束韩秋月,我没理她,难道她……若是真的,她就太愚蠢了。
  为了她,也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去提醒那个女人,然而,我还是晚了一步,才刚走进李氏的院子,就见他的贴身随从秦全捧着个方方的大盒子送给李氏,“李主子,这是爷送您的礼物。”
  “这是爷送我的?”李氏喜得心花怒放。我却顿感不安。
  果然,欢喜的李氏才刚打开盒子,就吓得连声惊呼、面无血色、魂飞魄散!
  我不禁走前几步,看到那一幕,几乎亦吓得惊叫:一条活生生的、色彩斑斓的蛇紧紧咬着李氏的小臂不放!
  秦全不紧不慢地扯下李氏手臂上挂着的蛇放回盒中,“爷听说李主子喜欢蛇,特地命奴才送了一条来。这是拨了牙的,爷说了,若是李主子不喜欢拨了牙的,下次会送没拨牙的来。”
  李氏早已吓得欲晕死过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爷还说,李主子身子不好,就不要随处走动了,在房里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的,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出来。”秦全说完,放下盒子转身就走,见了我,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一言不发,回去复命了。
  真是狠心的男人!李氏再怎么说也为他生下了三阿哥。
  “福晋,求您帮我向爷说几句好话吧,就说我再也不敢了。”李氏满脸是泪,狼狈不堪地在丫环的搀扶下来到我面前。
  求我有什么用?我叹气,如果韩秋月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下场又比她好到哪里?
  “李妹妹,为了你自己,还有你的三阿哥,你好自为之吧。”我怜悯地看着她,转身走了。回去,我还要面对他的责难呢。
  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李氏的事没有牵连我,有了李氏的“榜样”,再无人敢妄动。
  只是,专宠是皇家大忌,皇阿玛就曾身受其害,他却默许了爷对秋月的专宠,更有甚者,九弟对秋月的痴缠,我不相信皇阿玛不知道,可他依然对此视若无睹。皇阿玛的心思,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直到爷继承大统,当上皇帝后我才明白皇阿玛的苦心。
  当上皇帝的爷,冷酷无情地尽一切手段去打压曾经与他为敌的人,而集三千宠爱与一身的韩秋月,却敢维护他们,帮助他们,努力地调解他和他的兄弟之间的矛盾,她“偷偷”地去看望圈禁中的废太子,去看望被罚跪太庙的八弟,去送被押赴西北的九弟……
  那时,我才明白,皇阿玛是因为知道若是爷登上皇位,必定不要轻饶其他人,所以才这么纵容他宠爱秋月,皇阿玛是希望秋月能劝阻爷,用柔情来软化他,秋月与八弟他们情深意重,自然也会想方法保护八弟他们。
  可是,事实证明,她不能,不是吗?废太子死了,三哥死了,八弟、九弟死了,十弟被闲置在家了,十四弟去守陵了,所有曾经与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皇阿玛当初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秋月能办到?
  舍却情爱,心态平和很多,我可以冷静地去看,去想,去了解为什么他会爱上她。
  她叫他胤?,有外人在时,她表现得大方得体、循规蹈矩,私底下她却叫他胤?,除了皇阿玛和德娘娘,没人敢当面叫他的名讳,可听说她一直都这么叫他,不管他是贝勒,是王爷还是皇上。
  她不贪心,除了想独占爷之外,她并不贪心,更不会侍宠而娇,提出过分的要求,她也忌妒,可她不会动歪脑袋对付其他的人,她一心过她的小日子,养育她的小格格。她给她的小格格取名乐乐,她们母女也像乐乐的名字一样,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秋苑里除了四季常开的鲜花,最多的就是清脆快乐的笑声。她很喜欢小孩,即使与李氏不和,妒忌钮祜禄氏和耿氏,但她仍然把她们的小阿哥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亲,陪他们一起游戏,一起玩乐。
  想必她以前也是这样待我的弘晖的吧。她曾经给我个盒子,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喜欢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细细地把看。里面全是弘晖用过、玩过的东西:稀奇古怪的玩偶,弘晖和她的涂鸦,还有弘晖用稚嫩的字记下了他的一个个梦想:
  我想去草原骑马……
  我想去看大海……
  我想登上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我长大了要像阿玛一样做个男子汉……
  我要做大清的第一巴图鲁,保护阿玛、额娘,还有秋姐姐……
  ……
  我从不知道我的弘晖有这么多梦想,虽然没能实现,但他在记下这一个个梦想时,一定是豪情万丈,开心快乐的吧。
  荣辱不惊,视富贵如浮云,毕生只追求专一的爱情,简单的幸福,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人,像黑暗中的一缕阳光,给周围的人带来光明,带来温暖,带来欢乐,这就是她独特的让人喜欢的地方吧。
  爷初登大宝时,出人意料的没有册封韩秋月当皇后,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与其说他是顾及到我乌喇那拉一族的势力,顾及到朝野的反对,不如说他是为了韩秋月好。韩秋月喜欢自由,性子懒散,不爱管事,要她统管后宫,帮他照看他的其他女人,她必定不愿,也不喜欢。而立我,不仅可以平息世人对他独宠韩秋月的不满,还可以让我给韩秋月遮风挡雨,让她可以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他真是想得周全。
  一国之母的尊荣对她都无半点吸引力,我只能说,她真的不是普通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我丈夫最爱的女人,也许我也会喜欢上她。可惜,她这缕阳光对我和某些人来说,太亮,太烫了,烫得让我们无法承受……
  ……
  “醒着?”
  清冷的声音将昏昏然的我从回忆中的惊醒,漫长的一生,竟短暂如斯,闭眼,睁眼,全过去了。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躺在床上,我无力起身跪拜,也不想,他也是我的夫,不是吗?
  “以为你睡着,就没让人吵醒你。”他淡淡地问:“今儿个好些了吗?”
  好?还能好到哪去?“臣妾老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漠然地看着他,我曾经那么的爱他,如今,见到他,死寂已久的心竟已无法激起波澜。
  他默然,良久才说:“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着,朕明天再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他这是关心我吗?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关心还是一个皇帝对皇后的关心?
  “谢皇上。”我客套地谢恩。
  他沉默了。我也不语。好像沉默早已是我们最常见的相处方式了。
  “你歇着吧。朕走了。”他转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皇上。”我冲动地叫停他。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走回床边,“还有事?”他问。
  难道非得有事才能叫他,难道非得有事他才能多留片刻?我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想问他对我是否只剩下厌恶,想问他为何如此无情……
  “皇上,她们都是些可怜人,即使你不喜欢她们,也请对她们宽容一点吧。”我说。不问了,问来亦无用,我怕得到的答案会令自己更伤心,算了,“贤惠”了这么多年,就让我最后再扮一回称职的皇后吧。
  “对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我震惊地看向他,他这是在向我道歉?他眼中那奇怪的东西是内疚吗?心中酸酸的,涩涩的,原来他也知道对不起我……可是,我要的不是他的道歉,不是!
  闭上眼,不想再看他。等了一辈子,只有一声对不起……


'正文 大地飞歌'

  蝴蝶泉的传说
  “额娘,咱们真要那样做吗?”乐乐兴奋又不安地问。
  “废话。”秋月不耐烦地答,手不停歇地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变装大业。
  “额娘,如果阿玛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也没打算瞒他,不过……
  “如果他生气怎办?”从眼角不小心瞄到镜中额娘奸诈的笑容,乐乐心头有些发凉。
  “你阿玛才没那么小气。你再?嗦,等会来不及我就自己去了。”
  “啊,不行,额娘,我也要去。”
  “要去就快点。”
  “知道了,额娘。”
  ……
  “好了没?”
  “好了,额娘。咱们真要打扮成这样子?”
  “这样才好玩啊。”
  “要是让人认出来怎么办?”云飞哥知道就糟了,他生气板起脸来训人的样子很可怕的。哪象阿玛,额娘不管闯多大的祸最多就是把额娘逮回房里,关起门来教训一顿。说是教训,额娘出来后除了脸色发红,毫发无损,不用问也知道阿玛是怎么“教训”她的。可云飞哥就不同了,他会要自己写字,会要自己刺绣,会冷冰冰的不理自己。
  “笨,不是让你准备面纱了吗?蒙上面纱就行了。”
  “哦。”抵不住诱惑,乐乐还是决定跟着额娘去冒险,大不了事发就把责任推到额娘身上。
  片刻过后,韩秋月的房里鬼鬼崇崇地闪出两个白色的身影……
  “九哥,真让你猜着了,她们母女俩真换了衣裳偷偷出门了。”允俄兴冲冲地一脚踹开允?的房门,冲着正在下棋的允?嚷道。
  “真出门了?”允?随手下了一子。
  “出门了,还蒙着脸。”允俄两眼放光,看那两人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去干好事。呵呵,又有得玩了,“八哥、九哥,咱们快点跟上去吧。”
  “九弟,看来还是你最了解她。”允?淡笑着说。
  “那个女人简单得很,看她这些日子又是做衣服又是找马车的就知道了。”允?不屑地轻哼。秋月都说了八百遍了,只因前些年四哥没来她没心情,不然早去了。站起身,他拂了拂衣裳上看不见的摺子,“老十,马车准备好没。”
  “早准备好了。”允俄得意地说。
  “八哥,你和八嫂去不去?”允?问。
  “青黎?”允?转头看向一旁和十弟妹也在玩棋的妻子,问,“你们去不去?”
  “当然去。”有好戏看,怎么可能不去?青黎早在允俄进来时就开始收拾棋子了。
  “那我们也出发吧。”允?温和地笑道。
  “秋月。”胤?才踏入房门就叫。每天早上出去散散步溜溜马,感觉身子骨比在宫里轻松多了。不过,秋月这女人说什么晨炼对身体好,天天督促自己早起,自己却睡懒觉,也不知起了没有。
  没人?出去了?胤?瞄了眼四周,那是什么?他走到梳妆台前,揭下贴在镜子上的洁白的信笺,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画了一对飞舞的蝴蝶。什么意思?
  “秦全。”胤?喊道。
  秦全迅速进来。
  “福晋人呢?”
  秦全顿觉不妙,惶恐地答:“回爷的话,奴才不知。”
  不知?她又搞什么名堂?“你去问问格格。”难道去找乐乐了?
  秦全领命去了。过了一会,云飞跟在他后面一起回来了。
  “阿玛,额娘不见了?”云飞问。
  “唔。”胤?应了声,“乐乐呢?”
  “乐乐也不在家。”
  都不在?这母女俩跑哪去了?“乐乐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云飞摇摇头,“额娘也没留下话?”
  “云飞,你额娘和乐乐在搞什么名堂?”胤?随手把信笺递给云飞。
  云飞接过,“蝴蝶?”他略一思索,会意地笑了,“额娘也许是上点苍山了。”
  “点苍山?”胤?不解。
  “今天是4月15,这几天点苍山上的蝴蝶泉有奇观,想必额娘是去看蝴蝶去了。”
  “奇观?”胤?疑惑了,有奇观她会不邀自己一起去,要自己先行?“只是如此?”
  云飞不答,胤?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岳母与岳父一向形影不离,怎么会不与岳父同往?是有些奇怪。
  “秦全,备马。”胤?懒得去猜,反正秋月的想法一出出的,何苦浪费精神?去了就知道了。
  大理点苍山云弄峰下,有个二三丈见方的泉池,春暖花开的四月,泉水清澈见底,一串串银色水泡自沙石中徐徐涌出,汩汩冒出水面,泛起片片水花。泉边绿树成荫,鲜花锦簇,彩蝶纷飞。这些蝴蝶或大如掌,或小如蜂,翩舞于色彩斑斓的繁花间,更有那数不清的彩蝶,从泉边的合欢树上,一只只倒挂着,连须钩足,结成长串,一直垂到水面,阳光之下,五彩焕然,令人叹为观止。
  盛装打扮的白族青年男女成群结队来到泉边,手握小石,虔诚地投入泉中,然后一个个既兴奋又羞涩开始寻找自己心仪的爱人。
  “八哥,九哥,秋月她们呢?看到她们没有?”允俄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却找不到想找的人。宛晴早被眼前的景观吸引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看个不停,况且早知自己的夫君只是图热闹,也懒得管他整天地找秋月。
  允?倒不急着寻人,与青黎手拉着手,亲热地观看着,评点着。
  允?无?理会身边纷飞的彩蝶,自顾自地伸长了脖子寻找着秋月的身影。
  这五人衣着不同,气质迥然,且早过寻偶的年纪,想必是听到传闻赶来观看蝴蝶奇观的游客吧。旁边发现允?他们一行人的当地青年男女虽然有些好奇,但机会不容错过,觅情人要紧。
  “哎—大理四月好风光哎,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哟,阿妹梳妆为哪般?蝴蝶飞来采花蜜哟,阿妹梳妆为哪般?”
  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响起阵清脆动听的歌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只见两个身着白衣黑褂,下着蓝色宽裤,腰系缀有精美绣花飘带短围腰,脸蒙粉纱的女人娉娉婷婷地立在泉边,娥娜翩跹,如水的双眸蕴含着盈盈笑意,在飞舞的彩蝶中如同两朵最美的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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