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压在春英身上,加上春英本身又是个很认命的人,自然也会想是自己把丈夫给克死了,于是就更加痛苦。
她在朴家里一直没有生孩子,朴大娘很快就把她遣回家了,春英一直是心灰意冷的,并没有做任何挣扎就卷铺盖回了娘家来,甚至一向泼辣的李婆婆都没有说什么话,毕竟朴家门第比她家高很多,她们想闹也是不行的,而且,李婆婆也相信克夫那一套,毕竟她丈夫也早死,她也背着克夫的罪名呢。她丈夫刚死那些年,一度很多人要给她做媒让她再嫁的,但是男方听说她克夫的名声自然就不答应了,李婆婆就这样养着女儿过了这么多年,也实属不易了。
春英未嫁之前,是被商少才缠过好几次的,自然明白这个人实在是可恶之极,而且他不是那么容易就对人放手的,加上宋篱又长得那般好看,就连她看着也会脸红,更何况商少才那种好色之徒呢,他一定是会一直打宋篱的主意的,即使宋篱已经嫁人了。
春英心里担忧不已,面上却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只一天到晚地在董武家里呆着,在他家里做绣活,也帮着宋篱做些家务,她觉得自己这样守着宋篱,即使董武不在家,想那商少才也不至于找上门来。
但她这样做,却苦了董武了。
董武虽然一直没和宋篱成那夫妻之实,但是平时嫩豆腐是想吃就吃,从没有亏待过自己,毕竟宋篱并不像女人那么敏感,董武又总是做得一副很淡然和理所当然的模样,宋篱根本不会去注意董武什么时候又摸他的脸了,又捏他的手了,又摸他的耳朵了,又环上他的腰了,硬是要帮他洗脚了,擦手了……
但这几天春英寸步不离地和宋篱在一起,董武在家的时候想做点什么亲密的小动作也不行了,只得忍着,然后心想春英什么时候回家去呢。
这日董武总算是劝说要进城的李婆婆带着春英一起进城去了。
李婆婆平时是不带春英一起进城的,她一向是对春英管地严,然后也是怕春英进城去了又想起伤心事,会积郁在心生起病来,这样对春英倒更加不好。
这次董武对她说,带春英进城里去才好,不然春英以后怎么办呢,李婆婆总不能一辈子把她关在屋子里守着她吧,得让她走出原来的阴影。
李婆婆想了想后,想通了一些,便带上了春英去县城里,去接下一次的绣活,然后再买些东西。
春英离开时还对宋篱再三强调,让他不要随意出门,而且在家时把院门关着。
宋篱可没想她这样交代的原因,只随意应了。
宋篱早上做完事就坐在堂屋里练气吹箫,因为曲谱记得不多,故而总是断断续续。
董武在家里修农具,含笑听他吹箫。
看宋篱嗓子累了,还端了冰糖菊花茶给他喝,道,“你吹着玩就行,别把嗓子给累到了。”
宋篱喝着茶水,道,“以前太依赖谱子了,现在没了谱子,居然就觉得手生。我还想吹一曲拿手地给你听呢,练了这么多天也没觉得有什么长进。”
董武笑着道,“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我再听听,记记调子,下次用笛子和你应和,你觉得可好?”
宋篱听他这样说,把手中的杯子一放,道,“你现在就吹笛子给我听听吧!”
说着就一脸期待地把董武望着,董武犹豫了一下才起身进内室里去把那只笛子拿出来了。
他用布好好擦了,这才放在嘴边试了试音。
宋篱赞道,“这声音好听。”
董武满脸笑意,试着吹了宋篱一直在吹的那一首《平湖秋月》,宋篱专注地望着他,听得入迷,董武吹了一段,就把笛子放下,道,“错了几个音是吧?”
宋篱捞了一下袖子,又端着茶杯大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就拿起自己的竹箫把他错的那几个地方吹了一遍,笑道,“该是这样的,这下听明白些了吧!”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一个人教一个人学,宋篱不得不感叹董武真是个奇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容易上手,宋篱教了董武一阵,董武就把整首曲子吹奏出来了,而且很不错,他甚至拿起宋篱的竹箫,试了几个音,捣鼓了一阵,也很流畅地把《平湖秋月》吹了出来,看得宋篱目瞪口呆,只赖着董武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吹了数遍,然后赞道,“你的乐感怎么这样好啊!”
倒是董武被宋篱这星星眼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放下竹箫,道,“还是你吹得好听。”
然后就说要做午饭了,让宋篱自己玩儿,他就做饭去了。
中午是董武做的饭菜,吃了午饭宋篱要睡午觉,董武看他睡了,就去鱼塘那里看看,走时是把院门关好了的,但是堂屋门只轻轻拉上了,并没有关。
宋篱睡在床上,床帐放了下来,因为怕热,便只穿了小衣和短裤,甚至那小衣还被他睡着蹭得到了胸口下面一点,一截腰全在外面。
要勾搭美女也是需要吃苦耐劳的,商少才这几天一直在让贴身小厮来注意着宋篱的情况,这天春英和李婆婆走了,他就高兴起来,想着董武总有出门的时候,便一直关注着,大中午的,董武戴着草帽走了,他就从董武家院墙翻了进来,让小厮在外面守着给放哨。
本以为堂屋门是关着的,没想到一推就开了,他心想老天爷也帮他呢,便小心翼翼地进屋里来,还顺手把门给关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很快就摸到卧室里去,看到那一张大床,他愣了一下,然后就眼睛一亮,一副财迷鬼见到金元宝的模样,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在床帐边上时,便能够听到床里的均匀的呼吸声,他心里一阵高兴,心想美人在午睡呢。
第五十九章 色之一字
商少才把床帐轻轻捞起来,床上光线较暗,青色的竹席上,宋篱睡在上面,白色的上衣,极短,只是半袖,衣服还被他睡得往上卷,把整截腰都给露了出来,漂亮的肚脐眼也露在外面,还带着粉色,下面穿的短裤是董武少年时候的裤子,董武没有送人,宋篱收衣服出来翻晒的时候看到了,就向董武要来做睡裤了,裤腿宽大且只到膝盖,下面小腿全露在外面。
他睡相还算好,微侧着身睡着,两条漂亮的腿微微曲着,精致的双脚白嫩可爱。长长的睫毛安静地伏着,眉毛清秀,鼻梁挺拔可爱,红唇饱满柔软,下巴略尖却很饱满,这样安然的睡姿甚至带着恬静的卧佛一般的感觉。
因为睡觉,他整个人都在白嫩中透出几分粉色来,宛若映着光华的玉雕一般,但是,却比玉雕更多了精致与生气美好。
商少才手捞着床帐,看着眼前的美景,完全呆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了怯意,似乎是生怕打扰了这美好的场景而下不了手。
商少才把床帐捞开,蚊子飞进去,绕在宋篱耳边,让他在梦里也觉得要被蚊子叮了一样地不舒服起来,低声呻吟了一声,身体动了动。
商少才这才反应过来,身体探进床里去,手也抚上宋篱白嫩柔韧的腰肢,触手便是细滑柔软的感觉,只让他觉得一股电流从手一直窜到大脑,然后窜上全身,让他瞬间就全身发热呼吸一下子粗重了。
仅仅这样摸他一把便像是一个开关,让人不起邪念就不行了。
商少才找宋篱,本来并没有一来就和人滚上床的打算,毕竟他并不想给宋篱留下他急色的印象,他本是想和宋篱好好谈谈话,然后摸摸小手,亲亲小嘴,谈情说爱,渐渐关系更好,就顺理成章成就好事,只是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他穿成这个样子睡觉,真是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让他忍不住只得做了个急色鬼。
他甚至来不及把鞋子脱掉就爬上床来,手在宋篱腰上摸了几把就往上去摸他的胸,嘴也凑上去亲他。
宋篱只觉得突然一个热源接近自己,被摸到了他也有点感觉,只是还在睡梦里意识很模糊,但是当一个人亲过来的时候,脸上被喷了热气,他便马上警醒了些,但他以为是董武,只呢喃了一句,“董武,我热,你别……”手也无力地伸出来要把身上的人推开,头也偏了一下避开了他的亲吻。
商少才听他叫董武,愣了一愣,然后就更加兴奋了。毕竟,和妓/女发生关系没有和良家少女发生关系来得刺激,和良家少女发生关系自然没有搞别人媳妇来得刺激。
商少才呼吸更急,手上也没注意力道,用力地摸上去,嘴也啃上去,他一时急色,只觉得宋篱胸部是不是太平了些,即使别的十三四岁的少女再平也该有一点的,但他居然一点也无,不过商少才根本来不及细想什么,摸上这样细滑的身子已经让他整个脑子里都被精/虫占领了,再无法思考。
宋篱被他这样摸又亲上脸还不醒才怪了,睁开眼来,手推他,意识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个人似乎不是董武,他惊了一下,马上就全醒了,视线也立即清晰了,眼前这张脸分明是前几天在河边遇到的那个人,春英说他叫商少才,是个很好色的人,让他防着的。
宋篱吓得不轻,一声惊叫,伸手就打他,商少才正又亲又摸地□高涨,猝不及防被宋篱又打又踢给用力推开了,宋篱坐起身来,往床下跑,指着被他掀得栽在床里喘着气的商少才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这样子私闯我们家,我要去告你,你想坐牢吗?”
宋篱头发本是全被挽起来的,这样比较凉快,此时一番动作,头发披下来了一些,垂在脸侧肩上胸前,加上他一脸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更增添了几分风情。
商少才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更是迷恋不已,一脸色迷迷的神色,一边下床一边道,“宋篱,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这样来找你,实在是因为太想你,每日吃饭看书睡觉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根本无心做任何事情,我的心早拴在你的身上了,要是我再不来找你,我一定会想你想死的,你可千万要救救我,不要无情地赶我走。”
宋篱听得身上直冒鸡皮疙瘩,心想这人言情小说看多了吗,怎么这样一副少女腔——喔,我太想你了,见不到你就要因思念而死啦~
宋篱想着,在心里发寒,打了两个寒噤,憋住笑,正色道,“所谓食色,性也!你好色我是管不着的。只是,君子自当发乎情止乎礼,你这样到我家里来,而且还趁着我睡觉做这种事情,这算什么?和强盗无异!”
商少才看宋篱红着脸义正言辞地教育他,只觉得下腹里的那股火烧得更旺,一边要过来拉住宋篱,一边说道,“我自然是要做君子的,只是,宋篱啊,我只要看到你,如何还能保持君子之风,你是想看我煎熬至死么?”
宋篱一边往门口退,一边道,“董武马上就回来了,你做不了君子,你找别人去,我可是不会对不住董武的,要是你敢乱来,我对你不客气啊!”
商少才眼里只有宋篱,只想把他抱到怀里来一解相思之苦,哪里还管什么董武,要去把宋篱抓住,道,“管什么董武,他一个粗人,哪里配得上你,你这样的小娘子,该配更好的人才对,难道你真愿意跟着董武过一辈子粗茶淡饭的日子,看看,他连一套像样的首饰都不能置办给你,你只要应了我,和我好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金钗银钗地都不在话下,玉镯子珍珠链子也是想要就有的。”
宋篱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衣服和裤子都短到不能见人,这样跑出去让别人看到了也是不行的,但是这个商少才完全是色迷心窍了,完全不打算放过他,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退到了卧室门口,看到卧室里一边椅子上放着董武的一件长袍,这件长袍是董武比较正式的衣服,下摆处需要缝一缝,宋篱找出来放那里准备让春英帮着缝补的,董武的衣服对于宋篱来说便是一床被子那么大,一下子能把全身都给包裹住。
宋篱心想着跑过去拿了这件衣服裹在身上,跑出门去应该是可以的。
他可不想把商少才到他家来的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这样做之后定然会把他自己和董武的名誉给全毁了的,别人会说两人的闲话看两人的笑话,让他们再过不上安宁日子。
所以宋篱根本没打算叫喊求救,心想着只要跑出去后,商少才便定然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宋篱走到门口又往屋里挪,还劝着商少才道,“虽然董武诸多地方不如你,但他毕竟是我的夫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一辈子是跟定他了,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又何必缠着我不放。天下美女何其多,总是有还没有出嫁的,你要找一定很容易找到的,你找她们去吧。你这样子来找我有什么意思呢?让我难做,要是让董武知道,他找你麻烦,你也难做是不是?”
宋篱躲着商少才慢慢挪动已经要到放衣服的椅子那里了,商少才跟着他走过来,两眼冒着红光地把他盯着,咽了口口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种痛苦我是知道的。你不用担心董武的问题,只要你应了我,董武很容易就能解决。我们相遇就是缘分,现在互相喜欢,何必留下遗憾呢,董武是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的。”
商少才说得情真意切,宋篱一手把董武的那件衣服抓在手里,心想,老兄你想象太过丰富了,谁说了喜欢你,谁说了恨不相逢未嫁时。
宋篱绕着房间中间的那张桌子隔住商少才又往卧室外面挪,很恶劣地看了看商少才的下半身,道,“真是很对不住,我真的不能答应你,虽然董武没有你来得有钱有貌,但是,他身体比你好多了,而且,他不会背着我出去乱来,你看你,你连你自家的娘子都没有先满足,却到处拈花惹草,小心你家娘子心灵空虚也背着你乱找男人。”
商少才被宋篱这话说得愣了一下,紧接着就道,“我自知我一向多情,但是,自从遇到你,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再不会有他人,心肝儿,你就应了我吧,难道你真愿意眼睁睁看着我因思念你而成病倒么?”
那句心肝儿让宋篱身体也抖了两抖,心想天下还真有如此自恋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呢。
也不想再和他理论了,拿着董武的衣服赶紧往外面跑,商少才看他要跑,马上追了上来,还道,“门关着呢,你就应了我吧!”
第六十章 反抗
宋篱已经跑到堂屋门口,伸手要拉开门,发现门栓上了,他家这大门从里面上门闩有三道工序,要开门也有三道工序。
门中间横着两道,下面还卡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