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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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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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就算翻遍整个世界,能跟在凉宫身边打转一年的也只有你而已。既然你每天都能轻松刷新最长纪录,干脆就永远这么下去吧。阿虚,你拥有和怪人融洽相处的天份,我说的准没错。”

    我看是错误百出吧,你每一科考卷都是这么说的。

    “你还不是一样,考试才不是发挥天赋的唯一手段咧。”

    这种话只有另有成就的人才能说吧。而且结果会决定一切,在我们这种一事无成的人嘴里顶多是逃避现实的借口。

    “也许吧。”

    谷口照旧亲昵地搭上我的肩。

    “不过呢,有些事我也能刷地一下就弄得清清楚楚。你跟凉宫很搭,和朝比奈学姐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样不就好了吗?啊?”

    啊什么啊?

    我捏起谷口的手背说:

    “你自己又怎样,有哪个年幼无知的天真少女被你拐了吗?”

    “那种事以后再说,反正到暑假前时间还乡得是。首先就是黄金周了,得赶快打个短期工看看能不能碰到好女生。有道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谷口一只手朝天伸去,说多蠢就有多蠢。

    “你白痴啊?”

    这就是我所能回的最恰当的话吧,我看已经没有别的词好形容他了。你去年不也说过一样的话,结果又是怎样?我的记忆里好像只有一大串零耶。

    算了。谷口,我很高兴又能和你同班。虽然心情和手边只有一把壕沟铲却受到机械化步兵连包围的前线指挥官差不多,不过和谷口之间的这种蠢对话能让现在的我放松多少,仍不是三百两语就道得尽的。

    拥有一个和自己程度相当的朋友的确很重要。就算我们都认为对方是天下第一傻瓜也没关系,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傻。

    要是有人不知道,那么他不是个空前绝后的天才,就是满脑子虚荣脸皮厚如象龟的人形生命体了。

    到了午休,春日想和古泉说的事便不揭自明。

    我吃完便当想上厕所时,不知靠墙埋伏了多久的SOS团副团长,一和我打照面就说:

    “我有两件事想向你报告。”

    古泉从环抱的双臂间挺出两根指头,表情清爽得像个深信降雨机率百分之零的气象预报员。

    “一件算是个好消息,另一件说起来则是不好也不坏。”

    那就从不好也不坏的先说吧。

    “凉宫同学命令我在社团教室里待命。”

    这个嘛,我是不知道春日为了什么禁你足啦,该不会是在哪个没听过的城堡里砍了谁吧。

    古泉四两拨千金地说:

    “简单来说就是看家而已。她要我在放学后仍得在社团教室里待上一段时间,似乎是不能空着不管呢。”

    为什么?原住民长门、团长春日和女侍朝比奈学姐都不在的社团教室,利用价值应该比油蝉蜕的壳还低。

    “哎呀,你忘了吗?招新传单还好端端贴在原处,没被撤走喔。”

    ……我都忘了。

    “对特殊事物有敏锐观察力的新生,也不一定会想加入SOS团,或许凉宫同学就是这么想的。不敢来就别来,省得让人白费力气之类的。不过,她现在似乎没那个心,把招新的优先级下调了。”

    长门都那样了,春日也热心到今天一早就登门做饭,看来眼下真的不是想新团员的时候。

    “正是如此,不过她也没把想入团的新生可能性当作零,这种心思不是很有团长风范吗?与你相比可是冷静多了。”

    想酸我可以说得再难听一点。

    “我只是直述个人感受罢了。不过说得也是,你有你自己的正义,那算是正义过头所造成的非理性冲动行为吗?遗憾的是,只要是否定你的信条的人,都会被烙上邪恶的走狗或间谍的印子吧。因为你就是这么正当。”

    大概因为这句话,是从一个总挂着温柔微笑的浑小子嘴里吐出来的,我实在没有被夸奖的感觉。

    古泉忽视我有如饥饿眼镜鳄的眼神,以大提琴般的温厚嗓音说:

    “接下来是好消息的部分。因凉宫同学而每晚出现的闭锁空间和‘神人’,在最近销声匿迹了。就预测数值逆推后的结果显示,几乎能断定‘神人’会沉静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我身上的担子也总算卸了不少。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不过就事态走势看来实在令人欣慰,毕竞再多的特勤费也弥补不了我的睡眠不足呢。”

    闭锁空间连发应该是春日遇见佐佐木之后的事吧。后来之所以会骤减,想必是她心里有什么比起佐佐木更令她挂念的事。

    “当然。”古泉打着官腔说道:“那就是长门同学无法上学一事,这样的异常事态,使得凉宫同学的意识完全集中于一处。”

    已经超越让‘神人’暴动的级别了吧?因为春日再怎样也不会把佐佐木看得比长门更重。

    古泉庆幸地同意道:

    “就凉宫同学个人看来,即便对长门同学担心有加,情绪却不焦躁。只要你和佐佐木同学之间没有更多非必要交集,她也不过是个知道你过去的朋友罢了。相较之下,长门同学不管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是SOS团的重点成员,双方的优先顺位也就无从比起。”

    这种事我八百年前就知道了。春日就是对长门情有独锺,这点在寒假去滑雪场时表露无遗。

    我唤起久远的记忆,想起了风雪中的奇幻洋房,当时比谁都更关心长门的就是春日。那会只是团长的使命感吗,少蒙我了。春日就是这么一个不会见死不救的人,更遑论那个人还是个共度风风雨雨的伙伴——

    将我从往日情怀中唤醒的,果然又是古泉那好似与伤感无缘的声音。

    “虽然这不是我的预定行程,但我还是向你报告第三件事吧。开门见山地说,你对长门同学投注了过多的情感,这点从寒假那件事以来特别显著。”

    你有意见吗?啊?

    “没有。像长门同学这么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身体机能出现障凝,一定让你很难以接受吧。可是,如果过于注重长门同学而看不清周遭,反而本末倒置。”

    你该不会是想说长门只是旁枝末节吧?

    “当然不是。请想想看,长门同学会陷入现状,正是源于外星生命体之间的不明交流。未来人及超能力者团体不仅与之无关,也毫无插手的余地。不过现在这种对立的局势,极易遭受第三者利用。”

    这应该不是什么能在厕所前闲聊的话,但古泉仍一派无事地说:

    “照理来说,未来人应该对过去的事了如指掌,但朝比奈学姐并不是个普通的未来人,而这也是她的特点。虽不知‘无知’代表着什么,却也不难推想。在所处时间比学姐更未来的人们眼中,她对于属于过去的我们是个绝佳的幌子。”

    这种事好像不是第一次提了。

    “你要知道,如果长门同学受到不可抗性活动限制是既定事实,且有人能事先掌握,那么他们就能在那一刻采取行动。她有着SOS团中最强战力,也赢得了你的信任,而她也信赖着你。再者,既然你应该也将朝比奈学姐的敌人当成了自己的敌人,也就代表长门同学也是如此。未来人最不乐见的就是资讯统合思念体的TFEI从中作梗,而那个TFEI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深爱的伙伴长门有希。”

    也就是说长门下不了床的现在,是那个未来浑小子——藤原某某的大好时机吗?

    那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古泉疑问式地微笑。

    “我倒是有那么点期待你会替我查个清楚呢。”

    那好吧,看来你的期待会不会落空全赖我今天的表现了。古泉,你就乖乖待在社团教室里望穿秋水吧,春日和朝比奈学姐会负责全力照料长门的。

    而我,则有我该做的事。

    “还有件事。这不是什么报告,只是我个人的低概率推测……”

    见到古泉不知该不该说的疑惑神情中有几分严肃,我便抬了拾下巴要他快说。

    “我对刚刚提到的‘神人’的出现和消失有点在意。虽能解释成凉宫同学暂时无暇分神,但这种说法也许是种天大的误会。”

    所以你想说什么?消失的蓝光巨人其实是上哪儿修行了吗?

    “很类似。我怀疑‘神人’是为了即将发生的什么而潜伏,专心囤积能量。这个预感一直在我心里打转。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但也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它正在集气吗。怎么可能,我才不认为那头蓝光怪物有这种智商,又不是少年漫画那种修行篇。

    “嗯,应该是我多心了。无论如何,一旦‘神人’再次出现的同时,我们也会受到召集,到时就能见真章了。”

    古泉微笑后,照例优雅地一拨浏海。

    不想在男厕前站着闲聊太久的我,用最快速度打发走古泉,带着高亢的情绪返回教室。

    不过我才刚踏进教室就想起原来目的,再次迈向厕所。怎么样?想批我蠢就尽管批吧。

    就算是我,也还有在午休时小解的闲功夫。

    至少在放学后会见佐佐木等人前仍是如此。

    校舍各处的广播器传出了本日打烊的钟声,春日也几乎在这同时拎起书包冲出教室。目的地想必是三年级领地——朝比奈学姐的教室吧。

    其实我是能陪春日到长门家附近再分头,只是这时实在没我出场的分,现在她满脑子大概都是长门病卧床上的俏影。

    她的烹饪手艺无可置喙,我也见识过她对照顾病人的用心,又能和朝比奈学姐组成养眼的护士双人组。相信将长门的日常生活交给我们可靠的团长,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至少不会饿坏肚子让病情雪上加霜。既然那方面不成问题,那么重点就落在我必须设法解决的问题上了。

    现在欠修理的是哪位仁兄啊?既然资讯统合思念体和天盖领域都躲在我构也构不着的地方,那么这时就要靠帕斯卡定律了,只要压迫某处,其压力必定会导向另一个位置。

    再来就是手段。

    好久没独自走下这条坡的我,一路上不停要自己保持冷静、集中精神。外星人根本说不通,未来人也只会顾左右而言他,那就只剩橘京子了吗,也许能透过佐佐木牵这条线。

    穿过归心似箭的学生人龙之际,我的心飘向了社团教室。现在古泉是乖乖打发看门时间呢,还是和哪个看着春日的传单犹豫不决的新生哈拉呢……

    那可是即便所有团员分头行动,到最后必定会回来碰头的地方,你得要好好守住啊,副团长。如果有新生想入团就郑重道歉请他回去吧,别害年轻人误入歧途呀。

    这条坡在我默默漫步下感觉特别地长。在几乎两倍长的主观时间后,我跨上爱马朝北口车站启程。虽然和佐佐木相约的时间还早,但小家子气的我仍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为什么时间不能找个地方存起来呢,如果能把这段时间搬到早上,我想这天我会过得更加精实。

    我原本就不像春日那么注重守时,她只是个想让每一天都充满愉快回忆并永不忘怀的变态。自认没那么异常的我,在目的地周边驱车茫茫打转杀时间,直到相约的四点半前十分钟才在车站前下马。抱歉,先让我在这里临停几刻钟,这时候市府委任的拖吊员应该不会出现吧。

    等了一会儿,我的往日同窗穿着这一带少见的学生制服,从车站涌出的人潮中带着浅笑而来,那游刃有余的步伐看了真教人通体舒畅。乍看之下,她全身笼罩在平易近人的光环之中,而我也深知她的确如此。

    佐佐木的人品比我好上几万倍,被她唤作挚友真是不敢当。

    “嗨,阿虚。等多久啦?”

    没多久,长针还有几分钟才会转到最低点。别说提前到也要罚钱啊,那种女人一个就够了。

    佐佐木咯咯而笑,眼和嘴都弯成滑顺的曲线。

    “其实你等很久了吧?不过你浪费的时间其实和在下的主观时间相符,就让我们说声彼此彼此,谁也不欠谁。”

    什么意思?

    “没什么。其实在下碰巧提早放学,早在三十分钟前就到站了。能够早点回来是很好,不过半小时实在很尴尬,没地方好打发,干等也没意思。想到这里,在下就看到你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骑车经过,所以没出声喊你,只是在一旁远望。真佩服你能骑这么多圈都不会腻,你真的那么爱骑车啊?”

    怎么会讨厌呢,这台铁马可是与我长年甘苦与共的好兄弟啊。而且比起站着当木头人,活动筋骨更能让我的脑筋加速运转,考试不理想大概都是巴在桌前太久害的。

    “真是行动派,也许你很适合当学者喔。嗯,你说得没错。在洗澡或散步时常会思考事情,是由于大脑因肢体机械化动作而放松,有余力作其它思考的缘故。清洗身体之类的都是一贯作业的习惯动作,不用特别去想都会下意识地自动完成吧。比起什么都不做一味苦思,倒不如边动边想来得有效、集中。虽然例行公事一点也不有趣,不过人就是知道自己搭的电车驶向何方才有多余心力去欣赏窗外景致。虽然对某些人而言只是浪费时间,不过在下认为信奉时间就是金钱的人是得不到真正幸福的。”

    我是不打算帮你背书啦,不过还挺有道理的。

    “基于相同道理,在下总会替自己留条退路。无论处境有多紧迫,要是有个万一都能全身而退,所以在下才能冒点小险。因为一切都有结束的一刻,就像恐怖电影或云霄飞车一样。不管有形无形,没什么是永远存在的。”

    最近不怎么想拥有永恒的我并没认真听。要是聊过了头,我割舍长门家而来的理由恐怕会一沉不起。

    我瞄了瞄四周,确定那不知该怎么称呼,但叫佐佐木的喽啰稍嫌难听的三人组不在附近。

    “他们在哪里?”

    “已经来了。在下三十分钟前就通知他们在咖啡厅等了。”

    佐佐木以出门前向邻家大婶打招呼的口吻说道。她将看起来并不重的书包搁上肩头,从斜下方歪头窥视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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