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 永效鸾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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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俏 永效鸾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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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打赢的时候,便说国库空虚,拿不出什么犒劳将士。打输的时候,还是说国库空虚,说打仗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伏万千想了想,失笑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萧逆行的目光终于从几乎要昏过去的大夫身上移开,淡然道:“本王进宫,你留下来好好想。”
    大夫:“……”脑袋瓜里没有的东西,怎么想?无中生有?
    “若是想不出来。”萧逆行声音渐渐阴冷,“便把这想不出来的东西丢了吧。”
    “……”大夫下意识地捧住脑袋。
    萧逆行走后,王零陵和伏万千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房间只剩下老管家和大夫大眼瞪小眼。
    “你好歹开个方子,或是想想办法。”老管家道。
    大夫直挠头皮,“要不,弄点热水给她擦擦身?”
    老管家脸色一变道:“你敢擦身?”
    大夫想起萧逆行的表情,暗道,莫不是这个少女是未来的王妃?他连忙道:“当然不是,找个丫鬟……”
    “府里头没丫鬟。”老管家道。
    “……”
    老管家叹了口气,“我去外头找吧。”
    大夫看着老管家的背影,张口想喊住。这种时候,一个人被留下来的,心里的恐惧是成倍增长的。他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总觉得应该找点事情做。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再替谢鸣凰把把脉。
    也许刚才只是一时的错觉。毕竟正常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脉象。
    他这样想着,走到床边,伸出手刚搭住她的脉搏,就感到指下肌肤一滑,胳膊被人拍了下,颈项被人掐住了。
    谢鸣凰坐起身,悠悠然道:“不要动。”
    或许这就是天意。
    她因为雷击而失忆,又因为雷击而恢复记忆。
    谢鸣凰看着被点了穴道躺在床上的大夫,微微露出一抹浅笑,“委屈大夫了。”
    “……”知道就别委屈啊。万一让王爷知道了,他的脑袋真是不搬家也得搬家。大夫几乎要哭出来。
    谢鸣凰道:“你不必担心,萧逆行不会杀你的。”
    ……
    你怎么知道?
    大夫拼命用眼睛瞪着她。
    “不如我们赌一把。”谢鸣凰道。
    ……
    你说得轻松,那可是他的命,他的命!
    大夫悲愤不已。
    可惜谢鸣凰没有再理会他的心思,将房间布置妥当之后,便从窗户跃出去,直上房顶,一路朝城外奔去。
    救萧逆行是意外。
    那时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谢鸣凰,也不知道对方曾经是自己的敌人。但是她总觉得,萧逆行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若是不知,就不会这样大着胆子带她进幽别谷。只是她想不到,萧逆行不但没有杀她,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将她带了出来。
    她后来虽然昏了过去,但是这样的阵法,莫说带着一个人,就算是单独进出,只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她想起醒来时,王零陵那句“王爷,你受了伤,不如先歇息一下?”心中莫名一动。
    萧逆行看着眼前一个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臣们,神情越来越冷。
    有几个会察言观色的,都慢慢地退出了争吵的主战场。
    文臣之所以敢不断对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出言挑衅,一会儿弹劾,一会儿参奏,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萧逆行的纵容。
    他似乎对于文臣的挑衅不以为烦,反以为趣。正是他的这种态度,才使得朝中挑刺之风越来越盛。
    好处不是没有的,御史台的工作大大减轻。大多数的大臣都十分谨言慎行,就怕什么时候失足让政敌挑出毛病,到朝上参他一本。毕竟连摄政王都经常被批,他们又如何能幸免?
    小皇帝坐在那张与他身材明显不符的龙椅上,眼睛半开半合地打着瞌睡。对于才五岁的孩童来说,这样的争吵实在是太能够催眠了。
    “参见皇上。”一个小太监匍匐在门外喊道。
    争吵声诡异地静下来。
    小皇帝精神微微一振,“何事?”
    “乾王府的总管求见摄政王。”
    ……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龙椅下的宝座。但是萧逆行早已快步走了出去。
    大臣们:“……”
    他们争来吵去,其实都是为了萧逆行。现在正主儿走了,这场架一下子就失去了意义。
    大臣们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半天,突然都转过头看那小太监道:“总管找摄政王做什么?”
    “奴才不知。”
    老管家在来之前,心里还曾犹豫过。毕竟听大夫说,谢鸣凰已经离开了大约半个时辰,她是会武功的,半个时辰足够她出城,再要找她恐怕不易。
    但是他想起萧逆行对她的重视,又不得不来这一趟。万一拖延了时间,王爷怪罪下来,恐怕一府邸的人都要迟不了兜着走。
    这个观点在他看到萧逆行急匆匆而来时,得到印证。
    萧逆行道:“何事?”
    “是我无能,姑娘她自己醒来走了。”老管家低着头。
    萧逆行眸色一沉,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让王零陵找田中康调五千兵马。出城去追。”
    老管家吃惊地接过令牌,“往哪里追。”
    萧逆行掐指算了算道:“北面。”
    老管家到的时候,王零陵正在吃面。
    老管家说完的时候,面直接从他的嘴巴里掉了出来。
    “田中康的五千兵马?”那可是守城军!
    老管家将令牌朝他手里一塞道:“这可是王爷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心动,无论如何,你都要把人给追回来。”
    王零陵抹了把嘴巴,咕哝道:“人还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重视呢?”
    老管家看别处,权当耳旁风。
    谢鸣凰出了城一路北上。
    以萧逆行对奇门遁甲的了解,要算出她的行踪并非难事,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抢快!
    靠着这股信念,她一口气用轻功狂奔出两个时辰,直至气血沸腾,吐出一口黑血。
    虽然她法力高强,但是身体受雷击,而且还击了这么多次,就算是铁打,也会垮下。她强撑到树荫下,身体就好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动不了了。
    她靠着树干,慢慢地养精蓄锐。
    只要能动一点身体,她就能画下阵法将自己隐藏起来,幸好萧逆行应该没有这么快赶到。
    天色全暗。
    空气隐隐流动着日间未散的各种味道。
    她慢慢地舒出口气,疲惫渐渐袭上心头。
    倦意就是如此。当集中精神于别处时,难以发觉,一旦回过神来,它就会像瘟疫一般,迅速地蔓延开来。
    谢鸣凰努力地支撑着眼皮。
    又过了会儿,她感到腿上慢慢有了点知觉,手臂也能抬起来,正要站起身,就听远处隐隐有马蹄声响起。而且听起来,数目庞大。
    她不禁苦笑。
    看来萧逆行这次是下了血本。
    不过他的离开等于承认她的身份。两军对垒,鹿死谁手,各凭本事,本也无可厚非。
    她靠着树干站稳,正要摆阵,就听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小姐!”
    ……
    谢鸣凰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墨兰?”
    “小姐!”墨兰带着一身风尘扑到她面前,泪珠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有人来了,你帮我布阵。”谢鸣凰道。
    王零陵追得郁闷。
    那个小蟹也不知是何许人,竟然能跑得这么远。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漏过了她的藏身处。
    这样一路追到亥时,再往前,就出了秦阳范围,他终于下令停马。
    “将军。”田中康的副将策马上来,“我们是否就地扎营?”
    王零陵深吸了口气,“不,我们掉头,重新搜索。”
    


    


     扑朔迷离(九)
    2010…6…1 0:45:29 4586

    谢鸣凰和墨兰眼睁睁地看着王零陵带着几千人马呼啸而过。
    墨兰等声音远去,才长长吐出口气道:“幸好让我先一步找到小姐。”
    谢鸣凰道:“你怎么会来秦阳?”
    说起这个,墨兰一肚子的火。
    “小姐昏迷之后,我就按照小姐的吩咐,取到东兰,去北夷找令狐公子。但是我没有路引,所以进入沣富城之前弄了一份假的。我怕假路引被揭穿,所以先将你暂时安置在沣富城外焦大娘家里,没想到……”她怒形于色,“那个焦阿菜竟然敢将你丢给医馆。而那个大夫更该死,他骗我说你已经醒过来走了。”
    谢鸣凰想起那个老者慈眉善目的样子,微微皱眉道:“是他救了我。”
    墨兰撇撇嘴巴,显然对他的欺骗还耿耿于怀,“我以为小姐找不到我,独自北上,便立刻启程去找令狐公子了。”
    谢鸣凰挑眉道:“你见到大师兄了?”
    “嗯。就是令狐公子算出小姐在秦阳,所以我特地赶过来的。”墨兰顿了顿,又兴奋道,“对了,令狐公子要成亲了。”
    “成亲?”谢鸣凰惊讶道,“大师嫂是?”
    墨兰道:“是胶吴族的阿(ē)玉公主。”
    “胶吴族?”谢鸣凰想了想道,“今年来北夷各族纷争不断,跋羽一脉已不能像从前那般将北夷牢牢控制在掌心。我若是没记错,胶吴族似乎与凨族交好,与北夷王室并不亲近。”
    墨兰耸肩道:“我在胶吴族只呆了一天便来找小姐了。他们的那些事我可不知。”
    谢鸣凰微微一笑道:“我不过顺口一说。我们师兄妹三人之中,以大师兄的推演最为精准,最不必担心。”
    墨兰道:“那我们快收拾收拾去北夷吧?”一想到她们现在深陷东兰,她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好。”谢鸣凰此刻已恢复了几分力气,身上的痛楚也能慢慢适应,因此借着墨兰的力缓缓站了起来。
    突然,墨兰耳朵一竖道:“他们又回来了。”
    谢鸣凰道:“他们前方遍寻不着,回来是必然。我们要快走,一旦有人闯阵,王零陵定然能发现蹊跷。”
    墨兰干脆弯下腰,将她背在身上,“哼。论武功,我才不怕他。”
    谢鸣凰经过一连串的事情,身心俱疲,匍匐在她肩膀上,轻声道:“万事小心。”
    墨兰武功极高。她听到马蹄声,说明王零陵还在几十丈外。
    她想了想,拆阵之后,又朝着秦阳城的方向折返。
    追捕的人心里总是有一个心理。往前追的时候怕自己把身后的漏过,但是返回之后,又觉得自己刚才没有追到底,说不定差一步就把人放过了。
    王零陵此刻就是这么个疑惑。
    对于谢鸣凰他了解不多。她究竟武功有多高,法术有多高,甚至受伤有多重,都是一头雾水。唯一知道的就是萧逆行现在派五千人马给他,让他追回来。
    可是怎么追回来?
    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是好言相劝,不能动一根汗毛?
    亦或是哪怕伤了她,也不能放走她?
    王零陵静下心来之后,发现自己想的头都快要炸了。
    月当头,子时将过。
    前方的路灰灰浅浅。他心里开始不确定了。
    究竟是他漏过了?还是没追上?
    他向来看不起衙门的人,觉得他们总是无事生非,小事化大,但是这次自己当了回捕快之后,他觉得以往是他自视太高了。追捕这活儿还不如打仗来得容易,至少城池在那里,敌人是看得到的。
    眼见着又要回到秦阳城,他勒着马儿将速度放慢下来。
    副将见状贴到他身边道:“将军?”
    “嗯。那人诡计多端,又擅长阵法,只怕我们中计了。”王零陵是个直爽人,倒也不愿意粉饰过错。
    副将道:“那我们是掉头再追?”
    王零陵刚想开口,就听前方有女子娇叱!
    他精神一振,夹着马腹,叫道:“随我来!”
    墨兰按着谢鸣凰的指示往阵外冲,心中懊悔不已。
    原来之前她想折返回城可以给王零陵造成错觉,让他以为自己将人追丢了。这样一来,她可以从容地另寻路线。哪知道她如意算盘打得好,对方也不弱,竟然在秦阳城外设下了一个阵法。若非谢鸣凰感觉不对,及时醒来,只怕她此刻已经被困阵中了。
    墨兰道:“小姐,外头追兵到了。”
    谢鸣凰想也不想道:“冲出去。”和布阵的人比起来,那些追兵实在不值一提。
    墨兰听她如此说,再不迟疑,冲出阵后,趁着王零陵没回神,迅速跃起,从那些追兵头上掠过。
    王零陵只觉眼前一花,人影已朝着后面去了,赶紧掉转马头,叫道:“追!”
    他话音刚落,就见天空划过一道白光。
    一条水龙呼啸着朝她们离开的方向冲去。
    “王爷?”王零陵愕然。
    萧逆行的亲自出马在谢鸣凰看到那个阵法时已经料到了。明磊和司徒炎都不在秦阳城,这样的阵法除他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所以水龙的出现也在意料之中,她对墨兰道:“亥子旺金,金生水。不要硬碰。”
    墨兰苦笑道:“我也不会硬碰。”
    谢鸣凰见她额头隐隐有汗珠渗出,沉吟道:“你将我放下,我设个阵法。”
    “不行。”墨兰知道谢鸣凰此时体力已到极限,完全是强撑,如果停下来,等于是生死相搏。
    这个道理谢鸣凰也很清楚。她不再勉强,又道:“你有符纸么?”
    墨兰道:“有的。小姐的东西我收着,在我怀里。”
    谢鸣凰自己伸手从她怀中拿出。
    水龙突然俯冲而下。
    谢鸣凰咬破手指,迅速画符。
    眼见水龙已经凌于两人头顶,一双凤凰傲然冲起,从水龙两处夹击。
    只见白光与火光相撞,皆无影无踪,归于沉寂。
    墨兰听谢鸣凰闷哼一声,急忙侧头看去,却见黑血从她嘴角潺潺流出,趁着她如金纸般的苍白面容,触目惊心。
    “小姐?!”她说着,就想收住脚步。
    “不要。”谢鸣凰眉头轻轻一皱,抬手捂住嘴巴,“走。”
    ……
    墨兰咬牙往前奔。
    王零陵看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背影,心中一阵兴奋。
    终于要抓到了。这莫名其妙的追捕任务也是时候结束了。
    他想着,挥着马鞭又重重朝马屁股挥下去。但是落鞭声并没如意料中的那般响起,他愕然转头,却见萧逆行正负手站在马屁股上,姿态稳如泰山,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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