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鹦鹉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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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鹦鹉晒月- 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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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义急忙上马,不顾没有马鞍,勒马而飞:“跪着干什么!上我的马车去闻香台拿沈妃侍的手谕给皇上!”该死的苏水渠!这么大的雨,你不好好在家里待着享清福,非出来给他找麻烦!你若是有三长两短,皇上还不念你一辈子!

    苏义马速飞快,后面有三道身影急速跟上。

    片刻,奔流的河水拍打河岸的声音犹在耳边,漆黑夜色下盏盏油灯在河坝上点起,却没什么亮光!

    苏义下了马,远远看到南城的水道边上站着很多人,大声嚷嚷着什么,因为堤坝还有一段距离听不清。

    只见滕修挽了裤管,站在堤坝最前段不知在拉拽什么,下面还有很多人鼓动一条的缰绳,水已经淹没到那些人的膝盖,依然努力拉拽着什么!

    滕修突然一个踉跄,险些从百米高的堤坝上摔下去!紧紧抓住旁边的铁锁才没有发生意外,只听他对人群喊道:“所有人一律拴上固定铁锁!”

    苏义心中骇然,不顾淋湿的衣衫,快速前行,出什么事了!海水距离堤坝还有很大距离,不是决堤!能有什么事?他们在拽什么!不会是苏水渠掉河了!?

    苏义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汹涌的水浪如吞噬一切的魔鬼,呲牙凶狠的吞噬者所有接近它的人,苏义顿时头疼!莫不是苏水渠人太瘦,风一吹跌进去了,那他可真是‘荣辱水道中,一生不分离’,想归想,苏义知道,苏水渠绝对不能发生意外。

    苏义赶紧过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冲下面喊:“怎么了!苏水渠呢!”

    滕修听到苏义的声音,心里如遇天籁,首次觉的这青面獠牙的弄臣也有良心:“快!看到你脚边的绳索了吗!把梭环套到堤坝凸起的石柱上!”

    苏义找了一下,不费吹灰之力的捉住,但他立即发现绳索距离石柱有一定距离,于是大声喊到!“滕修!长度不够!用不用本官使劲拽!”他隐约觉的不能,因为距离这块凸起的巨石旁,还有很多这样的厥,上面都固定着绳索,但不同的是,他手中的这条绳子长度已经用尽,其他的都还有大量剩余!

    果然!

    滕修的声音传来:“不行!每条绳子下都是一个人!你用力来拽会给他造成危险!这样你拆了堤坝上的铁杆!重新钉点!”

    苏义立即明白怎么回事,恐怕是用这条绳子的人倒霉,绳子到头了,固定梭松了脱离了堤坝上的矮柱,直接向汹涌的河中冲去,这个人看来危险了!

    苏义急忙拿来铁杆,手掌顿时灌力,生生把粗重的铁杆深入坚固的堤坝一米,然后把绳子固定住!解救了拉着绳子谨防它被水冲走的人!

    滕修和众人顿觉手上没了拉力,一个个几乎虚脱的从水中爬上来,双腿被袍的发白。

    苏义直接走到滕修身边,都忘了去找避雨的地方:“怎么回事?这条绳子下面是苏水渠?”

    滕修觉的腿很重!浑身脱力,水冲击的力道超出他的想象,此时还有无法喘息:“不……不是……是另一人,他见苏水渠下水很久,绳索突然没了动静,就拿了另个索道下去找,结果松了……”

    此时有缓过来的人,又推了一盘绳索固定在石柱上准备下海。

    滕修已经懒得说了,但也知道此去寻水渠的人危险,绳索瞬间卷曲殆尽必是被浪冲走,这时候找到他后续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滕修之嘱咐了那人小心,让苏义去检查了绳索安全,什么都懒得说了。

    苏义明白了怎么回事,趁机把每道绳索都检查了一遍,道:“怎么这条绷的这么紧!谁的!”

    滕修闻言脸色惨白,看了那道绳索很久,近乎自嘲的道:“水渠。”

    苏义闻言眉头皱起,果然,望着脚下汹涌奔腾的河水,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种情况代表什么?”

    “代表他被卡住了,进退不得!”无论给绳子任何暗示,绳子那段的人都无法给予回应!

    堤坝下的人摇喊着话,有几人爬上去不知在这个什么,但这样的雨天,无论做什么看起来都危险重重。

    苏义望着不见减的大雨,心中渐渐焦虑,他自然不会因为苏水渠生命结束在河道上伤心,可那个人……他不得不因她,而对苏水渠升起担忧,如今自己又在这里,他若出了意外,他难辞其咎!

    苏义望着摇摇欲坠的高台上危险丛生的忽闪,突然问:“那是怎么回事?”

    滕修抬目放弃,苦笑道:“罪魁祸首!它若被河水带走,下游将是一片沼泽!苏水渠才冒险下去!”该死,怎么成了这样!

    “现在怎么办!?”他可不能死了!虽然他不喜欢苏水渠,苏水渠没事还挑拨皇上,确实该死!“你到是想办法!在水里泡久了窒息死了怎么办!”

    “你嚷什么!他出事了担心的是我!没看见正在想办法!”

    苏义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有说什么,见他坐在大雨中被浇成水人,命人去找把伞给他撑起来!才走进他,放低声音道:“要不我下去看看!”

    滕修也冷静不少,摇摇头:“你不懂!里面有机关,任你功夫再好,下去也没用,你刚想下铁杆想必已经发现了,整个堤坝除了表面垫了三十公尺土,下面都是泥沙浇筑的金属材质,坚固不摧,你若也困在了里面!皇上肯定自责,让我想想办法。”

    苏义闻言点点头,与滕修一起坐在堤坝上望着那跟一动不动的绳索,突然觉的往日讨厌的人,这一刻也没那么讨厌。他下去的时候一定也知道很危险吧。

    沈飞接到密报时,正陪儿子洗澡,两人头挨在一起,用力拍打着水面,水花溅的哪里都是,沈飞用手固定着儿子的身体,任他在水中高兴的左右晃动!

    沈飞趁儿子抓水利的玩具时,接过荣公公递来的信件,顿时脸色微变,但想到儿子,立即恢复如常,悄然从水里出来,披上衣服,叫奶娘过来照看着,悄悄走出玩得高兴的儿子视线范围,飞速向承乾宫行去!

    承乾宫内,周天穿着淡紫的里衣,与子车世同卧在贵妃榻上,却一人手里一本书,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只是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和偶然摩擦的身体,表示两人想着对方。

    “太子之事为什么定的这么仓促?”子车世切了一块苹果喂眼睛陷入书中的皇上。

    周天咀嚼着翻过一声,漫不经心的道:“当然要定下来,他也不小了,太医说我身体还可。考虑再要一个孩子,为避免孩子多了争那个位置,当然要先确定下来!”

    子车世闻言续切苹果的手一顿,惊讶的看向皇上。

    周天悄悄的挪开书对他哈哈一笑:“惊讶了吧!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说着起身掐掐他的脸,压入他怀里道:“我说真的,何况哪有次次双胞胎的可能,这次只生一个,不会有事。”周天说完仰起头,笑容妩媚的道:“怎么?要不要讨好讨好我!给你生一个!”

    子车世被她话里的意思引得心神浮动,恨不得抓了她放在心尖上,可上次生产让他心有余悸。何况轮也轮不到不是:“你怎么——”

    外面突然穿来声响:“沈妃侍您不……”

    子车世、周天闻言还没来得及分开,沈飞已经快速闯入:“皇上!不好了!南城新堤有发水的危险!”

    子车世赶紧去遮身上的单衣。

    沈飞瞥他一眼:“别弄这个了,又不是没见过,皇上!怎么办!”他并不知道苏水渠下了水。那人没报,只是说堤坝危险!

    周天听完,急忙命人更衣,南城新堤是她参与修建,因为苏水渠不在,她曾亲自监工,大坝中不敢说石材坚硬,但绝对不会被这点雨水就冲的丢盔弃甲:“怎么报到你那了?苏水渠呢?”

    沈飞急忙帮皇上更衣:“不知道!是滕修让人报上来!”

    周天张开手臂认人伺候的举动突然僵硬,陡然放下:“你说什么!滕修送来的!”苏水渠有危险!滕修是他派在水渠身边护他安慰的,没有人知道,他若来报,定是水渠出了事!

    周天想到苏水渠的性子!再联想道堤坝和外面的大雨!觉得定是苏水渠一意孤行做了什么!后者苏水渠已经遇到危险!

    周天想到这里,三下五除二自己穿好衣服,抬脚要走,突然想到子车世,道:“我去去就回。”

    子车世傻了才相信她去去就回,见周天就这么冲入雨中,急忙起身批了件衣服追出去:“等等!皇上!你没穿蓑衣!”

    陆公公、贺惆贺怅见状,来不及准备,飞速跟着皇上离开。

    沈飞看着突然间没了主子的承乾宫,只有他在杵在原地,手里捏着要给皇上系在头上的宝冠,他突然自言自语的道:“什么意思?就我没有爱心?”

    沈飞苦笑一声,怎么也是晚了,他还是吩咐李公公备下姜汤再走:“都傻站着干嘛。主子走了,还不把房间收拾干净!”

    ……

    周天带人赶至南河时,河堤上已经乱成一团!河堤下游一段桥被冲塌,困住了几个刚到的水兵。

    盛都内应急的人也到了,正下组织下水去救,有人脱了困,但也有新人被困住,水势越来越急,雨越下越大,天空漆黑一片。

    滕修正在堤上大喊:“不懂水性的不准下水!听见没有!不准盲目下水!有绳索也不行!”

    正在这时,紧绷的绳索,突然被水中冲下的利器割断,突然之间,正在布局的滕修和苏义心中同时一怔,瞬间向断绳处冲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苏大人!

    周天找到了目标,快速向前冲去:“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河堤也没事!苏水渠呢,苏——”

    苏义瞬间看向皇上,见来了,心里繁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依靠:“皇上,出事的不是堤坝,是闸口!苏大人——”苏义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想拉着滕修再向皇上确认一遍,见滕修仿佛丢了魂一样要下水,苏义急忙把他拽上来:“你疯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愈合!”

    滕修奋力挣扎,大雨也掩盖不住他怒吼:“放开我!放开我!水渠在下面!他在下面!”

    周天闻言,瞬间推开预撑伞的陆公公,飞身向河下冲去,就要去救苏水渠。

    陆公公首次比皇上快一步的捉住她,脸上一片静穆:“皇上!龙体重要!”

    众人正焦急的准备救援,听到动静向这边看来,惊得顿时下跪:“吾皇——”

    “都起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快点把所有下水的人拉上来!没有伍监管的命令,任何认不得轻易下水!”说话的是敢过来的子车世,打发完所有人,子车世见陆公公捉着皇上争执着什么!突然皇上挣开了公公,去系绳索!

    陆公公面色凝重,不准任何人把救生绳系在皇上身上:“皇上!水势凶险,你不能只身犯陷,要去也是奴才去!”

    子车世突然出手。砍晕了与苏义挣扎的滕修,命人待他休息。

    周天心里越来越急!看着滔天的水势,着急的系不上腰上救生绳,此刻脑海里想着平日从不争抢的苏水渠,从未给自己添过麻烦,一路追随她到盛都的男人,更别说她跟水渠有过过去,还救过她。

    可她都为他做过什么!享受着他的功绩,他的忠心,偶然他的柔情,现在为了这该死的盛都,生死未卜!她怎么坐视不理!

    周天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让开!”亲自套上绳索,深吸一口气,镇定的系上安全扣,直接一跃而下,她怎么能让苏水渠出事,她还没有给他封位,他才刚当上司空,他说要用实力超过页雪做焰国的大匠,他还没有做到!不能出意外!更不该死在这里!

    “皇上!皇上!”陆公公急切的喊着。想抓了绳索就不让皇上得逞。突然觉的肩膀一痛,他老泪纵横的松了手,撕心裂肺的喊着:“皇上。”

    子车世站在陆公公身后,看着她在河面上消失,刚才还嚷着要添子嗣的她,如今被河水一激又要养一年了吧!“没用的,她要去就让她去,皇上不会有事。”

    陆公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的轻巧,皇上不是他看着长大!不是他的心头肉!他当然不心疼!陆公公心中愧疚的没有抬头,他不是不理解他们对皇上的爱,也不是倚老卖老,就是心疼皇上!才发了脾气!

    子车世自然不会介意。望着突然吞没她的水线,心里突然说不出什么滋味,动容吗?羡慕吗?恨她这一刻对苏水渠义无反顾的爱吗?或许以前他有,现在反而觉得平平,当初是他放弃了一刻的相守选择永远在一起。

    他每天都可以看到皇上,触摸到她,感受她的笑和在意,何必再倾慕这一刻别人的拥有!

    苏义走过来,望着漆黑的水面,忍不住道:“真令人不爽!”

    河岸上的人也越来越多!瞬间所有救援人员都聚集在这里,所有会水的人员人手一盏雨灯一律穿上救生索,准备听从指挥下去救皇上。

    救援队伍一波一波的下河,湍流的河面瞬间亮起一盏盏水灯,山百盏水灯依次放下,照亮了水面翻涌的河水。但瞬间又被腾起的浪花拍灭,不一会什么也看不见了,火把也被暴雨打湿,救援十分困难。即便这样一盏盏水灯依然被放入水中,力求为水下的人,指点星星光亮。

    孙清沐、沈飞也赶了过来,只看到河堤上慌乱一片,水位连境界点都没有擦到,只看到人慌慌张张的往水里掉。

    孙清沐急忙赶了回来:“怎么了?皇上呢?”

    子车世看眼汹涌的河面,把皇上的去处说了,事情的经过也说了一遍,道:“不用担心,这里的机关皇上非常熟悉,一会就能上来。”这句话不知是想说给自己听还是什么!

    孙清沐眉头皱了一下,猛然见大家都担忧的看着河面,他急忙收住情绪,让河堤上的人勿要慌乱,更不要只盯着皇上,组织寻找其他的失踪者,安顿好一切才走过来,道:“闸口怎么出了问题?皇上和水渠经手的事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纰漏!”

    “皇上呢?下去多久了!”

    突然间,几人瞬间安静。

    时间越过越久,水面翻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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