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信的大豆过敏症很严重。稍微吃到固体的大豆跟豆腐,就会呕吐,豆浆虽然是液体,但谦信却大量喝掉了。而且,谦信并不知道豆浆是大豆的汁。
「总之,只能把豆浆吐出来了!」
「……我不想在你的面前吐。若是被看见这么丑陋的姿态……」
「才不会丑陋!上杉谦信因为这种理由逝世,我才不允许!快点吐!这样才有救!」
良晴,拼命照顾谦信。
轻拍谦信的纤瘦背部,让她朝水面呕吐后,谦信果然不是毗沙门天,竟然有人驱使这么虚弱的身体活著,良晴再次深刻体悟,然后感觉到谦信那些言词里面,无法表达出来的东西。
「全部吐出来了。接著,深呼吸。」
良晴无奈摇头,让谦信身体躺著。
「……嗄……哈啊……哈啊……!」
谦信喘气、吸气。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但是,无法吸气。
「噎住了。食道肿起来,噎住气管了。只能用五右卫门流的人工呼吸,强行把空气送入肺部了。」
感觉、不是偶然。
这或许不光是拯救一条性命吧,这一定是无法回头的行为了,但良晴毫不犹豫,选择拯救谦信的路。
「基本上这算是在下的工作,但这样下去上杉谦信会窒息纸的。这个『母神』,谁都母法在战场打卖她的。」
为什么,耳边传来五右卫门的吃螺丝声音?
对了。谦信内心被毗沙门天附身的同时,我的内心也附著五右卫门,良晴想著。
「五右卫门,还是要回答你平常那句话,我可是相良良晴!掉下的果实通通要捡起来!」
头往上躺著的谦信,下意识扭头闪避。
视线、看见被无数光芒围绕的安土山。
好美。
明明、现在是在男性面前呕吐、喘不过气的丑陋模样,为什么安土山、琵琶湖、天上明月,却是如此美丽?
所以,我才向往成为天上的一份子,即使要面对孤独。
「……相良良晴。我美吗?像个神吗?还是像只兔子那样丑陋?」
「上杉谦信。你是个人啊。」
谦信(想要、再活一小段时间。拜托。)这么祈求,闭上眼睛。(KK:这边亲到第一次了)
谦信、留住一条命了。
穿好衣服,靠在良晴身边,凝视安土的光辉夜景。
今晚是盂兰盆会。宇佐美跟直江的灵魂有回到地上吧,看见我的模样,会作何感想呢?
「相良良晴。下次见面就在战场了。能让我从毗沙门天的诅咒解放吗?身为织田信奈的恋人、也是家臣的你。」
「我会努力。你至今都牺牲自己,拯救许多人的性命。一直以毗沙门天身分活下来的你,很值得称赞吧。」
「拯救什么的?我这一生只有战斗。只是造成他人死亡。」
「武田信玄跟北条氏康对立时,盐遭到禁运,甲斐人民陷入绝境时,你有将盐送给甲斐吧?」
「你知道得真清楚呢。良晴。」
「虽然不是什么都清楚,但我来自未来啊。」
「告诉我真实。我很快就会死了?毗沙门天说过,若我说出真心话,不就代表自己的死期吗?」
以前濒临死亡危机的竹中半兵卫,询问『活下来的是我呢?是官兵卫呢?』当时,良晴想起来了。
面对女孩子,有应该说谎的时候,有不该说谎的时候。
现在,是不该说谎的时候。
「若是不愿面对未来,那么,就无法改变未来了。就我所知的历史来说,最重要的首先是面对现实,你会平定越中、能登,朝加贺进军,在手取川逮到从越后进军的柴田胜家军,然后击败她。」
「只要战斗就是胜利,我很清楚。然后?」
「然后,跟织田展开最终决战之前,你发病、死亡。」
「……这样啊。达成消灭织田信奈这个最后宿愿之前,就死了呢。若真如你所说,或许死得正值其所呢。」
谦信没有动摇,面无表情。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良晴搂著谦信肩膀说道。
「以前,我也告诉过关于胜千代的未来。你会在上洛战争途中、死亡。」
「信玄?怎么回事?」
「胜千代、武田信玄,没有逃避我说的话。堂堂然面对命运。然后,用自己的手掌握命运。本来的话,武田信玄应该已经过世了。然后,武田上杉同时发动上洛战争的这个时间点,代表未来已经改变了。」
「这样吗?你救了信玄?」
「不对。我没有拯救她的性命。我只是告诉她未来而已。胜千代以自己的勇气跟觉悟,改变了未来。」
「可是,我的命运没有改变。我的内心还是被毗沙门天占据。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就算跟你亲吻,也不会消失的。」
「是吗?……还不够吗……?」
若是从亲吻更进一步,若许就能将谦信拉回到地上了。或许就能避免手取川之战大量死伤的未来了。但是,只有这点,对受到信奈喜爱的良晴来说,是不能办到的。
明明、只差一步了。
这样下去,毗沙门天的诅咒、是无法化解的。
谦信的命运、将会就此注定吧。
「我跟你亲吻过了。即使如此,我似乎还是战无不胜的毗沙门天。在川中岛杀害信玄最爱的妹妹…信繁,过去犯下的罪,只能在战场上清算。直到、我战败为止。」
良晴点点头。想要拔除军神毗沙门天,就只能在战场上打倒谦信。若不让谦信自己明白,毗沙门天并非无敌于世的军神,就无法拔除毗沙门天的。
「……历史上,我当然没有参加手取川合战。但是,如今我会参战。我会跟胜家挡在越后军面前。让军神上杉谦信,尝到人生中第一次的败北。证明你不是毗沙门天,而是一个普通人。」
「连武田信玄都办不到的事,你能办到吗?」
「我没有力量,但我有可靠的同伴。不过,就算想要战胜军神,我也还没想到方法。」
「刚刚若让我窒息死亡的话,就是你赢了呢。你真是愚蠢。」
「我已经习惯被念了。而且,你不也是一样?」
「下次见面,就在战场上了。应该是一场互不留情的壮烈合战吧。对,就像川中岛那样。我一定会杀了你。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在性命燃烧殆尽之前,我要消灭织田信奈。打败你的预言。要赢得自己的未来,没错吧?武田信玄办得到的事情,我没有理由办不到。」
「是啊。若不是认真的战斗,就不算打败你。彼此全力战斗。这样就够了。」
谦信『我之所以称为毗沙门天化身的理由,你们到战场上就会知道了。就算后悔,到时也太迟了』扔下这句话后,站起身来。
「虽然很想继续下去,但今天的陪伴结束了。我得回去才行。兼续差不多要来接我了。」
直到最后,谦信都对良晴有著某种期待──小声到几乎听不见的惨叫声,像是在说『救救我』──良晴这么想著。
「再会了,相良良晴。」
换搭小船的谦信,消失在黑暗后,良晴坐在甲板上,『该怎么做才能战胜上杉谦信?该怎么做才能让那孩子心中的毗沙门天消失?』摇摇头。
「相良氏,果然只能进行亲嘴的下一步。这样下去,是无法把到坚信的。」
又听到五右卫门的声音。
「为什么我的良心声音,又变成五右卫门的版本?幻听消失吧!」
「失礼喔。在下,一直都是作为这艘船的船头。」
用布包住脸的船头,不知何时来到甲板上了。
船头把布拿掉,那是熟悉的五右卫门。
「咦、咦咦咦咦咦?真人?从头看到尾?」
「忍忍。很会哄骗女孩子呢。再过不久,光源氏逆话就会过展到全国了喔。」
「才不是忍忍吧!」
良晴想要跳进琵琶湖。以为都没人看见,自己才有那些举动。想起对谦信说过的台词、做过的行为,太丢脸了!
「忍不住了!让我死吧!」
「等等。不能投湖。在下不想人工呼吸。」
「况且,五右卫门吃了谦信的攻击,不是应该一阵子醒不来吗?怎么回事?」
「因为,在下讨伐上杉谦信时,相良式说了『不要杀女孩子』,才受到很危检的一击。」
「抱歉。所以,才偷看我丢脸的举止吗!」
「在下没有生气。可是,上杉谦信的强大,超越一般人了。受到攻击的怒煎,真的以为会因此死忙。」
「九死一生?」
「让五体松弛中断意识,卸去所有力量。这是八家最终闹义之一。」
「然后,立刻就醒了?你是有多么深不可测啊……这么说来,五右卫门完全不说有关自己的过去,成为川贼的头子之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忍、忍者不会说自己过去的,相良氏。」
「也该说给我听了吧。嘛,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乐在其中。」
「姆!不会说!」
不过,那也是谦信有手下留情,因为没有在战场上,所以乃没有认争,,是真正的军能,五右卫门说著。
「相良氏。在战场上,要如何打倒那个上杉谦信?」
「之后再想!已经没时间了。」
武田信玄都要攻过来了,想要捡起所有果直是很棍难的喔,五右卫门叹气。
「想要捡起所有果实,很困难吗?或许吧。但我不会后悔的,五右卫门。这么说来,改变历史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真是。很简单的。只要推倒所有女人,让她们迷上你就好了。」
「啊,说得对。就忍者来说,是很冷酷的意见啊。那就从五右卫门开始。」
「住住住住住手!喵?喵什么?」
「因为、你不是说很简单?」
「在下才不简单单单单单!在下跟女孩子不同、喵啊啊啊啊!」
到底是怎样?此时,从一艘高速划过来的一艘精灵船,传来熟悉的声音。
「信、信奈?」
「听到宁宁说『雪公主』跟良晴在一起的报告后,才把良晴借给她一天。雪公主不在了?只跟乱破在一起啊?难不成,瞒著我跟乱破相好了?」
然后,如何呢?想蒙混吗?这是不诚实。不过,若老实说的话,在信奈的立场上,只能把良晴当成通敌的背叛者,加以处罚了。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流放到伊势,但若我得暂时离开前线的话,就不妙了。
可是,我很不会说谎,信奈立刻就能看穿吧。
怎么办?
良晴难以回答时,五右卫门给了救命稻草。
「相良氏,今天整天,只是守护一个作为普通女孩子的公主。」
「就是自称大谷纪之介的雪公主呢。」
「可是,那个公主想要找到的东西,别人无法给她。」
「公主想要找到的东西,是什么?五右卫门。」
「『爱』。」
等等。五右卫门。良晴又想跳进琵琶湖了?这次,由信奈跟五右卫门一起阻止。
「是吗?为了找出这样东西,公主才来到安土?还说下次战斗,要带我上路呢?」
「所以,应该是想在百战无敌的最后生涯中,找到唯一一个无法得到的东西吧。」
「……雪之公主,放弃自己、个性不容许自己有看不过去的事物。对流放父亲夺取他国领土的武田信玄感到愤怒,而且这次程度更胜以往,看见有人获得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掌握的事物,因此愤怒了。所以,才中断跟武田信玄的战斗,选择跟我决战吧。」
「是的。上杉谦信最后的一战,应该是超过川中岛的死战。」
「作为神灵,活在义战之中的公主,真正想要寻求的事物,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活著的抉择。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爱情。可是,公主身为比谁都更加强大的军神,所以谁都无法打败她,将她拉回到地面吧。即使是那个武田信玄。不如说,可能武田信玄就是为了将她从天上拉下来,自己才成长到足以跟公主相提并论的战国最强武将吧。」
「因此,对于不依赖神佛,靠自己掌握天下跟爱情的织田信奈,宅绝对姆法认同吧?」
「尽管只有一天,将良晴借给公主,她会高兴吗?还是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为难才好呢?信奈苦笑。
「良晴。十兵卫回去丹波了。只是,只有六面对越后军,很棘手吧。」
「胜家吗?」
「有命令过,在我亲自从安土率领三万大军过去会合之前,不许轻举妄动,六却独断独行,从越前攻入加贺了。在我不得不上阵之前,六打算先单独跟上杉谦信决战吧。」
「这样很不妙啊,信奈。」
「六,是织田家最强的武将喔。她应该发现到,至今在战场上的经验跟能力,我是无法赢过上杉谦信的。织田军也还没有跟越后军战斗的经验。不管跟何方势力开战,都能称为日本最强的越后军,战斗方式都是谦信独自谋划,无法详细判断。六打算跟文字的意思一样,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为止。透过败战能否看到什么?六相信,我一定能从中发现胜算。就像木津川口的海战那样。所以,六打算以自己的性命、以士兵的性命,当作我的垫脚石……」
信奈表情,很难看。
「……我、很不会打仗。才会把六逼到这种地步。就算我急忙过去参战,越前现在也下著大雨。各地洪水泛滥,赶不上的。」
胜家的觉悟,似乎让信奈陷入更加退不可退的地步了。
果然,走向命运中的『手取川合战』了?
「我知道了,信奈。比起必须率领安土三万兵力的你,我更加没有负担。我先过去阻止胜家的军队。跟她合力,战胜无敌的越后军。赢过上杉谦信,把她从天上的世界拽下来。」
「救回、六。那个女人一直为了我,献上至今为止的人生。六没有掌握练骑,选择在战斗中活下去,一切都是为了我著想。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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