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需要帮忙一定要说喔。」
「会的、会的。」月华点头如捣蒜,就期盼赶紧把凤送走。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再见。」
等凤长太郎走后,月华略略的看向周遭人,然后苦笑给他们看。
也许是大家知道从一开始就是凤长太郎找月华说话的,虽然目光中的热度并没有退,但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月华就在这种杀人的目光中离开了教室。
插花社外—
月华正站在门口不晓得该不该进去,她没想到前两天看起来算冷清的社团,上社课的时候人会这么多,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样子,她怀疑自己还要进去吗?
正当月华打算离开的时候,两天前邀她来参观的社员已经看到月华了,那人赶紧上前来将月华带到定位。
「那个……原来你们社团有这么多人喔。」
「他们不全是我们社团的人,大部分是来旁听而已。」
「旁……旁听,你们每一次上社课都这么多人吗?」真是不敢相信,冰帝的千金小姐们都这么有气质。
「不是每一次,一个礼拜就只有星期三会这样。」
这句话说的月华摸不着头绪,顶着一脸的疑惑看着那社员。
就看那社员一脸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说了句:「你等下就知道了。」
耸耸肩,月华只得先将疑问压下。
过了一会,上课的老师进来对眼前的盛况完全视而不见,不过原本吵杂的声音还是稍微安静了下来。
月华看到指导老师已经到了就赶紧把笔和笔记本拿出来,虽然她也不清楚学插花用不用的到。
「首先,我们先来复习一下上个礼拜的内容,我曾经提过插花这门艺术分成很多流派,大部分流派都是近一百年才成立的,只有池坊华道拥有五百年历史,是日本华道的根源。」
「而池坊华道在前几堂的社课中已经详细的介绍过,上个礼拜我们开始讲到古流,古流是在明治时代中期弄月庵御子芝美幸先生创立,公元一九三零年选为明治神宫第一回奉纳插花展主办人,同时被选为花道名流十杰之一。」
「古流承袭古代奉纳仪式之庄严,自古至今研究出『天、地、人』之『生花』型态,后来随时代变化产生『盛花』、『现代华』花型等……」
边听边作笔记的月华其实不大懂指导老师说的什么生花、什么盛花,可是她看大家都没有人提问题,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断老师的讲解,只好不停的抄笔记,不停的产生疑问。
事实上,月华更疑惑的是这样就能把插花这门艺术学好吗?难道都不需要实际操作的。
时间就在老师的讲解中缓缓流逝,虽然月华依旧存在很多疑问,但是不可否认的在这堂社课中她多少了解了一些有关插花的知识。
「关于古流的解说,就先到这里,接着社长会在你们面前实地的演练一次,你们必须在观摩的同时将刚刚我所讲解的应用上去,作一份报告给我,下个礼拜的今天交,还有星期五的社课,你们每个人也都要当场交出一份作品,那接下来你们就好好的看,有问题等下再过来问我。」
等指导老师下台后,月华甩了甩发酸的手,稍微伸懒腰后就趴在桌上,下巴顶着手,懒洋洋的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尚空无一人的台前。
一分一秒的过了,月华不清楚那个社长为什么还没到,也不清楚大家为什么还不走,她只知道她想休息。于是精神已然疲惫的她,眼皮渐渐的合上了。
时间不知流逝多少,也许很久也许仅是一瞬,月华在吵嚷的环境里睁开了略带迷蒙的眼。
印入眼帘的是一人一物,那人手拿松柏庄严高雅拥有绝世风华,不经意就能迷惑人心,在这瞬间月华以为她见到了狐仙。
这样的惊艳并没有多久,迷迷糊糊中,月华又闭上了眼失去了意识。
插花社内—
「每个礼拜都要来这么一回真辛苦,这种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阿。」
「认命吧,谁叫我们的社长那么的受欢迎。」
「唉~是阿,可是这样社员好难找,能够不受社长魅力影响的很少耶。」
「没错,对了,那个你邀请来参观我么社课的女孩子呢?」
「不知道,没看到,也许跟其它女生一样,都败倒在社长的魅力下了,算了,我本来就没有多大寄望,现在的女孩子不都那副德行。」
「讲的好像你不是女孩子一样,好了,我们再仔细巡教室一次吧。」
「恩。」
话才刚讲完,一抬眼就看到……
「喂,你看……」拉拉身边人,指着自己要她看的地方。
「那不是……」两人赶紧走过去。
「看她睡的这么熟,八成社长刚才在的时候就睡了。」
「真是了不得,她居然可以不受社长诱惑。」
「是阿,就连我们这些看惯了社长的人,有时候都难免会失神,她居然睡的这么心安理得,我真是佩服。」说话的人语气里尽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呵~看来我们都该甘拜下风了。咦~这是什么?」
问话的人不自觉的拿起令她疑惑的东西,翻了翻。
「天阿~是刚刚老师上课的笔记耶。」
「怎么可能,老师又不写板书,说话又几乎不间断,怎么可能跟的上速度。」
「是真的,我没骗你,不相信你自己看。」说完就把笔记丢过去。
「……好强,都把重点写到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跟她借来印,这个笔记对下周的报告很有用。」
「不如,我们问问。」
「恩,现在叫醒她吗?」
「我来吧。」说罢,轻轻的摇了摇眼前人。
月华在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摇她,微微的睁开眼看见两个人就站在她身旁。
「你醒了吗?」
恍惚的月华听见问句后迟疑了三秒才回答:「恩,醒了。」接着眼神向台前缥去,然后略带遗憾的低语:「果然是梦阿。」
「你梦见什么了?」
「狐仙。」不过梦里的狐仙很眼熟的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他吗?
「学妹,你也太浪漫了吧,不过插花社应该是不会有狐仙,你说花仙还比较有可能。」
「浪漫?恩。」缓慢的点着头,月华还没有彻底清醒。
「那个……学妹,我们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这句话让月华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就是……你的笔记可以借我们吗?我们想拿去印。」
点了点头,月华答道:「可以阿,可是……那内容很多都没有写上去。」
「不~这样已经很好了,原本我们上这个老师的课都是录音的,可你也看到今天这种情形,录音只听的到一大堆杂音而已,抄笔记我们又跟不上指导老师的速度,所以每次这堂课都只能在课堂上拼命记在脑袋里,但是也记不了太多,所以这份笔记简直就是救了我们的命。」
「喔,原来如此。」
「对阿~对了,学妹,你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阿。」他真的很怀疑,怎么会有人舍得放弃眼前的美色去睡觉。
「你们……社长来之前吧,因为很累了。阿,对不起,我实在太没礼貌了。」彻底醒了的月华发现自己的不当之处赶紧道歉。
「是这样子喔,难怪,不过,很可惜呢!」
「可惜?」
「恩,今天你看到的那些女生都是冲着社长来的,因为每周的今天指导老师都会让社长当场插花给我们看,那个情景很美,所以后来就变成除了社员还有一堆人来看了。」
「原来,她们都是来看你们社长的喔,这样听起来真的有点可惜呢。不过没关系,虽然没有看到你们社长插花的情形,不过我梦中的狐仙拿松柏的情景也是美的吓人的,可惜那只是我的梦而已。」
「松柏?」声音有些高昂。
「是阿,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手拿松柏。」
「那个,学妹,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认为他是狐仙吗?」
「恩……高雅端庄的气质,自然流露的媚惑。」
两人对看一眼,已经可以确定学妹提的狐仙是谁了,花道里古流常用的花卉就是松、柏、藤蔓,而社长今天刚好都有用到。
「那个学妹……你看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社长。」两人齐声喊。
「泷……学长。」月华不太确定的叫。
「你认识我们社长。」
「恩,见过一面。」原来泷是插花社社长,可是,难道网球部正选都可以能人所不能,不然怎么一个个职位都这么多。而且泷看起来好眼熟喔,跟刚刚梦里的狐仙有点像,不过还是狐仙的气质比较飘邈,看来人和仙还是有差的。
而听到月华回答的两人则是疑惑月华怎么看不出社长就是她口中的狐仙。
「学妹你好。」
「学长好。」打完招呼的月华看时间已经不早就跟泷说:「不好意思,我该回家了。」
「慢走。」清淡的语气。
「学姊再见。」
「掰掰。」两人用力的挥手。
月华走了之后,泷才再一次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该把社团教室锁起来了吗?」
「因为刚刚跟学妹借笔记来印,所以跟她聊了一下天。阿!惨了,学妹的笔记要怎么还,我们还没问。」
「笔记?」
「恩,就这个,学妹是让我们邀来上社课的,本来以为她只会听一听而已,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作了笔记,而且还作的很好。」
泷翻了翻笔记后才对两人说:「你们印完后拿给我,我知道怎么还她。」她应该就是长太郎班上的那个转学生吧,笔记作的还不错。
「社长跟她很熟?」
「没有,网球部正选有人跟她同班。」
「了解,社长,我们明天再拿给你。」
「恩,快去把教室的门锁起来,我先走了。」
「好,社长再见。」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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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月华一直在叹气,她只要一想到明天或后天有可能遭遇的情形就很想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
月华心想,本来她以为她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礼拜的,谁知道……
长太郎阿~长太郎,你真的是害死我了。
月华有些忿忿不平的开始踢起脚边的小石头,不过好在月华还有理智,知道石头不可以乱踢会伤到人,所以她也只是轻微的踢几脚来泄愤而已。
踢着踢着,月华开始玩了起来,她努力的研究,怎么样的踢法才能让小石头滚的最远,压根已经忘记了刚才的苦恼。
这时月华的手机响了,还沉迷在踢石头乐趣的月华看也不看的接起:「你好,我是水无月华。」
「水无,我是日吉……」
十
月华看着手上的警告信,有些无语,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可恶。
仗着是转学生缠着长太郎?我有作过这种事吗?我不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吗?
借着地利之便阻挠大家接近凤?我会这样吗?我不是压根就希望能把凤狗狗打包送出去吗?
叹口气,月华有些无奈,在今天,她证明了传言的不可信,只是,冰帝的八卦能力也未免太高了点吧,昨天放学才在班上发生的事情,怎么今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以扭曲的方式传到高年级学姊那里去了,冰帝的通讯系统就这么发达吗?
想起早上在桌上看到这封信时,班上女同学回避的眼神,月华真的很挫折。为什么冰帝里面没有理智一点的女生呢?有必要因为忌妒曲解事实吗?
不过还好,这就只是封正常警告信而已,没有什么其它的物品。摇摇头,月华为自己一开始拆信时以为会有什么小刀片之类的东西而战战兢兢感到好笑,想来亲卫队的领头人员刚开始的手段都相当光明正大吧。
只不过……
月华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纸条,然后满头黑线。虽然她不知道纸条是谁写的,可是她很怀疑这个人的智商。上面什么都没有,只约月华放学后再XXX地方见面,正常人看到这种纸条一般都会无视之吧,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谁会去赴这种不确定的约阿。
只有那些好奇心旺盛、胆大包天之辈或者是对自己实力有自信不怕被加害的人才会去看看对方搞什么鬼吧。月华自认她不再这些范围内,毕竟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她的胆子连听恐怖故事都会害怕,至于实力等她哪天有以一挡百的能力再说吧。
更何况,月华觉得这个约自己的人消息不大灵通,自己今天放学后的时间可是已经被预约走了呢!虽然……不是自愿的。
想到这里,月华就想到昨天下午在回家路上接到的电话。
那个时候自己正在玩踢小石头的游戏,所以想也没想的就直接把电话接起,结果差点没被对方的话吓到,因为对方劈头就是一句:
「水无,我是日吉,明天放学有事找你,在教室等我。」
结果自己还来不及问他有什么事情,就只听到嘟、嘟、嘟,电话被挂断的声音,那时自己只能感到一阵的莫名。
莫名的被定下约会、莫名的被挂电话还有莫名的一阵火大。
还记得当时自己虽然因为日吉不顾自己意愿而径自的安排有些不高兴,可是那时最令自己生气的还是被人不礼貌的挂了电话。
真的是很讨厌、很讨厌阿。
所以为了发泄情绪,自己还对着已然被挂断的手机念了好久才控制住不乱发脾气,也才敢回家。
不过……月华看着台上在上课的老师,思绪从回忆里拉回来,这堂课上完就放学了,日吉到底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昨天听他的口气好像非得今天解决似的,可依长太郎回答自己问题的答案,今天网球部可没有休息的!那他到底要拿什么时间来找自己?莫非自己得等到他部活结束?
突如其来的领悟让月华有些发傻,不过还没等到她有什么具体想法时,放学的钟声就响了。
除了月华,全班几乎都在钟声响完后那一瞬间就消失无踪,这让月华怀疑班上同学都有修习忍术的潜质。
不知道该不该等的月华慢条斯理的收拾书包,才刚整理好,日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好了吗?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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