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两个丫头连忙挡在镇国公夫人面前,玲珑端起桌面的茶碗,送到赫连沐筝面前,陪笑说:“大小姐,请喝茶……”
“好个忠仆。”赫连沐筝似笑非笑地看着玲珑,“一个好汉三个帮,夫人所做的事,恐怕背后少不了你这个忠仆的推波助澜吧?”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12)
“奴、奴婢不懂大小姐的意思……”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没有兴趣知道。∥。?但是,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阻挡我吗?”
高高扬起鞭子,在玲珑和镇国公夫人惊恐的目光中落下……
这一天,镇国公府又传出惊天大丑闻。
镇国公府大小姐赫连沐筝毒打继母,将镇国公夫人打至残废,听说双腿被废,双手也被打折。
先是恶虐府中奴仆,接着又虐打继母,赫连沐筝的名声再度风靡丹凤城。
事情的经过,被传得有鼻有眼。
赫连沐筝先是不知羞耻插手哥哥房中事,虐待通房后,又令人发指地将折磨半死的通房丫头丢在大门口,任其自生自灭。被人指责怒骂后,赫连沐筝恼羞成怒,迁怒到继母镇国公夫人身上。镇国公夫人怀着大义之心,与其讲理,却无辜地遭到毒打。
据说,镇国公夫人的腿断成一截一截的,跟一段段黄瓜似的,惨不忍睹。
孝道,是立国之根本。
如此残忍对待继母,整个大楚国的王卿贵族都震惊了,甚至连皇室都被惊动了。
后宫,贵妃得知消息,首先马上发难,与二皇子一道告到帝王前,指责赫连沐筝心性如此恶毒,全是皇后宠出来的。镇国公夫人慑于皇后之威,不敢管教此等逆子,才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甚至,听说东宫太子也有虐打宫女的习惯!这一切的一切,必定与皇后的管教有关。贵为一国之母,此行此德,实在是有损天威!
一时间,皇后无德,太子残暴,要废后废太子的言论被传得纷纷扬扬。
第二日,慰问镇国公夫人的人们络绎不绝而来,其中领头的,仍是上次的魏国公夫人。
发生这等大事,皇后立即派了身边最倚重的李姑姑来到镇国公府,了解实情。
赫连沐筝正坐在房里,梳妆打扮,好不悠闲,好似外面那些狂风暴雨的流言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大小姐!李姑姑来了!正在丹霞院!”苏妈妈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胖胖的身材因跑得太快,一颤一颤的。
李姑姑是皇后出嫁时,从娘家带入宫的,而苏妈妈,是前镇国公夫人的陪嫁,两人从小相识,已有几十年的交情了。
因此,苏妈妈听到李姑姑到来,比见到亲人还高兴,暗想小姐终于有靠山了,再也不用怕那恶妇。
苏妈妈随即又想到现在的小姐就是没有靠山,也不用怕那恶妇,昨日,不就将那恶妇打了一顿么?
赫连沐筝收了一个小盒子在袖口,拍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去丹霞院。”
“丹凤院那边……小姐,您确定要去……”外面的风言风语,苏妈妈如何不知。不过,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小姐能将镇国公夫人打成残废,那恶妇最擅长兴风作浪了。要真是残废了,苏妈妈会放鞭炮庆祝。
“怕什么,天塌下来,都有我顶着。前儿让你留意的事,怎么样了?”
苏妈妈凑到赫连沐筝面前,取出一个用布团包得紧紧的东西,“小姐,这个……”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13)
“不用给我看,这东西不是给我看的,我们走。‖。?”
金枝从镜妆台下取出赫连沐筝的化妆盒,送到赫连沐筝面前,“小姐,化妆吗?”她怕外面的人会撕了赫连沐筝给镇国公夫人雪恨,要是像上次一样化个悲惨一点的妆,兴许少受些指责。
“这次不必……”
丹凤院,除了宫妃王妃,丹凤城最尊贵的夫人几乎都聚集在这里。原本就热闹的丹霞院,此时,人多得都显拥挤了。
有国公府夫人、太夫人,侯府夫人、太夫人,当朝大员夫人、老夫人……
众多夫人聚于一堂,想不热闹都不成。
而赫连沐筝的到来,更是引起了高…潮。
“大小姐来了……”
“她来了……”
“小魔女来了……”
“女魔头来了……”
或低语,或叫喊,整个丹凤院都沸腾了起来。
李姑姑遵从皇后旨意,探望镇国公夫人的伤势,并了解事情的经过。
镇国公夫人躺在床榻上,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全身被白布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一动也动不了。见人就一个劲地掉眼泪,连话也骇得说不顺畅。
她的腿昨天被赫连沐筝用鞭子打了几鞭,开始有点疼还不当一回事,直到过了一个时辰后,腿越来越麻,接着发热发疼。
她的腿就不像是她的,不能动,又麻痒难当,骨头里头好似有无数的虫子在咬。找了丹凤城最出名的几个大夫都找不出原因,连金针刺下去,都感不到半点痛感。
最可怕的是到了晚上,她感觉到她的腿一点一点地碎开,不时发出噼啪的碎骨声。甚至,这种难受从脚缓慢地向身上蔓延。
镇国公夫人骇极,她的腿废了,要是身子也被废了,她还能活吗!怨恨赫连沐筝之余,又生恐惧之心。赫连沐筝敢打废她,必然敢取她性命。
镇国公赫连元亮就要回来,回来后就会立接班的世子,镇国公夫人认定赫连沐筝是要杀了她,再害她儿子。她与儿子死后,就没有人会和二公子抢镇国公世子的位置。
一定是这样的!
镇国公夫人越想越心惊,于是,连夜派出心腹,到各个府上苦诉她被继女虐打致残的消息。
李姑姑看完镇国公夫人之后,发现事情比想象中要严重,要棘手。
李姑姑默然不语,脸上平静无波,但心情却糟糕之极。
难道大小姐真被宠坏了,连继母都敢毒打?事情闹得这么大,娘娘就是想包庇大小姐,也有心无力。
子害母,这在重孝道的大楚国,是必须处于极刑的。
李姑姑坐于大堂正中,喝了口热茶,准备传御医检查镇国公夫人的伤势。
丹霞院的贵夫人虽多,但李姑姑是皇后的信使,代表的是皇后,被请坐在最上座。
外面传开赫连沐筝来了,李姑姑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宫女说:“让大小姐到跟前来。”她要先看赫连沐筝怎么说,再决定如何让事态最小化。
赫连沐筝却没有前往大堂见李姑姑,而是直接进了寝室,口中叫道:“听说夫人又病了,又说是我打的,我来看看夫人……”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14)
赫连沐筝走得极快,在丫环上来阻挡前,已走进了寝室。。#?
镇国公夫人这次是真真实实地怕了赫连沐筝,她真的被打怕了。想到昨天,那几记又冷又硬的鞭子,抽在身上,疼得她直想叫娘。
她的三个丫头,压根制不住赫连沐筝,镇国公夫人有隐隐有种预感,就是再多几个丫头,赫连沐筝要打她也照样打。
尤其是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骨头破碎的声音清晰地落在她耳中,她的世界如同末日,全是绝望恐惧。
如今,镇国公夫人一听到赫连沐筝的声音,冷汗就涔涔而下,满是骇意。
赫连沐筝来到镇国公夫人榻前,姣美的脸庞充满了关切之意,“夫人又怎么了?”
小手摸了摸镇国公夫人毫无感觉的双腿,暗中在其中一处输入一丝巫力。
那一丝巫力,如一把钥匙,镇国公夫人腿内看不到的巫纹瞬时化为乌有。
镇国公夫人太过惧怕,没有留意到身上、腿上恢复了感觉。她只瞪大了眼瞳,如同见鬼般盯着赫连沐筝。
赫连沐筝冲镇国公夫人笑得甜甜的,“夫人还不起床吗?”
袖下的小盒子打开,一只拇指大的蟑螂落在镇国公夫人脸上,爬来爬去——
“啊——”镇国公夫人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丹霞院。
李姑姑才听到赫连沐筝进寝室,马上就听到镇国公夫人的惨叫,饶是平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她,也不由微微一变色。
暗中责怪赫连沐筝:这时候,竟然还去虐待镇国公夫人,她嫌命长吗?
李姑姑慌地向寝室赶去。
与此同时,众夫人都以为赫连沐筝要害镇国公夫的性命,与李姑姑一道,蜂拥而上,挤入寝室,拯救镇国公夫人于水火之中。
“啊——蟑螂——”
寝室里,镇国公夫人从床榻上一跃而起,又是拍身,又是摸脸,在房内又跳又蹦,哪还有方才在床榻上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止李姑姑,众位夫人俱是惊诧地盯着镇国公夫人上窜下跳,活力四射。
“蟑螂——好大的蟑螂——”
李姑姑心下大怒,镇国公夫人如此生龙活虎,方才要死不活的样子敢情是戏弄于她?这贱妇敢骗她!
李姑姑是奉皇后懿旨而来,欺她,便是欺皇后!
随即,李姑姑心头又掠过喜意,不管镇国公夫人的两次行为为何截然相反,她都必须一口咬定:一切都是镇国公夫人做的骗局!骗了世人,骗了宫妃!更骗了当今圣上!
一切罪名落在镇国公夫人身上,赫连沐筝就是被陷害的无辜者、受害者!不但不必受到惩罚,反而有机会一洗先前的恶名。
而宫里,贵妃无证无据就状告皇后与太子,诬陷皇后储君的罪名,足以让贵妃与二皇子不死也脱去一层皮。
李姑姑心念电转,在众夫人反应过来前,首先给镇国公夫人定下罪名,找顶最大的帽子扣下。
“蒋晴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李姑姑沉声喝道,不怒而威。
众位夫人面面相觑,欺君,可是杀头灭族的罪名。
恶毒后母PK坏坏继女(15)
她们心头也疑惑连连,镇国公夫人前两天说毁容,结果是个乌龙。〔。m~。这次说残了废了,结果又蹦又跳的,哪像个动弹不得的废人?
镇国公夫人的精神正在崩溃之中,完全没有时间思考此时面临的灾难。方才的那大只蟑螂,令她完全失控了!脸上还有蟑螂爬过的痕迹,她恶心得直想吐,想杀人!
猛然听到李姑姑的喝声,镇国公夫人心头大惊,醒过神来——
她怎么……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能蹦三下……
难道又跟上一次一样,是假伤?
又被赫连沐筝给耍了!
被打一顿,又被耍了一场。
镇国公夫人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昨晚上她把事情闹大,一是自保,二是要逼死赫连沐筝为自己报仇!可没想到,自己搬起的石头,砸的还是自己的脚。
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镇国公夫人顿时脸无血色。
镇国公夫人不愧是手段百出的阴谋家,只一刹那的功夫,就想到缓兵之计。
她被李姑姑喝醒后,不止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疯了。一边尖叫,一边胡砸东西,见什么砸什么。一时间,茶碗药碗满天飞,险些砸到众夫人和李姑姑身上。
众夫人生怕伤到李姑姑,纷纷护着李姑姑退出寝室。
将人都赶出去后,镇国公夫人为自己争取到十分短暂的缓和时间。
此时,才发现前身后背都是冷汗。
怎么办?
怎么办?
说残废却不残废,这回谁都救不了她。
她真恨不得此时真的残了废了!
残了、废了……
这几个字眼在镇国公夫人脑海里不断地闪烁着。
留给镇国公夫人的时间不多,等李姑姑她们都退到外面,派人进来制住她时,她就真无转寰之地。
镇国公夫人目光落在多宝格上的玉马,那玉马高一尺七寸,重十斤。
镇国公夫人一咬牙,搬起玉马,抡起,狠狠地在腿上连砸几下。
砸得太狠,她都听到骨折的声音。
此时不对自己狠,就是别人对她狠,镇国公夫人想活命,只能选择对自己狠。
镇国公夫人吃力地将玉马放回多宝格,腿直打颤,瘫倒在地上。
最后,她又抓起一把铁篦,使了劲地往在身上刺打。
外面大堂上,赫连沐筝趴在李姑娘的膝前,低声哭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中伤陷害我的事,我就不提了,说起来也都是家丑。就说前两天,在座的好多位夫人是亲眼看见的,她分明没有毁容,却说毁了,还说是我打的,是我毁的。呜呜……我百口莫辨啊姑姑……”
李姑姑心疼地搂着赫连沐筝的脑袋,潸然泪下。“我苦命的大小姐啊,可怜的这没有亲娘的孩子!娘娘要是知道您在镇国公府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子,你九泉之下的娘也不瞑目啊!”
堂中所坐所站的夫人,很多经历了前两天的毁容事件,最有发言权。
魏国公夫人平时最热心,地位又高,所以两次来镇国公府,她都是走在最前头为镇国公夫人伸张正义,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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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意外,两次也是意外?魏国公夫不由得不怀疑,“镇国公夫人平常以贤德服人,真没想到会做出这等中伤苛待继子继女之事。∷。#。”
旁边太子一系的静安侯府夫人见此良机,正是为太子翻身的好机会。马上冷哼一声,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外面一口一个如何对继子继女地好,实则在府里,是非辱即骂的。真真可怜两个年幼的孩子……”
另一位同太子系派的一品夫人也立刻出来附和,“我就奇怪嘛,真有这么好的继母,怎么会养出一身恶名的继女?我们都是当娘的,谁家养孩子,不是教以慎于接物,教以善于待人。镇国公夫人要真是如同她贤名般,大小姐应该会知书知礼,一样贤良淑德。”
不管镇国公夫人真贤还是假贤,都必须将一切罪名落在镇国公夫人身上,与任何人无关。如果太子受到牵连,拥护太子派系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