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叹道:“她再也不是西宫贵妃了。唉,你们两个真像,连遭遇也差不多。”
云雅夫人道:“说来听听。”
方华道:“你们都和‘玉’有关,无非你是白玉、她是紫玉。你们都有非亲生的女儿,也都被女儿侮辱,区别只是怡梦骂你几句,而夏滟誓要杀了她。”
云雅夫人皱眉道:“夏滟不是穆紫薇的亲生女儿?”
方华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你要替我保密,别告诉任何人。”
云雅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竟有如此惊人的内情,穆紫薇她……实在不容易。”
方华道:“本来可以让你们见面,可她陷入长眠,只好等下次了。也不知她是否能融合分身,如果失败,今晚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云雅夫人道:“西宫贵妃出逃,这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皇上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可能会受牵连。”
方华道:“所以我决定半步也不离开阿根伯,只有他能给我壮胆。”
云雅夫人拍着胸口道:“我也能给你撑腰!说吧,想对付哪个家伙,我帮你杀了。”
门外匆匆走来月奴,道:“田园居外出现数十名皇城人员,说是宗正院的人,要带少爷回去查案。”
方华苦笑道:“宗正院都来了,师叔怎么杀?”
云雅夫人:“……”
穆紫薇在琅嬛雅阁中长眠,方华又将琅嬛雅阁放进邪王宫,再把邪王宫放进弥天飞车内部深层空间,最后将弥天飞车放进闲人壶,保存在壶中世界的恒定时空中。
方华不担心穆紫薇被人找到,便大摇大摆离开田园居,前往皇城边缘的宗正院。
宗正院侍卫对他十分礼貌,也不得不如此,因为阿根伯不紧不慢跟在后方,一手托着旱烟杆,一手拿着那把屠尽恒星宗高手的竹丝扫帚。
自恒星宗覆灭一战后,阿根伯已成为“八星天帅”的代名词,足以保证方华的安全。
走进宗正院衙门,方华远远看见前方坐着三人,中央是一名阴沉冷峻的中年男子,正是宗令夏信,左右各有一名外貌平凡的男子,则是左宗正夏恭和右宗正夏奉。
“方华见过宗令大人,见过左右宗正大人。”方华施礼道。
夏信点点头,道:“方华,你可知今日找你所为何事?”
方华道:“本人不知,请宗令大人明言。”
夏信道:“西宫贵妃穆紫薇畏罪潜逃,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所示,她和你母亲情同姐妹,最近也和你在乾星宫亲密交谈。你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方华长叹道:“刚听说此事时,我感到万分惊讶。紫薇阿姨……不、贵妃娘娘如此美丽善良,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是邪派卧底。这些天我常住田园居,除了家中仆从没见任何外人,不知贵妃娘娘去了何处。”
夏信似早料到他会如此回答,淡淡道:“那日三公主参与围剿穆紫薇,本有把握将她擒拿,却出现强助,释放出八星级气息,令穆紫薇得以逃脱。众所周知,天京城仅有两大八星级强者,一人乃秋公,一人乃你的下人阿根,你可否告诉我,那晚救助穆紫薇的是不是阿根?”
“当然不是,”方华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道,“阿根伯一直在田园居陪我喝酒烤肉,从未离开,我对此事毫不知情。”
“可有人证?”
“我家中一名女仆和四名武士可以作证。”
“有人传言,荡魔行动中你与三大魔头勾结,其中有紫雪峰长老鹿紫月,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我结交了一群开元武者,包括战凰宫长老和弟子,并非邪派人物。”
“当初鹿紫月三人逃离弑魔狱,前一天你刚离开,你和他们是否有瓜葛?”
“没有,我在弑魔狱底层昏睡三天,醒来后自行离开,没看见任何魔头。”
“你是否知晓穆紫薇身怀武艺?”
“不知,我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既然如此,三公主为何咬定你救走穆紫薇?”
方华苦笑道:“请宗令大人明鉴,我和三公主殿下早有矛盾,这也是她一再针对我的原因。”
夏信道:“什么矛盾?”
方华道:“我和三公主同年出生,当初贵妃娘娘曾和我娘戏言,将来我们结为夫妇,此事我只当是玩笑,三公主却当了真,长大后时常向我发难。对此我也颇为无奈,还请宗令大人帮个小忙。”
夏信道:“什么忙?”
方华正色道:“请宗令大人代为转告三公主殿下,我和她的婚约只是儿戏,绝不可当真,方华一介草民,高攀不起金枝玉叶,如今我娘已逝世,贵妃娘娘也已离开,婚约就此作罢,请三公主放心,我和她今生今世永无可能成婚!”
夏信道:“你可以自行告知三公主。”
方华叹道:“殿下对我恨之入骨,每次见面必闹得极不愉快。宗令大人是她的长辈,由你转告更为妥当。”
夏信沉默半晌,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多谢,”方华施礼道,“宗令大人,两位宗正大人,方华告退。”
目送方华离开,夏信转向左右两人,道:“你们怎么看?”
左宗正夏恭道:“他和穆紫薇一定有关。”
右宗正夏奉道:“小小年纪沉着自如,这是早已演练过的对策,穆紫薇不但和他有关,甚至可能就藏在他家中。”
夏信点点头,苦笑道:“可是有什么办法?扫地老汉也在他家中,谁能闯进去抓人?”
夏恭道:“听他言语,恐怕对滟儿与穆紫薇决裂十分不满,他提出中止婚约,是为了日后能放开手脚对付滟儿。”
夏信道:“皇兄让滟儿担任神武总督,本就是为了转移目标,滟儿与方华斗,可牵制方系力量,对新十家崛起有利。”
夏奉道:“山海阁意在武道大权,滟儿被利用倒也罢了,只是浪费了基儿如此人才。”
夏信叹息道:“基儿也是听从母亲之命,江湖人就是江湖人,从不会用政治思路观察全局,以为武道就是全部。皇兄所追求的万世基业,山海阁那些人永远不会懂。”
夏恭道:“冼芳菲逼走穆紫薇,已掌握主动权,基儿若不走武道之途,本来足以威胁太子,实在可惜了。”
“但他已经走了,”夏信淡淡道,“冼芳菲以为能用山海阁功法控制皇兄,其实大错特错,皇兄从来不会单方投注,若真看好基儿,早已废黜诚儿的太子之位。说到平衡制约之术,天下谁能比得上皇兄?”
夏奉道:“但我看冼芳菲已完全得势,皇后似乎无法与她竞争。”
“她得意的时候不多了,”夏信道,“皇兄已有新的人选,否则何必赶走穆紫薇腾出位子?冼芳菲将遇上劲敌,后宫再也不是她为所欲为的乐园。”
第276章 月奴,从了我吧
三天后,皇城再次传来惊人消息:
庄蓉进宫,被神宗册立为德妃。
后宫诸妃从上往下依次是“一后、两宫、四妃、九嫔”。
其中四妃为德妃、淑妃、惠妃、庄妃。
神宗最爱前任德妃,但德妃染病逝世,神宗极为悲痛,冼芳菲乘虚而入,传授神宗高深武学,因而获得宠信。
庄蓉刚进宫就册立德妃,成为四妃之首,品阶达正二品,足以证明神宗对她的宠爱。
至此,庄惜之荣任国丈,庄严庄羽庄昊荣任国舅,庄氏家族鸡犬升天。
随后是一系列调任升迁,庄严被提拔为御林军副统领,享受从三品俸禄。庄羽从鑫隆武院离职,进入御林军担任都教头,享受从六品俸禄。
御林军千总宣赤虎升任龙神卫左参将,右参将江河本来和庄严平级,从此只能做庄严的部下。
庄惜之父凭女贵,更受神宗新任,全面压制右丞相林挫,隐然文武百官之首。
……
……
半夜,方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以往这时候穆紫薇总是准时到来,如今她陷入长眠,反而有些不习惯。
想到京城诸多烦心事,方华愈发清醒,天色微亮,已近清晨,他索性起床,来到屋外练《不丑杖》。
月奴走出房间,睡眼惺忪道:“这么早就醒了?”
她披着一件薄衫,下摆露出白生生的小腿,长发在脑后扎一条松垮垮的辫子,朴素简单,但在方华眼里竟美到了极处,一时看得痴了。
月奴走上前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怎么了?”
方华叹道:“我爱死你这身打扮了。”
月奴讶道:“至于么?云雅夫人成天穿蛮装,你都没什么反应。”
方华道:“那你也成天这样打扮,让我饱饱眼福。”
月奴想了想,点头道:“好,没人的时候我就这样穿。”
方华感到一阵燥热,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喃喃道:“别说话,让我抱一抱。”
本来两人拥抱是常有的事,但近来月奴在闹小情绪,不免有些抵触,道:“这几天没人来找你,才想到还有我吗?”
方华笑道:“你怎么不说师叔天天来找我?”
月奴撅嘴道:“不是夫人,是天仙般的穆贵妃和纪副院长,半夜不睡觉,你都相思成灾了。”
方华抚着她背脊道:“无论我身边出现多少人,你始终排第一,你知道的。”
月奴轻哼一声,本想说他几句,又觉得此刻气氛挺好,不该破坏,便保持沉默。
谁知方华的怪手一刻也不停,从她背后向腰肢抚去,有往下延伸的迹象,她不安地扭动身躯,嗔怪道:“你越来越风骚了。”
方华笑了起来,不久前穆紫薇也说过这句话,最近他“阅女”不少,男女之情逐步萌芽,确实有些蠢蠢欲动。
“冬天太冷,真想快点入夏,我就可以看你穿蛮装。”方华开始没话找话。
月奴道:“死心吧,我才不穿呢。不过温度倒不差多少,自从有了阵法,农庄里十分暖和,穿短衣短裤也不冷。”
方华抱着她温香软玉的身躯,仅隔薄薄一层布,可以感受到衣衫内凹凸有致的美妙身体,愈发燥热难耐,双手加力,身躯紧贴。
月奴羞红了脸,按住他胸膛道:“别这样。”
方华回忆近来许多香艳经历,只觉如同一场春梦,喃喃道:“有人对我说,不必迎合别人,因为那些都不真实,最适合我的是最真实的人……”
月奴小心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方华深刻感觉到她的真实,连此刻涌起的冲动都是那么简单直接,没有一丁点杂质。
他们实在太熟,从七岁时就生活在一起,少爷和女仆的身份从来不是障碍,他们了解彼此,就像了解自己。
为什么要费神耗力去剖析别人的心理、完善别人的美梦?身边就有最合适的人。
方华沉声道:“月奴,你从了我吧,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月奴耳根发烫,摇头道:“不行,我只是个女仆,配不上……”
方华按住她嘴唇,直视她道:“这话不许再提,你懂我的心意,无论我经历过什么,对你始终如一。”
月奴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无论身份还是别的,我们没一样合适……”
方华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看自己,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心里头有没有我,只要回答这一句。”
月奴沉默一阵,发起嗔来:“哎呀!你怎么玩突然袭击,我只是听见动静起床看看你,根本没做好准备,这让我怎么回答嘛!”
方华极其严肃道:“抛开所有外在因素,只当我是一个男人,你是一个女人,你愿不愿意从了我?”
月奴见他如此神情,心下紧张,老老实实道:“嗯。”
方华皱眉道:“你的回答就只有一个‘嗯’字?”
月奴道:“我当然愿意,不从你从谁?”
方华喜上眉梢,抱起她连转几个圈,道:“那还等什么,这就跟我美梦成真吧!”
月奴一骨碌从他怀里滑下,嗔道:“我还没准备好呢,以后再说,今天绝对不行。”
“不许对我说不行!”方华悲愤道,“求个爱容易么?天下女人就数你跟我最亲,连你都不成功,以后让我怎么活?”
月奴“噗嗤”一笑:“你也分一下场合呀,天快亮了,过一会阿根伯就出来扫地了,金银铜铁四个也要做早操,还有它们……”指指周围几头元兽,“你当着它们的面和我黏黏糊糊,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方华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想把那事留到洞房花烛夜?没关系,我立马让大哥来提亲,你没亲戚不要紧,阿根伯代收彩礼,风风光光娶你进门,让你做个幸福的新娘,然后咱俩就……嘿嘿嘿。”
月奴笑道:“你说话都不经大脑了,我什么身份,还需要你娶我进门?你将来一定会有妻子,但一定不是我,这和我从不从你是两码事。”
方华抓耳挠腮道:“那你到底什么时候从我?给个日子。”
月奴脸颊绯红,轻声道:“等我在你面前穿蛮装的时候,我就从了你。”
“还是没准数!”方华急道,“咱们应该做好更亲密的准备。庄蓉进宫做德妃,皇帝老儿都当上新郎了,我还没一点指望,真是愁死我了!”
月奴“噗嗤”一笑:“这根本是两码事。我只是不喜欢你身边聚满各种各样的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漂亮……”
方华道:“虽然你吃醋让我特别高兴,但还是要强调一下,对我来说脸蛋漂亮远远不够,重点是全身。从这方面来衡量,谁也比不上你。”
月奴道:“别寒碜我了,我长什么样自己清楚。作为一个女仆,本来没资格管你,可我没法压制自己,看见她们在你身边绕来绕去,我就是不高兴。”
方华喜上眉梢:“这会儿我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什么废话也别说了,就让我们美梦成真……”说着就要向她吻去。
月奴按住他的嘴:“别这样,阿根伯会看见的。”
方华笑道:“阿根伯是你老乡,看见我和你亲热,他只会更高兴。咦?我脖子好痒,你看看是不是有虫子咬我。”
月奴凑近一看:“没有……哎呀!唔唔唔……”
没等她说完,方华突然凑近,紧紧封住了她的嘴。
月奴又羞又急,双手推他胸口,欲转开脑袋,谁知他伸出怪手,在她腰腹部位游移起来,她浑身一颤,再也提不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