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下去,垫在下面。
“大少奶奶,您先来吧。”善后的工作已经准备妥当,空气中的烧焦味越来越浓,浓烟也进来了一些,该她们下去了。
“王嬷嬷先来,然后是赵妈妈,接着是,小喜,小欢,绿裳,红裳,晨曦,我最后下去。”
“这怎么成?大少奶奶,您才是主子。”王嬷嬷立刻反对。
“是呀,大少奶奶,奴婢不同意,奴婢要最后一个下去。”红裳也反对道。
“别吵了,没时间了,你们既然是我的人,那我这个当主子的就有必要保全你们,现在,我的话就是命令,不服者将来加法伺候。更何况,这个法子既然是我想出来的,就不会让自己有闪失的。”驭人之术,莫过于恩威并施。
“可——”绿裳也打算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如果说先前,她很轻视这个未来的大少奶奶,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主子似乎也不错。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嬷嬷年纪大了,我们只能把她吊下去了。”真正实行起来,还有些困难,爬绳这种事情,王嬷嬷这么年纪大的人显然不太适合,她只好快速解下绳索,绑在王嬷嬷的身上,然后几个人拉着,将她放了下去。
在这危难的时刻,先前因为身份生出来的隔阂难得的消除了。几个下人甚至都忘了这位大少奶奶先前虚弱的连下床都成困难的事情。
王嬷嬷被吊下去之后,又将绳子绑回了桌腿,毕竟在上面的人越来越少,靠她们拉着绳子都不太现实,更何况,在重力的作用下,几个人也拉不住。
几个丫鬟都爬了下去。最后留下晨曦。红裳本来也是要抗议的,但却被枯蝶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既然现在是我的丫鬟,自然要听我的命令,还是你现在在这里拖拖拉拉,浪费时间,想让我这个主子被火烧死?”
谋害主子的罪名都出来了,红裳也不再坚持,不知为何,就好像冥冥中有个念头,让她知道,就算枯蝶落到最后,也会安然脱险一样。
“小姐,刚才那么多人在场,我不能拂逆你的命令,但现在,你必须先下去,要不然,奴婢宁愿烧死,也不下去。”
“你这丫头刚才没吭声,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既然你坚持,那我就顺了你的意,你家小姐我相信就算你是最后一个,也能安然下来。要是来不及爬绳,那就跳下来,我让晚照接着你。”望着那边已经烧着的窗户,枯蝶没有继续坚持,知道像晨曦这样的人,这个时候多费口舌都是无用的。对红裳的那一套,刚才已经用过了,现在再拿出来估计也不灵验了。
结果,枯蝶刚下去,那房子就开始倒塌了,要不是碍着下面这些人,这点距离,她三秒钟就搞定,非的慢吞吞地拖了三分钟,结果,晨曦,在上面看到枯蝶安然地落地,来不及爬着绳子下来,只叫了一声,“晚照,接着我。”还真的跳了下来。
这丫头勇气也不错呀,虽然楼层不高,但冲击力还是很大的,冲的晚照抱着晨曦一起坐到了棉被之上。火已经越烧越旺,几人当下再不敢耽搁,而是快速地向安全的地方撤离。这小巷子出去,是另外一条街,等他们站到巷口时,发现住的客栈整个倒塌了,还殃及了旁边的房屋。
不过这客栈着火,将周围的房屋都引着了,成了一条火龙,让他们无法跟宿在南边的迎亲队伍联系上,几人只好继续拿着东西向安全的地方撤离,而吵闹的救火声也此起彼伏。
等裴府迎亲的负责人带着一大拨人从另一条路绕过来,找到她们时,原本以为丧身火场的几人衣裙整齐,神情肃穆,不慌不乱,枯蝶甚至还和王嬷嬷相对而落,闲适自在喝茶呢,一点都没有受到惊扰的迹象,反而是他们这些人,灰头土脸,彼此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天谢地,大少奶奶,你们没事,这太好了。”
“我们能有什么事,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你可查明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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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摸来摸去
“我们能有什么事,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三管家可查明是何原因?”红裳没好气地道,这一路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些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如果不是大少奶奶想出法子来,现在她们可能都全在火场中烧成了灰,那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不过大少奶奶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刚才在客栈,她说话的气势那么足,现在去却又是一副病怏怏的娇弱模样。
其实,红裳也误会了,那个叶如蝶的身子确实太虚了,刚才在起火的时候,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虽然枯蝶的意志很强大,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呀!伟人的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对不起,大少奶奶,属下忙着救火,这就去找派到起火点查看的人。”原来这个带头说话的就是此次负责迎亲的总负责人三总管。
枯蝶没有回应,而是细细地观察三总管的整个表情,从头到脚,将整个细节都收纳眼内,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她又将目光投向三总管身后的几人。扫了一眼过去,每个人脸上看起来都是真诚无伪的,也许,这大火应该是跟这几人没啥关系,但也仅仅是也许,因为枯蝶很清楚地知道一个道理,这世上并非只有她这样一个善于掩饰和伪装的人。自己会做的事情别人也会做,只是看做的高明不高明。
聪明人往往只是动脑,不动手,不会随便站到台前来,可能随便找个人,给几个铜钱,这火就起来了,反正放火这活计,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个人都会干。
枯蝶默然不语,神情由于思考问题,显得有点冷然,三总管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新主子会不会发怒,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王嬷嬷,毕竟,王嬷嬷是她的亲姑姑,也是老祖宗面前的红人,有什么事,可能会提点他一下。但是见鬼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路上,大事,小事就没断过,昨晚前半夜,大少奶奶自缢未死这事就处处透着古怪,还没查清楚,又莫名其妙地走水了,好在有惊无险,要不然,他十个脑袋也不够大老爷砍。早知道这是一场苦差事,但没想到会这么苦。
“还愣着干什么,则东,这天还没亮呢,难道你让大少奶奶与我们待在这街道上不成?”王嬷嬷横了三总管一眼,提示道。
“是,是,由于镇上只有这一家客栈,属下就借了秦家的祖居,还请大少奶奶移驾过去歇息,梳洗。”三总管看到起火了,马上就想到,这客栈是住不成了,所以,事先倒是到了新的居处,是京城秦大人在此地的一处老宅,由于秦家跟裴家多少有些交情,所以,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也没耗费多少时间。
当下,三总管带路,三总管还找了一顶轿子,晨曦与红裳两个丫鬟搀扶着枯蝶上了轿子,然后跟在了轿子旁边。更搞笑的是,绿裳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片红盖头,将她的脸遮了起来。
由于这个动作,倒让枯蝶觉得绿裳这个丫鬟多了点小可爱,她虽然比不上晨曦,晚照,以及,红裳,但贵在真实,不掩饰自己的毛病,这样的人一般是没有什么大的心计的,用的好了,也能发挥她的作用。
镇子不大,秦家也不远,这么折腾了一夜,等到秦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了,秦家祖屋没有什么主人,只有两房管事守着,见到裴家的人,都在门口迎接,不过枯蝶头上盖着盖头,只能凭借双方的对答来判断。
秦府的老宅是一处老房子,这可以从房间散发出的些许霉味来得知,枯蝶她们几个住的地方是秦府的一处客居小院,三总管将她们送到院子门口就伫足了。
这小院清幽异常,枯蝶看到几个丫鬟,还有赵妈妈,王嬷嬷,都神色疲累,就让她们简单侍候自己梳洗之后,去休息休息。她自己也想好好补个眠。
中午时分,晨曦唤醒了她,说要开饭了。
几人用过午饭之后,喝了赵妈妈煎熬的补药,三管家就在外院求见,
“让他进来。”枯蝶吩咐小喜道,小喜和小欢年龄还小,就是两个粗使丫鬟,也是本次迎亲队伍中的两员,负责与外院传递一些信息,还有跑腿什么的。
“见过大少奶奶。”
“免了,可是火灾有了眉目?”
“回大少奶奶的话,现以查明,昨日镇上的马三喝多了酒水,发起疯来,不知怎么胡乱地点着了客栈窗外堆积的一些木柴,结果火整个烧了起来,他自己也失足跌进了火场,被烧死了。”
“可查清那马三是一人喝酒,还是与人对饮,素日为人如何?”这么巧,放火的人也被烧死了,还真是死无对证呀!
“回大少奶奶的话,属下已经查明,马三此人乃是一地痞混混,平日里,吃喝嫖赌,不务正事,后来娘子离家出走,不知去向,他更是变本加厉,气死了自己的爹娘,成了镇上的一霸。有人昨晚在镇上的小酒馆遇到他,当时他正与一戴着斗笠的男子对饮,那男子口音乃是京城口音,并非本地口音,但因此人戴着斗笠,故不知相貌为何。”
三总管一气说完了自己调查的结果。然后等待枯蝶下一步的指示。
“王总管怎么看这件事情?”沉默片刻,枯蝶将问题再次丢给了三总管。
“属下认为昨晚的火灾疑点众多,虽已报官,但由于火势太大,可能无法发现新的线索,但马三放火一事,显然背后另有隐情,那带斗笠的男子与火灾应该脱不了关系,只是要查清此人的身份有些困难。”
“昨晚客栈住的都是什么人?”
“回大少奶奶的话,属下昨晚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住的只有我们的人。”
“哦,这样呀,我明白了,王总管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这件事到了京城如实禀告就好。”
枯蝶知道,如果她现在不是新嫁娘,身份自由,凭借她的能力,可能会查出关于那个斗笠人的更多信息,可这不太现实。既然,昨晚客栈只是住了裴家的人,那么客栈起火,想烧死的也是她们,那戴斗笠的人又是从京城来的,将整个事件联系起来,说明凶手应该在京城。既然她也要去京城,对方没有达到目的,终究会碰面的不是吗?
她这个主子没有受伤,但昨晚救火的下人倒是伤了几个,有两个下人还冲进火场去救她们了,结果却被火烧伤了,如此一来,她们势必还要在这个镇上停留几天。
住到秦家老宅,第一天倒是风平浪静,经过一个晚上,绿裳的态度已经收敛了许多,有时会不时地偷看枯蝶,好像她脸上长出花儿来了一样,红裳则继续安守自己的本分,事事都向她请教汇报,赵妈妈没有在药里动手脚,但是枯蝶赏赐她的药每天则没断过,虽然现在也是没有加料的,但每天都来这么一出,王嬷嬷装作没看到,几个丫鬟不吭声,虽然,赵妈妈的身子原本就是好的,可大补起来,过犹不及,上火严重呀。
枯蝶每晚则借着打坐,让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然后在睡眠之前,消除脑子里的一切杂念。
迷蒙中,有人在摸她的脸蛋,多年的职业生涯锻炼出她有很强的警惕心,尤其是睡眠中,微微地睁开眼来,朦胧中,好像有一个黑影坐在她的床前,俯首在她的脸上摸来摸去,这只手很温暖,但是在虎口处还是带了一些薄茧。
黑暗中,她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可以感觉出对方是一个男人,带着强烈的男性存在感,这人半夜三更出现在她房中干什么,而且还对她作出如此骚扰,莫非是藏在暗处的那人的新招数——采花贼?打算破坏她的名节?
007,初次交锋
裴奕涵的眼睛可在黑暗中视物,手中这张睡意朦胧的小脸的确称的上倾国倾城,比以往他见过的那几任新娘子都要美的多,难怪老祖宗会力排众议非要让他娶进门不可。只是不知,这样美丽的一张脸能活多久。想到不久之后,这张脸变得毫无生气的样子,他的心还是颤了以颤,明知以前那些新娘子的死都有蹊跷,但他却硬生生查不出什么原因来,就算是有了蛛丝马迹,可却找不出那幕后之人。
他的婚事已经让家中的老祖宗,太夫人操太多心了,这次,和叶家的婚事,事先都没有对外透露,他知道后,新娘已经在到京城的路上了。
今晚,他一到,三总管就说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有些明显不是意外,看来,这一次,为了自己,也为了老祖宗,太夫人,娘亲,他势必要保住这个新娘子的命。
在枯蝶的意念中,三更半夜以非正常方式出场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物,非奸即盗。
不过她现在的身子和身手自然不能跟前世相比,只好趁对方不备,先下手为强了。想到这里,她原本还卷着丝被的身子突然从床上拔起,下一刻,还算尖利的手指就向对方的脸上抓去。
要说一个人活在世上,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脸面,这男人猝不及防,身子直觉地向后仰去,枯蝶在下一刻,则飞出一脚,向男子的男性要害处踢去。
这两个动作连接的非常快,电光火闪中已经完成。因为她就没真心去抓对方的脸,而是让对方一时乱了手脚,如果是真的去抓,那姿势难道不等同于投怀送抱吗?
完成这两个动作也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那男子看她的右脚向自己的命根子踢来,身子只好一个扭转,避开她的攻势,但下一刻,枯蝶没有继续出脚,而是双手一举,就将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铺天盖地地向那男子头上罩去。男子没有提防她还有这一招,本要抬头向她看去,没想到,这样一来,倒是让那锦被罩了个正着。
身材高大的男子身上罩着锦被,遮住了视线,枯蝶再次趁机出脚,这下倒是将对方踹了个正着,而且是攻击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男子闷哼一声,想要将头上的锦被拿下,但枯蝶已经下了床了,开始她那有名的连环十八踢。
男子猛然受到如此的攻击,本就不及防,想要后退,躲避攻击,但却没想到脚下被锦被床单什么的一绊,当下摔倒在地。
看着对方摔倒在地,枯蝶上前一脚就踩在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