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你真好。”
晚饭过后,季诺伊陪着宇文冀在院子里散了半个时辰的步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才让他洗洗睡了。
她坐在桌边,就着蜡烛散发出的昏暗的光线,翻看着御辰拿给她的那些武功心法,看了半天后,她发现,书上写的有些晦涩难懂,虽然难不到她,可是小冀现在刚刚识字,能理解这些东西吗?她有些怀疑,算了,先不想了,明天找御辰,让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替她解决难题。
她收起书,吹熄蜡烛,准备继续修炼,本来她是打算地上的,一想到地面的冰凉,她就打消了念头,她可不想让自己得风湿,想来想去,她将目光转移到了室内唯一的一张床上,她轻轻把小冀向里推了推,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打起坐来,闭上眼,修炼起来。
她入定后不久,屋外的灵气再次涌进屋子…
清风苑
御辰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占卜结果,苦笑了,“情劫吗?小丫头,居然是我的情劫,这算什么,是我自找的吗?”他拂袖站起身,走到院内,抬头仰望天空,当他看到夜幕下的星相时,脸上的苦涩,掩也掩不住,“红鸾星动?红光中带着隐隐的煞气,呵呵…”
怪不得师傅当初说,他成年后必须在龙腾皇宫待够十年,因为他还有一劫未过,引发他这一劫的人,还没有出现,师傅只推算出这个人会出现在龙腾国的皇宫,至于时间未知,来历不知,师傅算出这个结果后,修养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而自己想要渡过情劫,也取决那个一切未知的人,之后的事,师傅不肯再说,将他赶下了山,他在师傅的举荐之下,成为了龙腾国的国师。
他深居在皇宫之中,一边守护着龙腾国,一边等待着那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将这一切抛在了脑后,今天如果不是自己的心湖起了涟漪,他兴起要为自己算上一卦,可结果却让他无奈不已,没想到五皇子的贵人,居然是自己的劫,罢,罢,一切顺其自然吧。
他站在夜幕下,那一身白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出萧瑟,单薄。
夜幕褪去,白昼来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冷宫
早饭过后,宇文冀像只忙碌的小蜜蜂,忙个不停,将桌子和凳子,摆放好后,又小心翼翼的拿出笔墨纸砚,摆在桌上,坐好。
“诺伊,好了,可以开始了。”
“今天,再学二十个字,第一个字,金…”季诺伊看到他这么好学,很是欣慰,拿起毛笔在纸下写上今天要学的字。
通过昨天的观察,季诺伊发现小冀的记忆力非常好,虽然他写的字,有些惨不忍暏,除了这个小小缺撼外,再无其它。
下午,她让他先从增强体力开始,命令他在院内跑上五圈。
五圈过后,他小脸通红,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诺伊,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她沉吟了一下后,狠下心,“蹲马步,一个时辰,下来,再做…”
宇文冀闻言,小脸微微发白,可只要一想到不用再受人欺负,他咬咬牙,站起身,蹲起马步来。
“挺胸,收腹,直腰,手臂伸直,…嗯,就是这样。”她一一指正。
刚刚蹲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宇文冀就觉得自己腿发软,胳膊发酸,有些撑不住了,他不断的提醒自己,坚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季诺伊在一旁看到他这副明明撑不住,却还要硬撑的样子,心里泛出淡淡的酸楚,当初她也是从他这个阶段过来的,那其中的艰辛,她比谁都要清楚,身在季家,不光是有天赋就可以生存下去的,其他方面也同样要求严格,严苛的训练,早在她五岁时,就开始了,可是她的叔叔的孩子们,却不用像她这样,当她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向父母抱怨过,抗议过,可一切都是徒劳,当时她不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的好爷爷,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将她的将来跟季家紧紧捆绑在一起。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宇文冀满头满身大汗,他感觉到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四肢僵硬,浑身发软,眼前模糊一片,他的头脑开始发昏起来,为了坚持下去,他的牙齿狠狠咬住了舌尖,舌尖上的痛楚,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
良久过后,“小冀,时间到了。”
听见这特赦令后,宇文冀试着要直起身来,可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如此艰难,他无法指挥动自己的四肢分毫,不等他开口求救,季诺伊就走到了他身前,“来,我扶着你。”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又开始了下一个训练……
夕阳西下,绚丽的晚霞挂满天际,夜晚即将来临,宇文冀终于做完了最后一个俯卧撑,他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起气来。
“小冀,地上凉,快起来,累坏了吧。”季诺伊将他从地上拽起,笑着说道:“做得不错,晚上再泡个药浴,保你明天不会浑身酸痛。”
“是吗?”已经累瘫了的宇文冀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晚饭过后,水烧好了,可是问题来了,没有浴桶,到是有一个木桶,这还怎么给小冀泡药浴?她站在后院发起愁来,想了一会儿,她眼睛一亮,想到了。
她匆匆给还在等待的小冀摞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就跑远了。
她一路小跑来到清风苑,还没进院子,就大声嚷嚷起来,“御辰,御辰!”
御辰闻声而出,站在房门口,看着她,有些奇怪,小丫头这又是怎么了?真是的每次来都是大呼小叫的,他嘴角带着招牌式的微笑,看向她,“怎么了?”
“你这里有没有浴桶?借我用一下!”她道明来意。
“小丫头,你把我这当成什么了?”他笑着问道。
“当然是宝库了,而且还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那种。”她毫不客气的答道。
闻言,他嘴角抽搐,他该因此感到荣幸吗?看来他算的没错,她果真是他的劫,他眼底闪着复杂的情绪,“算我怕了你了,跟我来吧。”
季诺伊达到目的后,不再多说,道了一句,“再见!”就又如来时一样,跑远了。
御辰站在院门口,苦笑连连。
回到冷宫后,她就开始忙碌上了,半晌过后,一切准备就绪,她叫着宇文冀,“小冀,都弄好了,来洗吧。”
宇文冀听见后,指挥着疲惫的双腿向后院走去,去之前,不忘拿上替换的衣服。
听见足音后,她笑着转头,“小冀,脱衣服吧。”
谁知听了她的话,他不仅没动手,小脸胀红,“诺伊,你不离开吗?”
季诺伊失笑,“别废话了,快脱,好,好,我不看,可以了吧,脱完后,你直接坐到浴桶里。”她看见他的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忙举手投降,做出让步,转过身。
他见她背过身去了,三下五除二,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动作迅速的坐到了浴桶里,“诺伊,好了。”他看见浴桶里的水,是褐色的,才放下心叫她。
见他坐好了,她转过身来,走到浴桶旁边,“把你的手给我。”
他依言伸出一只手,她伸手握住后,向他身体内输送着真气,她要趁此机会打通他的任督二脉。
浴桶内的宇文冀只觉得浑身酸痛都在药水的浸泡下,消褪了不少,他被热气熏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闭起了双眼,处在迷蒙状态中的他,丝毫没有发觉到她正往他体内输送着真气,他以为她握住他的手,只是为了不让他滑进浴桶里。
在真气的作用下,他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身上发生了细小的改变,他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犹如贪食的饕餮,不停的吸食着桶内的药液,浴桶里原本呈深褐色的水,也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直到最后一滴药液吸收完毕,季诺伊才出声唤醒他,“小冀,可以了,出来吧。”说着,她轻拍着他。
宇文冀闻声惊醒,“喔,我这就起。”说着,他站起身,他再看向水面,小脸腾地一下又红了,有些结巴的说道:“诺伊,这…这水…怎么…变颜色了?”那他不是被她看光了,啊,他无声哀号着。
季诺伊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屁孩,哪那么多讲究,快出来,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诺伊…”宇文冀又气又急,又羞又恼。
“给,毛巾,衣服在那。”见他恼了,她将手巾塞在他手里,指明了替换衣服的地方,不再逗他,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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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到房间的宇文冀看着坐在桌边点着蜡烛看书的人,闷声说了一句,“我睡了。”就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
见状,季诺伊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别扭的小屁孩,专心的看起手中的武功心法,她想从中挑起最适合小冀的。
她看着书上那些人体穴道的名称,暗暗想着,明晚要教小冀先认清身体的穴位才行,至于材料嘛,还是找御辰要吧。
而被她惦记的御辰,只觉背后一阵冷风刮过,他无奈的轻叹,“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又想问我要什么东西了。”
是夜,季诺伊依旧盘腿坐在床上,潜心修炼起来,经过这几天的修炼,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离元化期只有一步之遥了,至少现在看来,她这趟跨时空旅行,没白来。
时光匆匆如流水,宇文冀现在的生活很规律,每天天不亮起床,先在院子里跑上十圈,然后再做原地蹲腿跳,俯卧撑,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天就亮了。
吃完早饭后,就是识字,写字,练字,午饭过后,休息两刻钟后,开始辨认人体穴道,接下来,就是死记硬背季诺伊教他背的武功心法,再来就是跑步,蹲马步等等运动。
晚上,他身体休息时,他体内的伴生兽则是贪婪的吸食着灵气,随着灵气越吸越多,它的身体也彻底转向了实体,等它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出去陪伴主人了。
而季诺伊则是有需要时,才会去找御辰,对此,御辰很是无奈,可又无可奈何。
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了,眨眼间就到了月末,这天一大早,她从修炼状态中退出后,就觉得一直冰凉的白玉玦,隐隐发烫,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经过这两个月的教导,宇文冀已经认了不少字,他写出来的字,也不再歪歪扭扭,一笔一画都带着自己的独特风格。
他脸上和身上的伤疤,在她的药浴地滋养下,也逐渐消去了痕迹,原来面黄肌瘦的小脸,也变得红润和白皙起来,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屁孩居然长着一张非常妖孽的脸,一双漂亮的凤眼,唇红齿白,俨然已经有了惑人的雏形,绝对男颜祸水,将来一定会迷倒一大片女人。
由于胸前的玉玦一直在发烫,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陪着他吃完早饭,早早收拾了一下后,给他说了一声后,就直奔清风苑而去。
进了清风苑,她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见到御辰依旧半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见到她来了,他笑着招呼道:“你来了。”
可今天的她,并没有向往常一样,一来就霸占他的软榻,而是有些心不在焉,他看到这个样子的她,关心的问道:“小丫头,你怎么了?”
“御辰,我一直佩戴的玉玦突然发烫了,我想我要离开这里了,我不在的时候,小冀就拜托给你了。”她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离开,她的心就有些舍不得,更多的是对小冀的担心,如果她回去了,他会不会又让她担心,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她对小冀产生了类似亲情的感情。
御辰闻言没有答话,而是手指快速的掐算着什么,半晌过后,他眼底闪过不明情绪,嘴角噙笑,“小丫头,时机到了,你是该回去了,小冀我会替你照看的,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真是的,让我白白担心一场。”他语含嗔怪的埋怨着她。
“好,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老人家操碎你那颗玻璃心,不该让你老人家…”她噙着坏笑,向他赔礼道歉。
“停,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真成老人家了,真是的,我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到你这里居然成了‘老人家’。”御辰听她越说越不中听,忙叫停,好气又好笑的报上自己真实岁数,以免这个小丫头,真把他当成返老还童的老人家了。
“啊,不会吧?你才二十六岁,那你还叫我小丫头,你这是占我便宜,太过份了,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成长者来尊敬。”她一听炸毛了,大声的抗议道。
“我本来就比你大,叫你一声小丫头,有什么不对,再说,你真的有尊敬过我吗?”他淡笑着反驳着,了然的看向她,询问着她。
她面上一红,回想了一下,好像除了最初对他的防备外,自己哪回见到他都没有客气过,她讪笑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呀,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我在这里没有熟人,有事不找你,找谁,咱们都是朋友了,不用这么生份吧?”
御辰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踫我,你是第一个。”
“你有洁癖?不像,完全不像。”她眼含探究,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伸出手,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臭丫头,想什么呢,皇宫里的人,面上叫我一声国师,可心里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敬我,畏我,宫女们爱慕我,不过是因为我这张面皮和身份罢了,人心呀,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东西。”他长叹一声。
他话里充满着浓浓的悲伤,自弃,还有眼神里所含的孤寂,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剌疼着,她看着这样的他,面上挤出一抹微笑,“那是他们不识货,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的冰山因她的笑,她的话,开始坍塌了,化成一摊水,原来,她不光是他的劫,更是他的温暖,越跟她相处,他的改变就越多,想要靠近再靠近,即使知道,她的良配不是他,她的心心念念的只是宇文冀,她只会在宇文冀缺东西时,才来找他,可既使这样,他也甘之若饴,师傅,怪不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