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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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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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花烛泪,而陆影纱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毒毙那小孩还给她留一线活命的机会让她继续留在这个人世间。
花烛泪出去采药,那天策府的破小孩吃过药睡着了,陆影纱叫了阿琉正在干一件自己向来很不耻却不得不做的事情——藏药,把珍藏的极品良药挪至别处藏起来。
短短半个月的功夫,花烛泪几乎把她的家底掏光。连以前明教鼎盛时期攒下的极其名贵的药材都被花烛泪翻出来用了。那些东西不是花烛泪的,花烛泪用得一点也不心疼,再名贵难得的药材用起来都不眨一下眼睛,一股脑地全用在了那破小孩身上,还说什么毒是陆影纱下的,用陆影纱的药治小妖没冤她。气得陆影纱大失形象地冲上前跟花烛泪大打一场,后来花烛泪答应帮她弄“阎王贴”肖药儿的独门用毒密笈补偿陆影纱,陆影纱才悻悻收手。
陆影纱倾家荡产之后,总算把那小丫头的命保住了,身体嘛也不至于残了废了什么的,最多就是有点小毛病落在身上没法根治而已。花了她那么多的药材救回来的人,问一下名字知道是大唐哪家权贵养出来的叼丫头不过分吧?那死丫头居然直接回一句她没爹没妈天生天养!气得陆影纱一股热血直冲脑海,没爹没妈天生天养能养出这样的破小孩出来?非绫罗绸缎不穿,宁肯裸在床上裹被子也不下床,衣服只穿白色的不要黑的、花的、红的、绿色、蓝的、黄色,允许绣金丝线镶珍珠玛瑙,不穿用普通丝线绣的衣服饰物;吃青菜只吃最嫩的地方,菜只让放蒜不让放姜、不能太腻不能少油,菜式讲究,盐淡了或浓了不吃,菜色不漂亮,做得不好看不吃……
陆影纱真想捏死那死小孩!什么叫天生天养?她们家阿琉才是天生天养,阿琉是四岁的时候被她从虎窝里抱回来的,只要不毒死人的东西阿琉都吃,搁哪都能睡,随便从动物身上剥一张皮下来她晒干了裹身上就能穿,怎么养都成。哪像那死小妖……陆影纱真想用花烛泪的凤血刀捅了那小破孩,没见过那么叼的人!
藏好药,陆影纱推开门回到药房。药房原本铺的木板床现在也换成红木大床且铺上锦被。这小丫头稍微恢复点力气就一直嚷嚷床太硬睡得不舒服,她和花无泪都装作没听到。小妖说过几回也就没再作声,她以为那小丫头就此作罢,没想到在能下床的第二天,半夜裹了被子就跑到她的闺室,说床太硬睡不着,要来和她睡。她有裸睡的习惯,怎么可能让别人上她的床,抬手就要赏小妖一通淬毒的暗器。那小丫头不躲不避,站在那里眼睛眨都不眨一眼地看着她,被扎得满脸都是毒针,白嫩的小脸顿时成了乌黑色。睡在隔壁书房的花烛泪被动静惊醒跑过来看到小丫头的脸全被毒黑了,差点没把她屋子掀了。第二天花烛泪托她让阿琉去外面一户大户人家弄了这张红木大床和买了套全新的锦被回来。
陆影纱走到床边,小丫头仰面躺在床上睡得挺香。睡姿很好,睡觉从来不乱动,躺得规规矩矩,即使偶尔被吵醒想继续睡,也就把枕头扯到头上蒙住头。这小丫头对吃穿住用挑剔到让她难以忍受,别的方面还好,安静,而且很纯,有时候又比较招人恨。陆影纱偶尔背着花烛泪端一碗毒药给她说是解药她也喝,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喝得一滴不剩。她问小丫头,“你就不怕我下毒啊?”
“我怕什么?毒了也是你们救,耗了这么多的精力和药材,我要是再死了,吐血的不是我是你们。”
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响起,陆影纱回过神来朝屋外望去,叫道,“阿琉,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竹林外,她用瘴气布了个迷雾阵,阵中埋了暗线牵到铃铛上,如果有人闯入阵中就会触响铃铛。花烛泪在她这里住了大半个月,对路线都很熟不可能触到铃铛,她估计可能是有别的人闯进来。
陆影纱掀开被子替小妖把脉,脉膊平稳但略显虚弱。中毒太深,有一些毒愫已经在体内积下根本不可能拔除,需要一直用好药精心调养,不然活不了几年。
空气里飘来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陆影纱不用想也知道是花烛泪回来了。那女人的轻功极佳,走路无声无息,进出你都听不到她一点脚步声,但不适合做杀手或偷鸡摸狗的职业。那女人爱美到有点变态,平时酷爱打扮还极爱用香料,洗头洗澡必用香料,衣服饰物也都是用香料熏过的,随身还带了香包。通常是人没到,香味已先到至,方圆数十尺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一袭粉色轻影出现在药房里,花烛泪把药篮子搁在桌子上,说,“弃谷里的尸人跑上山来了,不少已经进了迷雾瘴。”
陆影纱微微一挑眉,回头朝花烛影望去,“来了多少?”
“目前进入迷雾瘴的几只被我干掉了,但还有更多正涌进来。我出去看过,上百只是有的。”花烛泪走到床边打量一番小妖的神色,又再替小妖把了下脉,问陆影纱,“你没再对她下毒吧?”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陆影纱轻哼一声,起身到桌子前翻药篮里的药,哟,这趟出去挖了不少药回来嘛。
事实上有人确实这么无聊!花烛泪也挺烦陆影纱这点,每次出门或者去熬药回来,小妖身上总时不时地多出几种莫名其妙的毒,搞得她又得大费手脚来解毒。常常通宵不睡觉去翻陆影纱书房里的那些药书毒典。她在陆影纱这里住了大个半月,用毒解毒之术飞速精进,堪称一日千里!
“叮叮当当”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最先只是一两声,跟着此起彼伏响起不绝,屋前屋后震得人耳膜作疼。
陆影纱抬起头朝外面望去,神情瞬间冷下来。她冷哼一声,“来的不少啊。”看来她这个邻居似乎想对她动手了。弃谷里的天一教原属苗疆五毒药,五毒教左长老乌蒙贵不服新上任的年轻教主曲云发动叛变,被曲云和右长老艾黎联手打败,乌蒙贵逃至黑龙沼,后成立天一教。其后潜伏各处发现势力,更大肆炼制毒尸以图东山再起。不管是五毒教或是天一教的事都和陆影纱没关系,但偏偏陆影纱不爱权势富贵唯爱钻研毒理药物。这弃谷山上的气候和土壤都适合种植草药,而山下那些毒尸的炼成更是用许多毒物和蛊物经过无数繁锁工序炼成。陆影纱于是就在这里住下了,一面种植各类草药,一面派阿琉偷入弃谷不时弄几具尸人回来给她研究。这不,尸毒的解药就让她给研制出来了还救了花烛泪一命。
只是她们去天一教掳毒尸的次数多了,又加上前阵子阿琉射杀了不少毒尸,小妖和花烛泪误入弃谷杀了大量毒尸后又逃到她这里,自然引起弃谷中天一教众人的妒恨,认为不得不拔除身边的这颗祸患。
“主人!”阿琉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叫道,“好多毒尸攻进来了!”她穿了身黑色的练武劲装,身披一件宽大的黑色披风,黑色的帽子遮去半边脸。身后背了把重弩弓,腰上的箭囊里已经空了。手上提了把五尺长的大刀,刀刃上残留有绿色的毒汁。看样子之前在迷雾瘴里与尸人一场好战。
陆影纱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且作了防备。“阿琉,你去把迷雾瘴里的所有机关都打开。”咬了咬嘴唇,略一思索,说,“把山顶的那道机关也打开,然后你从山顶秘道走,我们在码头会合。”
“主人?”阿琉惊讶地望向陆影纱,她们就要走了吗?
陆影纱点点头,柔声说,“去吧,当心点,别恋战,开了机关就走。”
“好,主人也请当心。”阿琉朝陆影纱一抱拳,又转身跃了出去,到隔壁房间取了箭放进箭囊就匆匆穿入竹林。
陆影纱对花烛泪说,“你把用得着的药打包带上,我去准备一下,我们从秘道走。”
花烛泪微一侧头看向陆影纱,“老窝子不要了?”
陆影纱轻哧一声,“这算是老窝子吗?”她目光湛湛地看向花烛泪,“要不你去替我把那些尸人赶走我就继续住下来。”天一教在弃谷里最起码炼制了五六百具尸人,就算是两三千人的军队也不一定抗得住,何况只是她们几人。迷雾瘴的阵法能拖它们一会儿,但不会太久,最多半个时辰,但里面那些机关可是专门针对尸人设制的,尸人要是冲进来没好果子吃。山上的那道机关她可是她了重本的,只要断龙石一起,山上的巨石滚下,不把弃谷填平也填一半。五毒教的手段她早有耳闻,惹上了就是你死我活,她可不敢留一个大祸患在这里给自己找麻烦。
花烛泪心想,看来这五毒教出来的人确实不好惹,连明教圣女都得撂下摊子跑路。她不再说什么,去找了块大布把一些用得上的药打包装上,再给小妖喂了碗药,把小妖弄醒。
小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听到到处都在响铃,问,“怎么了?”她揉揉眼睛,最近都快变猪了,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人都睡迷糊了。
“弃谷的尸人攻上来了,明教的这位圣女准备跑路,我们也从秘道走。”花烛泪一边说一边把小妖的衣服扔给她,同时开始打包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妖一听尸人顿时瞪圆了眼睛,人也醒了,“尸人?”她一眨眼,“攻上来了?”马上翻身坐起来开始穿鞋子。“我的枪呢?”她问。
花烛泪把搁在床头边的银枪扔给小妖,小妖一手接过枪,放在床上,再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她从床上站起来,跺跺脚、扩扩胸什么的活动一下全身筋骨,就把枪拿在手里,再一声呼哨吹响,召来她的宝马“踏影”。
花烛泪也就把两套换洗衣服装进包裹打包的功夫,小妖就已经把一切收拾妥当坐在马背上了。她看到小妖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背上着实吃了一惊。这速度——佩服!一看就是常年训练出来的!花烛泪拎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出门,小妖向她伸出手去,示意她上马。
陆影纱举着个火把从房里走出来,“上什么马啊?走地道你能骑马?”书房里冒出滚滚浓烟,长长的火舌从门窗里冒出来。火苗直往上蹿,没两下连屋顶都烧起来了,火势漫延得很快。
“走!”陆影纱把火把扔到屋顶上,转身就朝药园子里走去。
这时,迷雾瘴里也传来尸人的嗷叫声,那声音,声声刺耳,像要把人的胸膜都扯破似的。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陆影纱把藏在菜园子里的地道入口打开,用两根手指堵住自己的两只耳朵,低头朝地道里走去。


第十二章·策马奔腾乱军穿云
小妖骑马到了地道口,一看那地道顿时憋红了脸,“这么窄的地道,踏影怎么走?”她的这匹宝马长得彪肥体壮,这地道最多就一个人宽,两个人并肩走都不行,马下去非堵死在地道里不可。
陆影纱的声音从地道里传来,“这地道是两年前打通备给我和阿琉用的,我可没那未卜先知的本事算到你会带着你的马来我这里。”她说话的功夫脚下可没闲着,声音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弱。
小妖白着一张脸站在地道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花烛泪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背上还背着浩气盟正义厅的大匾,她来到地道洞口,打量一下地道,别说马,就算是一个壮汉过去都嫌挤。她稍一迟疑,对小妖说,“要不就弃马吧?”
小妖一听,抬头瞪一眼花烛泪,一脚踏在马蹬上翻身上马。“我在马在!”那大匾背在花烛泪的身上说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小妖一撇头,干脆装作没看到那匾。她一勒马缰,抬头环顾四周,问花烛泪,“从哪里可以出去?”
花烛泪上前一把捉住马缰,“不行,小妖,外面全是尸人,你冲不出去的。别孩子气,下来。天一教此次攻山对付的是人,不是马。这是千里宝马,谁都舍不得。先脱险,回头再想办法帮你从天一教手里把马夺回来。”
小妖倔强地望着花烛泪,死活不肯把马疆撒手,她说,“天策府的人有两样最重样,一是身下的马,二是手中的枪,这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她说完,用力一扯马缰,把马缰从花烛泪的手里扯开,再一夹马肚子,朝竹林里冲去。
花烛泪气得一跺脚,骂道,“这个笨蛋,枪没有再打铸一把就是,马没了可以再买。命没了,你还安身立命个屁!”喝骂声中,小妖已经冲入竹林深处。花烛泪回头看一眼地道口,再看看小妖冲出去的方向。上山的路都被尸人封了,迷雾瘴中又机关重重,小妖这样冒然冲出去非丧命不可。她一咬牙,回头一掌劈下去把地道口封了,然后施展开轻功朝小妖追去。
花烛泪一直追到迷雾瘴才追到小妖,她拔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身,落在小妖的马上坐在小妖的身后,一手环住小妖的腰稳住身形,说,“你别莽撞!”她侧耳倾听动静,小妖已经调转马头朝左边冲过去。
“你怎么来了?”小妖俯在马背上飞奔,回头看一眼花烛泪问。
花烛泪没好气地说,“你的马过不了地道,我的匾也过不了。”
她这匾虽大,横着过不了但可以竖着过。小妖一听也知道花烛泪说的是气话。她笑了下,说,“哇,花姐姐,你不会是看我长得可爱舍不得我一个人冒险吧?”
“你可爱?我、陆影纱、你,我们三个人中间就你最丑。”花烛泪说话间突然听到有破空声响,急忙低头且把小妖的头也按了下去。一排焠毒的箭险险地从她们的头上飞过,毒箭射来的方向更传出尸人的惨嚎声。据陆影纱说尸人是天一教的人用蛊虫混着剧毒炼制成的,凡是毒药必有相克的药物。这林中的毒气和箭都淬了克制尸人身上的药物,尸人对一般的伤害没感觉可中了这克制它们的毒箭,那滋味怕是不好受。
“那我也比阿琉漂亮。”小妖不服气地回嘴。她虽和花烛泪斗嘴,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注意周围的动静。前方的气氛有些诡异,很安静,根本听不到一点动静。小妖突然“吁”地一声轻喝,勒住马盯着前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花烛泪哧笑一声,“阿琉要是没脸上的胎记,也比你好看。”话音一落,也觉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她问,“前方有什么?”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动静,但杀气逼人。
“有埋伏!”小妖望着前方,身后有纷杂的脚步声和尸人的哀嚎声逼近。她把枪从背上取下,握在手中,调转马头朝动静最大的方向冲去。明处的敌人不可怕,暗处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坐稳了!”小妖突然一声大喝,跟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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