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梦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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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一梦 正文完结-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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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如意跟周敬低笑一声,范成却有些惊了,诸多轶闻也不过听说,何曾真见过,今日可真真瞧了个满眼,这帝后两人私下里相处,竟跟平民夫妻毫无二致,丝毫不受宫规所限,亲密处,仿佛由来已久一般,不禁暗暗纳罕。

承安知道,宛若还在为他不让她回北辰一事,闹小别扭呢,若可以,承安是一百个不乐意让宛若回去的,赵睎虽封了妃,可后位虚悬,尤其他自小对宛若那份偏执的喜欢,承安怎能不忧心。

后来同意她回去走这一趟,一则实在拧不过她,如今想想,从小到大,何时他能拧过她去过,小事大事还不都是他让着她的。

另一则,也可趁她走的这一个月,把一些不妥当的苗头连根拔除,承安不能让他的若若,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回北辰,这方面他倒不用忧心。

承安烘暖了手,坐在宛若身边,执起她的手握在手里,才对地上立着的范成温声道:“朕已下旨,皇后此去省亲,由范英护送,你们兄弟也有些日子不见了!,趁此机会,也能好生亲近亲近。”

范成脸上的雀跃几乎无法隐藏,范成退出去后,承安扭头端详宛若良久问道:“你把他带回去,想让他认祖归宗吗?”“认祖归宗?”宛若摇摇头:“这种一厢情愿的事儿,我做不来,也不想做,我只是想,最起码让他回去看看,那毕竟是他的故土,虽谈不上难离,至少也该去过”

“这也是你心里的念想吗?故土难离,北辰是你的故土,南夏终究是你的客居之地,即便有我,也不能让你安生立命吗?”

宛若愣了一下,微微侧头看他,朝堂上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时像一个闹别扭的小男孩一样,耷拉着一张脸,眼里有浓浓的失望和不满。

宛若伸手揉了揉他的脸:“瞎想什么,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其实,在我心里真正的故土很远,远的遥不可及,不是北辰,也不是南夏……”大约发现,自己把事情越说越乱,遂歪歪头做最后定论:“总的来说,我的故土就是我心里的桃花源,跟北辰南夏并无丁点儿干系。”

“那你的桃花源里有我吗?”英明神武的皇帝,心里年龄瞬间跌至最低,刨根问底起来,宛若白了他一眼,其实外人眼里无比强大的皇上,在她面前也不过一个幼稚之极的小男生罢了,喜欢追问些毫无疑义的事,喜欢确认在她心里地位,即使两人已成婚快两年,肚子里还怀上了个拖油瓶,依然如此。

宛若突然开始怀疑,这样的承安能不能做好一个父亲,毕竟某些方面上说,一个合格的父亲或许比当个称职的皇上还难上一些。

不过,还是得安抚他:“当然有你,没有你谁来管我?”其实这也是宛若的心声,依赖着承安,仿佛已成了习惯,虽然这回答相当现实,可依旧满足了我们要求不大高的皇上。

承安突然抱住宛若,在她耳边低声道:“晚上我们一起睡……”宛若脸一红,两人虽是帝后,可宫里毕竟还是有规矩的,尤其宛如怀了皇嗣,这是了不得的大事,帝后起居变成了首要问题,依着嬷嬷的意思,承安该挪出未央宫,回他自己的寝宫起卧。

承安自然不乐意,从心里说,宛若也觉得这主意挺馊的,虽说不怎么理会宫里那些暗涌,毕竟内宫这么大,掀起些小浪头也无可厚非,宛若也明白,自己怀孕的消息一传出去,后宫就会因此而躁动一阵,终于有了见缝插针的机会。

宛若相信承安,可不相信男人,男人的自制力,从古至今皆不可信,避免出轨的最好法子,便是防患与未来,比事到临头懊悔强多了。

从被动接受到主动经营,历经近两年,宛若终于找回了些许现代人的自信和狡诈,不止对于婚姻,还有未来的保障,宛若从消极的混吃等死,到现在的主动出击,未雨绸缪,也是一个发生了质的变化。

皇后经商,估计从南夏开国至今,也就宛若这么一个,经商对于宛若来说是个彻底的门外汗,可她发现古代的人贼好骗,完全称得上人傻钱多的类型,随便弄个现代的小花样,就能日进斗金,且,她是皇后,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反正南夏的法条上,也没写着禁止皇后经商,承安一开始还对她每个月出宫几次,颇有微词,后来索性也腾出空来,跟她一起出去溜达,扮成平民微服私访,市井民间,闹市茶肆,往往能了解百姓疾苦,能最快的知道,他所发政令能否切实施行。

宛若不懂政治,更别提这国家大事,她的积极是因为想拥有属于自己的财产,皇后不过是个虚名,天下也不过泛指,也不是她,从根本上说,宛若还是个小市民,就知道开了荣宝斋之后,每个月都有一笔巨款,进了她的口袋,可以任她随意支配,那感觉挺爽。

当然,这些承安并不知道,承安只是在一边惊奇的,看着他的若若折腾,鬼主意蹦出来,跟变戏法一样就能变出银子来,通过若若,承安发现,原来商人这么有钱,因此巧立名目,伸手向国内的巨贾商人要钱,也要的理所当然。

话题有点远了,总之宛若对于承安搬出去睡,心里有几分不安,她自己也知道,这其实是杞人忧天,承安要是真想招寝女人,即便她是皇后也无权干涉,好在承安没真搬出去,只挪到了未央宫的侧殿安置。

且,到了晚上他就偷跑了回来,抱着她睡,自此后,他明着搬到了侧殿,晚上依旧会回她这里,这样偷偷摸摸,也不过掩人耳目罢了,偌大的未央宫,不长眼色的嬷嬷,早被承安寻个由头发落出去了,剩下的谁不是装聋作哑。

成亲两年,承安也不过才十七,又跟宛若情深意笃,便更喜那晚间男女欢情之事,经常纠缠起来,便是终霄不辍,餍足的时候,往往已是早朝时分,自宛若发现有孕,别的倒还好,只那晚间的缠绵却戛然而止。

承安真正憋了好一阵,那一阵脾气暴躁,处理起国家政事来,也是严刑峻法,毫不容情,后来是宛若有点看不过去,也怕他真憋出病来,遂想了个法子,帮他疏解调剂,哪想到自此承安食髓知味起来,每夜必缠着她。

宛若有时候就想,多不明白他怎么有这样大的精力,至晚间,他又缠上来的时候,宛若忽然想起,貌似古代的皇上,都喜欢吃些什么壮阳丹丸啥的,不是承安也偷着吃了吧!

想到此,突然推了推他:“你是不是吃什么药了?”“呃……”承安楞了一下:“什么药?”宛若脸红了红:“就是,就是,哪个壮阳的药啥的?”

嗤一声,承安笑了起来:“莫非若若嫌弃我不中用了吗?嗯……”身下抵住,宛若能感觉到那份坚硬灼烫……

承安凑到她耳根边上咬了一口,抓着她的手引到下面握住……有些动情的粗喘上来,宛若小脸通红着,上下移动……从缓慢至快速,终至爆发……

手上粘黏着有些不舒服,承安知道,这样私密的事儿,宛若一向不喜使唤下人,便亲自取了干净的帕子,擦拭干净,伸手把她抱在怀里长长叹口气,好半响才幽幽道:“若若,要不别回去了吧,尚未走,我便开始想你了……”

宛若略推开他一些:“承安,我答应你,一月既回,我保证……”

承安也知道,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一个月,这堆积如山的相思,该如何排解,离情依依的帝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旦分开,又岂止一月之熟。

宛后省亲也正式打破了南北好容易缔结的休战盟约,再起战端,这一年正是庚午之年,因此史称庚午之变。




☆、来日方长

“娘娘,前面已经望见城门了呢!”如意转过身,把车下面的笼子铜篦子里的炭火拨了拨:“以前寒冬腊月熬过来,都没觉这么冷过,现在却有点受不住了。”宛若略侧头,车内外的温差,使得通透的琉璃窗上,结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窗外的景物看不清晰,宛若用手里的帕子抹了抹,郊外的冬日的野尽收眼底。“落雪了呢?”如意低呼一声:“阴了这两日,奴婢还怕把耽搁了咱们的行程,好在紧赶慢赶的,总算到了,今儿正月十四,明儿是元宵节的正经日子,咱们算赶上了这番大热闹了。”宛若摩挲了几下鎏金福寿的手炉:“如意,你跟着我这一去近两年,举目无亲的,若你乐意,此次……”宛若的话没说完,就被如意打断:“娘娘可又说这些作甚?奴婢就认一个主子,哪来什么亲眷,娘娘去哪儿,我便在哪儿,这辈子都赶不走我的,娘娘别费这些没用的心思了。”宛若扑哧一声笑了,伸手点点她的额头:“我原是为你着想,却不想倒讨了你的嫌。”如意叹口气:“娘娘莫要为我打算这些有的没的了,这眼瞅着就进京了,娘娘可要处处小心才是,要我说,大正月里的,娘娘走这一趟实在任性的紧,纵是娘娘不回来探病,想来老太太也不会埋怨,这南北虽如今太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起来,娘娘如今可是南夏的皇后,若北辰借此机会扣住娘娘的凤驾,要挟咱们皇上,该如何是好?”宛若倒是笑了:“不曾想这近两年的时间,我的如意倒学会了忧国忧民”说着,望了眼窗外逐渐后退的阔野,摇摇头:“如今赵睎登基不久,正是休养生息,励精图治之时,不会,也不能再起战端,再说,我相信赵睎,即便我是南夏的皇后,他也不会做出令我厌憎之事……”越近城门,宛若不禁想起记忆深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对赵睎,宛若心里有一份复杂的情份在,比起承安,赵睎更像她的弟弟,冲动,矛盾,冒失,却也如此真实……“禀皇后娘娘,前面城门处仿佛停着北辰圣上的銮驾”宛若微楞了一下,虽说她如今贵为一国之后,可此次来北辰却是私事,因此,并未下正经的国书,论理根本用不着皇上銮驾亲迎才是。宛若沉吟的功夫,车马已到了城门,车门打开,宛若还未下车,就看到正前方明黄盖伞下的赵睎,玉带龙袍,彰显巍巍天子驾,头上九龙含珠冠下,依旧是昔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只是脸色有些沉肃,褪去了少年青涩,有些许戾气从他身上透出来。眼睛直直盯着自己,毫不掩饰,宛若微微皱眉,刚迈出一步,赵睎已走上前来,伸出手定定望着她,嘴角忽然咧开一个明显的弧度:“宛若,你终是回来了……”宛若忽觉不妙,赵睎的目光,赵睎的语气,赵睎的表现,都太不合时宜,他难道忘了,他们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过去肆意玩闹的青梅竹马,他们是两国帝后,站在政治角度上,如此亲近,实在不合事宜。宛若的目光越过赵睎伸出的手,落在他身后的苏澈身上,微微楞了一下,她走的时候,父亲的官位不过侍郎而已,如今看官服绶带已是尚书之职,倒是升的快。转念一想,也不稀奇,她虽远嫁南夏,苏家却还有半截认祖归宗的苏青若,如今贵为淑妃,略闻,比之彦玲,宛若这位便宜姐姐,颇为受宠,想来父亲这国丈大人的仕途,也借着女儿的东风一路平顺起来。宛若不着痕迹避开赵睎的手,扶着如意下车,赵睎目光一闪,淡笑了一下,反正来日方长,却也不禁仔细端详她,不过区区两年,赵睎觉得,两人仿佛半生未见一样,两年堆积起来的思念,如此深,如此切……她变的更美了,银狐斗篷裹在外面,依旧可以分辨出窈窕身姿,记得,她好像怀了身子,这样却看不着丝毫臃肿痕迹,头上白狐边的昭君帽,围住满头青丝,漫天白雪中,仿佛混为一色,却越发显得眉眼清明。眸光璀璨,眉眼间昔日调皮的青涩,化作了春风般的妩媚风情,明灿灿一双眸子滑过他,赵睎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底那股压抑已久的渴望和思念……宛若着急老太太的病,从城门直接就往王府而来……掠过众人,直接进了老太太的院子……见到病榻上已灯尽油枯的老人,宛若的眼泪滑落下来,仿佛就在昨日,慈祥的外祖母还握着她的手一声一声的叮嘱她,如今却已似风中之烛,明灭只在一瞬间……宛若跪伏在榻前,轻轻握着老太太的手,在她耳边一声一声的唤:“老太太,外祖母,我回来了,你的宛若丫头回来了……”一边的舅母抹着眼泪跟着唤:“老太太,老太太,您快睁眼瞅瞅吧!日夜盼了这么久,外孙女儿回来了,怎的倒不舍得睁眼了……”一干人叫了好半响,老太太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直勾勾看着凑到跟前的宛若,呆滞的看了许久,有些浑浊的眸光,落在宛若身上,仿佛晕染起些许生机,也渐渐清明起来……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宛若靠近她唇边,听了好久,才略猜出是一个字:“走……走……”宛若一怔:“走?是让她走吗?”宛若仔细端详外祖母的眼睛,清明之中,仿佛蕴含着浓浓的担忧……宛若讶异的功夫,老太太又重新陷入昏睡,老太太自来是位睿智的老人,且事事都为了宛若着想,真心实意的疼着这个外孙女,即便在家族荣辱面前,老人家也从未想过把宛若作为筹码,这份心意,也是宛若自始至终放不下的亲情。正是念着这份亲情,宛若执意留在老太太身边侍疾,谁劝都没用,说是侍疾,宛若也明白,如今老太太这情景恐过不了一两日了……至午间,王氏才匆匆赶过来,王氏略显老态,两年前的精气神儿,仿佛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有一种萧瑟的秋意,跟仕途得意的父亲截然相反。宛如耳闻,父亲这两年又娶了两个姨娘进府,更有那巴结寻门路送进府的美丽女子,也收了几个房里人在身边,对于苏澈,宛若一向生分,认真说,从未当他是自己的父亲,仔细想想,苏澈这样的人仿佛是最正常的古代男人,她的承安才是异数。出过一次轨的男人,以后多少次仿佛都理所当然,即便性子刚强的王氏也无可奈何,这事儿,宛若管不了。母女两个在耳房里拉着手说体己话,王氏自打见了宛若,眼泪就没停过,刚才有外人在,却不得说话,如今剩下母女二人,王氏才仔仔细细打量宛若,好半响轻声询问:“这两年的日子过的可顺畅?那位皇上对你可好?受没受下人的气……”一叠声,竟仿佛要把这两年每一日都问过来一般,宛若心里一暖:“娘亲放心,我过的很好……”王氏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是啦!娘倒是糊涂了,耳闻南夏帝后鹣鲽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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