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军官还在侃侃而谈:如果一亿国民都能成为士兵,不要说三个月,我国要想支撑三年也不是难事。我国政府可以在国外建立流亡政府,指挥国内战争,一旦国际力量加入日本战争,我们选择其中对我国最有利的势力,订立最有利的条件,这样我国就有了复国的机会。当年美国人倚靠法国势力打败英国,获得了独立,我们同样可以。
是啊,那样日本已经变成了平地,人也死光了,确实没有占领的必要,换我也会让塔自生自灭的独立。枢木首相对中年军官的论调非常不满,甚至是充满反感,那么,藤堂中尉,你和布里塔尼亚高层有过接触,有什么想法吗?
藤堂在看兵棋推演示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其实他在之前也曾经考虑过。有一个危险的计划在他头脑里形成,只是那太危险了,形同下赌注,成功的概率可能连10%也不会有。现在既然被枢木首相问到这里,他也只有说出来:新到任的克洛维斯司令官不是会打仗的人,还是原驻日部队的指挥部。克洛维斯带来的新的军官团,帝国驻日部队指挥层正在换血,上下指挥会出于短期的不灵活极端,也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难道是说日本要主动出击?中年军官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问题是,太平洋地区的帝国军那么分散,如果能够集中起来歼灭呢?
你忘记今年的联合军事大演习了吗?
包括枢木首相在内的在场者,胸口如被大锤重击了一下,手心里都渗出汗来。
藤堂站起来,走到地图上严岛的位置:今年布里塔尼亚海军来了六个航母编队和四个特混舰队,几乎是帝国部署在太平洋的全部兵力,比往年的演习要多出一倍。最好的可能是他们想加重和日本谈判的砝码,或者时刻准备进攻。
你是说,进攻日本可能就是几天后的事?枢木首相没有想到战争有可能来得那么快。
藤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拿起一把红色筹码,在严岛附近海域码放成列:按照计划,等日本的部队在严岛与之汇合,联合舰队会进入关岛海域进行演习。在那之前,布里塔尼亚的舰队会在严岛海域短暂停留,这是我们唯一将之歼灭的机会。虽然我没有想到可以用什么办法消灭如此巨大的一支舰队,但这是仅有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做到的话,结果会有两个。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太平洋部队遭到重创,于是不敢再轻视日本,至少十年内不会再有进攻的打算,这个可能占10%;要不就是激怒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帝,不惜一切代价进攻日本,那是日本将遭到彻底的、毁灭的打击,这个可能占到90%。只不过,布里塔尼亚侵略日本已是势在必行,以常规手段抵抗的话,我们赢得主动的机会沙盘上所显示的,连1%也没有。
我们有办法歼灭敌国舰队!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绝对强硬派的日本防务省官防长官赤松上将。
留着两撇上翘胡子的赤松上将傲慢的看着屋里所有人,手按在腰间挎着的日本刀上:日本,拥有核弹了!!
坐在沙盘上的黑发布里塔尼亚少年,在众人不经意间脸上闪过了不属于他这年龄的复杂表情。谁也没有注意,现在他所坐位置,正是日本国的中心
番外篇 列岛震撼之日 第七章
第七章
日本,拥有核弹了。
赤松上将的话让藤堂感到触目惊心,作为无核国家的日本,竟然在国际社会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研制核弹,光这一条就足以成为布里塔尼亚帝国毁灭日本的借口了。只是像赤松上将这样的狂热分子醉心于自己的力量,沾沾自喜之余竟然忘记了,布里塔尼亚是世界最大的有核国家,一旦真的使用了核弹,日本瞬间就会被遭到核弹雨的攻击,帝国只要拿出他核存储量的千分之一就足够把日本从太平洋上抹掉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提出那样危险的战略。从他的角度来讲,更期待的还是政治家们能施展高超的外交手段,令战争不会发生。一旦战争真的爆发,无论立即被占领还是长期抗战,对作为战场的日本而言都没有好处。
算了,我又不是首相,不是官防长官,只是个小小的准尉,我又何必为此操心呢?
当首相官邸的专车将6藤堂送回家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天色黑的厉害,只有藤堂道场门上的小灯照着门前几平方见方的地面。
走上台阶的藤堂伸出手要敲门,只是那只手略微停顿了一下,不知怎地,他有些不大想看达莲娜的脸。就在他迟疑的片刻功夫,们却自己开了。
身穿着红色和服,像日本少女那样将发髻高高盘起达莲娜,笑盈盈的站在门那一边。小灯将两个人圈在它能够照射到的门前这个小圈子里,几只蛾子无声的围着这个光源前后盘旋,昏黄的灯光将两个人身上都罩了一层老照片的淡黄。
当我听小桃描述那个准尉先生时,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我在门口等你几个小时,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快去好好洗洗吧!
对着达莲娜的笑容,藤堂也无语的笑起来。散发着古旧气息的木制宅院大门,两个分别站在大门内外被黄色灯光中和掉衣服色彩的人,影像定格般静静站在那里,如是一张明治时期保留至今,已经有些发黄的老照片。
泡在浴缸热水里的藤堂舒了口气,一天的奔波和烦恼都被抛在脑后,现在他能体会的只有在自己家中的舒适和惬意。严岛基地的宿舍早被他当成了家,只是在那里什么都要自己操心,想要好好泡澡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抱着脸盆毛巾拿这军官证排队,还要注意时间免得超时后要对着管理员那张欠揍的冷脸付超时费。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泡着,即便睡着了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浴缸旁边的小凳子放着当天的晚报,散发着淡淡洗衣粉气味的浴巾叠好在头侧的小台子上,洗发液和沐浴液在右手边的躺着就可以拿到的地方。达莲娜很熟悉藤堂洗澡时的习惯,一切都安排的非常舒服,只要伸伸手需要的东西都能拿到。
藤堂拿起报纸卸掉里面的广告和奇闻绯闻版之类乱七八糟的页面,只留下薄薄的新闻版翻起来。关于布里塔尼亚的谈判续报没有什么好消息,布里塔尼亚方面甚至提出了日本政府索性直接和平过渡成为帝国11区,帝国保证其维持现状的无理要求。过滤点那些狗屁专家的分析来看,谈判失败应该是时间问题。
浴室外间的拉门被缓慢而无声的拉开,达莲娜走进外间放下替换的衣服。
隔着浴室的毛玻璃推门,能看到达莲娜的侧影,漂亮的发髻、被和服领子衬托出的细长脖子,还有灵活忙碌的双手。从蒸腾的雾气里看过去,她如同剪影般的样子给藤堂带来了格外温暖的感觉。
都给你放在外面了,出来的时候记得穿上别着凉了。
达莲娜的口气好似絮叨的母亲在关心小孩子,过去她就是这样子,过了这么久还是一点没变,藤堂隔半晌才嗯了一声表示听见。
走出浴室的藤堂穿上浴衣,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现在已经是夜里11点多,夏日的凉风从厅堂朝院子打开的隔扇门吹进来,伴着草香和院子里水塘潮气的风再通过走廊进入厅堂时,将门框上挂着的小风铃吹的叮当脆响。厅堂里的塌塌米被擦得干干净净,达莲娜跪坐在屋子中间的小桌前,小心的扶着壶盖向桌前的两个茶杯里倒着茶。藤堂在桌前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芳香稍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到胃里,白天被折腾的疲劳不堪的身体顿时轻快了许多。
藤堂放下茶杯,小声问达莲娜:小志睡了吗?
嗯。达莲娜点点头,也用很轻的声音回答。刚睡下不久、
好久没有这样在自己家里和她好好聊聊了,今天就陪她好好说一晚上话吧。藤堂这样想着。
走廊里由远及近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完全木制的走廊地板被踏的非常响,脚步声在厅堂通向走廊的隔扇推门前停下,用纸糊的隔扇门上映出一个男人的黑影。哗的一声,推门被很用力的推开,一位因为兴奋满脸通红,带着小孩在得到礼物那种快活笑容的青年,站在门外,将手中用厚布层层包着的大布卷一头重重砸在不地板上,如果没有搞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达莲娜刚刚说过的那个小桃吧!?
阁下就是藤堂镜志朗先生吧!在下达莲娜赶忙打断黑发青年的喊话,用一根手指比在嘴唇边做了个小声点的姿势,青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会吵到隔壁熟睡的小志,说了一半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调整一些分贝,黑发青年用比刚刚小了几倍的声音接着说道:在下叫王小桃,早就听说阁下剑术超群,尽管还只是修业中人,还是希望能够不吝赐教。
不要胡闹,藤堂君今天才刚回来达莲娜想劝止青年的挑战,却被藤堂伸手拦住。
藤堂站起身来,黑发少年的视线从俯视变成仰视。
接受你的挑战,你是中华联邦的人?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呢,我们去道场吧,小声点别吵醒孩子。藤堂的声音格外低沉。
王小桃又一次快活的笑起来:是啊,我刚从中国回来日本,从九州到关西挑好了几个道场,没想到回到东京正好能赶上阁下回来,真是不胜荣幸。如果不是在东京遇到你,我还想着直接去严岛挑战呢!
藤堂脸上也显现出笑意,青年爽朗的性格他很喜欢,只是青年和达莲娜的关系使他心里总也不那么舒服。
尽量手下留情,别伤到他。这样想着的藤堂问青年:我们用什么武器适合?木刀还是竹剑?如果没意见的话我们用竹剑好了。
竹剑产生与日本战国时期,由于是用竹条束成又是空心,砍到人身上相对伤害比较轻,多数时候会用在是师兄弟间一般的比赛。木刀的威力则大得多,即使是有全套防具保护的情况下,还是时常又将人打伤的事发生,当年宫本武藏给与小次郎致命一击便不是来自左手的短剑,而是右手的木刀,过去只有剑术已趋于成熟的剑士才敢与用木刀去比赛。
黑发青年用力摇摇头,手抓住捆着厚布卷的活绳结用力一拉,厚布像笋的外皮那样层层剥落。
真剑试合!!随着青年忍不住又变大且有力的声音,脱落的厚布里出现的不是藤堂开始猜想的日本刀,而是一把外表朴素的中国剑。
达莲娜的脸都吓白了,刚要出声制止,藤堂的声音却在抢在她之前响起:达莲娜,给我日光丸。
藤堂已经接受了小桃的挑战,这样达莲娜就也没必要再去说什么了,这两个人都不是能听劝的人。她不安的从神龛前的刀架上取下日光丸。这把刀的历史可以追至室町时代,藤堂家祖先得到这把刀后就将这把刀视作生命,即使和别人用真剑决斗多数也是用普通的配刀,藤堂叫她取来日光丸,说明他对对手表现出足够敬意。
接过达莲娜递过来的日光丸,藤堂阔步越过小桃走向道场,小桃跟着走过去。达莲娜愣了半晌,也尾随两人跑过去。
真的不能不打吗?这两个人,真的都是驴脾气,哪个都劝不得。
达莲娜的一颗心扑腾扑腾直跳,她想对这两个人说不要打了吧,可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脾气,一旦拿起刀剑就一定要分出个胜负彩肯才肯干休。她跟着他们一路跑到前院的道场,心里想着如何才能制止这场危险的比赛,只是她想不出办法来。
把灯打开。
正想着如何劝说二人,藤堂的一句命令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将道场里那许多灯的开关一个个打开。原本黑漆漆的道场被照得雪亮,擦得干干净净的木地板反射着白炽灯的亮光,空旷的大房间里,藤堂正穿着道服,小桃提剑远远站在道场另一端。两个男人的神情都无比凝重,好像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赛,而是生死决斗。不知为什么,达莲娜想起了以前藤堂给她讲过的宫本武藏与佐佐木小次郎在严岛的生死决斗,那场比赛的结局是以小次郎的死告终。
穿好道服的他左手拿起日光丸,拇指微微前出放在刀的镡口上,锋利的刀刃从刀鞘里亮出一小节,在灯光的照耀下寒光四射。小桃的中国剑也已经出鞘,剑头指向地面,剑神闪着凛凛杀气。
要制止他们!达莲娜决定鼓起勇气制止这场决斗。
就在她准备张嘴时,藤堂和小桃却同时将脸转向她说:出去。
是
达莲娜无奈的退出道场,轻轻带上纸门。
走出去好远也没听到铁器碰撞的声音,达莲娜忍不住回头看向将她和他们隔开的那扇纸门,两条已经摆出执剑姿势的硕长黑影在们那边一动不动,庭院里人造小溪的潺潺水声和池塘里偶然响起的青蛙叫,是这里仅有的声响。
厅堂里的桌子上还摆着茶壶和茶杯,达莲娜坐在桌子前,倒了满满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她的心跳还没有平静下来,嘴里干得厉害,只是想喝水,而且怎么喝也喝不够。无论藤堂还是小桃,对她来讲都是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她不希望两个人里有任何一个出什么事。
房间角落里大座钟的钟摆左右摇摆着,秒针在表盘里一圈圈的匀速度旋转,带动着分针一点点的移动。
5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回来。
15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回来。
30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来。
当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人回到这大厅时,她担心的都要哭出来,不知道决斗是不是有人会受伤,毕竟刀剑无眼。想去道场看看,腿却像煮熟的通心粉,软啪啪的站不起来。即便心里急成这样。或者,她心里怕得很,怕去道场那边,怕看到不愿看到的情景道场方向庭院池塘里青蛙们似乎被谁惊醒了恬睡的美梦,突然群情激奋的大叫起来,声音此起彼伏。达莲娜的心跳再次加速了,她知道,一定有人走了出来,她期待着第一个打开厅堂隔扇门的那个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响,在到达厅堂纸门前时突然停止。纸门被粗鲁的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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