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相公(出版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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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出版书版)-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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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你可还好?”
  “夫人怕是也听说木禾的事情了吧?”王大娘满脸愁容,抹了抹眼泪:“你说好好的孩子送过来,家里本还指望他能学点东西日后混得风光点,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这可让我怎么和他家里的人交代唷。”
  “大娘莫急。”桑娘牵过王大娘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你明儿个先去帐房里支取些银两,给他家里送去——多少也是个心意。”
  “谢谢夫人。”王大娘叹了一声:“现下也只好先如此了。”
  正说话间前厅的门打开,玄天青跟着走了出来。见着桑娘和王大娘还在长廊里他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迈了出来:“怎么了?”
  王大娘赶紧抹干净泪水,对着玄天青福了一福:“公子爷,夫人在吩咐小的给木禾的家人补偿……”
  玄天青点了点头。桑娘冷然转过身子:“大娘。最近府里连接出事,公子爷要和黑大人办事情,住在东苑不甚方便,你吩咐石头和昆子去房里收拾收拾,让公子先去西苑住一段时间,等到事情结束再说。”
  王大娘应了一声下去了。桑娘不看玄天青,转身便想走,玄天青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胳膊:“桑娘……”
  “玄公子请自重。”
  桑娘抽回手,半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玄天青:“桑娘已无心再陪玄公子玩些什么游戏。你我当日立约不过是做个契约夫妻。假的便是假的。玄公子他日事了,取了镇印还是速速离开平石镇的好。”
  “你说什么?”玄天青握紧了桑娘的胳膊,眼睛里闪过一道火光:“你我昨日前日的事情,难不成你便当作没发生一般?!”
  “发生了又如何?”桑娘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许多寡妇死了丈夫,不也一样的生存下去?玄公子尽管放心。桑娘断不会因了你的离去便郁郁寡欢,孤独终老。他日必会另觅如意郎君。”
  “除非我死。”
  玄天青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憋出来几个字,猛地拉过桑娘的手将她拥在怀里:“桑娘……”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铃响。佛音震荡,瞬间洗涤过人的身心,让人平静下来。玄天青脸色一凝,骤然抬头看向桑府大门的方向,只见大敞的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正是先前桑娘遣去祥云寺请僧人回来做法超度亡魂的车。此刻从车上下来一个白须老者,手拿佛铃,摇了一摇,随即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开口声音洪亮:“阿弥陀佛。府上妖气弥漫,怕是招了大害——老衲云游来此怕是天意。施主莫怕。老衲自会除妖降魔,保你安全。”
          
  王大娘上了茶,看了看自家的主子,暗自摇摇头退下了。这两人,真个让人操心。这不知怎的,又互相之间不言语了。
  玄天青沉着脸靠着凉亭的长柱,黑东生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石头和昆子候在东苑的大门外。院子里桑娘正陪着无虑大师在假山隔成的小道之间穿行,隐约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依大师的意思,如此修改格局,便可使财源广进,身体安泰?”
  “这个自然。”无虑大师的嗓门宏大,一开口饶是院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老衲潜心研究风水,发现其符合五行之说。所谓天地万物皆有灵。如此布置借着些灵气,自然财源广进。这可是生意人居家必备的布局啊!”
  “她什么个意思?”桑娘点点头,微笑着又请无虑大师进屋看去了。看不见她的背影,玄天青顿觉心浮气躁。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把他的东西全给送到了西苑,这算是把他扫地出门?两人明明刚刚才圆房,难道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是最有需要的吗?还是说他的技术不行,没给她留下美好的回忆以至于她不再想?!这么晾着他让他成宿睡不着觉,是很不人道的:“说什么除妖,你我在他面前还装模作样的四处查看妖源。明明知道那个和尚什么法力都没有,还做出一副信服的样子让他看风水?!”
  “也许她是真的想找个法子除妖也未必可知?”黑东生似笑非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玄天青阴了他一眼:“你想和我切磋切磋不成?”
  “我伤尚未养好,最近作不得剧烈运动。”黑东生轻轻敲了敲茶杯:“还是碧玉青瓷,你家娘子确实心思细腻,小处见精巧。这样的女子,只怕要好生护着才是。”
  玄天青皱了皱眉头。桑娘每次派人去一个新的地方进货,必会购买那个地方的特产加以收藏。这碧玉青瓷是何时买的?真不记得了。反正他也一向都不在意那些个黄白之物:“怎么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黑东生看了看天色,站了起来:“黑某身在朝廷,虽然不耐那些个势利之人,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今儿个约了要去薛家一趟,你若无事,不如与我同去。”
  “天祥寺无忧大师与我父亲乃是旧识。怎的会出这样的一个败类?!”玄天青注视着下面的回廊,但见门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绕过假山进了屋子,不多时桑娘和无虑大师便走了出来,两人随着门房,竟然是向着前厅而去。
  玄天青再不多言,飞身下了凉亭,落到二人身前:“娘子。”
  “玄公子。”无虑大师双手合十唱了一声法号,转身对着桑娘微微躬身:“如此老衲便先行一步,到薛家再见。”
  “大师请。”桑娘侧了侧身子让出了道路。门房便领着无虑大师去了。等到他们几人的身影在大门边消失,桑娘便想转身从玄天青身边走过去,被他一横步挡住了去向:“桑娘。”
  “玄公子有何事?桑娘近日事务繁忙,怕是抽不出时间应酬玄公子。”桑娘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玄天青,语气不冷不热。玄天青噎了一下,身后黑东生随着他跃了下来:“桑娘,你可也是要去那薛府?不若与我同车而行。”
  “谢过黑大人。”桑娘微微福了福身子,绕过玄天青走到黑东生的身边:“有劳了。”
  “娘子,不如我与你同去可好?”玄天青快行一步,拦在桑娘的身前,目光若刀劈向黑东生。黑东生微微一笑:“如此,黑某便先行一步了。”
  桑娘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沉默的任由玄天青吩咐石头备了马,同往薛家而去。
  马车出了桑府,一路往北。那薛家为了显示自己是皇亲国戚与众不同,宅子没有建在镇子里,而是在离镇五里地的杏花源修了一座别苑。方圆几里都是他薛家的地方。他家家丁长工有多,初时薛家在大寨附近的小河边建了一些房子给这些个长工居住,时间长了竟然以薛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薛家村。因为这里的风景极美,又盛产甜杏,在这一带是极为有名的。
  马车在镇外的驿道上奔跑着。车厢微晃。桑娘撩起了车窗的帘子看着窗外,沿路垂柳青青。秋日的步伐还没有完全的显现出来。只是个别的阔叶树微黄了树梢。天边一抹流云似火,蓝天碧净。看着看着便觉着心情慢慢好了起来。玄天青看着桑娘。这一路出来她都看着窗外,他说什么她也只是冷冷的嗯一声,只是不应。玄天青握了握拳,微微一沉气,马车便如同失控一般的猛烈一震。桑娘猝不及防,轻呼一声,待到回过神来,已是被玄天青揽在了怀里。
  桑娘的心里微疼。想要狠下心来对这个男人,终究是办不到:“玄公子,谢过了。”
  “为何如此生疏,还在生我的气不成?”
  玄天青轻叹一口气:“那日我同玄天北竹青到了建州城,本说好有狐族的人前来接应。然而到了那里之后玄天北推说有事先行,独留下我与竹青。”玄天青顿了顿:“我觉着玄天北走得奇怪,便找了借口摆脱了竹青一路尾随他而回。没成想他竟然回到了桑府。”
  “我便抱走了你。”玄天青揉了揉桑娘的头发:“随后取了你手上的佛手铃。玄天北极为狡诈。我怕走漏消息,便用佛手铃镇住自己的妖气化作汴沧月的模样又回到了平石镇……桑娘,当时我本想告诉你我便是玄天青。只是事发突然,那时九龙碑前血气冲天……”
  桑娘偏过头不语。玄天青低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她皓白的脖颈。半透明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玄天青握着桑娘的手不自觉地便紧了紧。有火从小腹轰然燎起,一路蔓延而上。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场景。那样轻轻的颤抖声轻易的就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想拥抱这具身体。只有在怀里的时候,体会着她的皮肤呼吸体温,他才会觉得她是真实的,而不是他生命之中快速逝去的一个幻境。
  桑娘浑身一软,感觉到他温热的唇落到了她的后颈上,辗转吮吸。他原本揽着她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游移。桑娘有些困难的推拒,却被他更紧的抱进怀里。玄天青抱起桑娘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她显然是对于这样的姿势惊慌失措又极为羞赧,在他身上挣扎个不停。她柔软的身子便无意识的摩擦过他的灼热,让他闷哼一声,不得不伸手固定住她的身子。她再这么乱动下去,只怕他就要失控了:“娘子,别勾引我好不好……”
  桑娘大窘。乖乖的定住了身子不敢再乱动,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这一顿住身子才发现双腿之间顶着一个东西。即使隔着衣物也分外明显。他沉重的呼吸就在耳边,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她的背,最后定在她的腰侧:“娘子……”
  “嗯。”桑娘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手顺着他的肩头滑下。这样的动作让他浑身一紧,僵了僵身子握住她的腰,引导她在自己的身体之上轻轻的挪动。只是这么一动他便后悔。桑娘发出了一声细碎的呻吟,自己的身体之上传来的柔软触压感让他的脑子一空,一个侧身将桑娘压在了身下,大手便撩起了桑娘的裙裾,想要退下她的亵裤让她容纳他已然按耐不住的欲望。
  “公子。薛府到了。”
  马车外传来石头的声音。玄天青挫败的叹口气,将头深深的埋在桑娘的肩窝里。桑娘细细地喘着气。好半晌玄天青才放开了她。明明想着是勾引她,怎么自己陷落的比她还快?玄天青皱皱眉头,自责自己的自制力:“桑娘。那无虑大师不知是什么来头。回府之后好好问问那日去接他的小厮,再派人去天祥寺查问一番。你还是远离他为好。”
  桑娘点点头,外面已经听见了薛府管家的声音:“桑当家的,老爷正在厅里等着您呢。无虑大师说,只要夫人一到,便可开坛做法,查出小姐的下落。”
  玄天青整了整衣冠,抱着桑娘下了马车。转身才看见黑东生双手抱胸也站在门前。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唇边勾起一丝笑:“天青,无虑大师在院子中央起了法坛,薛老爷说是要先听大师的意见,让我等无关人等在这候着。”
  桑娘看了看管家,微微点头,正要起步被玄天青拉住了:“无虑大师同你说了什么?为何要你到了才可开坛做法?”
  “大师说要查小姐的下落,需要用阴阵。此阵法力强大,然而需要一个至阴之身的人作引。薛老爷不知怎的得了桑娘的生辰八字,便央人来求桑娘暂时作引。我……应了。”
  玄天青面色一沉,正要开口薛府的大门开了。浓重的檀香之气扑面而来。往里看去无虑大师在院子的正中央起了法坛。此刻青烟弥漫,他手上正拿着一个罗盘。门开之时他便抬起头来直直看向玄天青:“此处妖气弥漫,薛小姐果然是为妖怪所虏——好大胆的妖怪,今儿个老衲必让你有命进,无命出!”
          
  无虑大师一抖手,腕间一串佛珠脱手而出。佛珠闪着淡金色的光芒,散碎成数颗,分别向着四周疾打而去,约摸在离无虑大师两丈来远的地方突然停住,围成一圈在空中定住了。
  无虑双手合十,垂了眼,口中念念有词。他拿起面前的一盘朱砂,右手在里点了点,在一旁空白的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喝了一声起。但见那黄符便自己飘了起来,晃晃悠悠往门梁之上飞去。
  黄符飞到快到门梁的地方,空气中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符的去路。无虑微微皱了皱眉头,捻起朱砂在空中虚画,却见那一圈佛珠有如焰火一般,突然之间炸裂开来。院子里的人一时之间猝不及防,均被炸了个灰头土脸。
  “大……咳咳……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薛当家的大惊失色。佛珠爆炸扬起了淡黄色的烟尘,如轻雾一般在院子里弥漫,有些刺鼻。无虑大师拍打着自己被炸糊的僧袍,半边脸颊漆黑:“这个……妖怪法力太强。老僧轻敌。如此说来,怕是借用桑当家的至阴之血作引,怕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仆人,绕过了玄天青和黑东生扑进了院子里:“老……老爷!小姐在十里以外的杏林被发现了!”
  黑东生看了看玄天青。玄天青一把拉住了尚处于迷茫状态的桑娘:“娘子,随为夫来。”
  此时正是杏树成熟的季节。十里外的杏树林长的郁郁葱葱,沉甸甸的果实压在枝头,天上几抹浮云,有小溪映着金色的阳光蜿蜒而过。一行人驾了车随着家丁所报的地点一路飞奔而去。到得杏林才知道薛小姐已经被接进了当地的一个农家住下。此时依然昏迷不醒。
  黑东生随着薛老爷去了当地农妇的家里。一进内屋便看见床上躺了一个女孩儿,说不上漂亮,倒也算端庄。皮肤白皙,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女孩子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子,呼吸极不安稳。眉头紧锁,身子依然在微微颤抖着。
  “真儿!”薛老爷顾不上房间里下人们对他的恭谨,快跑一步来到床前,轻唤一声。那薛真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薛老爷握住了薛真的手在床沿坐下了,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玄天青和桑娘晚了一步进房间。黑东生转过身子看了看房间里依然恭谨的弯着腰的几个人。看他们的服饰打扮应该是当地的果农。据说这整个杏花源都是他薛家的产业,那薛老爷就是他们的主子了。黑东生仔细打量了一番众人:“是谁发现的薛家小姐?”
  “是……我。”
  人群中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顺着这声音看过去,但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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