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的出游,叶美荷应该也会有特别的准备吧。
如果不能多了解她一些,她怕自己到时候应对起来手忙脚乱。
“你想坐的话就一起吧。”
肖月红口吻淡漠的说完,率先上了马车,费若吉紧随其后,刚要钻进马车,背后陡闻一个响亮的声音,
“不过是晚来了一刻,怎么,大家都等不及了吗?”
费若吉转头,轿中的肖月红则立时掀开了侧帘,看着说话的人,惊道:“延诺!”
“这么好的天气,不去出游真是太浪费了。”
裴延诺昂首阔步的走过去,无视费若吉脸上的又是讶然又是失望又是落寞的复杂表情,径自上了马车,从他身旁钻了进去。
“费兄,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如何?”随风飘扬的车帘里,飘出裴延诺清亮的嗓音。
费若吉听着,顿了一会儿,开口道:“好啊。”
肖月红闻言,抬眼看看坐在旁边的裴延诺,他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不出心情如何。
他的笨女人
但肖月红觉得,她该小心为上。
然而费若吉的进来,让她心里平添几分压力。
就在费若吉没有出现之前,她和裴延诺还在因为他的事情而吵翻,现在,三人同乘,面面相睹,这种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明明这种尴尬是可以避免的。
可裴延诺的邀请,费若吉的应邀,一切发生的那么理所当然,她觉得,这两个人明着暗地似乎都有一种斗气的意味。
谁也不想让谁好过。
好吧,那就三个人一起不好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也不说,平添几分憋闷。
“月红,说吧,想去哪儿逛,今天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裴延诺首先打破了马车里的平静,有意无意的伸手揽住了肖月红的肩。
肖月红对他笑笑,刚张嘴要说话,对面坐着的人费若吉抢先道:“裴兄放心,今天我是东道主,地点、吃食、任何费用,都算我的,我早已找了个不错的去处,保管你们会喜欢。”
“哦,这次出游竟然是费兄准备的?”裴延诺的目光掠过费若吉,看向了肖月红,“我记得你说,你是答应的二妹。”
为何现在却是费若吉在背后安排?
难道他们想背着自己,在外面偷会?
不过,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不是在裴家,而是在外面……
在外面好,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熟人看见。
为何他心上如有一柄尖刀划过,痛得鲜血直流。
他的笨女人,到底要把他的脸面丢到什么地步?
迎着他眸中陡现的一丝凌厉,肖月红心中一紧,低垂眼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那头,费若吉轻松惬意的打开折扇,“裴兄,二少奶奶觉得我知情识趣才让我来安排这趟出游,你觉得有什么不好吗?”
裴延诺淡淡一笑,“没什么不好。就是不知道费兄最近怎么这么闲,我可是听说,费老将军那边出了点什么事。
错怪
迎着他眸中陡现的一丝凌厉,肖月红心中一紧,低垂眼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那头,费若吉轻松惬意的打开折扇,“裴兄,二少奶奶觉得我知情识趣才让我来安排这趟出游,你觉得有什么不好吗?”
裴延诺淡淡一笑,“没什么不好。就是不知道费兄最近怎么这么闲,我可是听说,费老将军那边出了点什么事。
而裴兄还能如此若无其事的跟我们出游,难道就一点也不关心费老将军的安危吗?”
费若吉脸色微变,没想到裴延诺连这个都知道,心中不禁感到片刻的惊奇,随即恢复如常,
“你也说了,我爹是老将军了,既然是老将军,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自有应对,我这个做儿子的,现在只需要把将军府掌管好就可以了。”
“是吗?”
裴延诺仍旧淡淡的笑着,揽着肖月红的肩,把她往怀里搂,这让费若吉看着,心中抽痛。
裴延诺这是在跟他宣布主权吗?
再告诉他,不管他对肖月红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肖月红仍旧是属于他裴延诺的,他想怎样都可以!
而他,就只能像个傻瓜一样看着。
肖月红顺从的投在裴延诺的怀里,看着对面费若吉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微微抬眼看着裴延诺。
这两个人明着什么事都没有,可说出来的话无不透着一股火药味。
谁也不甘示弱。
她夹在中间,说不得,动不得,只能顺从裴延诺的意思,否则只会把气氛搞得更糟糕。
“听说裴兄前几日谈了一单大生意,对方一开口就给了你百万两银子,就不知裴兄要给出的几十万匹布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说期限,也该就在三天后,而今已经过去了两天,难得裴兄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跟月红出游。”
肖月红闻言,惊得抬头看着裴延诺,“他说的是真的吗?”
所以,他是因为这件事,昨晚才没有回来?
大家打平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才会迟疑要不要跟自己出游?
天呐,她都做了些什么?
刚才居然还怪罪他。
“不要听他说,绸缎庄的生意好着呢,几十万匹布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很大的难题。”
“据我所知,裴家的绸缎很多也是从别的布厂竞购的,而裴兄所答应的是要给百万匹纯白的布料,裴家布厂一年前才开的,论技术论人力,都不及那些老字号来的有经验,有速度。
所以裴兄需要人帮忙的话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帮你的。”
“多谢费兄好意!”裴延诺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看着费若吉此时此刻的得意,心中不由怒火中烧。
于是,开局第一场,大家打平了!
见裴延诺脸上露出愠色,肖月红知道这单生意不好做,也不好当着费若吉的面再问些什么。
只是静静的靠在他身上。
这些日子,她从来没有管过他生意上的事情,乃至他身边的事情,现在连他有了困难也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好大意。
还记得以前生意上有了问题,都是他和她共同想法子解决,但这一次,他却选择了孤军奋战。
而自己在这个时候不体谅也就罢了,居然还扯出个费若吉来让他分心。
想想,她最近似乎做了不少错事。
“吁……”马夫的一声长喝伴随着骏马的长嘶响彻云霄,马车东倒西歪了一阵才停下。
“发生什么事了?”裴延诺一把挑开车帘问。
“前……前面…”
马夫脸上惊恐万状的,似是受了惊吓,连字都咬不准,裴延诺循着看去,那一刻他也惊呆了。
一个奇装异服的少女骑在一头浑身雪白的老虎身上……
这场景似曾相识。
那女子更是熟悉。
“中原人,好久不见!”女子骑在老虎身上跟裴延诺打招呼,笑的甜美,“还记得我的大蟋蟀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裴延诺惊道:“沙玛!”
中原人,还记得我
“记得我就好!”
女子骑着老虎朝马车慢悠悠的走过去,引得无数行人驻足观看,无不感到吃惊和意外。
特别还是跟女子说话对视的人。
“呀,那不是裴家大少爷。”
“是啊,这个女人找裴家大少爷做什么?”
“呵,人家裴家大少爷最近艳福不浅啊,刚纳了妾现在又招惹上一个了呗”
“嘘,别说大声了,小心人家姑娘听到,叫老虎吃了你。”
“她敢!”
后者明显底气不足,望了眼面前那头可怕的老虎,说了一阵便不再说了。
“那你还记得你欠我的十只大蟋蟀吗。中原人!”沙玛口口声声叫着裴延诺中原人,笑的意味深长,
“说好会亲自去还我的,可你这么多天也没去找我,好在我记住了你的名字,裴延诺是不是!
你可让我好找。”
“延诺,发生什么事了?”
肖月红一听裴延诺在跟一个女子说话,四周又叽叽咕咕的议论纷纷,不由挑开车帘问。
一眼看到面前说话的女子骑在一头老虎身上,顿时吃惊的瞠目结舌,“她,她怎么会?”
那个瘦弱的小女子怎么就骑在了老虎背上?
而且有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脸色从容。
她,就不怕老虎会吃人?
裴延诺看着吃惊的肖月红,柔声道:“没事的月红,你先回马车里去,我去去就来。”
说着钻出了马车,走向沙玛。
肖月红见他朝女子走了过去,一颗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能回马车里去,只得两眼盯着看。
万一,那头老虎伤害裴延诺怎么办?
旁边,费若吉也甚是好奇的探出头来看,这一看,他只觉心惊胆寒。
虽然有听说过女子骑在老虎背上的传闻,可真正的看到,还真是第一次,特别是她的服装,突破了传统礼教,穿的极其暴露,只是遮住了隐秘的地方,其他都是露出来的。
这,忽然让他想起了什么!
马能跑的比老虎快?
这,忽然让他想起了什么!
“是我忙的忘记了这件事,真是对不起。”裴延诺朝她拱手道歉,沙玛嘴一撇,露出一抹嗤笑,
“中原人果然是不守信用。”
“姑娘,在下不是不守信用,而是真的有些事情耽搁了。”
沙玛睨着他,很是不屑,“耽搁?不管你为何耽搁,但你没有还我的东西,就是不守信用。
知道我们那都怎么对不守信用的人吗?”
“既然是在下的错,在下愿意承担。”裴延诺郑重其事的说着,“就不知姑娘要如何?”
“简单。跟我回幽花谷,还我二十只大蟋蟀。”沙玛面不改色的说着,俯视地面站着的中原人。
裴延诺面露犹豫,“能否改天?”
沙玛摇头,她是不会再给他不守信用的机会了,眸中闪着无比坚定的光。
裴延诺为难的想了会,转头看向马车上的肖月红,“月红,你不必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知道吗?”
“延诺!”看他说完就朝沙玛走过去,肖月红惊恐万状。
沙玛无视周围所有人的指指点点,独独看着裴延诺,“中原人,难道你准备走路跟我去幽花谷吗?”
裴延诺惊疑的抬头,“到了前头,我会买一匹马。”
“马跑的哪有老虎快!”
沙玛话音未落,但见一条手腕粗的鞭子陡然间从她手中飞出,在空中甩出弯曲的弧线,闪着金色的光,缠绕住裴延诺的腰肢,裴延诺大吃一惊,抬头看时,只觉鞭子陡然收紧,随着沙玛的手提起来,他整个人立时悬空了,转眼,他已然坐在了沙玛身边。
两人同乘一头老虎!
女的在前面,男的在后面。
可能是初次骑在老虎背上,男的有些不自在,面露惊疑之色,沙玛却一掌拍在老虎背上,老虎受痛猛跑。
“慢着!”
几乎与之同时,费若吉猛然间从马车里飞了出去,但见他手中银光一闪,斩断了马车和骏马之间的锁链,马车陡然向前倾倒,马夫惊得跳下地面,看着前面疾驰而去的骏马。
要不要来点刺激的
那马上也有两个人。
男的在前面,女的在后面。
若是他没记错,刚才马车里就坐着费若吉和肖月红,如此看来,那两人应该就是他们了。
只是,看着同样转眼消失在眼前的两对男女,他不禁问:马,真的能跑得过老虎吗?
肖月红坐在费若吉后面,一路上有冷冷的风不停抽打着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睁不开眼,随风扬起的衣袂猎猎作响。
马蹄声不绝于耳。
费若吉促使马儿奋力的往前跑着,那雪白的老虎会飞一般,转眼就将它们甩下了大半截。
“月红,相信我能追到他们吗?”费若吉忽然问着。
肖月红紧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慢慢的睁开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想到裴延诺跟沙玛坐在一起的那一幕,说心里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好。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夹紧了马肚子,费若吉低头望着前方,跟马好似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声射出去好远,奔腾不息。
“他们在追我们,要不要来点刺激的。”老虎背上的少女忽然饶有兴致的说道。
裴延诺闻言,讶然回头,瞧见后面果然有一匹马儿奋力奔腾而来,他心中一紧,竟看到了肖月红!
“不要!”
瞧见从沙玛手里忽然飞出去的一枚飞镖,裴延诺吓得一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飞镖笔直的沿着马儿的方向快速消失,他看不清。
“前面就是幽花谷了,在你没有还给我我二十只大蟋蟀之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所以,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你。
不管是谁!”
沙玛坚决的说着,老虎似乎有加快了速度,驮着背上的两人风一样快速的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
“嘶呜……”
大黑马的一声嘶叫,疾跑着中的身体忽然栽倒下去,费若吉大吃一惊,手一伸将肖月红拉到身前,一个侧翻,抱住肖月红滚了下去。
想压死我?
他无力的望着蓝空,享受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的充实感,心里竟有些幸福的滋味,“月红,再不起来的话,我可就要被你给压死了。”
他语气柔和的像是三月春风,殊不知肖月红还是没动一下。
“月红,我知道,你一定是在为我刚才舍身救你而感动,但是,不要这样啦,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只要她没事,他怎么样都可以。
“月红,快起来,不要闹了。”
“月红,我真的好累啊。看来我们这次是追不上他们了。”侧头看一眼旁边倒地不起的马儿,哼哧哼哧的喘息,他不由蹙眉,
“这匹马太不经累了,才跑几步就倒地了。唉,以后要出游,我得换匹好马。”
正要转头看肖月红,不经意的望见马儿下腹有血汨汨流出,他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马不是累倒的。
心中一紧,他急忙坐起身,翻转肖月红,看到她嘴角流出来的鲜血,他魂飞天外。
“月红,月红…”
怎么会?
月红怎么会流血?
伤在哪儿?
想着,他急忙仔细的查看肖月红的身体,没见着伤口,不由心急如焚,“到底伤在哪儿了才会这样!”
大黑马仍旧倒在一旁打着呼哧,他起身走过去,看了看马儿的伤口,发现是一枚扑通的飞镖刺中了马儿的心口,所以才会让它痛得无法动弹。
可转头看看肖月红,她到底是为何才如此的?
怎么办?
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怎么办才好!
“月红,月红……”
费若吉走过去,轻轻的搂起瘫软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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