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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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风雨飘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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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迷迷糊糊中往旁边的枕头上一摸,却早没了胤祥的体温。早膳时汀兰端来了一碗八宝粥,集多种食材于一身,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香气随风飘进我的鼻息,却引来我一阵恶心,趴在炕桌上就干呕起来,把汀兰吓得不行,她忙取来帕子给我擦嘴,又轻轻拍着我的背,服侍着我用清水漱了漱口,我方才觉得好些。
  抬头看她,发现她脸上的巴掌印已不像昨天似的那么张牙舞爪,可仍是留着淡红的痕迹,又是一阵心疼,问道,“上过药了吗?”
  她点了点头,眼里氤氲着雾气。不觉叹了口气,“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都是一样的人儿,却要平白受人家这样糟践!”
  她突然跪下给我行了个大礼,“奴婢不委屈,小姐待奴婢的好,奴婢看在眼里。经过昨天的事,奴婢才想明白,小姐虽待奴婢有如自家姐妹,可在别人眼里奴婢就是奴婢,总是低人一等,就活该受罚受累、出力不讨好。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奴婢认了,只希望能服侍好小姐,纵是拼了一条性命,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小姐去。”
  我赶忙把她扶起来,很是语重心长的和她说话,“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她看轻你是她有眼无珠,可你自己却不能看轻自己。别老是一口一个奴婢,只咱们两人在就自在些,怎么经过昨天的事也跟我生分起来,想想咱们在纳兰府的日子最是逍遥快活,你如今随我嫁了人,这便是我们的家,倒也算不上什么寄人篱下。以后见着那起子人就绕远点,他们断断不能惹到你身上来的。昨天的那句话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人家说人家的,嘴长在他们身上,我又不会因此少块儿肉,你管得了一次还能次次都管吗?当个笑话听就得了,别和他们计较,你瞧瞧你这次倒把自己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儿给赔上了,我都替你觉得不值!”
  “小姐这么好脾气,他们却丝毫不知道悔改,以后会变本加厉的,怎么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看到她还是有点儿愤愤不平之色,要是一次不把事情解决完了,这样的事还会层出不穷,她还会再吃亏。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已经修炼到了一种境界,耳朵具有过滤功能,选择性的决定自己想听见的内容。所以有时候我看着,他们都是只张嘴不出声。”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惜这只是说出来安慰她的。
  汀兰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有这么神?小姐您自从那次坠马后就总是说一些稀奇古怪让人听不懂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脑子摔坏了呢!”
  看来我刚才的话效果不错,她都会给我开玩笑了,趁热打铁道,“的确是摔坏了,我这不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吗?记忆都没了,就跟白活了一样,自然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你要是不信,我找人把你从马上推下来,你有了跟我相同的经历就能理解我了。”
  她开始咯咯笑起来,“小姐和沈二少爷性格真像,两人就像欢喜冤家一样,您要是嫁给了他,可有热闹好瞧了呢!”
  我赏了她一个爆栗,“同性相斥懂不懂?我和他在一起,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鸡飞狗跳’!”她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去给小姐端桂花糕来!”就三步并作两步的逃走了。
  突然想起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要给孩子做点小衣服之类的表达一下母爱,既这么想着,就把汀兰唤了回来,以前在纳兰府的时候看过她的手艺,那花绣的都能让你觉得散发了香味儿似的。“汀兰,你教我给孩子绣个小肚兜什么的吧!”
  她听后颇为诧异,“小姐您?您想绣肚兜!”这反应一点也不出乎我的意料,她着实是被我出嫁前绣得兰花手绢儿给吓着了。
  抓紧时间拍马屁哄哄她,“都说名师出高徒嘛,你那么厉害,你徒儿我也差不到哪儿去,是吧?”没想到她却不领情,只听得她低头小声嘟囔着,“你这样的徒弟估计一辈子也出不了师了!”
  拽着她的耳朵,把她的头抬起来,“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那是我没认真学,我这回可是认真的,你等着,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迟早会有一天把你拍在沙滩上。”她嘟了嘟嘴表示对我的不屑。
  晚上胤祥回来看见我正忙着给孩子做小衣服,我手笨,刺绣之类的东西压根儿做不来,那针仿佛跟我有仇一样,时不时地就得扎我一下,我那可怜的手指已经千疮百孔了。再看看旁边,人家汀兰绣得有模有样,一针一线平平整整,我手里的那块布前面看着倒没什么,只是绣了个四不像罢了,可是反过来看看后面,一条条线纠缠在了一起,汇成了一个个线团,我的孩子要是穿上了我做的衣服,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这个亲娘虐待他呢!
  烛火摇曳,衬得胤祥的脸色微微有些泛黄,他挥了挥手,汀兰就会意出去了。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的榻上,注视着我的绣品沉默无语。我顿时泄了气,“想嘲笑我就笑吧!干嘛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握住我的手,“你尽了心意就好,不必太执着了,让汀兰给孩子绣吧,别累着自己。”
  他踌躇了半晌,仿佛思忖了好久才决定说出口,“箐儿,给我生个小阿哥,好不好?”
  自从怀孕以来,我最怕他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可今天他还是问了。我是三百年后的人,对这个孩子的性别不太在意,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会尽我全力好好疼他。可他不一样,他生在重男轻女的三百年前。是我太天真了,以为只要他爱我就会一样的爱我们的孩子,不论男女。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他,“你不喜欢女孩吗?”
  他脱口而出,“我喜欢,怎么不喜欢?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我其实更喜欢女孩,因为女孩会长得像你。”
  他这句话倒把我弄糊涂了,“那为什么你刚刚说你想让我给你生个小阿哥呢?”
  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让我能感觉到他源于心底的坚定,“我们还会有好多孩子,女儿我们以后再生,不急于一时。我想让你做我的嫡福晋,不仅是我心里而且是名义上的妻子,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而不是每次委屈求全的站在我身后。你若是生了阿哥,我就能向皇阿玛请旨升了你的位份。你本来就是纳兰家的女儿,完全能够得上这个嫡福晋的称号。”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是在想这个。不就是站在你身后吗?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委屈的。我嫁你,图得是你这个人,又不是图你嫡福晋的位子。我不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介意,什么嫡呀庶呀的,不是嫡福晋生的就不是你的孩子,你就不疼他了?”我看他是因为赫舍里皇后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储君,而他和那些庶出兄弟们虽才华横溢却也只能为人臣子,才愤愤不平,害怕我和他的孩子也步他自己的后尘。
  我继续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皇阿玛既然把我赐给你为侧福晋,就不会再改口了,儿子哪个女人不能给你生?你将来的嫡福晋就不会生儿子了?”
  他有些颓唐,“总是要争取的,我不甘心啊!我现在想起大哥的那句话,就恨他恨得牙痒痒!”看来这个心结他是很难打开了,再多说也无益,就由着他去吧,没准什么时候他就自己想通了。

  九死一生

  干呕的现象持续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吃了吐,吐了吃,相比怀孕前到清减了许多,把胤祥急的团团转,几乎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被他叫来给我瞧了个遍,都是没法子,我只好天天熬着。好容易开了春,食欲才渐渐好了起来,我能吃能睡,弄得胤祥都觉得他不像是在养老婆给他生孩子,倒像是在养猪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新做衣裳的尺寸改了又改,最后还是决定在生产之后穿。我的性子本就疏懒,又添了这么一个包袱,更是成日里歪在榻上不想动弹,就连蕴秀那儿都很少去。
  我这一懒,汀兰就不消停了,现在她唯一的任务就是督促我起来动一动,说是太医嘱咐多运动孩子容易生。这话让我浑身一激灵,这古代可没有剖腹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就是一尸两命,我可不能拿自己和孩子的命开玩笑,赶紧起来在院子里转悠转悠,饭也不敢吃得太多。
  午后阳光明媚,照在身子上暖暖的,我不忍错过这样的好天气,就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由汀兰搀着在院子里转悠,才走了一会儿就累得迈不开步了。
  正往前走着,突然感觉汀兰一下子松了扶着我的手,心里莫名,还没来得及转身相询,却被人从身后抱住,那股熟悉的紫檀香出卖了他的主人,我俨然猜到了是谁,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春风和煦,暖意醉人,柳絮随风飘到我俩的脸上,只觉得痒痒的。
  不一会儿便传来小路子深一阵儿浅一阵儿的脚步声,“爷,这儿有……”抬头看到我俩正相依相偎赶忙羞得低下了头去,悻悻的住了口。
  胤祥把抱着我的手不着痕迹的松开,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抬手示意小路子继续说下去,“爷,这儿有四爷给您的一封信。”他说着便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暗黄色的信封来,上前两步双手呈上等着胤祥来接。
  胤祥把信封拿过去,丝毫不顾忌我这个女眷在身边,就立刻把信拆开看。既然他不顾忌,我也没什么可回避的,一时好奇往那信上瞟了一眼,信纸上密密麻麻写着生涩的文言文,让我立刻失了兴趣。
  遂嘟了嘴小声嗔怪,“你以后要是给我写信可千万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劳什子,就用咱们平常说的话来写就行了,简单明了也不用让人费心思辨析文法。”他只“嗯”的应了一声,就埋头去看下文了。
  见他不搭理我,我就自己回了屋,这在外面溜达了半天也差不多了,虽说午后暖和一点,可毕竟是在春天,乍暖还寒,要是不仔细吹了风缠绵病榻,那我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时间过得飞快,两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已经是六月,西湖里应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了。多想去江南转转,在那烟雨朦胧时节,漫步在青涩的石板路上,听着胤祥宛转悠扬的箫声,再有若有若无的雨声相和,就是妙极了。
  我抚摸着我高高隆起的肚子,这孩子已经有九个月,我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这是我和胤祥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怎样我都会护他周全。
  正在我满心欢喜等着这个孩子到来的时候,宫里却传来让胤祥去京郊办差的消息,事情来得突然,康熙在早朝时宣了旨,就让胤祥立即起程,甚至连府里都没来得及回来一趟。
  我完全着了慌,他不在身边,心里就像装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汀兰安慰我说,好在他只去了京郊,我生产的时候,他马上就能赶回来,倒也不妨事。
  那一天终于来了,从吃过早饭起就觉得小腹坠胀的厉害,我知道这事不能着急,得慢慢熬着,便捧起一本书来看,以求凝神静气,脑子里一分神,把书掉在了地上,我俯下身去捡,没想到身子失了重心,竟生生的摔在地上,挣扎着起身往身下看去,地上淌着一摊殷红的血迹。
  疼痛一点点的蔓延、加剧,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分不清是因天气炎热还是疼痛的缘故。见我这样子,汀兰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把躺在地上的我扶上了炕,虽慌慌张张但也没忘了赶忙把太医和稳婆都找了来,刚想差人去京郊请胤祥回来,就看见玉筝出现在门前。
  玉筝笑的嘲讽,“呦妹妹,这生孩子这种事爷来了也帮不上忙,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找爷过来,那国家大事可是你耽搁得起的?”
  疼痛折磨得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眼里冒火地瞪着她,其实她说的也对,胤祥来了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可只要他在,我的心便能安定些,不这么害怕了。
  汀兰倔强地与她争辩,“爷吩咐了,没他的允许不准筝主子您出门,您这样擅自出来,爷回来是要责罚的。小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料想筝主子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转头对杵在门口的小太监说,“快去请爷回来。”
  玉筝怒目圆睁,拦住了那个小太监,“不许去!今儿我倒要看看,这恶奴是这么欺了主去的!”那小太监看了看玉筝又看了看汀兰,还是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没敢移动半步。
  一波疼痛猛地袭上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强撑着精神但仍是有气无力的对汀兰说,“我……我没事,不用……请他过来了。”汀兰很是不解,“小姐,您……”我虚弱的闭上眼,不再理会她。
  “啊——”我痛苦的叫喊着,一个稳婆赶忙上来查看我的肚子,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只听见她奋力地喊着,“侧福晋,用力啊,用力!”
  我随着那一阵阵的疼痛一次次的用力,可似乎每次都是徒劳,两三个时辰过去,都没有听见婴儿呱呱落地的声音,太医给我含了参片在嘴里,留下满口苦涩。但好歹给我增添了一些力气。随着每一次用力,身上的力气就又少了几分,巨大的绝望笼罩着我,心咚咚的跳着,多希望胤祥此刻能陪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给我无限温暖和力量。
  汀兰仿佛和我心有灵犀一般,默契的知道我对胤祥的呼唤,冲上前去死死地抱住了玉筝的大腿苦苦哀求,磕头如捣蒜一般,“筝主子,都是奴才不好,奴才知错了,可小姐……小姐她是无辜的,汀兰求您……求您差人把爷叫回来吧!”见她仍是不允,又狠狠的打自己的巴掌,每扇一次就喊一句,“奴婢知错。”把我的心都给喊碎了。
  稳婆在我的身下摆弄着什么,再抬起头来时竟然满手是血,她扑通一声跪在玉筝面前,“侧福晋怕是难产,还望福晋差人去问问十三爷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玉筝也有些吓傻了,慌慌张张的只是那小太监赶去问胤祥。我多想大声喊出来“保孩子。”可神智在一点点抽离,还未等我出声,就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那小太监已经回来了,他隔着门冲里面高声喊着,“爷说了,保孩子!”保孩子。这是我要的答案,可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痛,就像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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