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把你拘在我的身下。在你的面前,用最锋利的缅刀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不要背叛我,因为那会让你,生不如死。
下一刻,他已把人翻转过来,一颗爆栗敲在她的额头,“还有下次,直接掐死。”
燕脂捂着额头,小声嘟哝,“琪嫔死时,又没见你怎样……”
皇甫觉直接用嘴堵住了她。
等她重新陷入生生死死的循环时,方才听到他在耳边轻轻说道:“她们不在我的心上,你却不可以……”
燕脂折腾了一晚上,本来想借机揣测一下他对于后宫妃嫔爬墙的态度。只是……床上着实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在他猛烈的攻击下,她的一句话往往要肢解的支离破碎,还要夹杂着“嗯啊”含糊不清的语气词。
好容易等到云收雨歇,燕脂打了个小小呵欠,自动窝向皇甫觉的胸膛。眼皮重的抬不起来,还想着提醒他。
“阿绿……深宫是个很寂寞的地方……”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眼看这红颜变了白发,眼看君恩似水先断,这寂寞,便是入骨的煎熬。
爬墙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甫觉看她半晌,眸中神色诡谲难辨。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燕脂心里舒服的叹了口气,马上便闭上眼睛。朦朦胧胧中却有一双手执意爬上胸前的高峰。
唇舌轻柔,目的坚决。燕脂终于不甘不愿的睁开眼。皇甫觉轻轻一笑,“寅时便要回了,不要睡,陪陪我。”
这一陪,便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体力。
皇甫觉沐浴之后,神清气爽的坐在床头,摸着燕脂的脸,“我还有三日便回,若无聊便去文渊阁寻书看。这几天天气寒,不必日日与母后请安。你若病了,她老人家还得惦记你。”
燕脂把脸在他掌中蹭了蹭,闭着眼嗯了声。
皇甫觉望着她,有片刻出神。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声音轻的似是呢喃,“不要总想着旁人,把自己照顾好。”
她的脸颊细滑,搁在掌心便有酥酥的痒。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宛若扇形。呼吸平稳悠长。
夜色最浓,人已沉睡。独坐的身影映在窗棂,久久方无。
燕止殇匆匆与燕脂见了一面。
他现在忙得很,婚期将近,三书六礼就能让他一头雾水,皇甫觉又赐给他了一座宅子,又忙着收拾做新房。
燕脂将她素日喜爱的首饰收拾了几件,让玲珑拿了紫檀盒子装了,递与燕止殇,“给嫂嫂添箱。”
燕止殇笑着接了。燕脂又问了爹娘安好,语气便有几分惆怅,“家里必定很热闹。”
哥哥终于成亲了,爹娘必定是很高兴的。她却只能成婚当日去观礼。
闷闷的看了他一眼,“对她们两个好一点。”
燕止殇一怔,眼里浮出深深笑意,点了点头。
他今日要去蒋家纳征,稍后还有去兵部,见她懒洋洋的喝着茶,却没有出言催促,只默默陪着她。
燕脂本想告诉他王嫣和庞统之事,突然又不想说出口,踌躇之后开口问道:“关止可信吗?”
燕止殇深深望她一眼,缓缓说道:“绝对可信。他会护好你。”
那便算了,关止与止殇既然是如此亲近之人,必定会把当日之事告诉他。
让她说……会替皇甫觉觉得很没有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柳柳已经习惯夜奔了,难得早一回。
看了亲们的留言了,好有爱,还幸福。。。
有收有评,绝对也会有二更的。
☆、89狎妓
见了王嫣之后;燕脂便觉得;她既可恨又可怜。
再多的胭脂也掩不了她眼睑下重重的青色,连目光也失了昔日的灵动。单薄的肩头竟似挑不起那一袭金银丝鸾鸟朝凤锈纹宫装,仰首望着她,瑟瑟可怜。
燕脂望着她;皱皱眉;“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她的神色一慌;雾气马上便弥漫上眼睛;“皇后娘娘,臣妾;臣妾的父亲病了……臣妾日夜忧心;想回家探望。”
“王相病了?可有碍?贵妃既然惦念,应去求母后;本宫素不理后宫诸事,贵妃不是不知道。”
王嫣慌乱摇头,眼泪冲花了妆容,极为可怜,“父亲已多日未上朝,自是病得厉害。太后娘娘今日礼佛,不见臣妾。臣妾想出宫,只能寻皇后娘娘的凤印。”
燕脂望她半晌,叹了口气,“母后不见你,必定有她的道理。王丞既是病了,本宫可派韩澜入府诊治。”
王嫣一怔,睁大了眸子,“皇后不应臣妾?皇后也有生身父母,夫人生病时,甚至回府住了一晚。怎的到王嫣身上,便如此无情”
她的声音蓦地尖利,眼神些许怨毒。
燕脂知她疑心被人撞破奸情,神魂不守,失了礼仪,倒也未生气。
只是皇甫觉不在,她又与侍卫有私情,这家,却是绝对不能让她回的。
她未出声,身边的移月却冷冷开口,“贵妃娘娘素日不爱来未央宫,或许不知,我们娘娘的东西都是皇上给的,回府探亲更是皇上亲自陪着去的。贵妃娘娘若是想求,该求的是皇上。”
王嫣指着移月,身体气得乱颤,“狗奴才,狗奴才……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本宫!”
燕脂的脸沉下来,“人自重,然后人重之。本宫的人,还轮不到你教训。来喜,送客。”
看也不看凌乱如风中落叶的王嫣,袍袖一摔,离了正殿。
王嫣回了紫宸宫,一口气生生憋住,脸色由青转白,眼球拼命向上翻。
她贴身的侍女银袖哭喊着唤她,“娘娘……娘娘……”一边解了她的衣衫,拿苏合酒慢慢揉她的胸口。
王嫣一口痰吐出来,神色缓过来,便恨声说道:“贱人,贱人!”
银袖帮她整理好衣衫,拿软枕垫到她身后,忧心说道:“娘娘,见不到老爷怎么办?”
王嫣紧紧攥着她的手,似是安慰她,又像安慰自己,“没事的,木魅也没有进宫来。若是有什么消息,爹爹一定会想法通知我的。”
银袖半晌才轻轻说:“娘娘,您可不能再犯糊涂了。皇上最近对您虽是冷淡了些,但这后宫中与您争宠的人是越来越少了。除了皇后,您便是这后宫中的第一人。奴婢听伺候韩太医的小太监偷偷说,皇后娘娘是不宜受孕的,娘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王嫣惊恐的望着她,手心全是细细的冷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慌乱的摇着头,“本宫也不想……只是这心里却像是一把火在烧……耐不住……好难过……”
银袖陪着她淌眼泪,消息传不出去,她和娘娘便被困在了这深宫。若是皇上知晓,她定是要与娘娘陪葬的。
庞统潜进紫宸宫时,重重帘幕里有破碎的呻吟声。他听了一会儿,走了进去,脚步轻的像狸猫。
王嫣双目紧闭,面色潮红,手指夹在紧闭的大腿间动作,脸上的表情既兴奋又屈辱。
她终于瘫软到床上时,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哨,男人的眸子在暗夜依旧闪闪发亮。
他直接甩掉紫袍,赤/裸的身体线条流畅的像黑豹,蓬勃的物事正对着她,就这样站在她的床前,“一根手指怎抵得上真刀真枪?”
她突然清醒过来,抓起身边的东西疯狂的向他扔去,刚想开口怒骂——
他竖起一根手指,认真的嘘了一声,“除非……你想坐实通奸的罪名。”
她一迟疑,他已到了床上,抱起她,便往身上一按,突如其来的胀满让她的眸子瞬间迷茫。
庞统扶着她的腰快速起伏,眼眸斜斜的勾着她,“男女之欲关乎人间大道,你又何必苦苦压抑?昨夜皇上偷偷潜回未央宫,和皇后行了一夜勾当。他不疼你,不是还有爷嘛。”
王嫣满头青丝疯狂的摆动,眼里满是血红之色,“皇上……皇上……未央宫……”
庞统嘿嘿一笑,将她按在床上,“你只管享受便是,今天那两个宫女已经被我杀了,只有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王嫣被他大力推搡的几乎撞到了床头,双手死死抓住锦被,喉头里滚出一声,“皇上……”
皇甫觉回宫,后宫诸位齐齐恭迎。
他的视线似乎特意在王嫣脸上略一停驻,笑道:“气色都很不错。”带着她们在太后的延禧宫略坐了坐,便去九州清晏殿处理政务了。
太后便嘱咐燕脂,“皇上辛苦,素日饮食要多注意。”
燕脂心想,他不做便罢,做起来便通宵达旦,确实于身子有亏。她旁的不行,药膳还是可以拿出手的。炖了一锅人参鹿肉汤,让移月端着,送去了九州清晏殿。
回来之后,移月的脸色便怪怪的。
“娘娘,燕老侯爷也在。皇上……邀他一同喝了。”
燕脂大囧。
晚上的时候,皇甫觉便过来了。一进屋,便瞅着燕脂笑,笑而不语。
燕脂怒了,扯块帕子把脸盖上。
他凑过来,低声笑道:“下午的汤……却是非常好喝,只是这许多的山药鹿肉,莫非觉得为夫还不够好?”
燕脂只觉得脸热,想了想,自己偷偷笑了起来。翻身起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爹爹也喝了?”
皇甫觉将她扯到怀里,揉揉她的头发,“淘气。”
独处时,他不爱她绾着头发,不多会儿,总要弄乱。燕脂索性拔掉簪子,他便以指慢慢梳着。
皇甫觉笑着捏捏她腰上的软肉,“成日竟是睡了,赘肉都长了好多。”
她哼了一声,斜眼睨着他,“是谁见天的让人多吃?胖了你又嫌弃。”
他很是贪恋腰间那一段细致润滑,恋恋不舍的抽出手来,“带你出去走走。”
燕脂偷偷憋笑。她葵水初至,窝在床上,他恐怕会忍得很辛苦。
皇甫觉带她出了宫城。
盛京街坊布局对应天上星宿,两市一百零八坊。宫城以南,东西八坊最为繁华。
燕脂身子懒,不想走路,两人并骑一马,在启夏门街慢慢溜达。
时近年关,街上异常热闹。时不时有豪华马车从两人身旁经过。
燕脂望着驾车的两匹乌云盖雪,不禁赞道:“好马。”
马身通体乌黑,无一丝杂毛,四蹄却白的发光,果像沉沉乌云压在雪地之上。
皇甫觉瞥了一眼那马车,唇边有了一丝笑意,“不是外人。”
燕脂目力不及他,找了找才发现在车辕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三足金龙。
她哼了一声,“皇甫钰?也就是他会这般张扬。”
拉了拉皇甫觉的衣袖,眼神很明显,跟上去瞧瞧。
有男人的地方便会有青楼,皇甫钰去的地方叫水月小筑,也是一家私寮。皇甫觉见地方尚算清静,抵不住燕脂的软磨硬泡,待她稍作乔装,两人便悄悄翻墙而入。
燕脂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笑,低声说:“若是被人当贼抓住,拿到官府一看,竟是皇上带着后宫娘娘一同嫖娼,你那帮白胡子大臣会不会当场喷血?”
皇甫觉已翻过高墙,却并未放她下来,靠着山石阴影,向丝竹声传来的小楼靠近,“恐怕最生气的便是我那岳丈。”
今日主人是李开泰,约了皇甫钰,燕止殇和韩定邦,理由是单身男人的最后狂欢,实际嘛,皇甫钰和燕止殇的那点勾当,大家心里都清楚,想借机化解化解。
毕竟他娶了他姐姐,他哥哥娶了他妹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总不能置一辈子的气。
盛京四大名华花便来了三儿,倾城名花,软语娇声,任是无情也动人。李开泰想的挺好,有美人,有好酒,哪还有解不开的疙瘩?
只是酒还未喝,两个人冷眼相对,气场镇住了一帮莺莺燕燕。李开泰正忙着打圆场的功夫,屋外便有一道含笑的声音。
“众卿原来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今晚有二更。
jj还在抽,不能送分,先记账。
☆、90进香
逛窑子最尴尬的是遇上相熟之人;最最尴尬的是这相熟之人是自己的上司;最最最尴尬的是上司还带着自己的老婆。
“爱卿们都在呀。”
皇甫觉含笑登场,屋里的人齐齐一震。皇甫钰是亲王,燕韩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这聚会……皇上念头歪上一歪,大家统统遭殃。
等皇甫觉身后走出长居未央宫;被讹传的无比惫懒的皇后;大家惊吓之外便目瞪口呆了。
听说过凤凰下蛋;听说到凤凰逛窑子吗?
燕脂是为皇甫钰而来。
她自己过得很滋润;连带着看其他人也顺眼了许多。心里想着趁人多酒酣之际,悄悄解了皇甫钰的禁制。
旁人面色僵硬;她却是不管;径自寻了空位,拉着皇甫觉坐了下来。
皇甫钰连忙把主位让给皇甫觉;语气有些结巴,“皇,皇兄,你怎么来了?”
皇甫觉抬手免了其他人的见礼,“路上见到了你的车。”
燕止殇的目光有责备,燕脂故意避开他的目光,去看屋里的摆设。见瓶插长春之蕊,炉焚百合之香,地上铺着图罗狸毛,墙上挂着吴道名画,竟是颇为不俗,不由赞道:“这地方收拾的倒齐整。”
她们一到,原本座上的名花们都侍立一旁,东方的一位便掩唇笑道:“敝宅简陋,得……夫人夸奖,是明珠的福气。”
她声调轻快,像大珠小珠滚落玉盘,身量稍矮,玲珑娇小,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脸颊上梨涡深深,赤着一双玉足,纤细的脚踝上系着小小金铃,稍稍一动,便叮当脆响。
燕脂向她微笑点头,“人如其名。”
皇甫钰凑到她面前,“……皇嫂,明珠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舞姿也是盛京一绝,要不要让她跳给您看?”
一只手很坚决的把他的脸推回去,皇甫觉淡淡开口,“放下帘子,让她们在外间吹曲跳舞。”
皇甫钰忙不迭地说:“花奴唱支《鹧鸪天》,萧萧用长笛和,明珠只管捡那舞姿舒缓的跳。”
三人笑着,齐齐应了。
在满屋的莺声燕语中,燕脂只听到了一声轻笑,极柔极媚,像猫的爪子挠在心尖尖上。
她循声望去,便瞧见正中的雪衣女子。青丝漫卷,星眸懒懒,骨子里透着倦怠,却偏偏有着难言的媚意。
见她望着,花奴轻笑着飘过一个眼风。
她在三人之中容貌不是最美,风情却像迷一样,让人见了便不想移开眼。
燕脂却微微蹙起了眉头,皇甫觉轻唤了一声,她方才回过神来,偷偷向他眨眨眼,“美人的魅力好大,有没有心跳加快?”
皇甫觉面目平静,望她半晌,等她微微撅起嘴来时,方极轻极快的说了一句,“不及你。”
燕脂喜笑颜开。
众人皆汗。
这妓……没法嫖了。
皇甫钰果然不愧吃喝玩乐的高手。
鲛绡纱帘一放,明珠的身影清晰的映在帘上,身段柔软,俯仰皆美,众人便有看戏中人之感,皆呼有趣。
忽而笛声起,似碧波万顷,月入大江,又有那歌声从隐隐涛声中传来,初时渺渺,渐渐清晰。
众人不觉更加屏气凝神。
燕脂以手支颔,侧着头看那鲛绡帘中的倒影。久不闻见如此精彩的歌舞,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