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套衣服就是搭到只能以如此抽象的赞美来形容,鹤屋学姊就这么养眼了,那朝比奈学姊岂不是秀色可餐到只消看一眼.我人就瘫了?
“生意真是兴隆。”
听我这么一说——
“哇哈哈哈!进来吃吧。”
鹤屋学姊轻巧地提起裙摆。不畏周围的视线直率地说:
“我们班的炒面用的是廉价食材,炒得又不好吃,可是多亏有这么多客人捧场,可说是赚到翻了!瞧我笑得都合不拢嘴!”
鹤屋学姊当真是笑得很开心。不用推理,也可以悟出排这家炒面摊的人为何清一色都是男客。鹤屋学姊的笑脸有股不可思议的魔力。连我都感染到那份愉快的气息。这世上的人类,绝对是男性比较容易受骗。
我们排在队伍的最后面。鹤屋学姊继续放送免费的笑容:
“请先付款!此外,菜单上只有提供炒面和水哟!炒面一份三百圆.自来水免费喝到饱!”(注:日本的自来水是可以生饮的。)
我将优待券交给她.
“呃——三人是吧?全部收您五百圆就好。优惠大放送!”
她将收下的硬币丢进围裙口袋里,再塞给我三张炒面券。
“好的.请等一下吧!马上就轮到你们!”
鹤屋学姊说完.就转身回到入口的桌子前,围裙里的零钱发出清脆声响。学姊的背影消失在长长人龙的前头之后.
“真有活力。她每天都那么活蹦乱跳的,怎么都不会累啊。”
国木田佩服不已的大声赞叹,谷口则是压低音量小声地说:
“阿虚,我以前就在想了,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你和凉宫的伙伴之一吗?”
“不~是。”
鹤屋学姊是社外人士。和你们一样,是凑人数用的应急客座,只是她出现的时机都非常巧。
鹤屋学姊所谓的“马上”,大概是半小时以上。因为我们差不多等二三十分钟左右,才排到前面,得以踏进教室。在等待的期间,我们后面的排队人潮也没断过,而且全部都是男客……真是难以言喻的现象.不过身为人龙的一部分,我们也没资格说什么.
教室内一半辟为烹饪区,另一半则当成待客区,几把平底锅拚命地炒着面,发出滋──嘶──的声音。掌厨的是穿着白色日式围裙的女学生们.拿着菜刀猛切食材的也全都是女生,我不禁怀疑。这一班的男生都跑去哪里了.又在做什么?
跟鹤屋学姊打听后才知道,可怜的男生全是女生的苦力。不是出去买不够的食材和纸盘,就是被派去提水或是洗菜,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水瓶世纪”(注:日本的一种卡片对战游戏,游戏的基本设定为玩家们协助以女性为主的卡片角色,与其他的玩家进行对战)的时代已经来临了。鹤屋学姊带我们到位子上。
“来,请坐在那边的空位。喂!快奉上三杯茶水──”
惹人爱怜的悦耳美声回应了学姊的呼喊。
“是~啊,欢迎光临!”
托盘上放了装有自来水的纸杯走来的极品女服务生是谁.就算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吧?
她奉上免费茶水后,双手抱着托盘,对我们鞠躬致意:
“欢迎光临!谢谢各位来小店捧场!”
她微微一笑。
“阿虚,还有你的朋友……呃。临时演员的……”
我以外的两人同时反应──
“我是谷口!”
“我是国木田。”
“呵呵,我是朝比奈实玖琉。”
教室的墙上挂有“请勿拍摄”的手写海报,这点倒不难理解。一时大意允许来客拍摄的话,当天就会陷入混乱状态,连生意都没法作。
可爱的朝比奈学姊就是如此倾校倾城。不出我所料,她的装扮又让我的意识再度远飏,她的可爱也无需太多的赘言修饰.穿上让我想献上最佳服装设计的女服务生服装的朝比奈学姊和鹤屋学姊站在一起,真可说是美到极点.所谓的天堂.指的就是处处都有如斯美景的场所吧。
朝比奈学姊将托盘挟在腋下,拿起炒面券撕成两半。一半给我们:
“请稍等一下。”
在所有男人着迷的目光护送下.她快步走往烹饪区。
鹤屋学姊笑着解说:
“实玖琉是负责收票的,还有负责收盘予以及倒水。就这些工作而已!不然她万一跌倒了,烧烫烫的炒面烫伤了她怎么办,当店西施就是有这个好处,”
此言甚是,鹤屋学姊。
负责上菜的是另一位高二女服务生.而炒面中的高丽菜多一点的代价就是肉少一点,味道普普。吃到的都是酱汁的味道,谈不上好吃。朝比奈学姊像只知更鸟.在接连进来的客人桌椅间跳来跳去发纸杯、撕票券,忙碌得不得了。途中来帮我们加一次一点也不凉的凉水,已是她所能尽的最大努力了。鹤屋学姊也是笑盈盈的在店头和教室来回穿梭.总觉得不好意思坐太久。
因此,炒面送上来大概五分钟左右,我们就吃光了。除了赶紧退场之外别无他法,但我们的肚子完全没有饱足感.
“现在怎么办?”
发问的是国木田。
“我想去看阿虚他们拍的电影,确认一下自己在电影中的演出。谷口,你呢?”
“我才懒得看那种电影!”
嘴硬的谷口,从制服的口袋中取出校庆的指南手册。
“只吃炒面根本填不饱肚子。我要去参加科学社的烤肉大会!在那之前──”
只见他咧嘴邪邪一笑:
“我要充分掌握这不可多得的大好机会──把妹!我要去把妹!穿便服的女生都是我下手的目标。只要肯找就能发现三人走在一起的姐妹淘.很意外的,跟那种的搭讪,泰半都会愿意跟你走,这是就我个人经验得出的把妹法则。”
去你的法则。成功率近乎零的经验法则有个屁用啊。
我立刻摇头否决。
“我不去,你们去就好。”
“哦。”
谷口不以为然的冷笑.国木田一副心知肚明、不住点头的模样着实令人气结,偏偏这时我又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我不是怕把妹时正好被谁撞见喔,只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没关系、没关系,阿虚,你就是那种人.不,不用想理由辩解了。友情不就是这么回事?”
谷口做作的叹了一口长气,国木田又连忙缓颊:
“这样吧,谷口。我也不去把妹了。不好意思,假如你顺利泡上一个,可以帮我介绍她的朋友吗?友情不就是这么回事?”
国木田套用谷口的话如此说道后,便吐出:
“那么,待会见。”
旋即潇洒离去。我也决定仿效国木田的行动,独留谷口在原地像个阿呆似的瞠目结舌.
“拜拜。谷口。傍晚再跟我说你的成功率有多少。假使有成功的话。”
嗯——接下来该去哪里好呢?
回到教室去的话,搞不好只有春日一个人在。和那女人一起在校园内闲逛,我怕又会滋生
出明显有损我颜面的弊端。一想到这,我的脚就自动转向别的方向。本来想说她可能还在校门
口扮兔女郎发传单,大概是有什么何方神圣制止她了吧。现在恐怕是独自在社团敦室发呆。拜
托。今天就好。求求你让我有个人的活动时间。明天我老妈和老妹会来参观,似乎会和爱招摇
的春日发生什么牵扯。
我重新再审视一次节目表演单。有趣的项目并不多。校内问卷调查结果以及国产蒲公英和
外来品种的分布研究等我连做都不想做的展览,自然连看都不想看。各学年有二部左右的电影
上映,我更是打从心底唾弃,净是外行人的学艺会(注:类似我们这边所说的学习成果发表
会。)和瓦楞纸打造的迷宫屋也让我提不起兴趣。招揽别校校队组成的手球社对抗赛会有意思吗?只有导师冈部在一头热。
“可以打发时间的……”
我的目光突然停驻在校庆唯一的大规模活动上.会为了这一天日以继夜练习的,大概也只有那里的成员吧。我突然想起这几周来每到傍晚就会响起的扰人喇叭声。
“大概只有吹奏乐团的音乐会吧.”
我拿起手册再确认一次。很遗憾,他们的表演明天才会登场。登记使用礼堂的社团似乎相当多。话剧社和合唱团也是明天登台。那今天有什么表演呢——
“轻音乐社和自由报名的乐团演奏大会。”
嗯.这蛮常见的。虽然参予盛会的乐团大多演奏时下流行歌手耳热能详的乐曲,偶尔听听现场演出的音乐也不错。他们所投入的热情和努力大概有我投入电影制作的百倍之多,我就去验收一下成果吧。一边听他们的音乐,一边神游物外。起码那段期间,我一定可以将自己经手的独立制作电影完全抛诸脑后。
“独处的时间也是必要的。”
也就是这样,我才完全想像不到我悠哉悠哉听音乐的想法会被打得支离破碎,而且措手不及。
我实在太嫩了,老以为这世上有所谓的限度。明知有人可以无视设限的存在轻易跳脱,我还是不自觉会忘记。也就是这样,我前些日子才会落入无限的漩涡现象,这也超乎了一般人常识的界限。直到一次又一次陷入光怪陆离,我才明白自己有多肤浅。我绝对要将这个教训列入给后代子孙的教条。至于我的后代子孙有谁会将这样的教条奉为圭臬,就姑且不管了,
门户大开的礼堂以相当大的音量播放着扰人的噪音。音响效果就好比天界的风神和雷公兴之所至开起了演奏会一样。这个摇滚灵魂洋溢的演唱会场或许有些廉价,但是只要够投入,技巧就如同要不要在纳豆里面加入辛香料一样,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加下去是再好也不过。不过其实意不在辛香料,主角可是纳豆。若是一开始就要求加辛香料的话.对纳豆就太失礼了。
我环顾室内,场地非常小,摆满钢管椅的礼堂听众实质上已坐满六成,到主办单位上台宣布开演时,大概坐满八成。台上的外行人乐团卖力演奏着无编曲的耳热流行乐,虽说他们离卖力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广播社社员的混音技巧也是有待加强。
由于灯光集中打在舞台上,周围显得有点昏暗。我找到一整排都没人坐的空位,在最边边落座。
节目单有说明,这场音乐会分成轻音乐社的社团表演和一般民众自由参加两个部分。现在在台上表演的是轻音乐社不知几班的学生。钢管椅的最前排附近是站席区,里面有人随着音乐摇摆。根据我的判断。那八成是表演者的家人或是花钱请来捧场的。不管如何,这里的扩音器音量对一个想要神游物外的听众来说实在是太大声了。
就在我把双手放在头后不久,最后一曲的间奏响起,主唱随着旋律介绍该团成员时,我才知道他们是轻音乐社二年级的友好五人组,只不过这一类的情报我不用三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对音乐的造诣没有深到够格谈音乐,对演奏者也不想进一步了解,所以完全不在意。像这样的节目最适合用来解闷了。
于是,我的神经开始放松下来。
因此,当五人组挥着手在稀落的掌声中从舞台的一边退场,下一组乐团成员从另一边上台的时候——
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嗄?”
礼堂的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嘶唰唰唰──在场所有人员的精神状态一举下滑了十公尺的声音化为SE(注:Soundeffecs,音效),敲击我的头。
“那女人到底想干嘛!”
提高谱架,拿着麦克风架走上台的人让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就算了,竟然还穿着我很眼熟的兔女郎装,有着我很眼熟的容貌和身材,沐浴在聚光灯下。
那个戴在头上的兔耳朵微微颤动,穿着暴露站在台上的人是谁,就算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换成别人的,我还是知道她姓啥名啥。
凉宫春日。
那个春日不知为何。以非常认真的表情站在讲台中央。
可是,只有她的话倒还好。
“嗄嗄?”
这是看到迟些才现身的第二人.我肺中的空气一口气全漏光的效果音.
有时是邪恶的外星魔法使,有时又是手拿水晶球的黑衣占卜师。
“………”
哑口无言,我真的是哑口无言.
长门有希穿戴着我早就看腻的那顶黑帽子和那身黑斗蓬,肩上莫名扛着一把电吉他。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假如朝比奈学姊和古泉也跟着登场,反倒能让我安心不少。可是第三人和第四人都是看也没看过的女学生.朴实的制服打扮有着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想必是三年级的学姊。一个拿着贝斯,另一人则向单人套鼓走去。看来不会再有其他成员上来了。
为什么?春日和长门的校庆活动服装让我真想闭上眼睛。可是,为什么那两人会混在由轻音乐社成员组成的乐团中。而且春日还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俨然是主角一般手握麦克风?
就在我和脑中不断冒出的问号格斗的期间,四人组谜样乐团的成员似乎都已就定位。在台下的听众一片哗然,我则是哑口无言地盯着她们看,贝斯手和鼓手神情紧张的开始试音;长门则是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闻风不动地把手放在吉他上预备。
接着春日在谱架放上像是总谱的纸册,慢慢环视会场一周。客席很昏暗,我想她应该看不到我。春日敲敲麦克风的头,确认电源有无开启后,又转向鼓手说了些什么.
没有寒喧、没有通知、也没有司仪的串场。当鼓棒抓到韵律开始敲打时,演奏就突然开始了。光是那个前奏就差点让我从座位上滑下去。长门的吉他技巧俨然已达到了MarkKnopfler(注:险峻海峡(DireStraits)主唱兼吉他手。)和BrianMay(注:皇后合唱团(Queen)吉他手)等级的超高水准。而且她们所演奏的是我从没听过的曲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宛如要乘胜追击似的.春日开口歌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