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古董。”
李云聪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件护甲,当年不知多少人为了抢夺这件护甲而送掉了性命,早在两百年前铁背乌猿就已经绝迹,这护甲弥足珍贵。”
胡小天听他说得如此珍贵,心中也感到欣喜不已,什么护甲说穿了就是避弹衣。
李云聪道:“就算我教你武功,短时间内你也不可能练成,有了这件东西,普通的高手绝对伤不了你。”
胡小天翻来覆去地看:“这铁背乌猿是自来卷吗?这毛取自于哪个部位啊?我怎么看着有些熟悉呢?”
李云聪瞪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故意说些混账话消遣自己,转身就走。身后又响起胡小天的声音道:“嗳!别急着走啊,好事成双,再送一件啊……”
太师府内,文承焕仍然没有休息,独自坐在书房内等待着儿子的到来。
文博远敲门走入房间内,朗声道:“爹,我回来了。”
文承焕微笑望着儿子,缓缓点了点头道:“累了吧?”
文博远笑道:“不累,按照爹的吩咐,我前往那些世伯的家里拜年,今日还得了不少的喜钱呢。”
文承焕哈哈大笑,看到儿子,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吃饭?”
“在赵伯伯家里吃了,对了他让我给您捎来一盒千年山参,要不要看看?”
文承焕摇了摇头,轻声道:“博远,爹有件事想跟你说。”
文博远忽然察觉到父亲今晚的表现好像有些反常,关切道:“爹,您没事吧?”
文承焕笑道:“没事,你跟我来!”
文博远关好房门,随同父亲来到内堂,内堂乃是文承焕的藏书之处,他来到书架前,扳动暗藏在书架内的开关,书架从中分开,缓缓向两边移动而去,从中现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
文博远目瞪口呆,他还从不知道父亲在书房内还藏着一间暗室。
文承焕低声道:“拿着烛台跟我下来。”
文博远端起桌上的烛台,跟随父亲一起走入暗室之中,先是走过一段曲折向下的台阶,来到一间长宽各有三丈的密室之中,在他们走下台阶的时候,身后的暗门又缓缓关闭。
密室内挂着几幅画像,除此以外,摆放着桌椅板凳,布置得就像寻常人家的堂屋一样。
文博远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知父亲因何会在书房内暗藏这样的一间密室。
文承焕在桌边坐下,目光投向墙上的画像,低声道:“正中的那幅画像是你的爷爷,你去给他上香。”
文博远点了点头,按照父亲的吩咐,在爷爷面前上香参拜,拜过之后。他起身来到父亲身边:“爹,爷爷的画像和过去那一幅好像不同。”
文承焕道:“这幅才是真的!”
文博远内心剧震,他隐约感觉到此事绝不寻常,父亲因何要在这件事上做出隐瞒?
文承焕望着跳动的烛火,目光变得迷惘,低声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咱们本是大雍子民,你爷爷乃是大雍重臣,曾经官居一品的大雍丞相李玄感。”
“什么?”文博远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宛如被霹雳击中,宛如泥塑一般呆立于父亲面前。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姓文,是大康太师之子,却想不到,自己的出身经历竟然这般离奇,甚至连姓氏都是假的。
文承焕低声道:“我李氏乃大雍名门,深得皇上器重,大雍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正是你爷爷挺身而出,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将大雍一手带上繁荣强大,你爷爷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大雍一统天下,横扫六合,为了完成他的这个愿望,也为了报答陛下对我的知遇之恩,三十年前我只身来到大康,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文博远的内心复杂到了极点,直到今天父亲方才告诉他真相,这一切对他来说不啻是一个晴空霹雳,一时间还真是有些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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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隐姓埋名】(下)
文承焕道:“爹在大康三十年,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终于熬到了出人头地,官居一品之日,可是爹的心中没有一刻忘记过我的使命,没有一刻忘记过我的故国!”文承焕说到动情之处,眼圈不由得红了,三十年的忍辱负重,他忍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孤独和寂寞,即便是面对自己至亲至今的人,也无法吐露实情。总算等到时机成熟,他才可以将这个压在心头多年的秘密和儿子分享。
文博远道:“爹,您是说……我……我们本是姓李的?”
文承焕点了点头道:“大雍李家,雍都开元街,明甲巷靖国公府才是咱们的家。”
文博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突然之间一切就已经改变,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要拥有怎样的忍耐力才可以在异国他乡蛰伏三十年:“我爷爷他……”
文承焕道:“你爷爷十五年前已经去世,我甚至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说起来,真是不孝……”每念及此,文承焕都是唏嘘不已。
文博远道:“爹,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爷爷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体谅您的苦衷。”
文承焕道:“我一直都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只等着有一日你真正长大成人,才将你的身世说|长|风|文学 。'c''f''w''x'给你听。大康气数已尽,社稷崩塌只是早晚的事情,男儿立世当有所作为,儿啊,爹已经老了,或许没机会再看到大雍一统天下的那一天,可是你不同。”他站起身来,双手搭在儿子的肩头。用力摇晃了一下道:“你可愿意帮助我和你的爷爷完成这个心愿,为大雍成就不朽功业?”
文博远双膝跪倒在地,激动道:“爹,孩儿今日方才知道自己的真生身份,孩儿必为爹爹完成这个宏愿,必为李氏争光添彩。”
文承焕激动地连连点头。他将文博远从地上扶了起来:“博远,你起来,爹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文博远来到父亲身边坐下,文承焕牢牢抓住他的手道:“爹前来大康之前,就已经娶妻生子。”
“什么?”文博远这辈子加起来的惊奇都不如今晚多,老爹藏得可真够深的,若没有这样深沉的心机又怎能当上大康太师。
文承焕道:“你大妈嫁给我一年之后怀孕生子,在生下你大哥的时候因为难产不幸身亡,你大哥变成了遗腹子。说起来他今年已经有三十岁了。”文承焕说起这件事,内心中充满歉疚,他对这个大儿子实在亏欠太多,甚至连一天的父爱都未曾给过他。
文博远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居然还有个哥哥,心中欣喜无比:“爹,我哥现在在哪里?他叫什么名字?”
文承焕道:“他叫李沉舟!”
文博远听到李沉舟的名字不由得内心剧震:“李沉舟,大雍第一猛将,虎贲将军李沉舟?”
文承焕的脸上充满了欣慰和骄傲:“不错。他就是你的大哥!”
“爹,为何你今天才告诉我这些事情?孩儿被您瞒得好苦。”文博远不禁抱怨道。
文承焕叹了口气道:“非是爹有意瞒你。而是这件事必须要等到时机成熟,博远,此次陛下派你护送安平公主前往雍都,你刚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和你的大哥相认。”文承焕打开一个锦盒,从中取出半片玉佩,递到文博远的手中。低声道:“这双鱼玉佩从中分开,你大哥有一半,如今我将这一半给你,以后就是你们兄弟相认的信物。”
文博远接过玉佩小心收好。
文承焕又道:“咱们李家在大雍保得是大皇子薛道洪,可是七皇子薛道铭锋芒太盛。若是他和安平公主联姻成功,他在大雍的地位无疑更进一层,所以你此去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文博远内心一沉,他已经预料到父亲想让他做什么。
文承焕脸上流露出阴森的杀机:“无论利用怎样的办法,都要阻止这桩婚姻,你应该知道怎样去做,也应该明白如何去推卸自己的责任。”
文博远用力咬了咬嘴唇,目光中流露出不忍之色。
文承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想要成就大事,就决不能顾及儿女私情!”
胡小天是个念旧的人,初二一早就去了中官冢,刘玉章待他不薄,于情于理都应该来老人家的坟前看看。胡小天并不想惊动太多人,选择一个人独自前来。毕竟刘玉章死于姬飞花之手,若是这件事传到姬飞花耳中,未必不会让他产生疑心。
刘玉章的死是个悲剧,他一辈子忠于皇上,在隐退之前又去皇上面前进言,让皇上提防姬飞花,却因为这件事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胡小天亲眼目睹刘玉章被姬飞花折磨,是他亲手结束了刘玉章的痛苦,也结束了老人家的生命,当时胡小天恨不能杀掉姬飞花为刘玉章报仇,可是真正在了解这件事的内情之后,他方才知道,姬飞花虽然是直接杀死刘玉章的凶手,导致这场悲剧的黑手却是权德安。正是权德安故意将刘玉章在皇上面前进言的事情透露给了姬飞花,方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胡小天将祭品在墓碑前摆好,然后在刘玉章墓前磕了三个头,望着刘玉章的墓碑,心中暗叹,皇宫之中,本不应该有善良之人的立足之地。
拍开酒坛的泥封,喃喃道:“刘老爷子,您安心去吧,今儿是大年初二,我陪你好好喝上两口。”他捧着酒坛将美酒在墓前倾洒。
酒刚刚洒了一滴,头顶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别倒完了,给我留一些。”
胡小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向上望去,却见头顶的树枝上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可他刚刚明明听得清清楚楚,怎么会看不到,胡小天向四周望去,中官冢内除了他以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今天是大年初二,再加上这里是太监的墓园,太监少有亲人,哪有人往这里祭拜。
胡小天心中发毛,暗忖,莫非是遇到鬼了,他起身准备离去,目光落在墓碑前方的供桌上,却看到自己刚刚放在那里的祭品,其中一盘烧鸡已经不翼而飞,胡小天吓得差点没把娘叫出来。手一哆嗦,酒坛脱手落了下去,眼看就要在地上摔个粉碎。即将触及地面的时候,酒坛似乎被一股无形的牵引力所吸引,居然倒着向上飞起。
胡小天顺着酒坛飞起的方向望去,却见刚才空无一人的老树之上,有个老叫花子坐在两根粗大的枝桠之间,一手抓着烧鸡大口大口地啃着,另外一只手稳稳接住从地上飞起的酒坛子,仰首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赞道:“好酒,真是好酒啊,三十年的玉瑶春,只有皇宫内苑里才能找得到。”说完这句话,又一口将鸡屁股给啃下,满嘴是油,狼吞虎咽,吃相极其不雅。
胡小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一眼就认出,这老叫花子就是昨天挟持自己到城隍庙的那个。
老叫花子赞道:“皇宫御厨做得五味香酥鸡真是好吃,他姥姥的,老叫花子有年头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鸡了。”
胡小天看到这叫花子身上还穿着自己昨天给他的狗皮坎肩,穿着自己的吃着自己的,居然还装神扮鬼吓唬自己,这老乞丐也太没有公德心了。胡小天抗议道:“我说您老跟死人抢东西吃,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老叫花子又灌了口酒道:“你见过哪个死人吃东西的?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宁愿这么好吃的鸡臭掉,宁愿这么好喝的酒洒掉,也不肯便宜老叫花子的肚皮,你有没有人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暴殄天物,你小心遭天谴啊!”
“哟,您老吃了我的东西,怎么嘴巴还这么刻薄,你这张嘴巴不但贪吃而且很毒嗳!”胡小天仰着脑袋道。
老叫花子道:“这可不是你的东西,休想让我领你的人情,老叫花子吃得是刘玉章的东西。”
“你认识他?”
老叫花子摇了摇头,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忙得不亦乐乎。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老叫花子含糊不清道:“你真是人头猪脑,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啊!”
胡小天摸了摸后脑勺,今天被这老叫花子给折腾糊涂了,苦笑道:“您老真要是想吃东西,我请您,这些都是祭品,您抢来吃了是不是对死者不敬?”
老叫花子道:“屁的不敬!人都死了,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我把这些东西吃了那是帮他积德,你来祭拜他,重要的不是祭品,重要的是心意,心意既然到了就行了。”
胡小天被他一通抢白,哑口无言。
老叫花子道:“这里埋得可都是太监啊,你是他什么人?他孙子吗?”不等胡小天回答,他自己已经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能啊,太监又不能娶妻生子,哪来的后代?莫非你也是太监?哈哈……你是不是啊?”
第二百一十章【陵园授艺】(上)
胡小天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刚刚走了一步,那老叫花子鬼魅般出现在他的前方挡住他的去路,笑道:“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胡小天道:“老爷子,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别拿我消遣了,我还有事儿,失陪了先。”他向左跨了一步想要绕过老叫花子,可老叫花子不见脚下移动,有挡住了他的去路。胡小天领教过这老叫花子的武功,知道眼前这位绝对是位宗师级的人物,搞不好还是位丐帮帮主啥的,如果人家真心想要为难自己,自己也只有被动承受的份儿。胡小天苦笑道:“老前辈,不知晚辈哪儿得罪了你?您对我苦苦相逼!”
老叫花子摸了摸下颌稀拉拉的胡子,上下打量着胡小天道:“你好像是叫胡小天吧?”
胡小天道:“前辈记性真是好的很。”
老叫花子道:“小子,你刚刚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还吃啊!”胡小天想起自己刚刚的确说过这句话,那是想老叫花子放过祭品,现在他把祭品吃了个一干二净,居然还想让自己请他吃饭,真是得寸进尺,胡小天道:“老爷子,您上了岁数,胃肠功能比不得年轻人,吃太多对您身体不好,这么着,我给您一些银子,你自己想吃什么就去买什么。”胡小天从;长;风;文学 。cf+wx钱袋子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接过那锭银子,果然让开了道路。
胡小天好不容易才得以解脱,赶紧快步逃离,可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呜呜的哭声,除了那个老叫花子还能有谁?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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