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不甘心。”魑魅咬牙切齿,紧紧的攥紧了双拳,我甚至能看见几滴粘稠的鲜血顺着她的攥紧的拳头缓缓的滴落而下。
“不甘心,你们凭什么在我的面前说不甘心?你们只是魔界的小卒,就连你们的魔界之子,也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别在妄想统治三界,否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天帝看了一眼几近崩溃的魑魅,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这番话语,令疯狂中的魑魅更加忿恨不已,她攥紧双拳,仰天长啸,一头海藻似的长发,疯狂的击打着碎石。
天帝下令:“天一,天阴,你们负责将这里清理干净,记得,一定要将魔界大门重新封印,不能让邪樱和怨灵从这里出去,否则,严惩不贷。”
“是,天一、太阴领命。”
“晴明,小萱,你们随我去人间。”天帝双手一扬,一道金色的光芒将我们笼罩在了其中。
大喜
平安京城一隅
京城内,樱花绽放,粉嫩的花瓣开满枝头,微风佛过,花瓣随着风儿盘旋而下,一旁的柳枝,葳蕤垂坠而下,随风摆动,我们站在京城的一座茅草修葺而成的矮屋下。
自负且霸道的天帝双手反剪,背对着我们眺望远方,身后的披风随风飘荡,几缕顽皮的褐色发丝从皇冠的一角偷偷的钻了出来,贴在俊毅的脸侧。真是的,帅酷吗?
“喂,前面的那位,你有话就快说,说完了我们还要回家呢。”我冲着那位背对我们的天帝同学大喊了一声,我都好些天没有回去土御门了,在魔界没吃没喝的,现在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最惨的是,我想赶回去洗澡······要不,身上都会有味道的。
果真,天帝听见我的喊声后,优雅的转过了身,定定的看着我和晴明,那对充满迷离气息的琥珀色眸子内,冰冷的可以。
天帝沉吟道:“小萱,你身上的那条血之锁是不是仪遗失在魔界了?”
经过天帝这么一提醒,我方才回过神,我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铁锤捶了一下,糟糕,项链还在魔界呢,我一时语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焰,“呃······项链······在我和魑魅打斗的时候被谛听抢走了。”
都怪自己不好,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魔界,此刻我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面对导师,无言以对,惨了,没有项链庇佑的我突然觉得不安了起来,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自己的血族之女的身份,可是跟着自己多日的项链就这样不见了,多少也会有点觉得空荡荡的吧,像是一个贴心朋友忽然间消失了似的。
站在一旁的晴明蓦地伸出了手,将我的手牢牢的我握在掌心内,这样的温暖和关怀让我不安的心得到了一丝籍慰。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会派人去魔界取回那条血之锁的。”天帝言毕,冷冷的睨了我和晴明一眼,高傲的佛袖而去。
“晴明,我们回家吧。”我顺手拉起晴明的手,朝着京城的闹市区走去。
这是第一次我和晴明二人手牵着手走在平安京内,我们完全无视周遭人们异样的目光,当我看见那一些身着铜壶的怀春少女见到晴明绝世美貌时的露出的惊艳和艳羡,我就会高傲的扬起脑袋,冷冷的看她们一眼后哦,然后撒娇般的将小脑袋埋在晴明的肩膀上,晴明只是会溺爱般的浅浅一笑,任由我在他的怀内撒娇、抽风,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最纵容最爱的人就是身旁的这位狐狸王子了,就这样,我们沿着朱雀大道一直徒步走回了土御门。
还没待我们踏进家门,早已守候在门口的蜜蝶就已经惊喜的迎了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小萱,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也反手拥住了蜜蝶,“回来了,对不起,小萱让蜜蝶担心了。”
“快进去吧。”站在身旁的晴明一脸温润的朝我们笑了笑,示意我们赶紧进屋。
几日后,从贺茂府内传来了一个喜讯,我那位整日游走于花丛内的冒牌哥哥——贺茂保宪要结婚了,而结婚的对象正是我一直都好奇的木犁小姐。
“晴明,快一点拉。”我站在屏风后面,催促着正在换衣服的晴明,这个家伙总是一副有条不紊慢腾腾的模样,急死我了,人家很像早点看看未来大嫂的真实面目呢。
“好啦,好啦,我这不就来了吗?”晴明俊逸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随后他轻轻的附在在了我的耳际旁,在我的侧脸上落下了一个香甜的吻,那凝视着我的狭长眼眸内,蕴含着扑溯迷离的爱怜,修长乌黑的睫毛随着他温柔的微笑不断的变化着不同的弧度。
“讨厌啦。”我嘟囔着红唇,轻轻的捶了一下眼前这个嘴角噙着一抹狐狸般笑容的白衣少年。
贺茂府
今日的贺茂府,张灯结彩,四处洋溢着一派喜气,女侍和家丁们,在花园、走廊上来回穿梭,花园内的樱花,杨柳,盛开得正是娇艳时,看来,连这些大自然的花草们都感受到府内人们的喜悦了呢。
那个木犁小姐还真是让人好奇呢,能让我那个整日不安于室的保宪哥哥乖乖就范,一定是位不平凡的女性。
“二小姐,晴明大人,这边请。”女侍阿兰垂眉颔首,恭敬的将我和晴明领进了保宪的寝室。
在看见阿兰的霎那,我回想起了刚来到贺茂府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整日和晴明唱反调,我们互看不顺眼,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成了结发夫妻,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奇妙呢,有人说,我们今生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没有一件事情是意外,都皆因三世因果始然,和我们的前世、来生,都会有着密切的关联。
“小萱,又在一个人想些什么?”冷不防的一个毛栗子落在了我的头顶心上,我抬眼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猫又,猫又还是一副痞痞的模样,一头清爽的短发,浓眉下的那对幽绿色美眸,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他轻快的扬起红唇,冲我展开了一抹向日葵般的笑颜。
“猫又。”我惊喜的叫了出来,刚想扑过去和猫又来一个友好的拥抱,却发现一直站在身旁的白衣少年似乎有些小小的不爽,唔······那只狐狸又吃醋了,哈哈!
我控制住了自己过于放肆的行径,尴尬的笑了笑,可是那只死猫竟然很不识抬举,见我收回了手后,猫又先是一惊,随后爽朗的笑了出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将我拥进了他那宽阔的怀里,这不,站在一旁的晴明,那柄握在手中的檀扇很快就落在了猫又那白皙宽阔的前额上,猫又乖巧的冲晴明展开了一抹无辜的笑颜后,讪讪的放开了我。
“晴明,小萱,你们都来啦。”从一面绘满梅花的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优雅贵气的年轻男子。
“保宪哥哥。”我忍不住的迎了上去,像一只小猫似的,扑进了保宪的怀内,轻轻的蹭了蹭,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过于失礼的时候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离开了保宪的怀内。
我偷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未发的晴明,那只狐狸虽,表面上看上去虽然平静,可是我明显能感受到隐藏在他那平静外表下的不平静,就算人家是冷漠的狐狸之子,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更何况保宪并不是我的亲生哥哥,这点,我、晴明、猫又、保宪都非常清楚。
“保宪大人,请换上大礼。”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女侍手捧着白色大礼(平安京时期结婚穿的礼服)从移门外垂眉颔首的缓缓的移步上前,在我保宪的跟前跪了下去后将大礼和一些礼器整齐的摆放在了案几上。
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件大礼和繁琐的礼器,忍不住的咂舌了起来,“好繁琐的礼服啊。”我和晴明结婚的时候虽然也有穿着大礼,但是并没有眼前的这件大礼来的复杂,光是看看就够有压力的,那件精美的白色大礼,就目测衡量,少说也有几斤重,还是我们的西装来得方便。
“保宪大人,吉时已到,请你随同我们一起去大厅行礼吧。”一位身着柳绿色十二单的女侍跪在屏风前,恭敬禀报。
“好的。”随着话语的落音,一位身着白色大礼的年轻男子从绘满梅花的屏风后优雅的走了出来,换上大礼后的保宪,敛去了以往的风流,多了一分稳重,洁白的大礼将眼前的风流男子衬托得异常高贵帅气。
偷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谁来赏点花呢··············· 大厅内,灯火通明,摇曳在案几上的红色烛火,将整个贺茂府内的大厅烘托的暖意浓浓,宾客逐渐散去,忙碌的女房们正在来回收拾着,那对新人已经被送入洞房。
“唔······人家好像看看那位木犁小姐呢,可惜蒙着盖头,看不清楚。”我很不甘心的摸着下巴,可怜巴巴的凝视着保宪和木犁消失的方向发愣。
“嘻嘻,小萱,你真的想看吗?那么我们何不······”鬼灵精怪的猫又冲我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调皮的挑唇一笑,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间充满了说不清的蛊惑意味。
“何不怎样?”我将脑袋凑近了一点,想听听猫又那个脑瓜里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喂,你们两个。”正当我想和猫又商量着怎样才能看见木犁小姐的真身时,晴明的声音从我们身后飘然而至,我失望的回过头,抬眼看向晴明。
晴明美眸一挑,红润的嘴角略微上扬后,一抹狐狸般的浅笑从嘴角处流露而出,魅惑狭长的双眸内闪烁着几缕狡黠的流光,“小萱,猫又,你们是不是又在商量些什么鬼——主——意?晴明特地延长了鬼主意三个字。
“没有,没有!呵呵。”猫又佯装无辜的冲晴明笑了笑,转而望向保宪和木犁消失的地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不要挤我拉。”讨厌的猫又,一直往我这边靠,害得我差点就要和冰凉的木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
“笨蛋,你过去一点,我这里看不清楚。”猫又理所当然的反诘道,然后死皮赖脸的往我这边靠了过来,我和猫又趁晴明回到书房去看书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来,来到保宪的新房前,偷窥那小两口的甜蜜新婚生活。
“猫又,你给我小点声,当心被里面的两个人发现。”我拍了一下猫又的脑袋,不爽道,可恶的猫又这么大声,万一被保宪和木犁小姐发现我们两个人偷窥行为,我就没脸在贺茂家混下去了。
“呵呵,怕什么,你看,那两个人像是木头一样相对而坐。”我们二人通过被我捅破的纸糊格子板窗,朝里面探去,由于视角有限,我们只能你挤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轮流观看。
屋子里面的两位新人,相对而坐,并没有任何行动,保宪正襟危坐的模样,令我忍俊不禁了起来,蓦地,一双用力的大手覆盖上了我那柔软的唇瓣上,“吁,别笑得这么大声,当心被里面的人发现。”这回反而轮到猫又来教训我了呢,我瞪了猫又一眼,推开了那张覆盖在我唇上的大手,猫又的掌心内,弥漫氤氲着一股异样的香味,令我有些失神,平安京的男人,身上都香得厉害呢,害得我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
“没想到,那个木犁小姐长得还真是不一般的漂亮呢。”待我看清了木犁小姐的模样后,我不禁的感慨了起来,挺直小巧的鼻梁,清秀的丹凤眼,红润樱唇,肌肤若雪,肩若削成,乌黑的青丝乖巧的铺成在锦缎垫子上。
“唔,听说木犁小姐是忠行大人好友的女儿呢,不过,我觉得保宪大人并不是很喜欢那位叫木犁的小姐,在我看来,保宪大人喜欢的人是······”猫又说道这里蓦地停了下来,目光嚯地落在我的脸上。
我压低了嗓音,“你看着我干嘛?”我嗔怪的睨了猫又一眼,继续偷窥。
“小萱,你真的不知道吗?保宪喜欢的其实是······”短发下面的那对幽绿色美眸,蓦地暗沉了下去,猫又欲言又止。
“哎呀,小声点,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好了。”我捶了猫又的手臂一下,示意他安静一些,猫又接收到我的指令后,立刻做了一个我安静的手势。
“保宪大人,让我还侍候你宽衣吧。”一直端坐在保宪对面的木犁小姐首先打破了僵局,她见保宪并未言语,就当是保宪默认了,随后她跪坐着起身,膝行到了保宪跟前,停了一下后,伸出玉手,开始替保宪宽衣。
“哇······”我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看来即将上演香艳刺激的一幕,呵呵,保宪啊保宪,你没想到我和猫又会在这里偷窥吧。
眼看着保宪的大礼已经被褪下,忽地,一个暗器之类的东西咻地一声从我的脸颊旁擦肩身而过,我一惊,尖叫了出来,这么一来,我和猫又二人的行踪算是彻底暴露了。
“猫又,小萱,进来吧。”保宪平静的穿上大礼,走向移门,将我和猫又“请”了进去。
这间燃着红烛,弥漫着樱花熏香的屋子内,我、猫又、保宪、木犁,相对而坐,此刻的我,已经是坐立难安,本来是想偷窥保宪和木犁的,谁知道这回竟然被当事人逮了个正着,还被“请”进来,此刻我真的很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得了,小萱,这回你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很早就发现你们二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偷窥了,说吧,是谁出的鬼主意。”保宪还是那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和温柔,说话的时候,薄而有型的嘴角微微上扬,浅啜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后,抬眼温和的朝我和猫又看了一眼。
“是我。”我和猫又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我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盯着猫又,这个家伙疯了吗?明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