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咳嗽一声道:“姑娘;姑爷;晚饭好了。”
采薇道:“就摆这屋来吧!”一时几个婆子提着食盒进来,一一摆在炕桌上,睡了大半天,采薇倒是有了些胃口;见有她平日最喜的鱼头小砂锅;便觉腹中饥饿上来。
国公府做出来的砂锅鱼头更精致些,汤熬的奶白,香气扑鼻,并无半点鱼腥味儿,里头放了冬笋,花菇,银耳,海米等配料,加上滑嫩的豆腐,很能勾人食欲,采薇就着这个鱼头豆腐吃了两小碗饭,又吃了一碗汤,才撂了筷儿。
封暮萧见她吃的多,才算放了心,让人赏了小厨房的人,撤下饭食,上了茶来,略吃了几口,封暮萧贪着那帐中乐事,便有些坐不住了,觑眼瞧了采薇好几次,采薇只不搭理他,手里拿着本书,就着桌上的牛角灯看的认真。
封暮萧心里急的不行,瞧了瞧屋里没旁人,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书,低声道:“晚上看书伤眼睛,明儿再瞧吧!时候不早,不如安置了可好?”
采薇抿抿嘴,瞧了眼那边架子上的自鸣钟,心里腹诽,什么不早了,这才几点?着实有些怕昨晚上的事儿,便推脱道:“我今儿白日睡了些时候,这会儿不困,你若乏了,先去歇着好了,不用管我。”说着,自去拿了书接着看。
封暮萧不禁愕然,这新婚燕尔的,他一个人冷寝寒帐的有什么趣儿,可自来对采薇依从惯了,她说什么是什么,自己也不好勉强她,心里一闷便不说话了。
外头四月听了暗暗叫糟,知道定是昨个晚上的事,姑娘被折腾怕了,这会儿是变着法儿的想避开呢,可这事能避的开吗,再说,姑娘若避开了,难不成让姑爷找别人去,这男人即便耐性再好,这些上头也没好忍性,这么下去可不冷了心肠。
四月便走进来道:“时辰不早,姑娘姑爷该安置了。”不等采薇说什么,就吩咐清明谷雨去收拾床褥被子。
封暮萧的脸色这才缓了些,待床褥铺好,也薰了香,采薇磨蹭着沐浴出来,屋里只剩下了封暮萧一个,两眼冒火的坐在床边上盯着她。
采薇眨了眨眼,跟上刑似的走了过去,刚到跟前,就被封暮萧圈住腰肢直接压在床上,采薇紧紧闭着眼,想起昨儿晚上惨烈的情景,身子都不由打了几个哆嗦,伸手按住木头扯她衣裳的手道:“那个,能不能不做了,真的很疼……”
封暮萧这才明白,采薇是疼怕了,故此躲着他,封暮萧好气又好笑,也有些羞愧,亲了亲她道:“对不住,我,我没有经验,不过你放心,刚头我研究了下,这次会轻轻的,保证不弄疼你。”
“研究了下?”采薇睁开眼看着他:“你怎么研究的?”封暮萧俊脸红了红,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一本小册:“就是这个。”
采薇拿过去翻开看了看,比她娘给她的可高级多了,精彩细腻,谁说古代人保守来着,就这里头的姿势,怎么也得有几十个了,越看越令人脸红,偏又不想丢开。
封暮萧探过头来,指了指上面一副图道:“咱们试试这个怎么样,嗯?”说着,抽过她手上的册子放到一边,大手快速剥开采薇的衣裳……
本来沐浴过后,采薇穿在身上的不过就是一件领口腰身都宽松非常的红缎长袍,里头就穿着肚兜跟亵裤,被封暮萧轻轻一扯,外头的袍子就扯落开去,见到里面的风景,封暮萧两眼发亮。
采薇里头的肚 兜已不是昨夜的大红牡丹花样儿,是件嫩粉绣海棠花的,嫩粉的底缎上绣着深一丛浅一丛的海棠花映着腻白如雪的肌肤……封暮萧的气息渐渐粗重,唇落下去,隔着那深浅不一的海棠花,寻到那个顶端的花苞,裹住吸吮……
那种真实刺激,采薇身子不禁抖了抖,只觉浑身燥热难耐起来,其实依着封暮萧,恨不得直接把采薇按在身下,可想起昨儿晚上,也就极力忍住,按着那画册中所示的样子,有些笨拙的亲她……轻粉的肚兜扯落掉在帐外,仿佛春风摇落的花瓣……
虽然有些笨拙,但木头埋头亲下去的时候,采薇还是按住他的头用力推他:“木头,别%我真恼了,恼……呃……嗯……”
只不过平常对她百依百顺的木头,这时候却强悍非常,再说,这时候采薇已被他亲的浑身无力,就是有力气,她也抵不过自幼练武的封暮萧,被封暮萧按住分开双腿,亲了上去……
两人虽都是生手,可这种事本来就是本能,加上封暮萧研究了半天,即便不知道具体怎样操作,可很快就摸到了门道,亲那轻软粉嫩的花蕾,直到那花瓣间蜜汁自溢,采薇小嘴里的声儿又娇又软的时候,封暮萧才慢慢顶了进去……
初时仍有些痛,但很快便酥麻起来,那种酥麻让采薇不由自主迎凑上去,款动腰肢,配合着木头的动作……封暮萧这才领略到各种滋味儿,昨个晚上不过是个过场罢了,今儿这一番才是真正的**和谐……
目光紧紧盯着身下的采薇,烛光穿过红绡帐落在她身上,一头青丝铺陈在枕上,乌发衬着一张潮红的小脸儿,菱嘴儿微张,莺声呖呖,说不出**蚀骨,纤腰款动,胸前团软上下摇晃,雪 白,嫩红……
封暮萧忍不住低头噙住一侧,轻咬,大手箍住腰肢抬起,更加癫狂起来,采薇被他弄的嗓子都喊哑了,身体里一股暖流冲出体外,接着便是木头闷闷的吼声,采薇就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过来已是晨起时分,采薇睁开眼就看到封暮萧餍足的脸,掀开被子看了看,身上已换上中衣,想起昨夜的事儿,不禁白了封暮萧一眼。
封暮萧亲了她一下,畅快的笑了低声问她:“昨儿可不疼吧!”采薇脸一红,扭过去面儿朝里不打算理会他,却被封暮萧从后头抱进怀里,凑近她耳边低声道:“采薇,昨夜我很快活,今儿晚上咱们再试试别的……”
采薇回过身来,没好气的推开他:“想试你自己试去,我可累了。”封暮萧嘻嘻一笑:“我自己怎么试,难不成你让我找别人?”
采薇蹭坐起来道:“你敢。”封暮萧道:“不敢,故此只得劳动夫人了。”采薇推了推他:“什么时辰了,该起了,还要去给爷爷和公婆问安呢。”
封暮萧这才招呼外头的人进来,两人梳洗了,先去了老太爷院里问了安,便转到公婆屋里,传了早饭,赵氏夫人让儿子坐在下首,采薇立在一边伺候着布菜。
昨个晚上那顿饭赵氏吃的别扭,今儿一瞧,却不禁暗暗点头,儿子倒是一点没瞧他媳妇儿,和昨儿的坐立不安相比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心里好受了些,早饭吃过,也没为难小两口,放他们去了。
小两口一走,崔嬷嬷不禁笑道:“咱们家大爷倒是学乖滑了。”赵氏想了想便道:“他是我生养的,怎会不知性情,哪是他学的乖滑;想来是他媳妇儿嘱咐他了也未可知,倒是个分外机灵的丫头。”
再说小两口回了自己院里,封暮萧忙邀功:“刚头我做的可好?”采薇不禁白了他一眼道:“好什么?太露痕迹,你当太太真瞧不出吗?”
封暮萧不禁苦着一张脸道:“那要如何?”采薇见他那样儿,扑哧一声笑了:“太太不过要你一个态度罢了,又不是那不讲理的婆婆,这样就好。”
封暮萧一听放了心,记起采薇还没吃饭,忙吩咐让人摆了早饭,吃了早饭,两人便在窗下对弈,一局落,封暮萧道:“你赢了。”
采薇歪歪头道:“当我傻吗,看不出你让我的。”封暮萧嗤一声笑了:“真真精过了头,女子中,你的棋艺已是很好了。”
采薇撇撇嘴道:“什么叫女子中已经很好了,这句话我不爱听,男女有什么不同,再下一局来,不许让我……”两人正说着,就听窗户外头封良的声儿道:“前头大奶奶的先生来了,老爷正陪着吃茶呢……”
采薇一听,蹭一下站起来道:“师傅来了。”说着就要往外走,被三月一把拽住:“姑娘这是作甚?怎的也要换件衣裳再出去。”
采薇这才想起如今不同往日,自己是这家的媳妇儿,行动坐卧都得守着规矩,采薇不禁叹了口气,让三月帮着自己换了衣裳。
封暮萧哪里不知她的心思,低声哄她道:“过些日子皇上要派个巡察使去南边,我上疏自荐一下,若成了,你跟着我去南边待上一年半载岂不自在。”采薇眼睛一亮。
☆、95、梨花台采薇大摆全鱼宴
95、梨花台采薇大摆全鱼宴
国丈大人还不知道儿媳妇的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梅学士;这会儿倒真意外了一下,意外之后又觉颇合情理;怪道儿媳妇出身寒门;却见识广博;即便她自己聪慧,若没有名师教导,也成不了气候,师出名门倒是比那些公侯嫡女更难得些;虽才成婚两日,可礼数周全,原先还说她在外做惯了生意;规矩上必然差些;如今看来;却挑不出半点错处,一行一动颇有大家风范,想来跟这位名满天下的梅学士有些关联。
梅先生接到了采薇的书信就往回赶,却在路上病了些日子,耽搁了,紧赶慢赶的没赶上采薇成亲的正日子,今儿才进京,一进京就听说了国公府和苏府的亲事,如何如何闹热,纳币的彩礼如何贵重,苏家的嫁妆怎样令人眼花缭乱,梅先生不仅抚须颔首,他这个女**却真算个奇女子了。
要说聪慧的确聪慧之极,性子却最是有些古怪散漫,最喜的事情就是赚银子,当初自己教她的时候,见她慧敏处常人难及,倒是真想好好教授她学问,可采薇却不大用功,凡事只求知道,不求甚解,并不是个认真做学问的,梅先生当初问她:“既是书读的好,怎不用功?”采薇直接问他:“读书为了什么?”梅先生下意识答道:“所谓学而优则仕……”说完自己也不禁笑了,是啊!采薇一个女孩儿家,即便学富五车,最终也不过相夫教子,难道真让她去考状元不成。
经此一事,便不在强逼着她念那些八股文章,而是拣了有趣的史书典籍一一说与她听,闲暇时,教她抚琴下棋,倒也分外自在,更兼这丫头最是个能鼓捣东西的,酿酒,烹茶,做吃食,这些生活上的小事儿每每带给梅先生颇大惊喜。
采薇是个女孩儿,又念了一肚子书,偏又是个精灵古怪的性子,做事无论大小最图享受,更要讲究个出处,明明吃喝玩乐,偏要扣上一个雅字,正如她的东篱轩。
例如吃茶要讲究春夏秋冬的时令,要讲究什么茶,配什么器皿,琴艺高低先放一边,先要焚一炉香,要月夜,要窗下,要情境,吃的要讲究口味,更要讲究养生,为此,读了不少医药典籍,吃酒更要讲究,要佐吃食饮酒,饮酒的器皿也讲究,荷花小盏要吃菊花酒,蟹子肥的时,温一壶绍兴黄酒,赏月,吃酒,品蟹子,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时节,燃一个红泥小炉,煮上自酿米酒,神仙般的日子。
故此,梅先生这么个不羁的性子在苏家庄一待就是几年,后来采薇忙家里的生意,在家时候少之又少,梅先生这才去游历天下,在南边寻了个山清水秀的所在,待了几年,南边风景虽好,只是没个采薇给他料理吃食,陪他下棋说笑,未免有些无趣,年前还琢磨让采薇闲暇的时去南边待上一阵儿,师徒俩结着伴儿去南蛮游历,可没想到就成亲了,还嫁的如此门第显赫。
梅先生跟定国公曾一殿称臣,因此封暮萧的父亲虽贵为国丈也执晚辈礼,以示尊重,采薇跟封暮萧一进大书房,瞧见她师傅那眼色,就知不耐烦了,采薇最知她这个师傅,以前当官的时怎样她没见过,当她师傅起却真有些顽童脾性,她公公这人板正,师傅定然不喜,目光中已有几分不耐。
采薇不禁暗笑,先给公公见了礼,再拜见师傅,不想梅先生一见着采薇,就站了起来,没等她行礼一把拽住她道:“听说你在这府里也盖了酒窖,那些好酒可一起搬来了?快带我去瞧瞧,这几年吃的酒,倒有一半是兑了水的。”
国丈大人愕然半晌,见儿媳妇有些为难,忙道:“即是你师傅有事,先去吧!”采薇这才跟着梅先生出去了。
梅先生拉着采薇出了院子道:“你公公真是个无趣之极的,这么半天一共跟我说了四五句话,还都是一样意思的……”说着,瞧了眼后头跟的封暮萧悄声道:“他不是跟他老子一样吧!”
采薇噗嗤一声乐了道:“都跟师傅似的,岂不乱了。”封暮萧给采薇盖的酒窖在花园子边上,挨着竹苑,边上就是一小片竹林。
梅先生指了指竹子下面道:“这下面该埋上酒。”采薇不禁笑了,偏她师傅的鼻子灵,刚到了酒窖口,迎头正撞上定国公,采薇这才想明白,怪不得刚才见着了老太爷身边的人,定国公本来是好奇看看有什么好酒,想着先过过瘾,没想到会遇上孙子媳妇儿。
不禁呵呵一笑道:“采薇来了。”扫了眼采薇旁边的梅先生,指着他道:“你这老家伙怎么跑我府里来了?采薇,这家伙最是个爱吃酒的,你这些好酒仔细别被他吃光了。”
梅先生没好气的道:“采薇是我的**,当师傅的吃**点儿酒算什么大事,再说,你这孙儿子媳妇才进门几天,采薇这么高的时候,就酿酒给我吃呢。”还用自己的手比了比,两人虽年纪都一大把了,可真有些孩子气的。
采薇道:“这酒窖里的酒虽说是从冀州运过来,可大都是新酿了没几年,有几坛子陈酿好酒,现如今都埋在西郊东篱轩的花树下呢,且干吃酒有什么趣儿,爷爷跟师傅既然有兴致,不如我亲自下厨做些吃食,再差人去东篱轩掘出一坛陈酿来气不好。”
国公爷一听,险些垂涎三尺,一叠声的说好,采薇让三月把两人引到园中的梨花台,封府历经百年,大修小盖的,收拾的颇具规模,亭台轩馆皆精致不凡,花木葱茏,花园子里有一个偌大的人工湖,木头说挖湖的时候便放了鱼苗在里头,采薇便让人下网去捞,没一会儿便捞上两条足有一尺长的草鱼上来。
采薇让拿去了小厨房,她回屋换了衣裳,便往小厨房来了,木头被她赶着去陪师傅和老太爷吃茶说话儿。
小厨房的人的人都是国公府的老人,上灶管事的厨娘以前是赵氏院里的,后来封暮萧回来,赵氏夫人才挑了手艺好的,到这边来伺候,原先来的时候还不怎么乐意,因封暮萧不大在府里吃饭,虽说活儿轻松了,可落不下什么赏钱,比不得太太那边,三日五朝的,总有个内眷来往,摆个小宴也是常事,有了宴席便能得些赏钱物件,这边却真真的清水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