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嫁妆费未免太高了些。除了公中的钱,各房的私房都不多,要是这么送下去,各房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喝西北风了。
要是,其他少奶奶也学大少奶奶的样子,还有什么人敢随便给各位少爷送通房,小妾?就算有送的人选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呀!
将绿裳些的这张纸拿起来,细细地扫了一遍,觉得不存在什么可比让对方钻的空子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绿裳的一手簪花小楷的确有几分功力,这世家的丫鬟毕竟都是有几分本事的,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的。
“将这份再照抄一遍,送给三姑奶奶。”
哼,给她一个下马威,那还要看看谁给谁下马威呢?
谁爱送了尽管送来,反正裴奕涵下午要进宫,明早就要出发去边关了,这些通房们送来,至多是陪她娱乐的,天上掉银子的好事,她怎么会推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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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对付通房(中)必看
“是,大少奶奶。”绿裳觉得自己这个主子真厉害,连带她都有些扬眉吐气,做起事来都精神百倍。
晚照本来还算秀气的小嘴微张,整个神情有点怔愣。
红裳和晨曦倒是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裴奕涵,只见他闻言,手中的茶盅在唇前顿了一顿,却什么话都没说,唇边似乎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枯蝶根本就不担心裴奕涵的反应,从他前面说起那些通房的态度,看的出他并不喜欢别人强加东西给他。所以,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想出这个办法,不知经此一事,这府内的人会不会觉得她是个财迷?
“写好了,大少奶奶。”
“红裳,带着晚照将这两封信务必送到五叔父,与三姑奶奶手中。”
“是,大少奶奶。”红裳和晚照打算领命而去。
“等下。”裴奕涵突然开口了。
“夫君,还有什么吩咐?”枯蝶口气危险,眼神也危险,你敢拆我的台试试。
“红裳去找裴勤,让他带着两个人抬着箱子跟着你们去,记住,这嫁妆银子要用箱子抬回来,要一锭锭的,明白吗?”言下之意就是银票还不收,就是为了给你添堵的。
这要是抬着银子在府中走,府中传来传去,不是更丢脸吗?枯蝶这才发现,裴奕涵其实也是个腹黑。而且还是个冰块脸腹黑。
“是,大少爷。”几个丫鬟闻言,先是有些惊愕,最后也抿住嘴笑了。
屋内的人心情不错,可跪在门外的两个通房心里苦呀,这枯蝶不发话,裴奕涵也不发话,她们只能一直跪着。
先前,她们听说对方只是一个县令之女,所以,根本就没把这个主母放在眼里,觉得县令之女的身份也不见得比裴府的她们高多少。
只是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娇弱的大少奶奶竟然敢让她们没脸儿,不,不是给她们没脸,是打了送她们来的主子的脸。
“绿裳,你说我刚才要是让你给夫君写一纸休夫状,不知会有什么效果?”枯蝶装作很不经意地道。
“大少奶奶,你别开玩笑了。”绿裳知道这位主子的胆子大,但这样的话她怎么能随意说出口呢,幸亏,王嬷嬷刚才离开了。
闻言,裴奕涵的脸蓦地转了过来,冰冷的眸子带着怒意,枯蝶却起身,款款地走到他的面前笑盈盈地道:“开个玩笑嘛,人家好不容易才嫁进门来,怎么舍得休了你呢。不过——要是”有一天,这名义上的夫君你都不够资格当的话,那我一定会先休了你,这句话,枯蝶没有说出去。也许,现在没有爱,将来也未必有爱,但她要维持做他妻子的尊严。
三姑奶奶和五叔父不经她允许就随便送通房的这件事,多少冲撞了她的尊严,她故意将话没有说完,只是留给他一个想象的余地。
“为夫突然后悔昨晚没有要了你,要不然现在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裴奕涵将她点在他胸前的手一拉,枯蝶就坐在了他的腿上,绿裳,晨曦见状,脸色一红,忙避到了外间。
“啊!”枯蝶疼的大叫出声来,原来裴奕涵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
“你做什么?”
“要当为夫的小乖乖,知道吗?否则,就等着为夫的惩罚。”
小乖乖?天呀,好大一个天雷,将枯蝶的身子劈的僵住了。从这么一脸酷样的男人口中冒出了这么一个让人惊秫的称呼。
枯蝶的嘴唇抽搐,好久不知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这男人是不是还是个闷骚型的。
裴奕涵低头含住了她的粉唇,刚才她说出那个什么休夫状,让他真的生气了,原本,他对娶什么人当妻子并没有什么期望,不过是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罢了,可上天却把这么一个奇妙的女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她刚才看到那两个会吃醋,是不是代表她心里已经把他当做她的男人看了呢?其实,这院子里是从来过十来个通房,可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不曾碰过那些女人,除了三两个的名字还有印象,大多数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根本就不记得了。
也许,这些通房里也曾有一两个不错的女子,可常年驻守在边关的他,没有与那些女子产生感情的机会和时间,她们就从这院子消失了。
那几个记住名字的,也是她们想爬上他的床,或者是府内某些人的眼线,让他给处理掉了。
师父曾告诉过他,如果生来不是一个好色的男子,那就留着清白的心来等待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吧!千万别步上他的后尘,桃花一堆,最后却无法拥有真正要的那个,只能留下一生的遗憾与悔恨,心如枯井,只能以青灯黄卷为伴。
那么,她会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吗?从最初的提防,观察,探究,以及经历山道上那一出生死。他现在真的是多了一份奢望。
对前面的几个新娘子,他也曾有过期待,可她们都没有机会站到他的面前来,无从比较,所以,他心里何尝不惶恐,可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衣袍下藏着的脆弱和奢望。
娶了她,他突然变的患得患失起来,甚至当着长辈的面出言维护她,放任她给五叔父以及三姑母难堪,但他决不允许,她随意说出那么轻描淡写的话,看似在开玩笑,可他总感觉她是和一般女子不同的,休夫这种事情她绝对做得出的。
可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她既然踏入了他的生命,成了他的梦,那他就不允许她随便说着要离开。
遇到她之前,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做梦的机会,遇到她之后,他不愿一个人再承受孤独的黑夜。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如果连一个小女人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不给她点惩罚,她就不会把他放在心里,要不是考虑到她的身子需要再养养,不适合现在有孩子,他昨晚一定会要了她。
“小涵涵,这是大白天。”裴奕涵的手快将她的衣裙全解开了,这可是大白天,外间还有两个丫鬟,门外还跪着两个女人呢?最重要的是,她突然发现,和裴奕涵之间什么东西加快了,似乎真的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暧昧,当下,眼珠子一转,也来了一个恶作剧。
“你叫我什么?”果然,裴奕涵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格格!”几声银铃似的笑声传出窗外,呵呵,让你雷我,我也雷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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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对付通房(下)
“格格!”几声银铃似的笑声传出窗外,呵呵,让你雷我,我也雷雷你。
枯蝶的身子一旋,那动作如舞蹈一般优美,有些散乱的裙摆也跟着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人早到了三米之外。
门外跪着的两个通房听到枯蝶的笑声,原本跪着有些发青的脸色,当下变得更加青黑起来。
“绿裳,去将跪着的那两个请进来。”枯蝶早就重新归整了衣裙,不再有刚才娇俏的样子,整个人显得高贵端丽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裴奕涵的脸色却有些发黑。
“是,大少奶奶。”绿裳出去请人了,片刻后,那两个通房被带了进来。
“你们都叫什么?”完全是用极端俯视的目光看着她们。
其中那个穿着鹅黄色的面对着她,不卑不亢地道:“三姑奶奶赐婢妾名为探香。”
枯蝶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裴奕涵,这名字还真挺香艳的,又细看这名通房,那屁股是屁股,胸是胸,脸蛋是脸蛋,生的的确美艳。不过那脸上可没有对她这个主母表现出一丝的恭敬来。不过既然是上门当小三的,还能指望她对正室有多恭敬吗?
“你呢,问你话怎么不答,莫非是不屑跟我回话。”枯蝶将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个通房身上,这个站起身来,眼神却更多的落在裴奕涵的身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枯蝶心道,要比起演戏,勾引男人,你这点微末伎俩根本不够显摆。
“婢妾的名字是留春。”枯蝶觉得为这两个通房取名的五老爷和三姑奶奶,很有搞笑的天分,这名字也太那个了吧。
“哦,绿裳,告诉我,咱们这院子里除了我与大少爷住的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是最尊贵的。”绿裳原本在旁边看戏,顺便在心中将这两个通房的资料汇总了一下,以便大少奶奶问的时候,她能够说的到位。这时,突然听到枯蝶问话,虽不明其意,但略微思谋了一下,即道:“自然是西厢房了。”
“嗯,等红裳从三姑奶奶还有五老爷那里,将你们的嫁妆钱送来之后,我可是不动用的,都交给你们使用——”枯蝶语气停顿了一下,伸手拿过晨曦送到她手边的茶盅,抿了一口,没有意外地看到两个通房眼中的喜色。
“不过,我这里不是慈心堂,谁进了这地儿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到时你们俩谁出的钱多,谁就可以住西厢房,不出钱的或者出钱少的,只能委屈住其他地方了。”枯蝶才不会落下贪财的名声呢,虽然这钱最终还是要落到她的腰包里,但也要讲究策略。
绿裳闻言,心中对自家主子的佩服更上一层楼,敢情还有后招在等着呢。
两个通房闻言,脑子都有点发懵,她们并不知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嫁妆二字,那心可都是跳了一跳的,在这府中,没有个银子,使唤个人都不方便,更别说,让他们把她们当主子看了。
“来人,将她们两个掌嘴十下。”裴奕涵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轮着枯蝶有些发懵了,不知裴奕涵发的是哪门子的邪火,她自然不会开口阻止。
门外马上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二话不说,一个揪住一个,就啪啪地打开了,转眼之间,那十下就打完了,不过刚才那打人的气势还真不错,两个通房的脸上,就红肿起来了。
“绿裳,告诉她们规矩。”
“是,大少爷。”
“你们两个,既已开脸,就是这房里的人了,只能称娘家的姓氏,何来的名字,还是,你们本就是青楼出身?欺瞒了三姑奶奶与五老爷,你们可知道我们裴府是不允许青楼女子进门的。”
绿裳说话的气势也很足,当下就将这两人的失礼之处挑了出来,心中却在说,还是大少奶奶高呀,开口就问这两个的名字,让她们犯了错,失了规矩还不自知。
枯蝶要是现在知道绿裳的想法,一定大叫冤枉,她的确不是很了解这个规矩,再说,陌生人见面,第一句先问名字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知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婢妾王氏,张氏知罪。”两个通房知道是她们理亏,虽然心中不服,但当着裴奕涵的面却不会再耍小心思。
她们是和大少奶奶一起进门的,又是长辈赏的,身份地位自然要比一些小妾,通房身份高一些,更何况,这个大少奶奶本就不是老夫人所看重的,这么低微的出身,身子骨又娇娇弱弱的,能不能长久坐稳这个身份还是个未知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你们既然知错,那以后这府中的规矩就要谨记,不仅要记住这府中的规矩,也要记住我们这房的规矩,明白吗?”
枯蝶当然看到两个通房并没有因为刚才那是个巴掌就低下头颅,但也没有做出一副疾言厉色的样子,而是语气温和地谆谆教导道。此时的表情就像一个老师在教导调皮的学生一般。
这房的规矩?两个通房愣了,这房还有什么规矩不成?大将军常年在外,这房本就没什么规矩可言,现在让她们怎么遵守?
“你们现在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提出来,不要等犯了规矩,别说我这当正妻的没有提醒你们。”刚才枯蝶的确没有给这两个人挖坑,但现在可是真的再挖坑了。
“婢妾斗胆请问大少奶奶,我们房中的规矩是?”王氏探香开口道。
“绿裳,告诉我们这房的规矩是什么?”枯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把问题丢给了一边的绿裳。
“你们两个听好了——我们这房的规矩就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话就是规矩,谨守你们的本分,不要做出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来。”绿裳眼珠子转了一转,斟酌了一下,还真说出了一句很称枯蝶心意的话。
绿裳曾经是裴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当然不是小角色,这几天跟着枯蝶,早把那轻视之心消的没有影了,自然不允许送来的几个通房对枯蝶不敬。
两个通房有苦难言,这话要是枯蝶说出来的,她们也许还可以回头给自己的主子告一状,可这话偏偏是绿裳说的,她们当然也知道绿裳是沈老夫人的人,身份也不比她们低。
枯蝶就是要让她们有苦说不出,这种话也只有绿裳能说出来,要是换了红裳,她做人比较持重,给人难堪也会留有几分余地,说出的话恐怕就没什么效果了。
“日后,这房中的事情都由大少奶奶做主,她的话就算不是规矩也是规矩。”裴奕涵一直坐着当璧花,这时,冷冷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两个通房的身上,一字一句地吐出了这句话。也许是他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明显带了些许沙场上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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