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的表明出末将忠心的事情来。”
“要你今天晚上去行刺裴帝师也可以吗?”许子焕眯起眼睛。
别将军轻轻冷笑一声,“许世子,裴帝师身边有高人保护,贸然前去必死无疑。您是想让末将放弃建功立业的机会,在史书上遗臭万年吗?”
“别将军,本世子没有这个意思。”许子焕说道,眉头间蹙得更紧了,眼色中出现不悦,“裴帝师此人不得不除,而你是最有能力除去裴帝师的人,所以希望你好好考虑用什么办法,顺便表明自己的忠心。至于他身边的那位高人,本世子自有办法将其骗走。”
许子焕丝毫不在意将刺杀裴帝师的计划告诉原本不知情的别将军,反正在父王身边多年,不该知道的一些事情,在事后想必别将军都有所耳闻,而该他知道的事情里面也不乏大逆不道之罪,若是被皇上或者裴帝师知道了,那可要灭九族的。
“世子大人,末将知道您在怀疑我投靠于帝师麾下,”别将军受不了许子焕的拐弯抹角,直接开明见山,“其实不瞒您说,末将十分佩服裴帝师的才能,虽然他是我们的敌人,但是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末将在听见裴帝师为国着想,不记末将乃是世子的人,推举末将领兵作战,更让末将敬佩,因此才会向他示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别将军冷冷的看着许子焕,又补充道:“虽然裴帝师让末将敬佩,但他是敌人的事情,末将永远不会忘记,这是两码子事,末将不会混为一谈,更不会手下留情。末将知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许子焕语塞,愣愣的看着直言直语的手下,脸上忽然有些发烫,竟然不敢再直视别将军的眼睛,只好转眼望向他身后的巍峨宫门。
别将军挺直身板,心里头被许世子的疑心搅得很不耐烦了,问道:“世子大人,刺杀裴帝师的事情,不知道可否请世子大人等到末将得胜归来后,再做商议?”
许子焕叹口气,点点头:“可以。”
“那么末将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希望别将军早日得胜归来,”许世子笑着说道,尽管之前别将军直言不讳的说了那番话,不过他的心情依然不好,“还有,我们的大计不可忘记。”
“末将谨记在心,世子大人请放心。”别将军说完,正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世子大人,怀疑末将心怀不轨,不如去怀疑那位刚刚投靠于您的人是否是真的忠心,而不是裴帝师派来的卧底。”
许子焕尴尬的咳嗽几声,低声答道:“我知晓了,别将军请快去准备出发吧。”
要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别将军以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昂首阔步离开。
许子焕独自一人回到世子府,迎面而来的是一名斯文模样的男子,大约三十刚出头,见到许世子立刻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想到别将军临走前的话,许子焕心中一凛,脾气更加暴躁,装作没有看见那人,径直走进书房,拿起桌子上的信函看了看,又随手丢掉。
那人间世子这副模样,心中不免一惊,小心谨慎的站在门口,不敢言语。
许子焕来来回回在书房里走了半天,脸色一直很不好看,心中乱的如同纠缠在一起、无法解开的麻绳——自从跟随当今圣上走进帝都大门后,他发觉自己的性子越来越古怪了,动不动就会发脾气。
只因为看到金灿灿的龙椅上坐着的人,不是自己活着父王,他觉得难受。
而看的多了,心情更加烦躁,无法轻易平息。
“董仁元,你曾经作为裴帝师手下的谋士之一,”许子焕好不容易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门口的男子,嘴角噙着古怪的笑意,“如今却投靠于我,虽然你确实提供过不少的情报,但是本世子思来想去,发现……我还是无法信任你,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董仁元听出许世子话中的深意,躬身作揖,“世子大人,小人必定为您献上裴帝师的性命,以表示小人对您的忠心不二。”
“哦?”许子焕笑,“你要如何做,何时下手呢?”
董仁元答道:“小人正在做万无一失的计划。”
“现在可有眉目?”
“回禀世子,裴帝师身边的那名侍卫,如果事实真如世子大人所猜测的,要想除掉裴帝师非常容易。但是如果错了,小人认为要让裴帝师死于意外,才是上上之策。”
“那么本世子将拭目以待,在你做出计划之前,”许子焕道,“你还是不要来见我为妙,省的被人发现你背叛裴帝师,又牵扯的我不得安宁。”
“是,世子大人。”
许子焕眉梢微挑,“董仁元,如果你成功了,本世子定然有重赏,不会像裴帝师那般吝啬无情。好了,你先回去吧。”
董仁元大喜:“谢世子大人,谢世子大人!”说完,激动的退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
许子焕忍不住大笑,心情顿时又好起来,回到书案后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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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妍悠然的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吃水果,听亲信回报今日帝都里各方势力的动向。
“大人,属下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要汪将军撒谎,推举别将军出征?”那名亲信焦急的问道,“万一别将军大胜而归,许家在帝都中的实力将再次提升,而且恐怕他们会对军心做出很大的影响……”
“阿遥,”裴斯妍亲密的喊着那名亲信,“如今我们退一小步,今后才能迈上一大步啊!许世子生性多疑,恐怕现在对别将军心有很大的意见,而同伴之间小小的不信任,如同堤坝里的蚁穴,足以在洪水来临时,将千里堤坝冲毁。”
“只怕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窝里斗吧?”
“这说明你还不够了解许子焕这个人,”裴斯妍眸中含笑,“如今,我不会做没有胜算的事情。阿遥,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这几日,你辛苦了,回家休息吧。”
阿遥倒是觉得更加疑惑,自己也许确实不够了解许世子的为人,但是从来没有听裴帝师说过要去调查许世子,他又怎么可能很了解呢?
裴斯妍看眼阿遥,知道他心中仍然存在疑问,于是解释道:“阿遥,想要了解一个人很简单,比如收买他家的家丁等等,有很多办法知道。我不说,是因为你已经够忙的了,不想再烦扰你。劳逸结合,才能发挥最良好的状态。”
裴帝师总是为手下人着想,阿遥早已知道,但是听见他再次说起,不免有些感动:“属下明白了,告退。”
阿遥离开后,花园里只剩下裴斯妍一人,离轻染从暗处走出来,坐到她身边。
“轻染,难得皇上放我三天假,我们去城外玩一趟怎么样?”裴斯妍笑眯眯的问道,拉住离轻染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
“可以,”离轻染应道,裴斯妍立刻没笑颜开,不想他再次开口:“但是你必须把这碗药喝下去。”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裴斯妍的脸顿时由晴转阴,可怜兮兮的揪住离轻染得衣角,“我能不喝吗?实在是太苦了!”
离轻染请教了许多名医,弄来一副养生的药方,只要每天坚持喝一碗,两三个月后,裴斯妍这副残弱的身子能够得到很好的康复。但是这药实在是太苦了,让裴斯妍想起几年前,汪见山请她喝的那一杯苦茶,苦不得咬下舌头,扔掉。
“妍儿,如果你不想喝的话,可以……”离轻染说。
“真的?”裴斯妍的眼睛顿时亮起来,欣喜万分。
“……但是明天我就不带你去玩了。”
裴斯妍的精神又萎靡下来,接过药丸,深呼吸一口气,鼓起莫大的勇气放到唇边,但是却没有喝下去。
“我觉得这药喝得没用。”裴斯妍眼泪汪汪,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妍儿,你的气色明明比以前好很多。”
“那是因为你天天做好吃的菜给我吃,我吃得心情愉快,自然气色好。”
“好吧,”离轻染站起身,拿回药碗,作势要走,“虽然气色不错,但是你身体依然不太好,为了身体着想,明天还是不要去玩了,免得一劳累又病了。”
嗷——裴斯妍握紧拳头,嘴巴里差点要喷出火来。
以前很少说话且百依百顺的离轻染,现在是完全暴露出狡猾的本性了。
为什么相处了这么久,在重新回到帝都前都没有发现呢?这家伙实在是,实在是……
裴斯妍顾不得再想下去,嚷道:“我喝,我喝!”
离轻染微笑着回过身,将碗递给裴斯妍。裴斯妍看着黑色的药汁,感觉喉咙间又泛起要命的苦涩味道,欲哭无泪。
去城外玩的事情已经打算好久了,想他们困在帝都里实在缺少些情趣,所以为了不断的努力制造机会,更进一步的深入感情,裴斯妍决定豁出去了!
憋住呼吸,裴斯妍一口气喝掉药汁,她还没喘口气,离轻染塞了一颗蜜饯到它嘴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充满苦涩的口腔里蔓延开来,渐渐取代,裴斯妍的心情这才好气来。
“幸好有蜜饯。”裴斯妍吐口气。
“我专门走遍了帝都中所有的店铺,选出这家最甜而不腻的,买回来给你吃。”
裴斯妍伸出爪子,抱住离轻染,在他胸口来回蹭,“轻染对我最好了,哈哈——”
端茶过来的侍女看到帝师大人又抱住贴身侍卫,两个大“男人”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大人,奴婢换了壶热茶。”侍女说着,将茶壶放在石桌上,“还有,董大人求见。”
赖在离轻染怀中的裴斯妍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的离开温暖的怀抱,神色恢复平常的严肃样子,“请他进来。”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切磋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4 9:37:33 本章字数:3698
捷报从西南边境不断传来,别将军大败叛军,收复失地,帝都上下欢欣鼓舞,无不万分喜悦。
除了德王世子许子焕。
裴斯妍刚喝完苦涩的药汁,正郁闷着嘴巴里的味道,许子焕忽然上门拜访,尽管是在别人家中,但是他直来直往的模样好似这里其实是他的地盘。
换做以前,裴斯妍会非常不爽,明里暗里讥讽许子焕一番,但是她现在很淡定,装作没有看见,助长他的气焰越发嚣张。
“裴大人。”许子焕只是稍稍欠身就算是行过礼了,昂起脑袋,直视坐在亭子中的裴斯妍那双含笑的双眸。自从别将军的捷迅传回帝都后,许家的势力受到影响,越加受到皇上的宠爱,许家的封地多了九座郡城,他的官阶提升一品,近几日来上奏的政事皆得到批准,顺利施行,更加有利于他的谋反计划。
相比之下,原本如日中天的裴帝师似乎坠入到“盛极必衰”诅咒中,连日来新的改革措施提交日期一再拖延,对于他提出的建议,几乎不发表任何意见,默许通过。
许子焕觉得,裴大人的气数尽了,此乃天意。
与许家做对的人,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一想到裴大人将被很快的从皇帝身边拔除,许子焕的气势自然更加嚣张,除了在当今圣上面前,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唯一不顺利的事情是,按理说别将军早就应该派人送信给他,报告最近军中的情况,可是他一封信都没有收到,手边又没有人有空闲能去西南边境看看别将军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时间一久,他心里不免起了疑心,也不安起来。
别将军到底是仍然忠心于许家,还是已经暗地里投靠裴帝师了?
这是个问题,很大很严重的问题。
“许世子怎么有空来我府上?”裴斯妍低下头,摆弄着石桌上放的一盘棋,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杂乱,但黑子明显多于白子,胜利已是唾手可得。
“我想与您的侍卫切磋武艺。”许子焕口气毫不客气,“裴大人,我找您商量很久了,看在同僚份上,莫要再拒绝了吧。”
“你是说冉理吗?”说着离轻染现在用的假名字,裴斯妍总会特别别扭,觉得非常的怪异,好像叫错了最熟悉的人的名字一般,尽管是那位非要她这么叫的。
“原来他叫冉理呀?”许子焕稍微有些夸张的叫道,“裴大人一直藏着掖着,不肯和别人提起这位武功高强的奇人的真名,让我心里好像有只猫爪子在挠,慌得很,非想知道不可。不过,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大来头呢,原来不过是无名小辈。”
裴斯妍默默的听着,眼角始终落在棋盘上,两根手指不断的摩擦着小小的白色棋子。
许子焕打开了话匣子,立刻犹如奔腾的洪水,滔滔不绝:“裴大人,其实我觉得吧,像冉理这样厉害的人,应该让他多闯一闯江湖,过不了多久,一定能成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到时候,裴大人您说不定能从中谋得什么好处呢。”
裴斯妍身后的苏起遥越听心里越恼火,尽管裴大人吩咐过——无论许世子说出什么恶毒的话,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都要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任由其嚣张跋扈。
原本以为许世子还没胆大到这个份上,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见缝插针,得寸进尺,再看裴大人气定神闲,所以更加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许世子!”苏起遥叫道。
裴斯妍打断他的话,微笑道:“阿遥,帮我去拿一壶热茶来,顺便叫阿理过来。”
苏起遥无奈的斜睨眼许子焕,领命走开。
“许世子请先稍等片刻,”裴斯妍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桌上的茶壶,里面一点水声都没有,“不好意思,茶水正好喝完了,我这几日感染风寒,害怕传给你,所以请许世子在亭外等,可以吗?”
许子焕听裴斯妍说话带着一些鼻音,身上披的外套似乎不薄,连忙后退两三步,露出不高兴的脸色,“裴大人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我就不打扰您了。”
“反正你真正想要找的人,不是我。”裴斯妍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似是在为该在何处落子而烦扰。
“也是。”许子焕冷笑一声。
苏起遥很快回来了,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放着茶壶和点心,丝丝的热气从壶口冒出,袅袅绕绕消失在半空中。他身后跟着离轻染,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是用冰做成的人,坚硬冰冷,没有感情。
许子焕倒是丝毫不介意同这样的人切磋武艺,看到离轻染出现的那一刹那,眼中出现火热期盼的神情,似乎对这一场比试已经/期待许久了。
“冉侍卫。”许子焕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而客气的同别人打招呼。
裴斯妍忽然想笑,强忍住了。
“见过世子大人,”离轻染学起许子焕,草草的行礼,“小人承蒙世子大人赏识,希望没有辜负世子大人的期望。”
“诶!”许子焕摆摆手,“冉侍卫太过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