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湿漉漉的,越发黑亮。
“冷不冷?”
她说着不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焦阳把她揽在怀里,热气从他的皮肤上传递到她身上,虽然还是湿漉漉地难受,却慢慢暖和起来了。那股热力透过肌肤慢慢传递到四肢骨骼,两且青春的身躯贴在一起,中间只隔着薄薄地夏衣,慢慢地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好像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却又似乎无迹可寻。焦阳犹豫了一下,慢慢抚上班小花光洁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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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花为谁季落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亲昵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连成道道斜线,林间青翠的小草几乎被压得抬不起头。雨声细密,彼此的心跳却在雨声中听得分明,渐渐越来越快,最后跳成一副节拍。
她身后是茂密的林间,再远是苍翠山间,她瘦削的侧影好像渐渐山水画中一笔,似真似幻,好像轻轻一触碰,就马上会消失。焦阳听见自己心里砰然一动的声间,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慢慢控进她背部湿漉漉的T恤里。
两人同时一震,焦阳手上就是班小花细腻粉嫩的肌肤,受了雨,带着微凉的气息,又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甜美。他想擦掉那股湿气,慢慢摩挲着。
班小花只觉得那双手烫得骇人,所过之处肌肤忍不住地战栗,又有种奇异的舒适感。
慢慢地,从光洁的背滑上圆润的肩头,两个人的脸都滚烫得厉害,心快要自胸膛跃出一般。
焦阳突然停下来,慢慢把手抽了出来,把她紧紧拦在怀里,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对不起,我越界了。说好了不可以碰衣服覆盖的地方。”
班小花心跳仍然急速,觉得自己双腮滚烫,立刻腼腆起来,把脸深深埋进他T恤里,一言不发。
焦阳以为她生气了,手足无措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你打我吧。”
班小花伏在他怀里,拧了一记,低低骂了声:“坏蛋!”
焦阳心中一松,情绪慢慢放松下来,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又摸了摸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孟小舟小时候看多了武侠片,男女主角都是遇上天降大雨而后躲在一间破庙之类的地方避雨。然后两个人多半会支起一个帷幔,各自晾晒衣物。然后一定会有极其重要的道具老鼠或是蛇上场,女主惊吓尖叫,男主立刻奋勇上前:“怎么了?怎么了?”两人坦诚相见,而后情深款款。最后镜头落在那堆烈烈燃烧的火堆上,定格,接下来… …还想什么呢?当然是天光大亮了!
吹灯、拉帘、推倒,这都是信号哇信号。
一想到刚才和焦阳的亲密行为,她又忍不住绯红了脸颊。原来他和其他男孩子一样,内心都是渴望同恋人耳鬓厮磨的,可是他又同别的男生不一样,他可以忍住自己的冲动,守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孩。
雨渐渐停了,两人走出刚才那间简陋之极的小棚子,两个人身上衣服还没干,潮乎乎地贴在身上。外面树叶绿得让人睁不开眼,他牵着她往前走,走过一株小树下,他立刻跳起来,拨了一下她头顶上方的树叶,然后飞快地闪过。
班小花站在树下,一串水滴正好淌在她额间,晶莹闪烁。
“好哇,你这个坏蛋,看我的!”班小花匆匆跑到他前面,跳起来摇晃树吓,因为身高限制,竟然扑了个空。
班小化接着往前跑,好不容易碰上一株矮点的,再次跳起,焦阳往前迈了一步,又一串水珠落在她头上,顺着鼻尖滑下。
焦阳见状哈哈大笑,“Bonjoun!Salut!”地乱叫,“你呀,就是笨猪和傻驴。”
回去的路上,天边出现一道彩虹。城市里极少见到这么美丽的彩虹,从天的这一边划到另一边,海市蜃楼一样美丽梦幻。班小花屏气凝神,看着那道绚丽的彩虹,心里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雨后见到彩虹,乌云镶着银边,这些只有幸福的人才会看到……
支教的两个月如水一般地过云了,山村有山村的好,清晨露珠芬芳,空气里都是泥土的芳香,夜间星辰灿明灯,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的繁星大如儿眼。星空下,她同焦阳焦并肩,席地而坐,就像那首美好的诗:天除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她向上天祈求,就让这一切美好继结下去吧,让所有她爱的人都幸福安康……
支教的最后一个星期发生了一件大事,小不点和哥哥不知道在哪里捡了个用过的针头,在家玩看病扎针的游戏,一不小心针头刺进了左眼睛。
班小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震惊又恐惧,好像一柄重锤砸向她心脏,疼痛无比。她不敢想象这事情发生在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会是什么样,只要一想到那针头刺进孩子的眼睛里,她就忍不住的哆嗦。尤其还是那个格外早熟的小不点。
上课时老师问她:“你爱好什么呀?”
她神气活现地眨着大眼睛:“我爱美!”
当时别的老师当成笑话讲给她听,现在她一想起这件事就心痛。
出事的时候大人不在家,她哥哥撕心裂胴的哭喊着来学校找老师,高树第一个冲出去,跑到半路掉了,干脆没捡,后来才发现脚上裂了长长的一条口子。
仅此一件事,让班小花对高树彻底改观。也许他自私自大不讲理,可他心地是很好的。
小不点被送往医院去,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同时传来。好的是眼睛有可能保住,坏的是需要一大笔治疗费。
学校的支教老师们集体募捐,留大的一个志愿者当场了捐了两千块,把口袋掏了又掏:“除了回去车票就剩下十块钱了。”
当他舞把一共凑齐的九千多块交到小不点的父母手中时,那两人感动得泣不成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一定要把小不点的眼睛治好了,要是钱不够,我们回学校再想办法。”
他们走得前一天,当告诉孩子们要走了的时候,孟月第一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接着就像是传染似的,一个赛一个的哭声响亮。最后的一堂课,再也上不下去了,有的孩子课桌上都是斑斑点点的眼泪。
班小花本来不想要这样的场景,哄好了这个哄那个,最后一敲教鞭:“都不许哭了!”自己却先淌了眼泪。
还好下午的班级孩子没有哭,大家只是拉着她问再什么时候过来。她发现哭是一种特定情境,比如上一个班级的王二丫,下课问她为什么哭,她答:“也不知道,别人哭,鼻子一酸就跟着嚎上了。”
这个答案,实在让班小花哭笑不得。
孩子们送了她不少礼物,什么萝卜苹果的,还有拇指大小的塑料牛,这是王二丫的,她急急地告诉她:“班老师,这个一按会亮灯的。”孟月送来的是一幅画,画得是班小花和焦阳两个人,还细心地给每个人都画上了十根手指,尽管每根都像粗细不均的胡萝卜,班小花还是知道这二十根手指给孟月小朋友带来多么大的苦恼!手指的地方被橡皮蹭得模糊不清,一看就是改了又改的。
还好他们走的时候没告诉大家具体时间,没出现电影电漫山遍野孩子追车跑的狗血镜头。班小花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离别。
又是漫长不堪的旅程,到了北京,大家又是一副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分别的时候,她跑去和高树说了一句话:“明年比赛我一定超过你。”
高树一听立刻沉了脸:“谢谢,我明年不去。都拿一次第一名了,没挑战性了。”
班小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高树难得地朝她笑了笑:“你法语口音不行,有英语味,你天天早上躲在后面的小树林里练口语的时候,我都听见了。我不去你也拿不了第一……”
班小花气愤地涨红了脸,她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说她法语有英语味。
她根深蒂固的英语老本行啊……
高树难得地宽容地笑笑:“算啦,其实也不算太坏了,就是和我差了不少。你人不坏,你男朋友人不错,你配不上他,每天早晚三炷香谢谢老天吧!”
班小花只好把“你人不坏”“口语也不算太坏”当成高树夸人的独特方式了,只是他为什么对焦阳评价那么高呢 ?难道真像他说的 ,她配不上他?
班小花转头看见焦阳,“呸”了一声。
焦阳立刻拉住她低语了一句:“我都快忘了,你怎么还记着那件事呢?我不都说我错了么……”
开学的时候,那个村子传来了消息,小不点的父母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班小花白了脸。
“他们家在医院里治了一段时间,然后有一天就全家突然消失了。”
班小花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或许是他们觉得那家医院治疗效果不够好,或是许他们来北京治疗了都有可能!”
焦阳的脸色一黯。
“高树回去在北X外又号召大家捐了一万多块。”
就因为这两万块钱,就不要孩子的一只眼睛了么?班小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她想起小不点,心中沉重得无以表述。
支教生活没有想象中完美,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二个月的时间她只能尽她所能帮着这些孩子了解更多外面的信息,却不能让他们一下子赶上城市里同龄人的英语水平。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孩子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改变一生,那也许只是理想的状态。也许大多数孩子还是会选择和祖祖辈辈一样的路,也许多年后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名字,却记得人生中第一个英文单词是一个支教的女老师教的。
就像焦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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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花为谁季落 第一百五十九章 端倪
暑假就这样过去,班小花没回家,倒是打了不少电话。九月份,老妈突然说十一要到北京来看看。班小花欢喜极了,一学期没见到他们,十分想念,正好他们来了,可以好好陪他们几天了。
“十一不是饭店最忙的时候么?以爸的性格怎么会想到来北京玩玩?”
“总忙不是太累了么,你爸现在也想开了,赚多少是多呀,不如趁着年轻还能走动的时候多转转。”
班小花听爸爸这样说,很是高兴,“爸还这么年轻想什么走不动的事!你舞现在这样想就对了,你们过来我陪你们好好玩玩。”
爸妈要来的事情让班小花兴奋了好几天,宋岳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她:“你怎么支教回来这么高兴?难道是终于得手了?”
班小花顺手抄起寝室扫帚:“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得手了?要是得手也该是焦阳才对!”
姜子婷正好推门进来,看见班小花拿着扫帚追着宋岳,问了一句:“这怎么回事啊?”
宋岳立刻如遇救星:“焦阳在支教的时候得手了!把班小花推倒了!”
班小花放下扫帚:“行啦,不过闹归闹,这种事可别瞎说。”
宋岳出了一口气:“谁还不知道你们家焦阳那个性啊,我信不着你都信得着他。对了班小花,我分析了一下,你这么青春靓丽,他还迟迟不动手只有两个原因。一、他是木头。二、他有问题。我说你们以后要是真结婚的话,要好好检查检查……”
班小花鼻子差点气歪了,又举起扫帚:“宋岳,我这次再不饶你!”
姜子婷突然把门关上,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们说件事,保证你们吓一跳。”
班小花和宋岳好奇心顿起,支起耳朵听姜子婷说些什么秘密。
“王可可怀孕了,刚刚做了人流手术!”
两个人一齐惊呼:“不能吧!”
姜子婷压低了音量:“是真的,你们没回来的时候她们寝老大在走廊里捏着那张手术单从这头喊到那头,现在估计整个楼全知道了。”
王可可就是隔壁的那个姑娘,上次她们寝室的矛盾闹到导员那里,导员干脆调了寝,把那个得了乙肝的女生和另外一名调走,又调了两个法学的女生过来。新来的这两位也是和原来寝室有些矛盾的,四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刚调过来还和和气气的,过了一个月又开始吵得天翻地覆。
王可可和男朋友是高中同学,男孩在上海上学,估计是暑假回来了,两个人有些首尾。开学的时候王可可发现怀孕了,又不敢跟家里人说,干脆自己跑去做了手术。王可可家就在北京,原本是周周必回的。这次连着几周没回家,寝室里新来的老大本来就有些疑惑,再加上她天天一脸蜡黄地躺在床上,一到体育课就请假,上食堂只打小米粥回来喝,越发确定她有了情况。
姜子婷接着说:“听说她们老大特意给全寝买了雪糕,就王可可不吃,她就似笑非笑地说:‘可可这是怎么啦?你不是最爱吃雪糕的么?难道出了什么问题?’王可可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把雪糕给吃了。然后等她去上课,她们老大就翻箱倒柜,找到了那张手术单,现在大家就全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他们寝小四刚才在水房跟我讲的。”
班小花不寒而栗,这种事都拿出来讲,可见这个小四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王可可是骄纵了点,可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有一阵子还喜欢来她们寝室倾诉,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大家都不喜欢天天听见别人抱怨,她来得次数多了,也很少有人搭理她了,没想到现在在居然出了这种事。
虽然早就知道大学里这种事常见的很,一到周末学校附近的小旅店就爆满,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人身上,却仍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力。
班小花十分庆幸自己拥有这些可爱的室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可爱之处,虽然有时候有些个性差异,但是从大一到现在一直都很和睦。
王可可来找班小花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像张纸,一开口就是借钱。
“多少?”
王可可犹豫了一下,“我想问你借二百,你再帮我问问你们寝其他人能不能帮我凑五百块钱?”
“这样,我借你五百,我也不问别人了。你就从我一个人这拿吧,别去问别人了。不够再跟我说。”
王可可突然哇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