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风、司马勒同时向天空发出信号。
“等我的人来了,我必将你碎尸万段,七寂,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既往不咎,否则你死得比他还惨。”司马勒猩红的眸子在阳光下更是骇人。
“我的人来了,我没这个闲情将你碎尸万段,我就将你一分为二好了,免得那么麻烦,小寂你说是吗?”漠风唇一勾,露出一抹勾魂浅笑,让司马勒直想骂他小白脸。
“是——”七寂也梨窝浅笑道。
“奸夫淫妇。”司马勒怒极,漠风一听,反倒笑了,这堂堂一国帝王,说话怎么那么没水平?
卷二 恋歌 026:剧变
“要不我们先走,这里是西漠,他的人来得始终是快一点。”七寂不无担心地说,她将嘴贴在漠风的耳朵,声音很轻微,漠风能隐约听见,而司马勒却只能听到细小的嗡嗡声,以为他们俩在商量对策对付他,所以脸色又暗了暗,眸子就更加森寒。
“我们没有马,你的脚未好,我跟那老虎斗了一晚,力气耗尽,根本走不快,现在离开,我的人找不到我,就更加麻烦,现在只盼我的人,比他的人来快一点就好。”漠风也贴在七寂的耳畔说,两人亲昵地咬耳朵的动作,让司马勒更觉得刺目,那双猩红的眸子又增添了几分戾气。
等待期间,司马勒略显暴躁,不时看着前方的路,七寂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峰峦起伏,人迹稀少,连飞鸟也不见几个,不知道漠风的人能不能找到这样的荒山野岭,而漠风与他们相比,就显得从容多了,他坐下来闭目养神,运功调息,那笃定的样子,似乎他们一定能逃脱司马勒的魔掌一般。
“嘀答嘀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司马勒死死地盯着,那瞳孔因为紧张微微收缩,脚往后退了几步,估计如果来人是漠风这边的,他就准备立刻开溜,这头狡猾的狐狸。
七寂也紧紧盯着,那两边的人她都不认得,所以看了也是白看,直到她看到司马勒脸色松弛,嘴角微微上扬,禁不住心头大骇。
“漠风,来的是他们的人。”听到七寂略微惊慌的声音,司马勒仰天大笑,声音带着得意与张狂。
“七寂,我现在给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你,替我杀了漠风,我不但放你一马,还纳你入后宫,从此保证你一生荣华富贵,是活还是死,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你自己选挣。”司马勒高昂着头,说不出的傲气。
“他的武功那么高,我杀不了他,教主你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七寂不再憎恨喊他为司马勒,声音竟变得柔媚起来,坐在地下的漠风嘴角抽了抽,但依然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这女人不会真的准备献他的人头给司马勒吧?
“你尽管杀他,我自然不会让你死。”司马勒傲然而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真的会放过我?”七寂的声音充满怀疑。
“君无戏言。”司马勒的声音充满豪迈,远处马蹄声渐近,滴滴答答急促得犹如在眼前。
“好,我信你,要不我们联手,这样我的信心足一点。”七寂迟疑地看了司马勒一声。
“皇上——”此时一快骑超越众人提前到达了司马勒的身边,他似乎急着说些什么,但司马勒手一挥,他就把还没有说完的话吞了下去。
“好——”司马勒阴郁地大笑,笑声在起伏的山恋回荡,笑声未停他已经欺身向前,那一身破碎的衣裳在风中抖动着,漠风从容地站了起来,但看向七寂的目光却阴冷如冰。
“漠风,今日我就让你心爱的女人送你上路。”司马勒说完,长剑挥去,七寂也迅速攻了上去,此时身后的骑兵陆续到来,漠风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调息,眸子精光四射,身行陡转,避过七寂、司马勒的凌厉攻击。
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挨在司马勒身旁的七寂突然倒戈,一剑出其不意地刺向司马勒,而漠风似乎与她有默契一般,同时出手,顿时两把明晃晃的长剑夹雷带电,朝司马勒直卷而去。
司马勒没有想到有这一变故,加上他离七寂太近,虽然能避开漠风的攻击,但却只能让七寂那凌厉的一刻直插入他的小腹,但剑插入肉,他那一声愤怒的咆哮,让七寂的剑也颤了颤,七寂还没来得及将刻深深插下去,司马勒已经一脚将她踢翻,这一脚带着雷霆万钧的力度,七寂如断线的风筝往后面的石壁倒去,就在碰到石壁的瞬间,漠风一个飞身,将她搂了回来,免得血溅石壁。
而另外一边,司马勒已经被他的手下保护起来。
“杀,给我将他们剁成肉酱。”司马勒的声音阴森得可怕,小腹中了七寂一剑,虽然不会致命,但也够他受的了,虽然迅速敷药,但献血还是汩汩流淌下来,他的手也被血染红了,让他整个人更添狰狞。
“是——”众黑衣人听命,全都朝七寂、漠风涌来,七寂虽然被漠风搂回来,不至于血残石壁,但司马勒那一脚劲道十足,七寂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脏都被搅碎了一般,如果不是漠风楼着,她几乎站立不稳,那脸苍白得骇人,今日如果换了旁人,被司马勒这样踢一脚,早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你怎么了?”漠风的声音带着慌张。
“没事,别管我了,我也活够了。”七寂给漠风一个苍白的笑脸,但也这短短一瞬间,黑衣人已经欺身攻了过来。
“别说傻话,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不会扔下你的。”漠风单手搂住七寂的腰,一手挥舞着手中的剑,挽起朵朵让人目眩的剑花,七寂心中温暖,眼睛竟然微微湿润了。
漠风一手挽着七寂,一手对付这些如狼似虎的黑衣人,招式渐渐乱了。
“你这男人怎么那么笨,放弃我,你起码能逃走。”七寂幽幽地说,她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去配合漠风腾挪跳跃,感觉自己的骨头与肉都渐渐分离了。
“别废话,跟着我。”漠风低声怒斥了七寂一声,七寂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觉得异常温暖,当下她也不再多说,尽量配合漠风,那眼睛如苍鹰一般锐利地盯着四周,不时给漠风一个提醒。
但即使七寂已经很专注的盯着四周,漠风也斗志旺盛,招式狠辣,但面对这群以杀死他们为目标的凶狠黑衣人,疲倦的漠风打着打着,动作还是缓慢下来了,这些人也很是狡猾,专门攻击漠风搂着的七寂,漠风为了保护七寂,一不留神手就中了一剑,鲜血沿着七寂的身体滴下来,七寂能感受他鲜血的滚烫。
“漠风——”七寂惊呼一声,漠风的手震了一下,但受伤的手依然紧紧地搂着七寂,不松懈丝毫。
“不碍事,专心一点。”漠风的声音微微急促,七寂能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
“不怕死的,尽管过来。”漠风怒目圆睁,一声怒喝,让周围的黑衣人心神一震,手中的长剑停滞了一下,漠风抓住这个机会一阵强攻,对方一下子倒下了三个人,为首的那个人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他们也看出漠风已经极度疲倦,所以又攻了上来,漠风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而被他搂在怀中的七寂却毫发无损,就在这紧急关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滚滚而来。
“他们来了了。”漠风的唇微微一勾,看到远处那滚滚浓烟,七寂也禁不住心神一震。
“还不给我杀了他们?”司马勒看到漠风有救兵到,声音更加阴狠歹毒,众人领命,招式更加迅猛狠绝,但漠风似乎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一声怒吼,竟然用单手将众人的刀剑硬生生地挡了开去,那强劲的力度,震得众人虎口发麻。
“保护楼主——”当逐月楼的救兵杀到,将漠风和七寂护在中间,漠风整个人虚脱般倒在地上直喘粗气。
“皇上这——”为首的黑衣人看见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心中发慌,禁不住回头征询司马勒的意见,被捅了一刀的司马勒腹部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脸色依然显得苍白,他高傲的坐在马上,那神态似乎自己此刻是金銮宝座上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
“漠风,七寂你们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跟猛虎相斗已经耗尽你的体力,如今又恶斗一场,我就是给你一把剑,你也未必抬得动,就凭你,你以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现在能逃走,你以为你能逃得出西漠?”
“如果你能带领逐月楼一干人归顺于我,将逐月楼所得财富献上,我不但能留你一命,还许你高官怎么样?”司马勒脸上尽量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但七寂看着还是觉得阴寒。
“我漠风一介草民,习惯自由自在的生活,对高官不感兴趣,逐月楼不是我漠风一个人的,我没有权利作出这这样的决定,如果教主你手下留情,我漠风欠你一个人情,你要金银,我把我漠风自己的那份奉上,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否笑纳?”漠风不卑不亢地说。
“不识抬举的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去闯,那就怪不得我手狠,我堂堂西漠帝王难道杀不了你一个江湖草莽?我就看你如何过得了我西漠重重关卡?你,我不但要杀,就是逐月楼的财富,要也尽归我囊中。”司马勒狂傲地说道,双目圆瞪,杀机乍现。
“皇上,卑职有事禀告。”为首的黑衣人战战兢兢插话说道。
“有什么等回去再说。”司马勒不耐烦地应道。
“皇上,我们回不去了。”为首的黑衣人因为紧张,声音微微颤抖。
“什么?”司马勒惊愕地盯着黑衣人。
“皇上你离开皇宫大半个月,踪迹全无,大内总管对外一直慌称皇上微服私访,不在皇宫,但前段时间微州已经水淹,皇上离宫后,又连续下了五天五夜的大水,洪水缺堤,淹没了整个微州城,再此紧急关头却找不到皇上,在王爷司马宸的威逼下,总管不得不说皇上你已经失踪,在悬崖边找到了侍卫的尸体。”
“四王爷立刻对外称皇上你已经身亡,全国举丧,因为洪灾滔天,国不可一日无君,在丞相他们的支持下,四王爷司马宸已经在三天前登基为王,现在司马宸正秘密拨寻皇上的踪迹,已经发现杀无赦,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速离去为上。”黑衣人大着胆子把话说完,估计他很紧张,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司马宸——”马上的司马勒的脸苍白无血色,但那眸子却猩红得要滴出血来,那紧握的拳头青筋乍现,就要爆裂开来一般。
卷二 恋歌 034:很甜很甜
“皇上,我们还是先行离去吧。”为首的黑衣人声音诚恳而焦急,司马勒回头看了漠风、七寂一眼,那脸色越来越阴冷,那种想杀又杀不了的不甘在他脸上表露无遗,让他本来硬朗的脸略显狰狞。
“走——”司马勒最后怒吼了一声,大力扯起缰绳迅速离开,身后的黑衣人赶紧尾随而去,一阵马蹄声响起之后,前方浓烟滚滚,漫天的烟尘将这些人笼罩在其中,待尘土褪尽,司马勒和这群黑衣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我们还要感谢司马宸,如果不是他抢了这个皇位,我们日后麻烦大了。”劫后余生,漠风整个人虚脱地倒地喘息,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想不到他司马勒也有这一天,像过街老鼠那样人人喊打,活该。”七寂的唇高高勾起,露出白白的贝齿,这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十分绚烂夺目,漠风看着也忍不住笑,心情好到了极点。
“楼主,你没事吧。”漠风的手下,看见他软软地倒在地上,以为他受了什么重伤,忙走过去,声音也透着紧张。
“我没事,歇一会就好,你有没有事?”漠风扫了一眼七寂,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但声音却淡淡的,显出几分疏离淡漠。
“我似乎伤得挺重,五脏六腑似乎都碎了一般。”七寂朝她绽开了一个虚弱的笑,漠风听到她这话,心猛颤了一下,这女人如果都说伤得重,那真的是伤得很重了,漠风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漠风,我似乎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七寂喃喃地说到,眼睛迷蒙,脸色却愈加苍白,估计她已经到了极限,但那声漠风却带着浓浓依赖。
“小寂——小寂——”七寂残留的意识里,似乎听到一把声音焦虑而恐慌地呼唤着她,但声音越来越微弱,她很努力去听,到最后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七寂醒来是一个深夜,她躺在舒适的软床上,昏黄的油灯下,漠风那张俊脸显得尤其和谐柔和,只是略显得疲惫,他靠在七寂的床沿睡着了,七寂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全身的肉都扯得生痛,尤其是胸膛,还是火辣辣地痛,司马勒那一脚可真狠,七寂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漠风就醒来了。
“你醒了?”漠风的声音依然淡淡的,从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但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眸子,可见他有好几天没睡,七寂掀开被子,当她看到自己那一身破烂的衣裳及几片树叶不翼而飞的时候,脸腾一下红了起来。
“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药也不是我涂的。”漠风一看七寂脸红耳赤的样子,迫不及待地解释着,她误会也就算了,他不想天寐有什么误解。
“嗯,我又没说你脱的。”七寂淡淡地回应道,两人不再说话,夜显得很安静,月光透过窗边静静洒了进来,留下斑驳树影,鼻尖闻到淡淡花香,七寂惬意地闭上眼睛,而漠风依然靠在床沿,但疲惫而珊紧的脸庞松弛了下来,淡淡的笑意隐隐可见。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继续赶路,漠风雇了一辆马车,七寂坐在马车里面,漠风则悠闲地做起了车夫,逐月楼的一干人,隐身在后保护两人,七寂大伤初愈,整个人还是软绵无力,她懒懒地靠在马车上,静静听着稳健的马蹄声,心却很宁静,不一会又睡着了。
七寂醒来的时候马车正行驶在茫茫的草原之上,呼啸而过的风可见马儿奔驰的速度有多快,但漠风的驾驭技术很好,马车速度那么快,却不显得一丝颠簸。
“醒了,就吃点东西,里面有干粮。”七寂只不过轻轻揭了一下帘子,没想到漠风就发现她已经醒了,这人的耳朵怎么就那么灵?
“嗯。”七寂轻轻应了一声,就开始啃了起来,虽然干粮又干又应,她还是大口大口地吃,漠风轻喝一声,勒住了马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七寂将干粮递了过去,在交接的瞬间,漠风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七寂的手背,两人像碰到烙铁一般火速地离开,那一包干粮掉了下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