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同样也在打量着她,回答道也很漂亮!”
潇湘抿嘴一笑,只是这笑容里渗杂着几分苦涩与沉重。这一段rì子以来,叶英惨死,雁瑜重伤,她经历了深切的痛苦,心境已与一月前截然不同了。人们在遭受到沉重苦难的时候,就会迅速学会长大。
几句寒暄之后,潇湘告辞离去。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宫云袖幽幽地道我一定会告诉她,千万要某人的谎言。”
“宫师妹,你想得太多了。”秦言淡淡地道。
宫云袖瞥了他一眼,道我你想报复独孤胜,而她的确是一个极好的目标。但是我提醒你,独孤胜的年纪比你大了两倍,你的那点思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反只会害了潇湘!你真的能忍心吗?”。
秦言暗暗一惊。宫云袖的感觉真是敏锐,就凭他与潇湘短短几句对话,竟能推测出他的图谋。不过,这种事情,他需要别人来对他指手画脚吗?
他冷声道宫师妹,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温柔了,所以任何事情都想插上一手,来显示你的高瞻远瞩?”
宫云袖的脸sè变了。她咬住下唇,恨恨地望着秦言,眼瞳中透出无比的幽怨。
第二百四十九章 预临
第二百四十九章 预临是 ,
第二百五十章 黄昏
10…31
秦言没有跟宫云袖三人一起,而是独身去了婆娑绝顶。
当他来到那块被他以剑气打磨如镜的岩石上时,却早已有人坐在这里了。
那人一袭白衫,两脚悬空地坐在岩石边沿,披散的长发被劲烈的寒风吹得凌乱。那单薄的身影让人怀疑,如果风再大一点,是否就会将她直接吹下悬崖。
她托着腮帮,静静地望着远方,天边瑰丽的晚霞似乎占据了她全副心神,以至于秦言轻轻的咳嗽声在她身后响起,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吕师妹。”秦言开口唤道,“真是巧啊。”
吕彤听见他的声音,身子微微一抖,随即便以平静的声音答道秦师弟也是好雅兴,都要决断生死了,还有心情来到这里看晚霞。”那温和娴雅的仪态,仿佛又恢复了昔rì魔门大师姐的风采。
不过当她稍稍侧过身子时,秦言便从她眸中看到了茫然凄迷之sè,也许几天前的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过巨大,她来到婆娑绝顶看风景,便是很不正常的表现。
秦言轻轻一笑我可没有吕师妹这般高雅的兴致,只是在如此温柔的黄昏,突然感觉到有些寂寞,就随便走走,来这里散散心。”
“是因为寂寞吗?”。吕彤的嘴角扬起一缕讥笑,“那么,就好好珍惜这个黄昏吧,说不定,这就是你人生当中最后能看到的美景了。”
“是啊,人生中最后的景sè,真是让人唏嘘呀!不过,吕师妹,你又是因为原因呢?一个人爬这么高来看风景,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秦言说着,目光落在吕彤脸上,瞧着她飘散在寒风中的乱发和迷离的眼神,心中忽然浮起一个念头,嘴上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你莫非也是觉得人生无趣,想要从这里跳下去,来追寻一下另类的刺激?”
吕彤愣了一下,面上笑容敛起,淡淡地道在看到你的下场之前,我还不至于想不开。”
“吕师妹,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那天……”秦言说到这里却又止住,想一想,还是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否则宫云袖恐怕难以抵挡她拼命的报复,甚至可能会殃及岳灵。没办法,这个黑锅还是只能背了。呵呵,反正,本少爷也是债多不压身。
吕彤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误会?你到底想说?”
“没。”秦言摇摇头,“反正无论我解释你都是不肯信的了。”
吕彤的双眼霎时蒙上了一层yīn霾,无比怨毒地朝他望来,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解释?你莫非是想说,那天你并不是故意的,其实只是一时冲动,而我也是命中有此一劫,不如自认倒霉,是么?”
秦言对上她的眼神,心中忽地一寒,生出一股想将她格杀当场、然后把尸体直接从这里丢下去的冲动。不过,理智让他保持了克制,这里处于婆娑门的最高点,底下的丛林中说不定就有一双眼睛悄悄盯着这里。明rì的大战前,他不想节外生枝。
他沉默了片刻,道你可以想开点,看看晴纱师妹,她不有多么快活,你为何不向她学学呢?”
“哈哈!”吕彤怒极反笑,“你可真是个胸襟开阔的男人,我算是看清你了。好吧!巳时,我会准时去为你助威的!希望你能坚持得久一点,不要让快乐的时光太短暂啊!亲爱的,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说着,她一直手撑住地面,身子微向前倾,看样子就要顺着崖壁滑下去。这时秦言的声音响起,让她即将跃出的动作生生止住等等,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吕彤回转身来,眼中神sè肃冷,嘴角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请说。”
“你跟我和歌行烈都交过手,觉得我们俩哪个更厉害一点?”
吕彤望着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般,露齿大笑起来。娇弱的身躯在悬崖边上颤抖,好像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刮落深渊,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寒风中飘散远去。
秦言只是默默看着她,沉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笑了好一会儿,吕彤才歇下来,道你把这个问题交给我的评判,不正是说明了你的答案了吗?呵呵,我已经可以想象你临死时凄惨的模样了。”
秦言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点点头道那时候,你应该会很高兴。”
“是啊,你们两个无论死的是谁,我都会很高兴。当然,如果有的选择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最好是你!”直视着秦言双眼,吕彤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便一挥手顺着刀削般平整的绝壁往下滑去,落在悬崖下方六丈高度处的一块突起的峭石上,然后仰起头来,最后再看了一眼崖上的那个有些落寞的身影,便继续往下坠落,投入到山坡下的大片丛林之中。
也许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亲手杀了他吧!而且,这样的死法,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夕阳落下,黄昏到来,天地间尽归黯淡,一如少女此刻心情。她怀着莫名失落的情绪,低低叹息一声,拖起沉重的步子往丛林深处走去,很快消失不见。
婆娑绝顶上的黄昏格外悲伤,秦言眺望着天边,心头涌起无法遏制的孤寂,尤其是天地完全沦落的那一刻,手上最后的光晕也随之而去,整个人就好像麻木般站着不想动弹。这样寂寥的情景,会让人的内心变得脆弱,太容易去思念一个此时遥不可及的人……
他垂下双手,衣衫在寒风中猎猎飞扬,忽然恍惚地觉得玉寒烟就在身旁,温柔地笑着说师弟,不用担心,你一定会赢的……”
然而回过神来,却只能悲哀的,响在耳畔的只有劲寒凛冽的风声,如一波一波的浪涛,冲击着心底的那根弦。
突然想起这种事情来了?秦言自嘲一笑。我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排遣寂寞。为了的战斗,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千万不能辜负了如此宝贵的一个夜晚啊!
第二百五十章 黄昏
第二百五十章 黄昏是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战前
10…31
战斗时,由于血狼僧和燕婆婆在场,必须要解开体内“印记”的束缚,同时就得封锁灵台本源,再也无法对身体中的灵力应用自如,这就是秦言最担心的问题。
现在,他面临着两种选择。一是用一晚上将体内灵力全部散去,这样就可以不必封锁灵台本源,使用漆黑寒星的无生力量和瀚血之力尽情发挥,但是若没有灵力支撑,他就无法进入无懈境界,这样一来取胜的希望不会超过四成。另一种方法,就是封锁灵台本源,以cāo纵不能自如的灵力和瀚血之力联合战斗,这样的把握可能会大一些,不过,同样难以超过五成。
或许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干脆放弃对印记的限制,任由其污染全身灵力及本源,先取得胜利再说。如果能够全力发挥,秦言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够取胜。但是,如果真要沦为生死都不能由把握的奴隶的话,秦言宁可选择战死!
趁着还够,先试一试对灵力的控制程度吧,希望能有好一点的结果。
以强横的jīng神力封锁识海,然后再施展御器术,果然感觉就像隔了一层膜,无论用力,都好似慢了一拍,没有平时那种顺乎心意的流畅。
剑气激荡,轻吟如龙,搅起劲烈的风浪,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里,肆意释放着自身的光华。
一遍又一遍地挥舞间,秦言的思绪渐渐舒展开来,如烟往事漫上心头。在遇上她之前,他短暂的十余年生命中,似乎从未有过火热的激情和炽烈的战意,一切都是那么淡漠而冷清,枯燥而寡味。而他深陷在那个yīn暗的世界里,自甘其乐。
如果一直这样,也就罢了,可是为还是要让我遇见她?
黑白冷清的世界里,突然有了阳光的sè彩,这让他一度曾怀疑过往的意义。但是,这也是烦恼的根源。生命只给了他朝夕的快乐,却让他不得不长品尝思念的痛苦。
那一次下山的历练,扰乱了他无惧无畏、无波无澜的心境。
清凉的月华倾洒而下,他长身而立,沐浴在如水的光芒中,持剑指着天空,满面迷茫。如果这真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夜,那么我所经历的一切,过往十余年的意义,又在何处呢?曾经那么激烈炽热的爱和恨,就将烟消云散,再也无人记得了吗?
他迎着月光,一个个轻声念出那些名字玉寒烟,慕城雪,林沐瑶,陆离,岳灵,宫云袖,魏飞,还有……江遥……”这就是他一生所历,只是,若他明rì身陨,那些被他所念到的活着的人,大概很快就会忘记他的存在,已死的则更是无人记得,一如那叶上的朝露,逝去了然无痕。
想到玉寒烟将有很能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那时候即使他死了,也绝不会瞑目!
黎明将至,云海金红,如梦如幻。
当清晨的雾霭随着初生的rì光渐渐消散的时候,秦言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心绪,收剑回鞘,盘膝坐下,开始运功恢复练功损耗的灵力。
临战之前,必须得达到全盛状态。已经没有多余的再让他感慨哀叹了。
许久,他睁眼起身,在这西北边荒的最高处最后望了一眼辽远苍茫的山峦大地,握紧了拳头,自言自语地道我一定会赢的。”
临近巳时,玉阳顶。
今rì山上的人比昨rì更多,场面更加拥挤,而且连一些伤势未愈的高手也拖着病躯前来观战,其中就有雁瑜、方逸远、成刚等顶尖人物。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亦将奠定未来五年婆娑门势力分布的关键局面。
近月来不可一世、杀神杀佛的歌行烈,与曾经被称为圣门最强的上届首席大弟子,谁能最终独占鳌头?又或者说,谁会死去,谁又能活下来呢?
平顶峰上,歌行烈独自眺望着远方的山景。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即使秦言迟迟不至,他也没有任何失望或喜悦的情绪,仅以嘴边一丝若有若无的邪逸笑容,隐藏起了所有的心思。
血狼僧站在香案前,燕婆婆立于他身后,两人脸上都漠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今rì的决战,是由血狼僧亲自主持,以显示他对这一场战斗的重视。不过,眼看巳时即至,秦言却还没有踪影,他这等轻慢的举动会不会惹恼了这位魔门中说一不二的煞星,有很多人都已经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首席不会不敢来了吧?”
“不可能的,今天连门主都亲自来了,他要是敢缺席,简直就是找死!”
“他也许是在想,来不来都是一死,干脆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逃下山去了,就跟当年的雁师兄一样……”
“嘘!你这臭嘴,想作死啊!”
一颗苍梧树下,魏飞担忧地道秦师兄还没来,是不是睡过头了?”
宫云袖微蹙着眉头,道这种事情,给他借个胆子也不敢睡过头。不过,若是被人拦截的话……”她的目光自人群中扫过,却赫然魔门中数得着的高手俱在此处。宋晴纱,成刚,方逸远,吕彤,雁瑜,陆潇湘,苏岸……除了眼前这几位,其他弟子只怕连秦言一招都接不下,根本不足为惧。忽地,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除非,除非是那个人!算算,他已经一个多月不曾露面,伤势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宫云袖再也站不住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拔腿便往回路走去。她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正要拾级而下时,忽然听见头顶岩壁上传来宋晴纱妖异的嗓音宫师妹,你行sè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呀?”
宫云袖冷冷地道随便走走,散散心。”
又听见方逸远低沉地道宫师妹好雅兴,不过要是过了这场好戏,可就是终身的遗憾啊!”
“哦,是么!”宫云袖随口敷衍着,就要继续往下走去。这时候却又听见宋晴纱道宫师妹,你莫非是要去寻秦师兄?我也挺担心他的,不如一起吧!”
方逸远附和道是啊,我们三个人一起,行事也更方便一些。”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战前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战前是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对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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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一个人足够。”宫云袖冷漠地拒绝。
宋晴纱轻笑道宫师妹不用急着回绝,我们绝无任何恶意,要人家对这一场决斗也是期盼已久呢,如果秦师兄因为一些莫名的阻扰而不能参赛,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不,能将秦师兄困住的可不是普通的麻烦,我们三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方逸远和宋晴纱一唱一和,引得宫云袖内心松动起来。如果真是那位长辈出手,也许就得合三人之力才能与之抗衡,那么……
宫云袖点了点头,正要答应,眼眸忽地一凝,就看见前方台阶下出现了一个修长的人影,施施然朝上走来。
“秦师兄!”她惊喜地唤出声来。但是秦言却像没看到她似的,丝毫没有理会她,漠然从她身旁经过,走向山顶的香案。
看到这一幕的岳灵不由喃喃低语哥哥好像有点不对劲。”
魏飞赞同地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