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奈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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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奈的野望-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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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靠近我,长尾政景!想让姐妹都囊括己有,是畜生的行为!姐姐不是就快生孩子了吗!知道羞耻的话,就回去姐姐身边!」

    感情失控的景虎,大声痛骂政景。

    「你已经娶了我的姐姐作为妻子!知道这一生都不会有得到本人景虎的一天了吧!」

    长尾政景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用狰狞视线盯住景虎。

    「可怜啊,景虎。毗沙门天就是这么孤僻,才逃到高野山。生在武家想要贯彻一生清净,是很困难的。还是放弃出家的想法吧。但你无法逃避我的。不,时代,不会允许你逃避的。」

    宇佐美『不能让这个混蛋继续逼迫景虎了!』打算制止政景,但直江大和『先让他说几句话吧。或许能发生什么』用视线制止宇佐美。

    「逃避、吗?本人景虎?逃避你?」

    「对。你逃避我了。害怕我的求爱,逃避了。可是,不只如此。你是逃避自己人生的所有一切。」

    「政景!我才不会害怕你这种人!你应该认为自己很强大,但毗沙门天才不会害怕你这种程度的敌人。跟你战斗的话,是我会赢得胜利。就算战斗百次,我也会战胜百次。你是姐姐的丈夫。我只是因此生出慈悲之心罢了!」

    「哼。景虎。你确实是与生俱来的战争天才。战争等于胜利。宇佐美定满的军学、直江大和的背面手段,对你来说都是没必要的。从日本开国以来,能跟你相提并论的战争天才,就是源义经吧。我也知道你坚持自称毗沙门天的理由。可是,你很弱小。内心、很弱小。只要痛苦,就会立刻逃避眼前的现实。自己不是人,是毗沙门天的化身,逞强这么说,就是不想受到伤害啊。从你的父亲被一揆众杀害时,你就一直想要逃避眼前的残酷现实。即使只有短短一天,你也不会当个普通人。畏惧受到伤害啊。一生清净、成为无敌世间的军神,结束此生。这不是因为害怕战败。而是你害怕当个普通人活著。觉醒恋爱之心,无尽思念令身体感到痛苦的感觉,你无法掌握。你没有这种勇气。因为只要开始宣称一生清净,就不会尝到失恋的痛苦吧。」

    宇佐美、直江,吞著口水注目两人对话。

    长尾政景还没死心。若景虎要被高野山永远夺走的话,自己就把内心话通通说给景虎听,抱著因此被景虎斩杀也无所谓的觉悟,他们都注意到了。

    对身体都是野心所构成的长尾政景来说,景虎这种年轻姬武将,就是──足以让自己赌上一切,也不会感到后悔的憧憬之人。

    「但是,你的面前出现武田晴信这个宿敌。面对武田晴信,逃避、胜利都办不到。接受跟那个姬武将战斗的命运,你总有一天会从高高的云端被拉下来吧。武田晴信让你失去至今作为毗沙门天的化身,空谈义战的坚持,失去自信了。所以,你不顾一切,选择逃避了。」

    那是已经在川中岛战斗过两次,却无法分出胜负的宿敌武田晴信,也是之后的武田信玄。

    「……别用这种形式,说出武田晴信的名字!像你这种这种充满欲望的男人!别污秽我跟晴信了!」

    就算被政景臭骂,景虎也一直忍耐。

    但是,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失控忘我了。

    「你这家伙!你究竟知道我们什么!」

    景虎不甘心流泪后,青竹不断敲打在政景的粗硬额头、有如小山隆起的肩膀、厚实的胸膛。

    政景即使满身是血,依旧浮现浅浅笑容,看著景虎不放──

    那天后。

    景虎──上杉谦信,带著宇佐美定满跟直江大和,回到越后。

    面对先走一步的长尾政景,景虎放话了。

    「政景。我绝对不会逃避。不会逃走。你没有把我从天上世界拉下来的力量。」

    政景『或许吧。但是,最后是我赢了。就算我行尸走肉、只剩灵魂,也一定会把你拉回到这块地上』只是高傲笑著。

    然后──进行川中岛第四次决战,越后军、武田军都出现重大损伤,不久之后。

    军师宇佐美定满跟害群之马长尾政景,搭船出游时在湖中溺死,当谦信收养政景遗孤当成自己的养女后,经过许多没有回报的义战,加上川中岛的连番战斗,即将分崩离析的越后,围绕谦信成为一体了。

    把谦信从高野山拉回来的三个男人,只剩下直江大和一人活著,但从两人意外死亡后,直江大和也迅速衰老,静静过世了。发誓一生独身,直江大和直到最后都遵守了誓言。把宇佐美定满介绍给他,成为自己养女培育的武将…直江兼续,托付给谦信。

    走出鬼屋,可以用自己的双脚走路后,谦信说著。

    宇佐美定満。直江大和。长尾政景。

    谦信说著打从自己生下来后,就不时冲突,最后葬身于越后之地的男人们。

    良晴、知道。

    上杉谦信不是突然降临于世间的天才,而是经由生于战乱越后之人,亲手培育、照顾,有时还敌对斥责,如此打造出来、有如梦幻结晶的奇迹。

    可是,在只有男性武将的越后,谦信的存在太过耀眼,让许多男性武将的野心失控了。

    所以,谦信只好关在毗沙门堂,发誓一生清净。

    有如把自己封闭在冰城的雪之公主那样,良晴想著。

    「知道我对织田信奈感到愤怒的理由吗?相良良晴。那个女人获得神器的力量、掌握天下,站上跟神灵比拟的高度后,放弃做为一个人的生存方式,也不愿舍弃恋情,这么对日本宣告。这等于否定我所有的生存方式。」

    「你误解了,谦信。信奈没有自命为神。而是无论如何,都要当个普通的女孩子。依赖、畏惧神佛怨灵的时代结束了,人要开创人可以掌握的未来。这是信奈选择的路。这很容易招来误解,才被看成是破坏神佛、断绝传统的残暴魔王。」

    「从她把自己的雕像放在总见寺时,就不可信任了。」

    「那只是对自称毗沙门天的你,开个小玩笑罢了。」

    「你说什么?无论怎样,我都只能消灭织田信奈了!」

    「冷静冷静。可是,长尾政景那家伙,是个娶了你姐姐为妻,却依旧对你死缠不休的男人,但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谦信,你就像……只是为了跟死者的誓言而活啊。」

    为什么上杉谦信要如此钻牛角尖?良晴受不了了。

    只是在京都碰过一次面,在安土过了半天,我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干涉她的生存方式。

    「打算愚弄我吗?你也把我看成是个假扮毗沙门天的小孩吗?说我亲眼看见父亲战死,为了从这个冲击守护内心,才化身为毗沙门天?不对。我是继承了宇佐美跟直江的意志。」

    谦信脸红红,用青竹贴著良晴的肩膀。

    「为了在乱世中彰显大义,选择成为毗沙门天活下来的意志,确实美丽、值得尊敬。宇佐美跟直江,也是从你的纯真心中,看见更加崇高的美梦。确实,若没有人出面的话,乱世是无法结束的。你有这种力量。只是,就算继承了他们的遗志,活著的人还是需要未来啊。对未来的希望。现在的你,被毗沙门天跟死者的约定束缚了,从未有过做出真正自己的一天。」

    「对呢。或许,自己的人生,就是像光源氏那样跟恋人接吻呢。不过,那种事……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必要的,但毗沙门天不需要。」

    「一天也好,换个方向也未尝不可吧?」

    「不行。若用毗沙门天的话来说,我活不了多久。埋葬织田信奈时,我作为毗沙门天的生命也结束了。应该说,我没想过能活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因为我生来就体弱多病。像是一只丑陋兔子。所以,不想留下悔恨。上杉谦信是个把一切献给大义的义将,等于是毗沙门天的化身,若能留下这段历史,我的短短生涯就没有悔恨了。不如说,漫长活著露出丑态,加上没有资格成为毗沙门天的烙印,反而会让我后悔。我直到最后都坚持一生清净,百战百胜结束生命的话,作为毗沙门天回归天际的话,对养育我长大的宇佐美定满、直江大和来说,一定会感到高兴吧。」

    谦信、眯起眼睛说著。

    「谦信!那样不对!」

    良晴抓住谦信肩膀、怒吼。

    瞬间、热血上涌。

    自己为什么会变得愤慨?良晴也不知道,谦信当然更不会晓得了。

    「好、好痛。怎么了?相良、良晴?」

    「我虽然没见过宇佐美定满跟直江大和,但只有这句话我敢肯定!你若以毗沙门天的身分结束一生,宇佐美跟直江都不会高兴的!绝对、会伤心地!我们让公主走上错误的路了,肯定会感到后悔!」

    「别、别乱说话!为什么、你能这样说?你明明没见过宇佐美他们、没跟他们说过话!」

    「我是个男人,总觉得我能明白!越后的男人们,不是把你当成毗沙门天那样的女神,加以崇拜!只是想守护上杉谦信、这个女孩子!宇佐美、直江,都没劝过你别当一个女孩子吧?为什么、你却这么坚持要当毗沙门天?」

    「你想错了!我们的性命,只会绽放瞬间的光芒喔。十九年一睡梦。一朝荣华一杯酒。人的一生,有如黄梁一梦,大家无法达成自己的志向就死了。我的父亲。兄长。宇佐美、直江。长尾政景。所有人、都是壮志未酬!我的性命比他们更加短暂。至少,我想留下一个指引众人的方向。让大家在我死后,也继续相信我是毗沙门天的化身,像是在星辰继续闪烁大义光芒,我想成为这种人!为了结束人心有如禽兽的乱世,必须有人挺身而出。为了不让宇佐美他们的遗志付诸流水。让他们的人生成为空谈,我不承认这种结局!所以,斩断友情的羁绊,我要继续跟武田信玄战斗!对我来说,这样是最好的。若是死后能成为在夜空闪耀的毗沙门天星辰,就算这一生没有度过普通女孩子的一天,我也不会后悔!」

    啊啊,就战国武将来说,这个女孩子太温柔了。太纯真了。无论如何,都要背负那些对自己有著期待的人们,所以才要斩断跟武田信玄的友情,选择孤独关在毗沙门堂,挥舞军神采配的生存方式,良晴知道了。

    那些对谦信持续求爱跟谋反的越后男武将们,自己似乎也能理解他们心中的动摇。既然谁都不能把这名孤独少女拉到地上的话,那么,只能依照这名少女心所期望的,把她当成毗沙门天了吧。

    「谦信,我说得太重了。抱歉。你很努力啊。很棒。这么娇小的身体,达成谁都无法办到的事情。可是,已经够了。大家已经充分知道你想在乱世中表达的义。」

    「还不够!完全不构!武田信玄跟织田信奈,还没舍弃夺取天下的野心!若说充分的话,就让我看到证据!」

    「我就是证据。过去被当成神灵崇拜的毗沙门天,跟未来穿越到这里的我,哪个实际存在于你眼前?」

    「毗沙门天没有实际存在的证据,但你也没有从未来穿越的证据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令人生气的男生,相良良晴!」

    「啊啊,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啊。」

    「若你说自己是从未来穿越的,但也知道我的未来吧。我不会在战争中败北对吗?我赢了?若我赢的话,再来相信你的话也不迟!」

    「谦信?难道武田信玄对你说了这些话?不行啊,这种像是卖了自己的话……你卸下毗沙门天的面具,表达出自已,是很热情的女孩子,但太没耐性了。」

    乓,青竹打了脸颊。

    「吵死了!够了,别跟著!我要自己离开安土!」

    「怎能放你走!难得的祭典,就算是踏上修罗之路的谦信,也要遵守约定吧?只有今天,当个普通的女孩子吧?违反跟我的约定,这就违反义啰!」

    「呜!?卑、卑鄙……相良良晴!」

    「啰嗦!你不也是把我当个猴子,用青竹打脸了?卑鄙什么的,若你是个义将,就遵守约定!」

    谦信愤怒、屈辱、肩膀颤抖,泪眼婆娑点头。

    「……呜、呜……我明明是最喜欢动物的。才不会用青竹打猴子……我打的只有下流男人喔……生气了。我生气了。相良良晴……我讨厌你。」

    「啊啊,比起高高在上的毗沙门天,这样很好。尽管讨厌我吧!现在才黄昏,离深夜还很久。我带你逛逛安土,看看越后毗沙门堂没有的事物吧!看看未来的东西!」

    「等等。要带我去哪里?该不会,说完把我扯到地上的笑话后,就要袭击我了?男人都是这样!」

    「这个世上,没有袭击军神上杉谦信后,还能毫发无伤的男人啊!可以的话,很想直接带你到未来的世界,但天岩户不会再开启了。用南蛮文化当成未来世界吧!」

    良晴带谦信过去的地方,是日本第一间的神学院。

    通往琵琶湖的堀川湖畔,是神学院的广大占地。

    宽广庭院以南蛮传来的管风琴为中心,配置了乐队,演奏南蛮音乐。

    庭院里面,聚集了日本各地前来,穿著青色制服的武家少年、少女们,围著担任校长的少年传教士奥尔冈帝诺,大声闲聊享用南蛮食物。

    「啊,相良先生!好久不见!为什么身边有个僧侣?啊啊,妹妹也一起吗?」

    喜欢照顾人的奥尔冈帝诺,喜欢小孩,就算有女性恐惧症,也不会发作在幼女身上,担任神学院初任校长,再适合不过了。

    「打扰了。奇怪?小孩多呵很多?感觉像是跟相良幼稚园对抗的奥尔冈帝诺幼稚园啊!」

    「是的。不只畿内,九州切支丹大名的武家子女们,也不辞千里来安土留学了~日向的伊东家、长崎的有马家跟大村家、丰后的大友家,送来很多武家后代啊。」

    「这样啊。九州很多切支丹大名啊。」

    「不过,九州现在,厌恶切支丹的萨摩岛津家,正在驱逐南蛮人啊,九州的切支丹大名,大家都希望获得天下人信奈殿下的帮助。大友家的家臣团,分裂成切支丹跟佛教徒,彼此关系恶劣,传教很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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