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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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锦衣-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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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也了解你的心情,不过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巴拉的伤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多尔衮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事?”宁儿追问。
“皇阿玛已经来信,让我返回大营,商议破关一事。”多尔衮说着,面朝东北方向微微鞠躬,算是对首领的尊重。不过,他很快就转过身来,望着远方的行空,久久不再说话。因为,那里有他和他的八旗子弟的野心和梦想。
宁儿听了多尔衮的话后,点点头退回房里,关上门,然而,灯光彻夜通明。
这一夜对宁儿来说是无眠的,对朱青更是如此。
除了胡杨林,朱青摁住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路跟随押送官,他担心敌人会追上来,更不想当逃犯,他知道这样不但连累押送官,更是失去自己正名的机会。
他终于在北京城郊的一座村庄前倒下。身为锦衣卫,他不但学会伤人,更学会了如何自救,但是,宁儿的这一剑跟她的为人一样,看似单纯,却带着点邪气,这样的刀口是朱青没有处理过的,无论朱青用了锦衣卫的各种疗伤手段都无法将血止住。可见宁儿并不是那么简单。
“青龙!青龙!你醒醒啊青龙!”年轻的押送官看着晕倒的青龙,着急地喊道。老押送官的善后还没有处理好,眼前青龙却又倒下了,这让这个年轻的押送官不知所措。
“发儿,快去,快去请你九叔来。”在一间房子内,两位老人帮年轻的押送官把青龙抬到炕上,之后,一位老年男子说道,这位,应该是他的父亲,这里应该是他的家,这个村头的石碑上写着“张家村”的村庄应该就是年轻押送官的家乡。
听了老父亲的话,张发顿悟,点点头,赶紧跑出门去,去找父亲说的九叔。
原来,九叔是张家村的一位老医生,和一般的老医生不一样的是,九叔专治疑难杂症,用张家村的话来说,九叔是鬼门关的拦路人!
在屋内,两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老押送官,按理说已经死了;而另一个是朱青,按理说还活着。张发的父母在两张床之间来回照顾着,等着九叔到来。
过了一会儿,张发着急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九叔跟在身后,却没有张发如此慌张。
“九叔,您老倒是快点啊,救人如救火啊。”张发催促道。
“发子,阎王要他三更死,岂能饶他到五更,各有定数,急不得。”九叔悠悠说道,跟随张发来到屋内。
“不是我慢了,是你慢了,他在到我们张家村前就死了。如果你再快一步,或许还有救。”九叔来到老押送官身边,望闻一番,摇摇头说道,转身走向朱青。他只需看了朱青一眼,便微微一笑,“他还有救。不过伤得不轻。”
“那就请九叔先救人吧。”张发的父亲说道。
九叔点点头,查看朱青的伤口。
“你们遇上的应该是满人,哼,不但刀口下得精妙,而且刀上有毒,‘说不休’。”九叔撕开朱青的衣服,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他见过这样的伤势。
“‘说不休’?”张发一家人疑惑地问。
“没错,‘说不休’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是伤口遇上,会慢慢消散在伤口四周,阻止血液凝结,病人会流血不止,制止失血过多而死,因为它的毒性能让血流不止,就像话唠一样,说不休,因此得名。可以说,这位少年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中毒之后因为经过激烈运动,血流得更加迅速……”九叔看着伤口一直喋喋不休。
“九叔,您别光顾着跟我们说,您还是先给他治吧。”张发看到九叔光顾着说没有治病,着急说道。
“是啊九叔,他可是我家发儿的救命恩人啊。”这时,张发的母亲也催促道。
“哈哈,你们急什么?我这不是在给他治的么?”九叔竟笑道。
“这……?”张发一家更加不解。
“这解‘说不休’的毒最关键的一部就是敞开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一般人都认为,受伤流血就要包扎,可这‘说不休’的精妙之处就在这里,要暴露伤口,才能治疗,这是不是有点意思啊?就像话唠说不休一样,你不能他说完,他总觉得憋得慌……”九叔一说又滔滔不绝。
“我明白了九叔,我觉得您比‘说不休’还厉害呢。”张发傻傻笑着说。
“哈哈哈,发子这几年没有白在外面走啊,越来越会说话了。”九叔笑着说,过了一会,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粉,轻轻洒在朱青的伤口上,不需片刻,朱青的学竟然止住了!
“哎呀九叔,您果然是鬼门关的拦路人啊。这又是什么神药啊?”张发惊奇地问。
“哦,这不过时普通的止血药。好了,我该走了,他睡一觉,明早就能醒来了。”九叔笑着站了拉起朱青的衣服,站了起来。他走到老押送官的身边摇摇头,面色顿时凝固,九叔叹了一起,“兄弟,可惜我帮不了你了。走好。”
说着,九叔走出张发家。
张发的父亲连夜跟村里的长着商量,决定天亮后由几个小伙子跟着张发去禀明情况,把老押送官送回他的家乡。



第三十四章 张家村一叙


清晨,张家村,张发家的炕头上。一缕朝阳透过纸窗照进屋里,朱青正是被这朝阳照醒。
“恩人,您总算醒了。”这时,张发的母亲在清理另一张炕头,那是昨晚老押送官的尸体躺在的地方,这会儿只剩下一床被褥。倒是床头多了三炷香和几张灵符。
朱青感觉头有点晕,他挣扎着坐起来,伤口隐隐作痛,但相比于昨夜,已经好了许多。朱青看着屋里的一切,疑惑地问了一句,“大婶,这……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这是在干嘛?为何叫我恩人?”
朱青记得,自己倒下前来到一个村口,却不曾知道这后来发生的一切。
“恩人,你救了我家发儿,当然是我们的恩人,张发凌晨就出去了,哎,这种事总不能等天亮了再做的。”张发的母亲把那几道灵符也烧了。
朱青突然想起押送官的事,“大婶,那,受伤的那个人?”
“死了。这不,张发和村里的大人送回去了,昨晚他就是躺的这张床。九叔说要是快一步,兴许还有救,哎,命里带的。老邢啊,您一路走好,可别怪咱家张发。”大婶说着,又点了三炷香。
朱青总算猜出一二了,他点点头,有些许失落地从炕上下来。
走近那张老邢躺过的炕头,老邢是为了救他啊。
“大婶?你说的九叔是谁啊?”朱青听了方才大婶的话,但觉得这九叔不是一般人,昨天朱青就觉得老邢没救了,后来赶了一夜的路程来到张家村,而那九叔却说只差一步,莫非?朱青陷入思考。
“哦,隔壁的老医生,就是他给你治的伤。”
“哦。”朱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到门前,轻轻打开门,阳光顿时照遍朱青全身。
“恩人,我家发儿说了,你醒之后,如果想走,随时可以走,如果不想走,那就等他回来。”大婶吩咐一句。
朱青头也不回地点点头。走出张家大院。只是一个拐角,便看见一个敞开的院户,这院户和别的院户略有不同,院子里摆满架子筛子之类的东西,上面放着各种草药,朱青就是被药味吸引过来的。
院户敞开着,没有匾额也没有家丁。朱青轻声走了进去。顿时被这许多味药吸引住了,沿着架子一一赏析,不时靠近咻一嗅,脸上不时露出惊喜,仿佛这是他自己的院子他自己的药材一般。
“你醒了?”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老者,手里端着一个大筛子,筛子里散着药材。此人正是九叔。
“您就是九叔吧?”朱青看见老者,赶紧作揖。
朱青竟然猜到自己,这让老者有些惊讶,不过他继而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看到九叔没有回应,朱青继续行礼,“多谢九叔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张家村还有您这样的神医。”
“小伙子,没想到年纪轻轻,还挺会说话。不用谢我,是你自己造化好。”九叔走到朱青身边,边晒药草边说。
“可是,我自己都治不好的伤却被你治好了,我不谢你谢谁啊,我觉得你就是神医。”朱青的话听起来虽然像是奉承,却是句句真心,救命的事,岂是儿戏?
“老朽知道你医术不错,只是你没遇上这些偏方罢了。”九叔见朱青是真心致谢,再看他对医术如此着迷,两人便有坐下来聊了起来。
原来九叔不是张家村的人,而是一位朱家将领的随军医官,不想几年前那将领被人陷害,满门抄斩,九叔不得已流落江湖,靠行医过活,前年才在张家村落脚。九叔虽然初到张家村,可是张家村已经把九叔当成自己人了,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九叔的医术和医德。
当朱青问到是不是当年的朱家灭门案?
九叔却是没有说话,他突然说道,“这张家村原本叫“永靖村”,当年燕王就是在这里卧薪尝胆,东山再起,再定北京的,后来燕王贵为成祖,本想在此修建行宫,后来因为朝中有人说此地风水已经改变,恰逢那一年“永靖村”确实发生一场瘟疫,似乎应了那人的风水说法,成祖只好舍弃“永靖村”,之后,成祖薨,“永靖村”废,只有一些张姓的村民留了下来,所以改名叫“张家村”。而当年将军被害之时,曾告诉我们,‘去张家村,永世不得进京。’我才来到这里。呵,一晃数载,京城几经兴衰,而张家村一如往昔,不胜不衰,可见此地风水仍在,不为外界所扰啊。”
九叔说完,捋捋胡须,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里民风淳朴,虽入世却不为世俗所累,实在难得。”朱青听后,也由衷赞许。没想到京城附近还有这方静地。
“对了,你的伤已经好了。为什么还不离开?”九叔突然问道。
“不瞒您说,我本是犯人,只是昨日发配辽东充军的路上遇上匪徒才耽搁了行程……”朱青没有说完,九叔便插了一句,“可是你救了押送官张发,而且你完全可以走,不会有人知道。”
“我朱青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却也不做那缩头乌龟,若是趁机逃跑,我又何必再跟张发来到张家村?我是在等张发回来送我去边关。”朱青认真说道。
“不愧是我大明的锦衣卫!”九叔这句话可谓惊天巨雷,堂堂锦衣卫青龙就这样被人识破身份,这是难以接受和容忍的。朱青更加对眼前的九叔多了一份警惕。
虽然心里惊讶,但是朱青已经学会伪装,他哈哈大笑,“九叔真会说笑。我就是犯人一个,哪是什么锦衣卫?”
没想到九叔也哈哈大笑,“且不说张发会说漏嘴,单是我给你疗伤时看到你胸口的青龙纹身便知道你就是锦衣卫,而且是京城四圣之首的锦衣卫青龙!”
朱青知道自己瞒不过眼前这位老者,他微微一笑,“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惹祸上身?”
“老朽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更何况老朽相信自己的眼睛,青龙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九叔笑过之后,疑惑道。
“何事?”
“你肩膀上的刺青模糊不清,很像我之前见过的某种标志,但是又不太像。不瞒你说,将军临死之前托付我们一件事,跟那个标志有关……”没等九叔说完,朱青却是摇摇头,“我没见过你们将军,也没刺过什么标志,您看见的那个刺青,不过是生母刺上去的,不是只有九叔才经历过战乱,我们也经过战乱,您应该知道刺青的意义。”
“老朽自然知道,我亲眼看见战死的士兵脸上血肉模糊,家人认领尸体的时候只能通过身上的刺青识别,哎,战争是残酷的……”九叔仿佛想起从前的军旅生涯。
两人在院子里沉默良久,之后各自起身去晒药材。
“青龙大哥!”午时将近,张发回来了,他到九叔的院子找朱青。
“押送官大人!”朱青不忘自己是罪犯的身份。
“青龙大哥,您就别折煞小的了,要不是您,我早就跟老邢去了。”张发赶紧过来扶朱青。
“老邢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朱青问道。
“办妥了,哎,官府给了一点抚恤金,我已经送给嫂子了,我们把老邢大哥厚葬就回来了。”张发回答。
“葬在何处?”朱青追问。
“他老家二里村,要走半天路程。”
“有时间我要到老邢大哥坟前上柱香,磕个头。”朱青坚定道。
“您现在就可以去,王公公和鬼火大人说了,您随时可以离开,这事就不追究了。”张发兴奋地宣告这件事。
不料朱青丝毫没有兴奋,反而眉头紧皱,他转身对九叔拱手抱拳道,“九叔,看来青龙要离开这里了。大恩不言谢,咱们后会有期。”
“是啊,九叔,我也谢谢您老治好了青龙大哥的伤。待会到我家去,我爹说还没好好谢谢您呢。”张发显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恐怕不行了,张押送官,你得跟我走一趟。”朱青说道。
“去哪?”
“边关。”朱青说着,看了九叔一眼,九叔微微一笑,点点头。
只有张发一人在一旁摸不着头脑。
“若是真想答谢你的恩人,就赶紧送他上路吧。”九叔对张发说。
“不,是押!”朱青说着,伸出双手。
张发虽然还弄不清怎么回事,但是九叔说的话没有人敢不听,于是,张发折回家里,赶紧收拾两袋干粮两壶酒水,出门前他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枷锁和锁链,叹了一口气,取了下来。



第三十五章 山海关

朱青重新披上枷锁,离开张家村,跟押送官张发前往辽东。
刑部只给朱青三天时间到达辽东,跟忠孝王吴三桂报到。不想路上出了这差池,已经耽搁一天半,也就是说,朱青必须在剩下一半的时间里走完三天的路程。否则,按律当斩!
朱青一人受罚不要仅,他想到了张发。这个年轻的押送官虽然年纪算来是他的前辈,但是阅历显然比不上朱青,就连王承恩和鬼火的话都分辨不出真假。
老押送官老邢已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朱青断然不能再让张发受到牵连。
一路北上,两人马不停蹄,张发很开窍地在路上买了一辆马车,虽然不是特快,但是相比于步行已经强百倍,更何况朱青的伤刚好,马车虽然颠簸,张发却照顾得很周到。加上朱青并不是水做的,这点对锦衣卫来说如果是个事那简直就是侮辱!
张发看着朱青伤口渗出血色,本想停下来歇息片刻。不料被朱青催促赶路。朱青看着殷红的伤口,冷笑一声,敞开大衣,撕掉伤口附近的衣物,殷红的伤口连同一头青龙刺青狂野地暴露在肌肉结实的胸膛上。没想到仅仅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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