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坐到桌边,可可给自己倒了杯茶,真热呀!“我们那里还有人叫‘妈咪’呢。”
“妈…咪…?”如烟发了发音,然后笑着下结论:“更奇怪。”
几个小厮也在笑,从没听过有人叫娘亲叫得这么奇怪的,霞儿说:“听起来好像在叫猫咪。”引得一屋人又笑个不停。
笑完了,李落问:“那叫爹爹叫什么?爹咪吗?”
“噗——咳咳!”可可刚入口的一口茶喷出来,还被呛得直咳嗽,如烟急忙把怀中的孩子递给旁边的小厮,过来帮可可拍背,一边责备:“你真是的,小心点。”
“老天,李小落,你太有才了!”可可边咳边说。
“我、我不叫李小落……”李落小小声反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有些懊恼,自己似乎闹了个笑话。
“哈哈!”可可拍拍他的头,这个弟弟可真是逗人喜欢,正想解释自己家乡对爹爹的称呼,门外有下人报屠小姐府上来了人,请驸马过去一聚。当然日后可可也为他们解了这个惑,不过现在,先去看看屠敏那边有什么事吧。
可可从屠敏家回来时,如烟正好从婴儿房出来,可可见了问道:“小宝贝睡了?”
如烟点点头,“嗯。”跟着可可进了房,见她一脸郁闷坐到圆桌边,便绕到她身后为她捏肩膀,一边问道:“屠小姐请你过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这么晚了才回来。”
“唉,还不是逸景那边的事。瘟疫一直没好转,据说治好了一批人,另一批又染上,反反复复的,就是好不了,还死了好多人,逸景心急,来信请大家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太女去了有一个月了吧?不是说没有再扩散了吗?”如烟问。
“没扩散式因为感染了瘟疫的地方都被封了,但是瘟疫区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瘟疫而死的人越来越多了。说真的,逸景在那边,我真担心她染上瘟疫。”瘟疫,可可光想想就觉得可怕,巴不得能躲多远躲多远,可逸景还偏要往那地方去,拦都拦不住,真是个不怕死的。
如烟在可可身边坐下,安慰她:“你放心,太女心系国家天下,胸怀天下之人定会有祥云绕身,不会有事的。”
“屁,哪里有什么祥云!”可可啐一口,“你知道为什么她以后是皇上,而我不是吗?”
如烟赶紧捂了可可的嘴,“不可乱说!”还好这时房里只有他们俩,不然被别人听了还不死定了!
可可拉下如烟的手,“别怕。逸景是做大事的人,而我只能做小事,是因为她始终心系国家天下,而让我心系的,只有我的小家,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可可。”如烟偎进可可怀里,让眼泪沁在她的衣服上,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感动得哭了。
两人都没说话,好一会儿如烟才平静下来,从可可怀里退出来,说道:“你不是说以前看了好多戏,学会了好些东西,你想想有没有看过有关瘟疫的?戏里面是怎样治理的?学学人家,说不定有用呢。”
“戏啊?好像没有啊……等等,好像有一个,说的是一个神医,让人将治瘟疫的药材装在麻袋里丢井里了,所有喝了井水的人都相当于喝了药,有病的可以治病,没病的可以预防,后来就将瘟疫治好了。”可可说完了看着如烟,想当初她可是熬夜看神医喜来乐呢,人家就用这办法治的瘟疫。
如烟一思索,“好办法呀,说不定真行呢,你快写信告诉太女,让她试试。”
“可是,只是戏里演的,而且,都说是饭可以乱吃,药不可以乱喝,万一瘟疫没治好,反倒将喝了井水的人毒死了怎么办?”可可有些迟疑,总觉得电视情节不可信。
“哎呀,这是医病的药,又不是毒药,怎么会毒死人?再说,你只是提个建议,成不成还不知道呢,而且真要用这方法,那些太医大夫们肯定会仔细挑选药材,不会弄些害人的药放井里的。”如烟笑着给可可分析,只觉得自家妻主真真是好聪明呢,心里便有些小小的自豪感。
“也对啊,那你先睡,我去叫霞儿或者李落来帮我写信。”可可站起来要去叫人。跟着她们的日子,在可可的要求下,几个小家伙也都努力学习脱离文盲了。
“想必他们都睡了,别去叫了,再说,我又不是不识字,我帮你写就好了,干嘛还去叫别人!”如烟也站起来,嘟着嘴,有些微微的不满。
“你白天带宝宝很辛苦,我不想让你太累嘛。”可可笑说,转身抱着如烟,将两人的肚子顶在一起,像她身穿过来后第一次见如烟那样。
“呃~~~!”如烟脸又红了,不过却没躲开,只喃喃为那两人说话:“他们也很辛苦。”这是实话,吴菲和江连几乎都在忙外边的事,平日里都是两个小家伙在帮齐总管一起管家。
“反正以后也是别人家的夫郎,辛苦点没关系,只要我家夫郎不辛苦就好了。”可可皮皮的说,弄得如烟哭笑不得,干脆自己唤了小厮拿了纸笔来替可可写信,写完了可可又叫来齐总管,让她找人将信连夜送到河西给逸景,才安安心心睡下。
几天后的夜里,河西某城,逸景正眉头深锁,之前五皇女上报皇上要屠城的事引起民声愤愤,群众暴动,她来了后多番保证不会屠城,才暂时将群众安抚了些,现在瘟疫一直治不好,民众担心最终还是会屠城,近日来又隐隐有些动弹了。
正想着,暗卫送来书信一封,说是京中送来的,表明要太女亲启。逸景接过一看,只觉得像是黑暗里终于看见一丝光亮——虽然不一定就是出口,但似乎总是有些希望了。当夜召了五皇女和众太医前来商讨,众位太医一致认为此法可试,逸景便又觉得光亮似乎大了一些,有些像是出口了,随即安排下去执行,除了按可可的建议做到保证卫生,将药材装包投井,将病人分轻重分开隔离医治外,逸景受可可启发,还告诉百姓如有不适要及时主动到府衙来登记检查、接受隔离治疗,另外还安排煮药在大街上发放做预防。不知道是这方法真管用,还是瘟疫已经横行太久差不多也该散了,慢慢的染病的人少了,轻度感染的人好了,病重的也见好转,死的人越来越少了,民众都有了信心,也不再暴乱,而是配合着官府医治,两个月后,瘟疫已经彻底治愈,逸景胜利搬师回朝,皇上亲自出城迎接,围观群众多如星斗。
站在大批官员中,可可和屠敏窃窃私语:“这下露脸了,皇上亲自来接,面子好大呀。”
屠敏笑道:“那是自然,现在太女的名声可好了,特别是在民间,人人都知道太女坚决不同意屠城,说即使只要一个人还活着也不放弃救治,还亲自到河西,并将瘟疫治好了。当然,人人都知道五皇女之前要屠城的事,都说她不拿百姓的命当回事。”屠敏因为在京中为逸景把持其他事务,毕竟各方面的消息和动作,自家暗地里的布局操控这些事是不能随便交给别人的,所以她也没有和逸景一起去河西。
“嘿嘿嘿!”可可发出奸笑,这是她们在瘟疫逐渐好转后让人故意放出去的话,不然被封死的河西,屠城的消息又怎么会传得出来?而且她们放话很有技术含量的,都是派人到河西相邻一带放话——邻近的地方传出来的话自然是让人比较相信的,之后没怎么操心,这事就被传得全国都知道了。
远远的,逸景就看见屠敏和可可两人,唇边就绽开了一抹笑,回想起当初她们也到城外来送她,其她人还好,无非就是一个劲叮嘱她保重,唯独可可,她说:
“逸景啊,我人虽然在京里,但是你要相信,我的心跟你在一起,我是跟你一起在战斗的。”很严肃地说的。
“逸景,其实我真的有种冲动想跟你一起去,但是,我真的觉得好可怕,要是我去了,又死了,那怎么办……”看起来要哭的样子。
“逸景,我女儿还那么小,我不能让她没有娘,所以,我就不跟你去了。”很惋惜地说的,后边又加了句:“我女儿也不能没有夫郎,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生个儿子给我女儿娶。”
原来自己回来的唯一作用,就是为了让她的女儿不做光棍……套用可可的一句话,郁闷啊!
第63章
时间总是在不知道不觉中过去,转眼又是来年春天,皇子府又忙碌起来,给小主子准备周岁礼。
这天可可下班回到家,远远见齐总管向自己走来,头就大了。可可一向不怎么管事,府里的事都是齐总管在操心,齐总管很尽心,事事想得周全,但她觉得可可是主子,当然应该知道府里动向,比如发生什么大事啦,比如开支情况啦,因此也总是很尽责将府里的事向可可禀告,遇到小主子周岁这样的大事,更是不时来请示要准备的东西,或禀告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弄得可可见到她都想躲,小惜如是7月底生的,离周岁都还有好几个月呢,干吗那么早就准备?
“驸马您回来了,您看这……”
“齐姨,如烟和宝宝现在在哪里啊?”可可笑眯眯打断齐总管的话,开玩笑,她一说不知道要说多久,她可不想听她碎碎念。
“皇子带了小郡主在草坪上玩耍……”
“那我过去看他们。”
可可正要溜,被齐总管一把拉住,“驸马,小郡主的周岁礼……”
“这个啊,你看着办就行了,我第一次当妈,实在没主意,我相信你。”这话她都说了好多次了,唉!
齐总管也很累,每次都被打岔就不说了,还被忽悠。“这个我会办好的,只是有些得驸马拿主意,比如……”
“不用比如了,你拿主意就好,实在不行,你就问问李落和霞儿的意见,再不行就去问皇子,他来拿主意最好了,小郡主是他女儿不是吗?”说完丢下齐总管,直奔草坪而去。
看驸马一溜烟跑了,齐总管很是无奈,小郡主也是她的女儿不是吗?
来到草坪这边,就见如烟和李落霞儿铺了毯子在草坪上坐了,旁边有几个小厮伺候着,小惜如正嘿咻嘿咻在草地上爬来爬去。
可可快几步来到草地边,将刚在街上给女儿买的小鼓摇得咚咚响,一边大声喊:“惜如宝贝,来妈妈这边。”惜如看了看她,嘿咻嘿咻爬过去,待爬到跟前了,口里含糊不清发出“麻、麻”的声音,一边伸手去要小鼓。
可可愣了一下,一把抱起女儿,开心道:“乖宝宝,会叫妈妈啦!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啊。”
“麻、麻麻!”惜如含糊不清发着音,小手往小鼓伸去。
可可赶紧将小鼓放她手里,开心地往她的小脸上亲了几下,抱着她往如烟他们走去,一边大喊:“如烟如烟,宝宝会叫妈妈了,会叫妈妈啦!”如烟几个见她回来,正起了身让小厮收毯子,见她大喊也吃了一惊,忙迎上前去,说道:“真会喊了?”
“宝宝,叫妈妈。”可可哄道,惜如便乖乖发出两声麻麻声,让可可笑成个柿花脸。
“啊,真会喊了!宝宝,叫爹爹,快叫爹爹!”如烟开心地将女儿从可可怀里夺过去,一个劲哄着宝宝喊爹,可惜,大概是因为爹字比较难发音,哄了半天宝宝就发出“达、达”的声音,让如烟好不泄气,只好故作生气埋怨:“你娘一天到晚不带你多长时间,你到去巴结她了,你爹天天好生服侍着你,都没听见你喊我一声。”周围的小厮听了都掩嘴轻笑。
可可也捏捏她的小脸蛋,笑道:“你爹说的是,该打!”完了对着惜如嫩嫩的小脸亲了一下。
如烟横她一眼,娇嗔道:“感情你就这么打的?”
“不是怕你舍不得嘛!要不让我代宝宝受罚好了。”可可笑,凑近如烟耳朵,“就罚我晚上任你折磨。”
“你真是……”如烟羞红了脸,这里这么多人,她也不怕别人听到!
晚饭时,可可一边吃一边小口喂惜如,可惜惜如精力都在小鼓上,吃了几口便扭来扭去不张口,只好让下人抱了去。
近一年来,可可难得回来用饭,如烟高兴,便忙着帮她布菜,“你回来吃饭也不先让人回来说一声,好做些你爱吃的菜,这不,赶着也才做了三两样。”
“呵呵,跟如烟一起吃,吃什么都香。”可可也给如烟布菜,“你也吃。”
“哎呀呀,知道你们感情好了,要恩爱就快吃了回屋里去,菜都冷了。”同样难得回来吃饭的江连忍不住取笑,要不是有霞儿和李落同桌,她会说得更直白。
“大热天的冷什么!”可可瞪她一眼,语气有些恶狠狠的意思。
“跟哥哥说话那么温柔,跟我说话那么凶,真是区别待遇。”江连长吁短叹,一付委屈样,她倒会装腔作势,一下逗得几个都笑了。
过了几天,皇上将可可招至御书房,“朝中要送一批钱物去边关给驻守在哪里的军士做补给,朕想派你去,你意下如何?”
不是吧?可可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太突然了。
“臣倒是愿意去的,只是,微臣的身份,似乎、不适合、担此大任……”支支吾吾找借口,她可不想离开如烟和宝宝。
“身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说过让你休息三个月,回来让朕差遣。”皇上喝了口茶,悠悠地说着,这么长时间相处,她岂会不知道这丫头在找借口?明明很聪明,也很有才能,却是极懒,你扎她一下她就动一下,你不扎她,她就永远窝在那儿。她也知道她舍不得家中的夫郎和女儿,可是不经磨练怎么能成长嘛!所以像这种不危险也不累的事,她必是要让她去做做的。
“啊,这个啊……”可可换上一脸媚笑,口说无凭嘛,找个借口、找个借口……
见可可眼睛滴溜溜转着,皇上忍住笑,“你该不会想赖账吧?赖账也可以的,只是以后就不好再请假了。”慢悠悠喝了口茶,继续:“长年累月没有假的日子,其实也不难过,整个朝中的人都是这么过的。”说完笑眯眯看着可可,似乎在等待她的认同。
算你狠!可可做了个深呼吸,“能为皇上效力是微臣的荣幸,讨都讨不来的,微臣又怎么会赖账呢?嘿嘿,嘿嘿!”只是不知道要去多久,唉!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皇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