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没有太多繁复的礼节,杨毅也乐得自在,“自打上次负伤,这还是头一次上战场啊!”那霍将军又问,“哎?听说你这次是后备军……怎么?带了奶娃娃?”
杨毅笑的豁达,“哈哈哈,老哥英明,都是没见过血的,拉出来长长见识。”霍将军凑近了又问,“可有得意的?”杨毅一拨帐帘,“王佺、沈琼、司徒晋越,进帐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的进去了。杨毅唤他们“来来来,你们三个,听听老将军的教训。”
那霍将军也不客气,存心想考,一抬手,把指战用的沙盘指给他们,“来,你们看看,现在就这么个局势,敌军在这,我军在这。你们看……怎样才能让我军快速的制胜啊?”
王佺指出,“这里看似破绽,实则是诡计,没有巧法,只能正面进攻。”“嗯。”霍将军抬下巴向沈琼,“你有什么想法?”“呃,学生才疏学浅……”“得得得得!别扯那些文绉绉的,快说!”
沈琼尴尬了,“是,我认为在王佺兄的想法上,派少数人走此险道,可牵制敌军兵力,两面策应。”九妹注意到,自那事后,沈琼对王佺的称呼也变了。“你呢?”
九妹一抬头,“听教训,服从命令。”“……哈哈哈哈…老弟,这是嫡传吧?”杨毅心说,还好有这么一个没丢脸,经常虐待,果然效果好啊!突然尖兵来报,“报,敌军向我部靠拢,欲意发起攻击。”
“嗯。”俩老将低头商量了一下,杨毅直接带着他们整军出发。直到到了战场上,九妹也没分不清,自己站在了刚刚那个沙盘的哪。可战争不会给他们,调整心态的时间的。
也不知哪方喊了一声“杀——”双方就短兵相接了。即使是初生牛犊,这群新兵也想试试自己是身手。看着老兵们已经开打了,有受伤,有的瞬间就死了,他们开始害怕,又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怕。
杨毅喊了一声,“众将士,杀!”由他亲自带领,胆大的都上去了,九妹混淆在人群里,她都傻了!她现在只能看着王佺在哪,王佺冲到前面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嘛?
一个敌军已冲至马下,她举着剑还在发傻,那敌军挥刀刺向她的马,她好不容易才躲开了。余伯看她危险,挥着长枪来帮她,余伯问“你傻了?那是真人,他会杀了你的,快拿剑砍他呀!”
剑,对,剑!九妹眼前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动的,等她清醒的时候,敌军已经撤了大半了。正规军去追,他们完成任务了。
王佺找到她的时候,她眼睛迷茫的很,她还记得,刀剑砍在人身上的触感。杨毅近前看着她,她也看了看杨毅,“嗨,吓傻了?”九妹突然捂住了胸口,跑到一边狂吐去了,血……“呕…呕……”
这战打赢了,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来就是为了见血的。而见血的结果就是,九妹病倒了!不止她,有沈琼一样善良的,还有几个胆小的。这‘药’下的,还真猛呢!
背叛
第十二章。背叛
九妹的病,直接导致了,陌越从上虞向西疆的‘千里奔袭’。而灵羽,也趁此机会出庄了……
边关告捷,暂且也没有敌军的威胁了。杨毅索性就让大家,在前线一边扎营休整,一边学习老兵们的军纪作风。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某丫头病还没好,所以才耽搁回京的。
可将士们之间,可就不是那么传的了。一日不到,编排的那叫个神乎其神啊!
其中最为甚者说的是,‘司徒晋越’经此一役后,日日惊魂、夜夜噩梦,昏睡发热、时而呕吐不止,其面色更是青悸黧黑,惊恐如遇猛鬼啊!大家都说,他这是被冤魂给缠上了!
其实呢,相去甚远!九妹是当日吐的一塌糊涂,可也不至于就这么吓傻了。她的心理,还是很强大的嘛!
毕竟……她也与杨毅相处了三月有余,怎么也听说过些,战场上的血腥之事。何况她从小也不老实,跟着哥哥们胡闹,做些危险的事也是常有,胆子大着呢!
只是那天亲自动了手,理论与实际的差距,真的很大,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接受不了。日夜惊魂、噩梦不寐倒是没有,可是她有点不敢出营帐,平时见到菜里有肉,也很是抵触。
王佺不明就里,还劝她多吃,好好补养身体。九妹差点没一头磕死在桌子上,心道了,这战场这么艰苦,怎么还能找到这么多肉呢?
郢。后花园
心草知道,蒟蒻虽是长钘亲信,可并不知情拓祓侯寓意谋反的事。后宫女眷,本就不该参与到这危险中来。
而且那老狐狸,多年来脸比手干净的多,道貌岸然的让人看不出破绽。若不是他真的等不及了,不可能露出蛛丝马迹。而她,也就不会,这么早就‘进笼子’了!
心草咬咬牙,问身后的桃子,“约在哪了?”桃子声音柔柔的,离得远根本听不见在说话,“就在前面,榕树下。”到了离那大榕树,还有三四步远的位置,桃子自动停下了,而心草则倚身靠在树前。
刚靠上,树那边就有人说话了,“哎?小美妞,你来了?”“嗯。”青恺对这个单音节很是不满,“别这么不热情嘛,还真像宫中传闻那样,成怨妇了?”
心草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因为长钘没收了,她炸的臭豆腐!),听了这话更是脸色一变。桃子憋的嘴角都抽搐了,如果没看错的话,她们娘娘那表情,是想转身一掌把那树给劈了!
可青恺不知道啊,还以为她默认了呢。而且这人还尤其的没自觉,自导自演那也是常事,“哎呀,行了行了别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丢了这个,还有更多个!你也知道,老哥手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和‘女人’了……”
感觉不对,一扭头“喂,别走啊!”彼时心草已经离那榕树,远的不止一点了。转过脸来,面上的嫌弃之色,更是溢于言表。青恺道,“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有说错吗?”
心草对桃子说,“相比之下,我并没有撑着,回吧。”桃子笑了“是。”“哎?”青恺喊了一声,又忙捂住嘴,抱着大树不敢露头,也不敢大声嚷。“喂喂喂,我这有重大消息……非常重大!”
心草这才回去,把事先落在地上的香袋子捡起来,拍了个干净。“戍边那个姓冷的,要谋反!”心草眉毛拧了一下,“他……现在都坐上,老爹当年那个位置了吧?”
青恺看着她,“那又怎么样?人心不足,蛇吞相啊!这回就是……蛇吞‘将军’!心草不可思议的笑笑,“谋反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内忧外患都赶到一块去了!”“谁让咱们是小国的?谁不想分一杯羹啊?”
青恺一拍手,又想起个事来,“差点忘了,小弟要回来了,让我派人去接。”“危险吗?”青恺一脸的明知故问,“他要是自己能回来,会找我吗?”心草一点头,“嗯,派义明姑姑去。”
“那你怎么办?”心草非常自负的‘切’的一声,青恺撇撇嘴,心草安抚道“她脸生,借你了!”
兄弟嘛,有困难当然要帮忙了!于是乎……可怜的陈义明,就被借到戎狄去了。而这冥冥之中,也是自有姻缘啊……
待青恺走后,桃子问心草,“娘娘,天下卫的事,要告诉太子吗?”心草思绪一顿,“不要,我不信任他。”桃子迷茫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心草心里,一直都有那道坎,于她而言,君家一直就是,一个棋子般的存在。从古至今,哪个君王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
她为什么不怪她老爹,那是因为她老爹最是身不由己!按理来讲,这事发生后,大可以瞒她一辈子的,可是老爹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跟她坦白了。妻离子散啊,那是什么样的痛苦?反正她是绝对不敢忍受的。
她一直记得,打换尿布的时候起,她老爹就从没假手于人过!手掌三十万禁军的大将军,每天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就算是对亲儿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她知道,她老爹,一直愧疚着呢……
是夜,陈义明就赶往了戎狄。而令心草郁闷的是,两日后,君常职殉乱逯腋衫戳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