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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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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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温柔的看着她,“在琥珀心里,主子是最美的。”
  她满足的笑了,喃喃说道:“琥珀,你真好。”玉臂藤蔓一般缠上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呵气如兰,“琥珀,淑妃让我很生气。”
  琥珀的眼渐渐迷离,呼吸粗重,“淑妃不会风光太久的,您也不能下手。”
  纤纤玉手慢慢探进她的衣襟,红唇呢喃,“我不管,皇上好久没来看我了。缠住他的人,都得死。贤妃也是。采莲女,竟然又弄出一个采莲女。。。。。。”
  “娘娘。。。。。。琥珀会帮你。。。。。。所有伤害你的人。。。。。。统统都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你掉下一块砖拍死我吧,呜呜呜

  ☆、夜访

  有人,燕脂在半梦半醒间,突然惊醒。
  琳琅彩瓷烛台远远地燃着,射过来只有朦胧昏暗的光线。皇甫觉轻薄缎衣,赫然斜倚在她的床头。见她睁开眼,唇角慢慢咧开,白牙熠熠生辉。
  燕脂一惊,霍的拥被坐起,眸光一冷,“你怎么进来的?”今夜她心情不好,玲珑梨落都让她轰了出去。即便屋内没人守夜,难道屋外百十号人都是死物吗?
  皇甫觉微微笑着,眼角斜斜勾起,似是喝了不少酒,眼底一片迷离的水光。也未穿外袍,中衣领口敞开,露着光滑平坦的胸口。
  “嘘,”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燕脂的唇上,他压低了声音,很认真的说:“小点儿声,我是偷偷溜进来的。”
  他离的很近,周身全是碧落甘甜清冽的酒香。食指点在唇上,并未离去,反而微微摩挲。燕脂蛾眉倒蹙,想也不想,反手便拍了下去。
  皇甫觉低低一笑,捉了她的双手,顺势便倾了下去。
  重重锦缎,丝滑如水。皇甫觉用双臂将她紧紧禁锢,一双斜长深邃的凤眸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流转,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燕脂被迫与他十指相扣,挣了几下,纹丝不动。他身形虽然悬在上方,但眼飞桃花,想也是精虫上脑,蠢蠢欲动。心里又羞又怒,一双眸子瞬间冰封千里,望着他冷冷说道:“一国之君,难道也要行入室采花的勾当?”
  皇甫觉微微侧头,一缕黑发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神情困惑,无辜中丝丝魅惑,“燕脂,这难道不是朕的皇宫?你难道不是朕的皇后?”
  这样的皇甫觉褪去白天直透人心的犀利,懒散惫怠,燕脂却脊背生寒。就像一只猫,优雅的用爪子撩拨着老鼠,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张开利齿扑将过来。燕脂慢慢嘘出口气,力持平静,“你先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皇甫觉慢慢摇头,目光凝固在她紧紧抿起的一抹嫣红,是三月枝头桃花最绚烂的颜色。他声音低的像是在叹息,“燕脂,你好香。”
  “不要叫我燕脂!”眼看他的脸渐渐逼过来,她再也忍不住,用力挣扎起来。
  似是被她踹到了什么地方,皇甫觉闷哼了一声,紧接着,男性温热的躯体便紧紧覆了上来。燕脂只来及头一偏,濡湿的唇舌便落到了她耳垂之上。
  底下的娇躯很僵硬,还有微微的颤抖,皇甫觉报复性的轻咬一下白玉般的耳垂,往小小的耳蜗里轻轻吹气,呢喃说道:“燕脂,你方才对我可没这么冷淡。”
  刚才在大殿之上,对着他眉目传情,郎情妾意,怎么可以利用完就翻脸不认人呢?手悄悄的四处巡视,惊叹于她肌肤的惊人弹性。一个月了,她好像已经适应的很好。吃,还是不吃?他近似痛苦的一声□□。
  燕脂一头青丝全散在金丝白纹昙花软枕上,眼睛因为盛怒亮若点漆。腰腹之间的大手正在慢慢摸索,她闭一闭眼,张口就要高呼,“来。。。。。。唔。。。。。。”滑溜的唇舌,带着炙热的侵略气息,压了上来,辗转反侧,攻城略地。她想都未想,合齿狠狠咬下。
  唇瓣被野蛮的堵住,口腔里全是浓浓的血腥气息。侵略者毫不退缩,执意在她的柔软里一寸寸肆虐。
  “啪!”很清脆的掌掴声。
  慢慢舔舐着唇角的血迹,皇甫觉眯起眼睛,瞳孔紧缩,冷冷盯着她。
  燕脂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神却是恶狠狠的反瞪着他。既然选择了进宫,就知道会有今天,却从来没想过两全,燕家要的,只是一个喘息之机。她可以为家族付出自由,却不会一并折损了骄傲。
  无声的对峙,皇甫觉忽的放松下来。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斜睨着她低声说道:“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从来不知,燕脂还会有如此好的琴技。”手突然放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语调忽的转冷,“你心里面的那个人,让人讨厌。”
  燕脂一惊,他已抽身离去,站在地上整理衣衫。背对着她,慢慢说道:“燕脂,即便你入皇宫是个错误,我也要它是个美丽的错误。”
  很平静的语调,宣示的却是帝王□□裸的霸气。话音一落,人已从从容容的翻窗而去。
  胭脂看着他消失,身子突然失了力气,她颓然滑落到床上,眼中的鄙夷憎恨一下子全被抽空,只觉像是身处深渊,无尽黑暗,她只能不停地坠落,坠落。。。。。。
  玲珑蹑手蹑脚靠近紫檀木雕花大床,玫色如意云纹床缦里人影绰绰,依旧高卧。
  “小姐,辰时了,该起了。”玲珑低低唤道。
  帐子里悄无声息。
  “小姐,小姐?”玲珑又试探唤道。自前日皇甫觉突然出现,未央宫中无一人通传,她与梨落又都不在跟前,小姐就在生气。已经两天,对她们都不理不睬的。昨夜赴宴,兴冲冲的去,神色恹恹的回。回来之后,怀抱着一尾琴呆坐半宿。今天又不起,她心里已是七上八下。
  “滚!”安气凝神的镂空香薰球被人从重重帘幕中扔了出来。
  玲珑一惊,看着香薰球咕噜咕噜滚到她身边,细细的香粉撒了一地,眼圈马上就红了。没有说话,静静地跪到了地上。
  “玲珑,”半晌,燕脂的声音低低响起,已没有刚才的暴躁,很疲惫,“你传讯给娘,哥哥身上旧伤未愈,留他在府中静养几日。”
  “小姐。。。。。。”玲珑欲言又止。小姐与少爷自小感情就好。为什么昨晚见了少爷,回来之后会这般伤心?
  “玲珑,对不起,我只是太累了,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如果有人要见我,一律拦下。”
  玲珑苦笑,“小姐,皇上新封的莲良媛已经候了一个时辰了。”一听皇后有恙,不须请安。她就泪眼涟涟,哽咽的不像话。说皇后有恙,她更应该榻前请安,服侍左右。
  燕脂沉默片刻,才冷淡问道:“她为何执意见我?”皇甫觉早就有旨,后宫事宜,尽付贤妃,未央宫早就是门可罗雀。
  “新晋的妃嫔第一夜承宠后,需要向皇后叩安。”玲珑斟酌用词。
  第一夜,昨夜?是滚完了别人的床上的她这儿,还是从她这儿走后上的别人的床?燕脂只觉胸口淤堵,直欲作呕,只蹙了蛾眉,“让她离开,用水把地冲了。”
  莲娉婷,畅音阁新收的罪臣之女,一舞动帝王,承欢一夜就晋封良媛。人如其名,就像水中青莲,低到尘埃,反而开出烁烁花朵。后宫多少女人暗暗妒恨,撕心裂肺的咒骂。听闻未央宫早晨一场闹剧,全变成了幸灾乐祸的冷笑。
  莲良媛被皇后拒之门外,连她呆过的门庭都被用太液池的水来来回回刷了三遍。
  “呵呵呵,”祥嫔笑得花枝乱颤,红翡翠滴珠耳坠扑扑的打着脸颊,“妹妹,咱们这尊玉观音还真是个妙人!小顺子回来说,那莲良媛的一张小脸,就跟秋天的干树叶似的,蜡黄蜡黄啊!”
  琪嫔抿唇一笑,看她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拿过海水云龙纹的茶壶,慢慢倒了一杯茶,“快别笑了,小心岔了气儿。”
  祥嫔“哎呦”长出了一口气,用手帕拭拭眼角,端起茶碗,又恨恨的放下,“张悦容这个贱人,自己搏不了圣宠,偏爱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琪嫔忧心的看着她,“姐姐,她毕竟有六宫统摄之权,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祥嫔冷冷一笑,“你放心,张悦容的那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只要燕家不倒,她就只能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燕晚洛在后宫一天,她就得如鲠在喉,芒刺在背。不用我动手,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
  琪嫔蓄水沏茶,动作优美繁琐,蕴蕴的水雾朦胧了她秀美娟好的脸庞。祥嫔看着她,叹了口气,“云溪,你性子总这么淡,会吃亏的。”
  琪嫔莞尔一笑,深吸了一口茶香,眉目恬淡,“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祥嫔笑嗔她一眼,眼里突然有了怅然,“有时候我也会羡慕你,有时候我也会怨—爹爹为何执意送我进宫?若遇不见他,我或许会过得很快乐。”双手慢慢抚上小腹,“云溪,我想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我就不会夜夜都不能入睡。”
  琪嫔默然。有一个孩子,是她们最好的归宿。但却是这个后宫所有女人的痛。从来就没有女人有过身孕,她们甚至暗暗怀疑皇上不育。温如玉的身孕,就像是平地焦雷,惊的人魂不守舍,搅乱了后宫原有的平静。
  她伸出手,覆在琪嫔手上,慢慢说道:“姐姐,不要着急。我爹爹从刹天古寺求来了一个方子,回头我让人拿给你。温良媛能有,你一定也可以的。”
  祥嫔没有说话,眉眼渐渐冷厉。她虽然进宫只有一年,但后妃争宠的手段已是瞧得多了。温如玉的身孕已是一石惊起千重浪,后宫想要再平静,已是不能够。
  温良媛可以,她也应该可以,皇上临幸过的女人都可以。那么,为什么这么多的可能却没有一桩变成现实?
  燕脂一整天都窝在床上,三餐怎样端来怎样端回,玲珑与梨落愁得泪眼相对。两人就在寝室外面打地铺,守了通宵。仔细商议一番,天亮之后梨落就回侯府,设法让夫人进宫一趟。
  没想到,卯时一过,燕脂就扬声唤人。神情看起来颇为平静,由着梨落利落的挽了惊鹄髻,上了淡妆,用了一碗碧梗粥,就吩咐出去。
  玲珑梨落俱是一愣。自入宫以来,这是第一次燕脂主动要求出去。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玲珑忙着准备衣服,梨落故作欢喜的一拍掌,“小姐,我听宫人们说上苑十景琅邪阁里木棉花一片花海,不如我们准备好膳食去那里用午餐?”
  燕脂淡淡的看她一眼,又扫了一眼窗外。辰时不到,红日刚刚跃出地平面而已。梨落摸摸鼻子,讪讪一笑。
  玲珑拿来了两件罩衣,一件是燕脂平素爱穿的月白色的细纹罗纱外衣,一件粉霞锦绶藕丝外衣。燕脂看了一眼,指了后面一件。
  玲珑伺候她穿衣,轻声问了一句,“小姐想要去哪儿?”
  “去太后那儿请安。”晚宴都参加了,病自然也就装不下去。别人那儿无所谓,太后却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临出门时,燕脂点了移月随身伺候。玲珑虽然沉默不已,梨落却是眼巴巴的瞅着她。燕脂扫她一眼。冷哼一声,“哪儿都不要去,呆在家里,看好手底下的人,让他们明白主子只能有一个。”
  梨落顿时来了精神,脆生生答道:“是。”她早就想着手安排未央宫的人手,是小姐一直压着不让。前几天她跟着御膳房的大厨学熬汤,回来才听说小姐被皇上打了个措手不及。心里就憋着一股火,现在有了赦令,马上就风风火火的召集人。
  玲珑若有所思。小姐的想法改变了,应该是放弃了逼得皇上废后的念头。不管怎样,有斗志,就是好事。
  上苑的景色真的很美,步步暗藏自然,处处鬼斧神工。景帝在位时,上苑还只有五景。皇甫觉继位一年,就将它扩了一倍。建筑融杂各地风情,既有小桥流水,又有奇峰秀谷。
  燕脂坐在肩舆上,怀里抱着雪球,一路行来,倒不觉无聊。
  肩舆的速度突然慢下来,枕玉跑到移月跟前,耳语几句。移月蹙蹙眉,想了想,笑着对燕脂说:“娘娘,时辰还早,不如我们从琅邪阁转一圈,再去延禧宫?”
  燕脂手里捏着一块糖,逗得小雪球蹦着来够,闻言神色未变,只给了三个字,“向前走。”
  移月苦笑。正宫娘娘出行,本应是旁人回避。可前面三个女人,王太妃,张贤妃,还有一个怀着龙种的温良媛,个个都是一台戏。望了望捧着小狗皱鼻子的燕脂,她顿感双肩责任重大。娘娘,你千万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  很勤奋,很努力,柳柳要花花。。。。。。

  ☆、谈判

  
  向前行了数十步,燕脂便看到了她们。大道旁边有太湖白石堆成的假山,假山之侧有一玉柳,枝干盘虬,枝条翠绿如线。王太妃,贤妃,温良媛三人含笑立于玉柳之旁。
  见她銮驾停下,贤妃带着温良媛俱福身请安。
  燕脂双手轻抚着雪球长长的绒毛,斜斜倚在双鱼缎花靠背之上,淡淡说道:“起来吧。”
  她的视线扫过贤妃,却在温良媛的身上停留片刻。
  温良媛唇角嚼笑,又上前一步,深深一福,声音婉转柔美,“如玉给娘娘告罪。上次皇后娘娘前来探望,如玉竟未及见礼,娘娘恕罪。”她行礼的动作舒缓,姿态曼妙,隐隐高华。
  燕脂望着她,懒懒说道:“是本宫身子不好,与你何干。”也不再理会她,径自看向王临波,眉角微微一挑,“太妃今日好清爽。本宫正要去太后那儿,太妃可要同行?”
  王临波素手拢着乳云纱对襟衣袖,堆鸦双鬓上只缀了几朵灼灼火石榴,微微一笑,烟眸凝睇含情,慵声说道:“今日不凑巧,哀家正要去清平那儿。改日再陪皇后闲聊。”
  燕脂长长的“哦”了一声,人又缩回了靠背之上。眼帘垂下,手指漫不经意的转着银累丝嵌紫水晶的戒子,“移月,咱们走吧。”
  移月恭声答道:“是,皇后娘娘。”
  抬轿的宫女步伐一致,手下平稳麻利。片刻功夫,双架肩舆便消失在廊檐丹柱之后。
  太妃眼望着前方,唇角轻轻一勾,“侯府家教果然非凡。”
  贤妃冷冷一笑,“太妃不必介怀,她对皇上都能颐指气使。”
  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还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过,谁教人家有个好爹爹。延安侯军功赫赫,她也有嚣张的本事。”
  贤妃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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