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相公(出版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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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出版书版)-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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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几眼。穿着衣服也能隐隐感受到那布匹下的肌肉蕴含的力量。他的头发微湿,尖端还带有几滴晶莹的水珠,轻轻一滑便落到了他的肩上,在灰色的亚麻布纹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珲玉咽了口口水,顿觉嗓子有些发干。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打量,跋博峰回国了头。珲玉与他漆黑的眸子一对眼,心里顿时慌乱,匆匆忙忙的便一低头进了后面的房间。稍顷,便听见里面传来她清脆的声音:“小胜子,别作死,赶紧起床给我干活去!”
  天井里跋博峰立于原处,刀削般的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的笑。
  这驿道边的小酒楼,若说有多好的生意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来往的商队士兵也保证了可以养家糊口。这小酒楼开的地方其实离定襄城并不远。站在酒楼楼顶往回望,远远的便能看见前方有一方土黄色的城墙,那便是定襄城入城的城楼。这些年局势渐渐的不稳。不过因了紧挨着定襄,这一片倒也还算太平。塞外边疆,平日里做活的做活,放牧的放牧,不过因为每年一度的那那乌节近在眼前,来往的人多了些,珲玉的生意也便好了些。今儿个酒楼里难得的满员,直忙得珲玉来回跑着恨不得能分身。那个到点才来店里帮忙的厨子是肯定不能出来招呼客人的。小胜子现在滑的像条鱼,关键时刻指望他还不抵指望自己。珲玉从厨房里取出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切好了的二斤大片牛肉,一堆盘的馍馍,还有两壶烧酒。珲玉端着盘子来到了靠门的一桌。这里围坐着一圈络腮胡的大汉。早先进门的时候看珲玉的眼神就不太对劲。这会儿见她亲自上了菜,几个人互相给个眼神,后面的人便站起来拦住了珲玉的去路:“掌柜的,兄弟几个来你的酒楼捧场,你怎的也要陪哥几个喝两杯才够意思吧?”
  珲玉见这几人眼睛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便知他们心中有所打算想要留难与她,于是便打了个哈哈:“几位爷肯来珲玉的小店赏脸吃饭自然是珲玉的福气。这酒当然不能不喝。”说着便拿起桌上的一个土碗。咕嘟嘟倒了满满一碗端了起来:“来,珲玉先干为敬。”
  珲玉一仰脖子,一大碗烧酒便火辣辣的入了肚。喝干净了酒,珲玉亮了亮碗底:“各位请慢用。”便想离开。岂料身后拦着她的人轻佻的一伸手,往前站了几分:“哎,掌柜的这般豪迈,岂能喝了说走就走?再说我们这些个兄弟。莫非掌柜只打算陪一杯就走?怎的也得挨个敬过去吧。”
  珲玉转身打量了一下。围桌一共五六个人。狠了狠心,脸上泛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好!”说话间便又倒了满满一大碗,举碗便想喝,却被人从旁边伸手拦住了。珲玉诧异的回头,却见跋博峰冷然立于她的身后,冷淡的眸子扫过桌上众人:“这杯酒,我替她喝。”
  一圈男人接触到他阴冷的眼神,浑身一抖,竟然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办句不字。跋博峰低头看了呆愣愣的珲玉一眼,接过了她手上的酒碗,一口气喝了下去,随即将碗重重的放在木桌上,牵起珲玉的手便往后院走。
  等到两人进了后院珲玉才还过神来,前面跋博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也不多说什么,放开她的手,便又去了厨房帮忙去了。独留下珲玉在原地,抚摸着被他握过的手,心里一时思绪万千,百味陈杂。
  好像是从他来以后,店里原来那些来吃她豆腐或者不怀好意的人便明显少了很多。即使有些人有那个心,见着跋博峰以后便也没了那个胆。没有人能承受的住他的目光。珲玉有些诧异他的来历。也许当日他是被仇家寻仇,才会伤得那般的重吧。这个男人浑身透着危险。又要什么样的人,才能伤害这样一个男人?
  “掌柜的。”小胜子从后院穿出来,身上穿着彩色的条纹服装,脑袋上裹着包布:“今儿个活都干完了,我可就去参加那那乌去了。”
  珲玉放下手里的五彩绳,对着小胜子微微一笑:“去吧。明儿个我不开业便是。”
  “谢过掌柜的!”小胜子一声欢呼,便出门去了。外面传来马的一声长鸣,随即得得的马蹄声便响了起来,渐行渐远。
  珲玉挑了挑灯芯,让它燃得更亮些。坐在灯下发了会呆,终究是叹了口气,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了自己的房间。外面天已经暗了下去。塞外早晚温差极大。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晚间墙上的石壁缝里却结上了霜。珲玉裹紧了毯子穿过窗户又来到了楼顶。远远的往定襄城里看去,那边的天空正在燃放着璀璨的烟花。各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热烈的绽放,一明一灭间在眼底留下美丽的残影,只可惜隔的远了,只能看见被烟花渲染的天空,却听不见半分声息。
  “你怎的不去?”
  珲玉大惊转身,却见跋博峰坐在对面的房顶之上。正在独自饮酒。珲玉松了一口气笑笑:“那那乌都是为年轻男女提供寻找恋人的机会。我一个半老徐娘,还去凑那热闹做什么?”
  “你多大了?”跋博峰冷然打量了珲玉一番,珲玉微微一笑:“快双十了。”
  跋博峰点点头,无可无不可的转过了视线,就地一躺,仰望夜空。此时的夜空银河如带,繁星璀璨。空气中飘荡着一丝干冷的气息,让人的心不知不觉便安静下来。
  珲玉捏着身上的毯子,见那跋博峰再无想与她交谈的意思,在原地转了几转,便也寻了个地方坐下看天。岂料刚落座那边跋博峰便站了起来,只是足下一点,便轻飘飘越过了院子的天井,落到了珲玉的面前,珲玉顿时一阵紧张,握紧了裹着自己的毛毯,警惕的看着跋博峰:“你过来做甚?”
  “我们同去参加那那乌可好?”跋博峰淡然的看着珲玉,这样简单的问题却让珲玉羞红了脸。他是外乡人。不明白男女同去参加那那乌的含义。许是好奇罢了。珲玉定了定心神,抬头粲然一笑:“好,我与你同去便是。”
  酒楼唯一的一匹马已经被小胜子骑走。珲玉答应完才发现如何去实在是个问题。虽然此处离定襄城并不远,且那那乌是在野外进行,不过这么徒步过去,以她的速度,午夜之前必然无法到达。正迟疑间跋博峰换过衣服走了出来。低头看了看珲玉,伸手搂住她的腰,微一提气,一拔地便是五丈远。珲玉顿时惊叹。这样的去法,可比骑马要快多了。
  定襄城里固然热闹,然而那那乌的主要场地却是在距城外半里的戈壁上。下晌时分城里的兵士们就运来了成车的木头架成了高大的篝火堆。此刻的夜空下,熊熊的篝火热烈的燃烧着。火堆上方随风飘散的细碎火星有一种迷离的美。
  跋博峰带着珲玉到了离那那乌场地十丈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轻轻的放下了她,慢慢的往前走。猛然间失去了体温的拥抱,珲玉觉着有一点微冷。抱起双臂轻轻的搓了搓。前方的跋博峰不见后面的人跟上来,便止了步,半转过身子看着她。珲玉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样的情景在什么地方出现过。也曾有过一个这样的男人,在这样平静的夜空下,燎天的烈火中,这样看着她。
  那那乌是边牧民族的传统节日。下午的摔跤比赛和赛马已经过去,晚上只剩下比赛后的歌舞。跋博峰和珲玉到的时候,围绕着篝火一圈,年轻的小伙子们穿着色彩鲜艳的民族服装正在跳舞。宽大的袍袖整齐的往天上一甩,小伙子们大喊一声哟嘿,半弯下身子转个圈,一抬腿,又重复刚才的动作。舞蹈动作虽然简单,但是充满了热情。尤其是都是年轻的小伙子跳出来,分外的有美感。
  女孩子们都围绕篝火一圈坐下了,拍着手和着小伙子们的舞蹈唱着歌。白日里的比赛和集市还有老人和小孩。到了晚上却只剩下了纯粹的青年男人和女人。只因晚上的那那乌舞会还是一年一度的求偶大会。跳舞的小伙子们在不断的旋转中打量着下面的姑娘,姑娘们手上都拿着带着长长缎带的五彩锦球。有看上的便会跑过去把球系到小伙子的脖子上。如果小伙子也中意姑娘,两人便会携手离开。珲玉和跋博峰在人圈外围寻了个相对平坦的地面坐下。不一会工夫,就跑开了好几对。小胜子也牵着自己心上人的手跑了开去。跋博峰淡然看着。火光在他的眼里跳跃着,只是没有温度。从侧面看过去,他的眸子被火光燎得深邃而幻迷。这其实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
  珲玉抬头望天。天边一轮孤峰残月。风在广阔的大地上肆无忌惮的刮过,带着呜呜的鸣响,让火焰越发的剧烈而妖娆。跋博峰收了视线转头看着微撑着自己仰头吹风的珲玉。她有极好看的下巴。尖尖的,弧形完美的脸。此刻她往后仰撑着身子,那线条便顺着脖子滑到肩头,柔美的抚过胸前,一路往下。她的皮肤并不白皙,是健康的小麦色。此时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做了微微的蜜色,看的他眯了眯眼睛。
  珲玉抬头,便迎上了跋博峰的眸子,于是有些赧然的一笑。跋博峰的眸子于是沉了沉,往前微微的靠了过来:“这里太吵,去走走如何?”
  珲玉点点头。他便拉着她的手起了身子。动作那么的自然,仿佛他已经牵了她许久。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心里的她柔弱无骨。肌肤的触感犹如丝缎,滑腻,带着点冰凉。总觉得一个不小心便会从手心里溜走,突然之间,就莫名的让他感到焦躁。
  珲玉竖起了毛领,围住了脖子。夜越发的深。荒漠上的夜是一种近乎冻住的蓝。天如墨玉一般的幽黑,地平线上却泛着淡淡的,仿佛雾一般的蓝光。褐色的沙粒踩在脚下,和着打的霜发出喀吱喀吱的声音。那些跑开来的情侣不知道都去了哪里。这样广袤无垠的戈壁上,竟然仿佛一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往后看,火堆在很远的地方成了一个小小的,耀眼跳动的点。空气中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和呼吸声。
  “……你……是哪里人士?”
  珲玉开了口。冷,即使穿着厚厚的棉衣嘴唇也冻得有些发紫。听见她声音带着颤抖,跋博峰低头看了看她,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皱:“我知这附近有一处窑堡。不若过去生了火驱驱寒再回去。”
  珲玉忙不迭的点头。他便带着她转了方向往北走。他仿佛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稳稳的在没有丝毫参照物的荒漠里辨别着方向。这个男人就像个谜一样。
  走了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排土黄色的小山丘。嶙峋的交错在一起,约有五丈来高的样子。跋博峰便领着她转进了这个小山丘的环抱中,山丘之中果然有一处窑堡。穿过入口进了,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外面皎洁的月光丝毫不能撒进来。
  “等等。”跋博峰放开了珲玉的手。听得打火石的声音,火光一闪,跋博峰点亮了油灯。珲玉这才看见,窑洞里陈设简单。与窑洞连为一体的大炕。炕上虽然只有一张虎皮,不过很干净。炕边是一个同样用土垒成的桌子和凳子。桌上一盏油灯。再就是写炊具。窑洞的一角垒着整齐的柴火。顶端还挂着一条一条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腿。
  跋博峰点亮了油灯,又转身在炕坑里升起了火。火光映照下不多时屋子里便有了暖意。摇动的火光让窑洞的壁仿佛也在微微颤动。两人一时无语。
  这像是那个猎户在外准备的避难所。这一带常有大的暴风沙。只是不知道跋博峰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珲玉想着抬头看了他一眼,才看见他也正看着她。珲玉心里莫名的一慌,错开了眼。突然觉得不妥。这么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她以为他不知那那乌之意,可是,若是他知呢?!
  珲玉这一退,跋博峰突然如豹子一般敏捷的一闪。珲玉大惊。他却只是握住了她的肩头,定定的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带着让她莫名焦渴的东西。是火太旺了么?她觉得浑身焦灼。
  这个男人看着你的时候,有一种庞大的气势。这样的目光下,你仿佛成了他的猎物。只能等待他来血腥的啮咬或者掠夺。跋博峰转手握紧了珲玉的双肩。拧得她肩头处的衣服揪起了两个漩涡。
  他靠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空气骤然紧张。他垂着眼打量她的神情。为什么隔的越近,越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感情和温度?那样的冰冷,带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珲玉轻轻咬住了下唇,没想到这个动作骤然引来了他的掠夺。猝不及防间他的唇便落了下来。
  这样的吻。带着干草的气息。大地的味道。他双手一用力,顿时一阵裂帛之声,珲玉身上的衣裳裂为了两半,裸露出她毫无遮挡,雪白而柔顺的身体。跋博峰粗糙的手掌于是顺着她背部的凹痕慢慢的抚摸下去,带着微微的刺痒,让珲玉情不自禁的瑟缩。
  他靠的极近,可是除了背部的抚触外,他的身体再没有接触她的身体。他们之间仿佛隔着极薄的一层空气。跋博峰又垂头看了看珲玉,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之上。珲玉于是摊平了手掌。他的外衣是狼皮制成。狼毫粗硬扎手。但是片刻之间掌心便变得温暖。难怪总说狼皮保暖。掌心适应了狼毛的微刺感后,感觉到掌心下是一具健壮的身体。有力的肌肉,蕴含着极为巨大的力量。每一次呼吸他的胸膛便在她的掌心之下微微震动。珲玉轻轻将手掌下移,立马感觉到掌下的身体倏的一紧。紧跟着天翻地覆,她被他打横抱起放在虎皮之上,自己紧跟着就压了过来。
  是他的体温?虎皮?还是炕的温暖?珲玉不知道。只是昏昏沉沉的觉着温暖。他的唇游移在她的身体之上,他的吻有力而充满了浓烈的占有欲。每在她身体之上落下一处,便会让她的肌肤泛着带着血色的小花。细微的疼痛随着他的吻蔓延。星星点点的汇聚,逐渐燎原,让她无法忍受。
  跋博峰低头稳住了珲玉。唇舌交接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他推入了她的口中。入口即化,带着满唇的余香。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顿觉那冷香随着喉咙往下,由胸膛迅速蔓延至腹中,顿时撩起一把大火。
  他给她下药?!珲玉不解,然而此刻想睁开眼睛也是那么的困难,身体慵懒。他的气息,体温,肌肤的接触突然之间仿佛被扩大了无数倍,让她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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