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变了脸色,腮帮子绷都紧紧的,明明已是暴怒的边缘,却隐忍着不发作。
“阿离,我们别在相互折磨了,在你的身边,我看不清自己的心,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想清常或许,分开已经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出路了。”颜若歆很冷静的与他谈着分开,而分开并不意味着放弃,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将事情想清常
“朕若是不答应呢?”凌灏离的呼吸都重了些,好似就要**的火山,若不是眼前的女人,是那个他不想伤的人,他早就应为任由怒火**,烧得她体无完肤。
“困住了我的人,也定于困死了我的感情。”
不是威胁,而是这样的囚禁,会让她心生排斥,只会慢慢困死她的感情,而不会让她想痛。
“颜若歆,你威胁朕。”凌灏离所有的怒气,都参杂在这声怒吼里。
颜若歆轻嘲而笑,他当真还是不了解她啊!
但,嘶想解释,也没有力气解释,如果他认为这是威胁,便当是吧!
“阿离,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话落,颜若歆复又躺回床上,留给他一道背阴。
他死死的盯着那道背影,眼眸已经在喷火,双拳更是攥得“咯咯”作响。
但,他还是忍住了想要上前的冲动,拂袖而去……
“嘭”的一声,门板被大力的关上时,颜若歆的身子却是连颤,都没有颤一下。
一个人,若是真的下了决绝的狠心,想拉回,已然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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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凌无双的陪伴,皇甫睿翀这一路上多了很多快乐。
两个人,都好似没有变,但,其实外表的一切,不过是一种粉饰太平的伪装。
她心里的痛,是皇甫睿渊,而他心里的痛,除了母后,便是她。
但,他们却都把这痛收了起来,好似回来了相识的最初,打闹,嬉戏,好似一对欢喜冤家。
快乐不知时日多,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顕国的边城,进了年睿离守卫的城池。
在周国发生了那样的血案后,这里这些日子,太平了许多,人们大概都怕,得罪了真凤,会受到惩罚。
入城后,他们没有直接去将军府,无双心里明白,皇甫睿翀对年家的人,心里还是有排斥的。
纵使,他的心很善,可以睡都不恨。
但,有些伤害造成,想要原谅,却非一朝一夕。
安顿好后,凌无双忽然建议,“蝗虫,这里是顕国的最后一站了,我们庆祝下吧!”
于是,他们爬上了屋顶,对月畅饮。
这一夜,酒量出奇好的皇甫睿翀,竟是醉倒在了凌无双的肩头。
然后,他靠在她的肩头,说了很多酒话。
他说:“无双,别去扈达了,跟我在一起,我不用做皇帝了,可以带着你和母后隐居,然后游山玩水。”
中间,他又说了许多话,但大多,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最后说:“无双,我喜欢你。”
肃过头,看着靠在绥头,已经迷迷糊糊的他,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他迷蒙的神情僵了下,随即扯开唇角,痴痴的笑了。
人醉,心未醉,他知道,他们的喜欢,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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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将醉倒的皇甫睿翀安顿好后,便一个人,出了客栈。
走在街头的小道上,看着到处张灯结彩的样子,心里不禁酸常
一转眼,这个大年便已经过去了,可是,到处征战,又有几家能过得安乐?
如今,这街道上的红灯,也不是为了过年,而是为了顕国的先帝登基。
就在今日,皇甫睿渊终于等上了皇位。
她是真的为他高兴,为他开心。
治国安邦,从来都是他的梦想。
别人不知道,她却在见到他的一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大概,也是应为这一点,她喜欢上了他。
她轻轻的弯起唇角,淡淡的伤感中,裹着她给他的祝福。
但,她又不免为郁采珍伤感。
最近民间都在传,皇甫睿渊深得南峣国皇帝风墨远的喜爱,两国将会联姻。
她一直以为,像皇甫睿渊那样在亘城长大的男子,一定崇尚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想法。
那如今呢,他是会为了天下娶南峣国的公主,还是为了郁采珍,情愿辜负了整个天下。
忽的,一阵吵闹的声音,阻断了她的思绪。
她微一皱眉,快走几步,向吵闹处寻去。
一道小胡同处,她停下脚步,便见一个女子,被一群男人堵在了小胡同里。
女子身上裹着一袭白色的裘皮,区别于中原的发髻,亦是用白色的绒绒做装饰。
而那几个男子,她今日在客栈里见过,是一对返程的镖师。
几个人,在客栈里喝了很多的酒,好似做成了什么大买卖,很是开心。
这会儿,女子也看到了她,绝望,胆怯的双眸中,立刻多了一抹希望的看向她。
凌无双微一犹豫,转身便迅速消失在了胡同口。
那几个的人功夫到底如何,嘶知道,但她知道不弱,而且,自己的功夫有限,她也很是清常
若是这会儿,她逞英雄的出去,被围住的,就不只是那姑娘了,还会多了一个她。
她知道,年睿离一向治军严格,他管辖的地方,更是不允许出现任何的不良事迹
是以,她敲敲的离开,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将军府。
而嘶知道,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被困在胡同里的姑娘,眼中的希望瞬间换成了怨恨。
凌无双到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府还没到关门的时间,她立刻急急的对门前的守卫说道:“劳烦通知将军一下,城中的一条胡同里,有人做强抢民女的事情。”
门前的侍卫一听她的话,不敢耽搁,立刻去通知。
随即,一位很是年青的副官,与那侍卫走了出来。后来,伺知道,他叫年弘毅,年将军的长子。
“姑娘,你说的那伙匪人在哪里?”年弘毅才一迈出将军府,便问道。
“在一条小巷里,我带你去。”凌无双边说,边快速的移动起了脚下的步子。
年弘毅没有多言,直接跟上了她的步子。
待,两人快到那胡同口的时候,年弘毅因为功夫高,耳力比凌无双要好,便指着前边那条胡同,问道:“姑娘,是那里吗?”
“恩”凌无双点头应道。
“好,那在下先行一步。”年弘毅说着,脚下步子轻动,直接将凌无双扔在了后边。
凌无双刚要跟上去,就被人扣住了肩膀。
她回手,刚要出招,就被来人扣住了手腕。
“公主,属下是骤雨。”
凌无双立刻收招,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骤雨,你怎么来了?”
“主上让属下来请公主回国”
“很急?”
“是,主上说,找到公主后,让公主立刻返国。”
“好,我知道了。”凌无双颔首,又道:“我去躺客栈,取下东西,你去那边的胡同,帮帮那位小将军。”
“是,公主。”骤雨领命,迅速向那胡同而去,而凌无双则是立刻向客栈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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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睿翀的门前,凌无双停下脚步,手举在半空中,动作却一直僵持着,迟迟没有去开门的动作。
她答应过他,一定会陪着他,一直到周国的皇兄,可如今还没有迈进周国,她就要离开了。
留下他一个人,他的日子一定很难过吧!
她正犹豫着,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拉了开。
门里的人,已经梳洗过,洗去了一身的醉意,此刻正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儒雅得像极了文人雅士。
“进来吧!”他温和的开口,好似不久前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好”凌无双应声,随他走进门里,并没有追问,他之前是假醉,还是真醉。
皇甫睿翀在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她接过,他去迟迟没有松手,而是问,“要走了吗?”
“恩”凌无双轻应一声,松开握着茶杯的手,轻声道:“总是有一个人,需要先放手的。”
“无双,拓跋飏一向痛恨中原的女子,即便是周清漪与他是少年夫妻,日子过得也并不好,你真的决定要去吗?”皇甫睿渊放下手中的茶盏,握住凌无双的手。
“我并不是去过好日子的”凌无双平静的回,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微一用力,将手抽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我知道,你的使命是让拓跋部落与翾国联合。但,拓跋飏野心勃勃,世人皆知,合并扈达,挺进中原,一向都是他的目标,他是不会为了你,放下自己的野心。”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不能呢!”凌无双乐观的笑笑,“我只需要做到我能做的,便对得起我的子民了。只是,若是我连试,都不愿意试,即便我能与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不会快乐。”
皇甫睿翀自嘲的笑了笑,“若是皇兄与你说这句话,你也会这么决绝吗?”
“他永远都不会与我说这句话,他了解我。”凌无双轻勾唇角,微嘲的语气里,透着笃定。
“其实,你与皇兄,骨子里的坚决是一样的。”皇甫睿翀曾试着想去打动凌无双,就是刚刚那一刻,他也在想。
但,这一刻,他明白了,他许是能感动她,却永远撼动不了她的决定。
她骨子里的坚决,很是可怕。
“也许吧!”凌无双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又道:“你保重”
“你也保重”皇甫睿翀顿了顿,复又道:“等我找到了娘亲,我一定会去扈达看你。”
“好,我等你。”凌无双心里丝丝的疼着,唇角却是一抹幸福的笑意。
“无双,再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我原本还以为,可以陪着你一起度过。”皇甫睿翀笑着叹了声,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凌无双接过荷包,打开一看,一对精致的耳坠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不是那日……”凌无双微惊,便听皇甫睿翀道:“那日看你喜欢,便买了下来,打算做为生辰礼物,送给你。”
凌无双鼻子一酸,忍不住有些伤感。
那日,她已经刻意的逼迫自己,不要去看这对耳坠子,但还是被他观察到了她的反应。
没错,她是喜欢这对耳坠子,但之所以不买,却是不想再对皇甫睿渊有任何的怀念。
初见皇甫睿渊的时候,而是因为这样一对耳坠子结的缘。
那时候,她在亘城看上了这个款式的耳坠子,非要店家卖给她。
但,店家说,这对耳坠子是一位公子,自己画的图,要求他们做的,不能卖给她。
性格使然,她又太喜欢那对耳坠子,便侯在店里,等那位公子出现。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皇甫睿渊,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光芒耀眼。
但,那一次,即便她一掷千金,他也并没有将耳坠子卖给她。
后来,她央求他说:“你就卖给我吧!我想送给自己做生辰礼物。”
他不曾犹豫一分,便回她,“若是我将耳坠子卖给姑娘做生辰礼物,今年便有人收不到我的生辰礼物了。”
话落,他抬步便走,她只能既失望,又羡慕的望着他的背影远去。
失望,自然是因为他不肯卖耳坠子给她。
羡慕,却是羡慕那个收到他亲手设计生辰礼物的女子。
而那个女子是谁?会是郁采珍吗?
司以为,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东西,却原来这世上,真的能找到第二对。且,还是另一个男子,送给她的。
“无双,我帮你带上吧!”皇甫睿翀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接过她手中的荷包,拿出里边的耳坠子。
为她戴耳坠子的时候,他温热的指,便会划过所凉的耳垂,好似一下一下,若有似无的划过拂过她心头的凉。
待,他帮她戴好一对耳坠子,他缓缓弯下身,在她身边蹲下,握住她同样发凉的手。
“无双,答应我,一直带着这对耳坠子,这是我对你的祝福。”他顿了顿,又道:“朋友的祝福。”
爱,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明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是以,他只给她朋友的祝福,不想给她任何的负担。
“好”凌无双声音微哽,泪终于隐忍不住,落了下来。
“别哭”皇甫睿翀抬手,为她抹去泪水,“我认识的无双,是这世上最坚强的女子,她绝不会轻易的掉眼泪。”
凌无双吸吸鼻子,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警告道:“那你以后不许再说这般煽情的话。”
“好,不说了。”皇甫睿翀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人影,“走吧!有人来接你了。”
凌无双跟着起身,走到门口处,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道:“蝗虫,你以后要好好的,不要总是和姑娘吵嘴。”
“好”皇甫睿翀颔首,忽然举起左手,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这辈子只跟你一个姑娘吵嘴。”
“蝗虫”凌无双眼眶一热,蓦地抬步跑了回来,扑进他的怀中,在泪水落在他的颈窝时,她退出他的怀抱,转身疾步走到门口处,将门拉走,又急急的关上,他们已是门里门外……
皇甫睿翀抬手,抚上自己颈窝的湿意,缓缓弯起唇角,直直望着门板的视线里,带着最真的祝福。
无双,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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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翾国的边城,颜若歆与凌灏离已经冷战多日,而凌灏离是继颜若歆那日要离开后,第一次再次踏进颜若歆的房中。
他进门时,屋里正点着熏香,放眼看去,并没有颜若歆的身影,只听到“哗哗”的水声。
他寻声望去,视线落在屏风后的影子上,小腹竟是一热,脚下步子不禁加快了几分的向屏风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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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误会,人比花娇
凌灏离紧紧拧着眉心,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怎么才一听到水声,还没见到人,就如此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