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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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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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中河……”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滴冷汗爬过我的太阳穴。完了,不该接这通电话的。

    “真的很抱歉,你的爱我实在承受不起……我真的只能跟你说抱歉。很遗憾,我实在无法夹你什么承诺。”

    所谓的背脊结冰。就是像我现在的感觉吧。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是超完全正统的异性恋。对那一类的兴趣比重,连蜂鸟(注:全世界最小的鸟。身长多在6~12公分之问,体重大约只有20公克。)的体重都不到,应该说是怎么可能会有。不管是潜意识或是无意识,我都是正常性向。喏,你看!没错吧!我只要一想起朝比奈学姊的容颜和模样,就全身发热。这通电话要是古泉打来的,我早就开扁了.还有,我也不是双性恋喔。这样你了了没?了了吧?

    我满脑浮现出不知在讲给谁听的长篇大论,朝着话筒说:

    “所以呢,中河。我们是可以维持友情,但是……”

    虽然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友情的东西。

    “爱情方面,我就爱莫能助了。抱歉。就是这样。你要追寻爱情请到你就读的男校就近去追寻。我要在北高享受正常的生活。很开心隔了这么久又听到你的声音。哪天在同学会上遇到了,我会佯装不知,以平常心对待你的。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拜拜………”

    “等一下,阿虚!”

    中河语气讶异的说:

    “你在说什么呀。不要误会。我爱上的人才不是你。你怎么会想到那边去啊?真恶心.”

    那你刚才说恋爱了是在爱什么意思?你不是对我说.是对谁说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地是北高的女学生………”

    我还没完全搞懂这家伙的话,但我已经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守在最前线壕沟中的下等兵接获缔结休战协定的消息时那样的安心。世上再没有比受到男性友人告白更恐怖的事了——对我而言.

    “你再说清楚一点.你爱上的到底是谁来着?”

    没头没尾也要有个限度,我差点就把你列入拒绝往来户了。

    话又说回来,这家伙才高一就在说爱谁、爱谁,脑筋多少也是有问题吧。爱归爱,真要说出口还真有点难为情。

    “今年春天……大概是五月那时候。”

    中河自顾自的说起了往事,而且还用很陶醉的口吻。

    “那名女学生和你走在一起。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浮现出她的倩影.啊……她的模样真是惹人爱怜、绝美无比.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她背后的光圈。那不是我的错觉。对,那就像是天国照射到大地的光芒那般圣洁……”

    陶醉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施打了什么迷幻药物似的发出危险的回响。

    “我完全被震慑住了。那是我过去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电流通过我全身一样……不!应该说像是被特大号的雷打到似的伫立不动。我好像就那样站了好几个小时。说是好像.是因为我当时失去了时间感。当我回过神来,已是晚上了。然后,我就顿悟了。原来这就是爱!”

    “等一下。”

    来整理一下中村像是天外病菌患者的呓语吧。(注:在此所指的天外病菌原文是科技恐怖小说之父麦克.克莱顿的早期作品《天外病菌》中虚构的外星病菌.)由他的口述中可得知,五月份我和某人走在一起,然后中河看到那个某人惊为天人,而那个某人是北高的女学生……这么一来,候补人选就寥寥无几了。

    今年春天和我一起走在街上的女学生——不是我在臭盖——是没有很多.限定是北高女学生的话.我妹就被剔除了,所以对方一定是SOS团女子三人组之一了.

    这么说来……

    “那是命运的邂逅。”

    中河的语气越来越陶醉:

    “你知道吗?阿虚.我从来就不信一见钟情那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也当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可是爱情总是来得如此突然。它开敔了我蒙蔽的心眼.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真的有啊,阿虚~”

    我干嘛要听你讲那些有没有的?一见钟情?我看你是被外在的皮相给蒙蔽了。

    “呃唔不………不是的!”

    这家伙还真斩钉截铁啊。

    “我是不会被长相或身材所蒙骗的,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内在。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内在,一眼就足够了。那记强烈的撞击是难以取代的鲜明印象。很遗憾,我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总之。我掉入了爱河。不,是坠入.现在也持续在下坠中……你明白吗?阿虚?”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明白。

    “算了,先不说这个。”

    我决定让中河那似乎会持续到永远的疯言疯语画下休止符。

    “你被那女的电到或是雷打到是在五月的时候吧?可是现在是冬天了。事情都过半年以上了,那这段期间你都在做什么?”

    “是啊,阿虚.被你那么一说。我更是悲从中来.这半年对我来说真的是苦不堪言啊。我的精神没有休息的时候。因为我的情感一直找不到出口。我满脑子都在思考我和那个女生相不相配。老实告诉你好了,阿虚。我是最近才想起来,那天你人在她身边。正是因为我想起来了,才会找出名册打电话给你.她的美是那么地灿烂夺目,从来没有一个女生让我如此疯狂。”

    对一个姓啥名啥都不晓得的女生,才看一眼就如此魂不守舍.而且还魂萦梦牵了大半年。

    你的草痴度未免太可怕了吧。

    朝比奈学姊、春日、长门……我脑海中依序浮现出她们的脸蛋,决定直捣核心。说实在的,我老早就想挂电话了,但是从中河病情不轻的中毒状况来看,我要是挂断他这通电话,难保后面不会演变成夺命连环CALL。

    “描述一下你迷上的那个女人的外表。”

    中河沉默了一会!!

    “她是短发。”

    仿佛一边回忆一边说。

    “有戴眼镜。”

    喔。

    “北高的水手服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订作的.穿起来非常好看。”.

    嗯嗯。

    “还有,她全身笼罩在灿烂的灵光中.”

    这我就不了了。可是……

    “是长门吗?”

    这真的很令人意外。我本以为中河煞到的对象不是春日就是朝比奈学姊。想不到居然是长门。不愧是谷口看上的奇货。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只觉得她是无言又古怪的社团教室古董娃娃,想不到到处都有识货的人。现在我对长门的印象可是大大不同,在这半年内对她的看法更是改观不少。

    “她姓NAGATO(注:长门的日文拼音)是吗?”

    中河的声音微妙的兴奋了起来。

    “汉字怎么写?还请告诉我她的全名、”

    长门有希。战舰长门的长门.有机物的有,希望的希。我告诉中河后……

    “………好名字。会让人连想到雄伟形象的长门型,加上有希望含意的有希……长门有希同学……果然如我所想。是澄澈又充满了未来可能性的姓名。隽永不俗、又不会太词高和寡.完完全全符合我的想像!”

    是怎样的想像?想必是单凭一眼就构筑出的自以为是的妄想吧。口口声声说你注重的是内在,试问一见钟情和内在有什么关系了?

    “我就是知道.”

    这次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倒是自信得令人厌恶。

    “这不是妄想。我坚信。不管她的外在或个性如何,她都是充满了知性美的理性个体。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有如神祇一般的智慧与理性.像她那样具有highbrow的女性,这次错过今生难再遇到。”

    待会再来翻字典查查highbrow是什么意思,我脑中的疑问始终无法厘清。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是高尚的人?你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到,就只是在远处看耶?”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无可救药地爱上她呀!”

    我干嘛得听你鬼吼鬼叫啊?

    “我万分感谢神。我对自己过去的不信神感到羞愧。以后我每周都会固定去附近的神社参拜,偶尔也会去教会忏悔。天主教和新教派我都会去。”

    乱信比不信更不诚信.又不是有拜就有保庇。选定一尊神祇专心膜拜就好。

    “那倒是。”

    中河随意的回答。

    “谢谢你,阿虚。多亏有你,才让我下定决心.今生今世我只需信奉一尊女神即可。那就是长门有希女神。我会把她视为我的女神,献上永志不渝的爱!!”

    “中河.”

    戏言再这样说下去会没完没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泰半是因为那些话听起来很肉麻,泰半是因为我莫名的焦躁了起来。

    “所以你的用意是什么?你打电话来的原因,我现在晓得了。然后呢?你跟我倾诉对长门的爱意也是没田啊。”

    “我想拜托你帮我传话.”

    小河说..

    “希望你能帮我带话给长门同学。拜托,我能拜托的只有你了。你和她肩并肩一起走.交情应该不错吧?”

    是不错。我们同是SOS团的团员,现在也仍相亲相爱的担任春日的卫星群。况且这家伙看到的我和长门的样貌.是五月份戴眼镜的水手服长门吧。原来如此.是那个时候.第一届SOS团不可思议搜查行动,我和长门去图书馆那时候。好怀念,和那时候相比,现在的我对长门的了解至少多百倍以上。多到我甚至都在反省是否知道太多了。

    在若千回味气氛的陪衬下,我询问中河.

    “对了,你说想起了我和长门走在一起——”

    说实在的,这问题有点难以启齿。

    “可是,你就只想到我和她交情不错吗?你都没想到,我和长门正在交往之类的?”

    “完全没想到。”

    中河丝毫不踌躇。

    “你喜欢的应该是更奇怪的女人。像国三时那个……她叫什么我忘了,你跟那个奇妙的女生没有继续交往下去吗?”

    喜欢长门的你没资格说我吧?我顿时觉得有点不平衡。不过这家伙显然搞错了一件事.对了,国木田也是误会了,但我和那个女生只是单纯的朋友,仔细一想,国中毕业后我们就没再见面了。每隔一段日子我就会想到她。是不是该寄张贺年卡给她呢……

    不知为何,我有种在自掘坟墓的感觉。还是换个话题吧.

    “那么,你要我帮忙转达什么?约会的邀请?还是帮你要长门的电话号码?应该是这个比较好吧?”

    “不。”

    中河的回答中气十足。

    “现阶段的我还算不上是什么人物,怎能大剌剌出现在长门同学面前。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所以……”

    大概停了一拍。

    “请你转告她……请她等我。”

    “等你什么?”我说。

    “等我去迎娶她。可以吗?毕竞我现在只是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一介高中生。”

    是啊,我也跟你一样。

    “那样是不行的。听我说,阿虚。我接下来要努力用功。不,其实我已经开始下苦功了,那样就能凭在校成绩上国公立大学。”

    拥有远大的目标是好事。

    “我的志愿是经济学系.上大学后我也会勤勉向学,赢得毕业生代表的殊荣。出社会后,我不会去报名高普考,也不去超一流企业上班,而会在中小企业谋得一职信。”

    这人还真是会纸上谈兵,而且画的大饼跟真的一样。要是鬼听到这段对话,恐怕会笑到得腹膜炎。(注:“鬼会嘲笑你”是一个日文惯用语,当对方想法太不切实际时,就可以用这句吐嘈对方。)

    “但是,我不会一直甘于当个无产阶级。三年……不,只需两年,我就会习得所有必备知识。独立创业。”

    我不会阻止你,你就放手一搏吧。要是到时候我正好没头路。拜托你赏我口饭吃。

    “然后,我一手建立的公司上轨道至少要五年……不,我会设法用二年搞定。届时我会在东证二部(注:东证即为“东京证券交易所”,二部是“第二类股”,主要针对中小企业)挂牌上市,计划年度盈余最少要提高十个百分点。而且是净利。”

    我越来越跟不上中河的思维。可是.中河越讲越高兴。

    “到那时,我就可以稍微休息了,因为一切部准备万全了。”

    “迎娶长门同学的准备啊.”

    我像是住在深海的双壳贝之流静默了下来,中河的话语则像是一波波的巨浪迎面袭来.

    “我现在离高中毕业还有两年.大学毕业还有四年,就职后修业两年.从创业到股票上市三年,总计十一年。不,就取个整数算十年好了。十年后,我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企业家!!”

    “你是白痴啊。”

    相信各位一定可以体谅我的出言不逊。哪个女生会傻傻的等他等十年?更何况那个女生根本没见过他。突然被一个是谁都不知道的家伙要求等他十年就好、十年后他一定来迎娶你..会痴痴等下去的肯定不是地球人。很不凑巧的,长门正好就不是地球人。

    我微微咋舌。

    “我是真心的。”

    糟糕的是,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的确很真心。

    “要我用性命作担保也可以。我是认真的。”

    声音若是有利度,他这时的声音实在很像是电线到处断线的声音。

    要怎么做,才能搪塞过去?

    “啊──中河。”

    长门默默看书的苗条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不过呢,长门其实有许多隐性的爱慕者。而且多到她疲于应付。我认为你看女人的眼光值得赞赏,但是,长门会保持自由身,并等你十年的机率几近于零。”

    以上全是我胡诲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十年后会发生什么事啊。我连我自己将来的出路都搞不定了。

    “况且这么重要的话,你一定要亲自对长门说。虽然不大情愿,不过我还是会帮你牵线。正好现在放寒假,叫那家伙空出一小时跟你见个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不行的。”

    中河突然变得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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