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级被规定了目的地的只有第一天,第二天以后就是自由活动的缘故,班级的话题中心基本上全是第二天、第三天的事情。
即是说,接下来LHR上决定的分组,将决定修学旅行的几乎三分之二,类似于前哨战这样的地位。
不过,嘛,这对会和剩下的人组在一起,只是跟在后面的我来说完全没有关系。
“……是吗,不过基本上大家都决定了吧。”
“可能是吧……。不过我还没有决定呢。”
大概是为其他的家伙基本上都已经决定自己应该所属的集团,而自己还没有容身之处而感到害羞,户冢含着头小声嘟囔道。
“……”
在微妙的空拍之后,户冢像是在意到这份空白地抬起头来,想要糊弄过去的笑了。
——想要守护,这份笑容。
虽然没有想要邀请别人的心理条件,不过难得是修学旅行。在这里努力一次大概也没关系吧。不过,在对着男孩子为对象努力的时点上已经那啥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要一组吗?”
“嗯!”
看到像是品味着这份喜悦一样的充满元气的笑脸,我也感到满足起来。我要是浮游灵的话大概就要一发成佛了,现在要是被自卫队劝诱大概也会入队的。(听说日本自卫队的召选十分坑爹= =。)
“接下来还有两个人,要怎么办好呢?”
“四人组吗……嘛,只能等其他两人组找不到人组队的时候对接了吧”
到时候,对面“哔哔”地过来时这边予以回应就好了。
“是呢!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去哪里了呢……”
“嘛,适当的呐”
貌似孤零零的课程也要开始了,我心满意足地目送还在考虑着的户冢回了座位,顺带还不忘若无其事的轻揉肩膀。
户冢“嗯”地点了点头,轻挥着手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周围的视线虽然一瞬间朝户冢集中过去,不过可能是因为那中性的印象,看不出有厌恶感。大概户冢所处的位置有些不同吧。
然而,考虑到以后的事情我还是没有特意引人注目的必要。
我应该和至今为止一样地,既不去搭话,也不去积极的接近他人吧。
合适地,妥当地,被人保持着距离感就可以了。要做到这点,只要我多注意就足够了。
至今为止未毫无改变地度过。
今天也和平时一样,一心装睡。这种时候正是平常心、以及做好和平时一样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枕在左臂,卧倒在桌上,在视野右侧看到了罕见的组合。
正好是马上就要上课的时候。
叶山和海老名一起回到了教室。就算在那个集团中会看到他们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单独谈论什么事情的样子却没怎么看到过。
啊啊,这样说来刚才就没看到他俩啊。
叶山和海老名偷偷摸摸地交谈了两三句,交换完话语之后就一下子分开了。
海老名同学“哈喽哈喽”地非常随便地轻快地招呼着跑向了三浦和由比滨那边。那份开朗还和平时一样,两个人的反应也一如平常。
然而,和她们不同的是,叶山面无表情。
那个男人露出了罕见地,像是哪里有些苦涩的笑容。虽然只是一瞬间,却给人仿佛像是在自嘲或是感到悲伤的印象。
毕竟,连不算亲近的我都注意到了,当然其他家伙也能发现。
三人之中最先开口的是户部。
“我说,隼人君你去哪了?难道是单独行动?那是某某取谷吧?”
“什么都没啦。只是厕所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话说回来,你也太喜欢那个捏他了吧,总是在用。”
保持着笑容,叶山轻敲了户部的脑袋。
“呗!”
对轻微的吐槽户部发出了既不是吐息也不是语言的声音,像是在追随一样,大和和大冈也跟在了叶山后面。
“就是啊,老是说就要说走嘴了啊。”
“倒不如说,要户部了啊”(说走嘴和户部发音相近,这里是把户部当做动词来用)
“这次是我啊!真心饶了我吧!”
笑声重叠在一起,渐渐传开。
在这期间,户部,不户部之类开户部玩笑的互动持续着,二年F组的流行语变成了户部。
不愧是意见指导·叶山集团。比取谷捏他已经成为了过去的遗物。
拜此所赐,我又能取回安息的每一天。
和以前毫无改变的光荣的孤立。
不仅如此,甚至感到相比以前和别人拉开了更远的距离感。我的存在被埋葬在了黑暗之中。
倒不如说都有点像忍者了。拜会,在下忍者比企谷。
还真是期待京都的金阁temple啊……
第七卷 第二章 他们为何前来侍奉部,无人得知。
也不知道是何时带过来的,烧开的水壶发出了尖鸣。雪之下注意到了水已经烧开,仔细地折起了杂志的一角。这就是所谓的dog ear了。如果是喜欢猫的雪之下,肯定会说出“这不是狗的耳朵,而是折耳猫的耳朵”之类的话来。顺带一提,折耳猫是非常稀有的猫,正因为耳朵像狗一样折起来的特征才成为了受欢迎的品种。
雪之下将杂志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向了水壶。
一直心不在焉地单手摆弄着手机的由比滨期待得两眼发光地向雪之下说道。
“终于好啦!吃点心啦!”
在雪之下准备茶杯和茶叶的同时,由比滨也翻着自己的书包,将配茶的点心取了出来。
在桌上准备好的是精巧的茶杯和茶托,以及,印着毫无干劲的狗狗的马克杯。
这是在秋意已浓,逐渐传来冬季足音的时刻经常会看到的一幕。在我读着文库本的同时,雪之下泡渍红茶的一举一动也进入了视线的一角。
在玻璃制的茶壶灌入热水后,茶叶缓缓地跳起舞来。那副腾起的模样就好像微型雪景一样,又静静地落下。(微型雪景就是玻璃球里面下雪那个装饰。)
在茶杯和马克杯中依次倒完红茶后,雪之下单手握着茶壶停住了。手扶住了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取出了常备的纸杯,也在其中倒入了茶水。
明明是自己倒的红茶,却不知道为何一脸不能接受的表情朝着纸杯瞪了一眼。然后向陶瓷壶里注满红茶,盖上了保温用的盖子。
雪之下拿起茶杯和杯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接着,由比滨也摆弄着手机取过了马克杯。
没人取走的纸杯呆呆地留在那里。腾起的热气仿佛迷路的孩子一样摇晃着。
“红茶……要凉了哦。”
“……我是猫舌的。”
理解到这是为自己而准备的稍微花了一点时间。不过,既然都被费心地准备好了,我也不是都这样了还不愿接受的别扭鬼。
我像是在说着“感觉有点冷啊……”地伸出手去。
正在我啜饮之时,双手捧着马克杯的由比滨一面呼呼地吹凉一边开口说道。
“这么说来,马上就是修学旅行了呢!”
对这个单词雪之下的眉根抽动了一下。最近班上的话题也一直都是这个。我所属的这个侍奉部看来也不免遭受波及的样子。
“已经决定要去哪里了吗?”
“正打算定呢。”
“这要看我们组的家伙要去哪里了啊。”
对我来说修学旅行十分无聊,依旧是强制陪同。
我们组的家伙会在我的面前,完全对我的意见没有任何反应地做着计划,把我当作不存在一样对待,而我也只能闭上嘴跟着而已。
虽然没有什么不满,乐得轻松也好,但是这和享受还是不同。
异物就是异物,如果是好孩子组成的关系不错的集团,也有询问我意见的时候吧。不过,异物还是必须排除的。
对异物资历很长的我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同样被当做异物对待的雪之下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这么说来雪之下,你在修学旅行或者活动的时候要怎么办?”
在我有些在意,不经意地问到之后,雪之下单手拿着茶杯歪了歪脑袋。
“?怎么办是指?”
“你在班上没有朋友的吧?”
虽然从边上听来是非常过分的质问,不过雪之下完全没有介意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诶诶,所以呢?”
“没,所以我在想组队的时候要怎么办。”
可能是终于正确的理解了我问的意思,雪之下放下了茶杯像是终于明白一样的开口道。
“——啊啊,如果说的是这个的话,我就看谁邀请我而已呢。”
“哈……邀、邀请?”
我因为意外的回答而吃惊的回问,雪之下的表情像是有些不高兴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样的印象,我从没有在这种分组上困扰过的情况的。因为都会被不知道是哪个组的孩子搭话的。”
雪之下一边将头发撩到肩膀上一边说道。在旁边听着的由比滨将马克杯搭在嘴边抬起了头。
“啊,不过我大概能明白。J组的话因为都是女生,像小雪这种帅气感觉的孩子大概会很受欢迎的。”
“哈,原来如此。……在J组的话、呢”
雪之下是J组·国际教养科的人。J组因为女生占了九成所以和其他普通科的班级感觉上有些不同。就像是哪里的女校一样的气氛。实际上,只是路过的时候的那股味道,或者说因为各种的味道混在一起,心情会变得很糟。还有,会有很高的记录即便是冬天,裙子下面还穿着长裤,一副这样的状态互相转着裙子玩,从远处看上去相当的有趣。
因为雪之下所在的班级都是同性,放松、舒适、轻松——大概会感觉如此吧。或者说,换成结党组徒很不值钱这种说法也行吧。
没有异性的眼光还是有这样一个优点的。
如果是男生的话,因为在意女生的视线会经常做出奇怪的行为。像是之前在教室户部他们也有“捶胸口ing”之类的,或者稍微装作不良的样子之类的,或者说被叫做中二病的家伙们可能也能分进这一类吧。啊啊,顺便一提连我也有自觉的。
于是,恐怕女生们也是同样的吧,一定是的。
事实上,雪之下在至今为止的生活中应该已经充分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在同一个教室之中青春期的男女共同生活的话就肯定会有的。如果男生和女生的关系有各种各样的话,男生之间,女生之间的关系肯定也是各种各样。人生有各种各样的,年薪也是各种各样的。
“啊~~。话说呢,我们学校也能去冲绳之类的真好啊~”
由比滨浅坐在椅子上仰视着天花板说道。
“现在这个时期去那里的话没关系吗……。我不太推荐呢。”
雪之下一面回答着一面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寒风正发出凛冽的声音吹着。不管再怎么被称呼为南国冲绳,这个季节的大海还是sea还是maline的都不值得期待。
“诶—?不过,就算去京都不是也很无聊嘛?那边只有寺庙啊神社什么的哦?这样的话这附近不是也有嘛……稻毛的浅见神社之类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的……。”
真是符合由比滨风格的美妙发言。光是听着脑袋就痛了起来。大概雪之下也是一样,轻轻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附近。
“你完全不考虑历史的厚重或是文化方面的价值呢……。”
对这交织着叹息的低语,由比滨立刻展开了反驳。
“因为就算说是去寺庙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才好嘛……”
嘛,由比滨说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从对寺社佛阁之类的没有兴趣的家伙的角度来看,大概都是些非常无聊的玩意吧。恐怕对大多数的高中生来说寺庙也好神社也好都是些除了冠婚葬祭和初诣之外和自己完全搭不上关系的场所。
“能做的事情应该有很多吧。可以直接感受到、触摸到这个国家的文化……”
“才不是那种事情吧,就算有事做的话”
我想是要打断雪之下的高谈阔论地插嘴道。
“啊拉,那你说说,到底应该是为了什么去修学旅行呢?”
大概是讨厌被人妨碍到,雪之下用好战的眼神看了过来。这个有点吓人哦,大小姐。不过我依旧毫不胆怯地说道。
“这是我的一己之见呐……,那也算是一种社会生活的模拟。”
“……原来如此,确实像是适应新干线之类的公共交通工具或是住宿什么的……”
雪之下双臂交叉,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的视线向右上方看去。不过我的话其实还没说完。
“出一点也不想去的差,必须和一点也不想见的上司碰面。连在住宿地点的晚饭吃什么也不能自己选。到头来,连在见学课程也不过只能顺从他人,压抑着自己的意见,调整调整再调整;到最后一边掂量着自己的银子一边‘对他们来说像这种程度的土产……嘛、有没有也无所谓吧’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盘算。修学旅行是为了学习这些的,只是为了进行‘虽然在这个世上无法随心所欲,不过就算妥协妥协也可以乐在其中’的这种自我欺骗的训练一样的玩意。”
听我说完,由比滨露出一副看着可怜东西的眼神看着我。
“呜哇,小企的修学旅行,感觉一点都不有趣啊……”
“能悲观思考到这个地步,在我安排行程的时候完全想象不到……”
听到雪之下有些困惑的话,由比滨“啊”地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不过,如果真像小企所说的那样的话,要怎样才能享受到旅行不是取决于我们自己嘛。”
“唔,嘛也对。”
确实,不管是规定好的课程还是规定好的定额劳动,要怎么去感受取决于每个人自己的意志。
接受这个反驳之后,雪之下微笑道。
“也是呢……。就连比企谷君,也会有一两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吧?”
“算是吧……”
和户冢同屋和户冢洗澡和户冢吃饭之类的,嘛,还是有一点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