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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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家也没余粮-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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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黄白白,还掺杂着丝丝黑血。
  
  文宁细细端详一刻后,见李公子双股间那处裂做数瓣,如释重负般嫣然一笑。他从袖中卷出一块绣帕将李公子那物擦拭干净,这才从从容容系上衣袍。
  
  若说文宁其人,绝不仅仅是心狠手辣,简直是冷血阎罗。他明知吃了春丹,决不可再食凉物,因男子身子如火,若是一盆凉水叩头浇下,定会令阳气倒转,毁了根脉。他却趁李公子恍惚之际,喂他喝了小半杯冷茶,这茶本是阴凉之物,又搁了多时,入得李公子体内,果令他原阳大损。
  
  之后文宁又颇有技巧地捏住李公子命根,害那汁水逆流,淫*毒于李公子体中游走。如此魅邪毒绝之招数,也只有文宁想得出,做得来。他斜眼瞥见李公子面色惨白,不似活人,倒像戏文里唱的牛头马面,只觉心中火气出了许多。
  
  这李公子已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至于后续之事,文宁业已拿定主意,此处暂且不表,待来日瞧那文宁施展手段,翻云覆雨耳。
  
  再说那厢,宣安同宣然虽俱面露窘色,但还是伺候宣夜消解了药性,待见宣夜沉沉入睡,这二人才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
  
  屋内一时寂静,只闻得宣夜平稳呼吸之声,宣安同宣然平日里一见面便吵得不可开交,像此时这般平和倒真是从未有过。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反而扭捏起来,一个掩面假装咳嗽,另一个将脸望向窗外。
  
  许久,但听宣安自言自语道:“没成想离了宣府,到可以和你坐上一坐。”
  
  “是你不长进,总惹爹爹和娘憋气。”宣然没好气地回道。
  
  “宣然,夜儿的娘并非善人,你不是不知,为何对她如此卑躬屈膝。我不过是庶出之子,过世的娘名声欠佳,在家中无甚地位倒也稀松平常。而你,嫡出之子,况你娘亲尚在人间,可你……”宣安欲言又止,沉了沉道:“那黄狗是被她毒杀早已不是新闻,我只想问一句,二叔之死你可否知情?”
  
  “这……”宣然略带紧张地抿抿嘴唇道:“二叔叔是醉酒落水,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这其中本无甚阴谋,只是你心胸狭窄,想歪了去。”
  
  宣安听罢,冷笑一声,起身推门而去,宣然望着宣安背影,只觉手足冰冷。
  
  宣安出了绣楼,心下十分烦闷,拦住小厮问清辛词身在何处,这便三步并作两步去寻心上人。他刚一进屋,便见辛词同醉春拿眼调笑他,不觉面皮生了一层红晕,假装浪荡道:“怎底都瞧着我,莫非想我了不成?”
  
  辛词同醉春对望一眼,皆呸一声。不待辛词开口,宣安便笑吟吟朝醉春作了一个大揖道:“承蒙姑娘眷顾惦念,只不过小生心有所属,还请姑娘再寻良缘。”
  
  “哼,谁稀罕你。”醉春假意嗔怒回道,辛词见她欲走,这便拉住她胳膊,小声道:“姑娘这是何去?”
  
  醉春笑着推开辛词胳膊,朝她挤眉弄眼逗道:“难不成要我做那碍眼苍蝇,你们二人且坐坐,眼见时候不早,我去灶房炒些家常小菜招待你们。”
  
  辛词欲去帮忙,却被宣安一把拽住手腕,拉入怀中道:“为了妹妹你,我可是刚刚伤了璧月楼里头牌姑娘的芳心。”
  
  “只怕你入得你眼中的姑娘,都称上一句妹妹。”辛词扫了宣安一眼道。
  
  “怎么会,入得我眼中的女子,除了你,其他我俱唤为姐姐。”宣安故意拖长声音,拿话挑辛词,见辛词嘴角一抽,这才轻捏捏辛词耳垂道:“你这磨人精,害得我神魂颠倒,七死八活,我说旁的不相干的话你倒是深信不疑,偏偏那句我独爱你一人,你怎也听它不进。这般相疑,莫不是要我跪下乞耍才行。”
  
  “说的甚么没骨气的话。”辛词忍笑不住,浅浅勾住宣安手背,细声细语道:“我这口才怎可能比过油嘴滑舌的宣家大少,倒是宣夜现状如何?”
  
  “你还好意思提及宣夜……”宣安愤愤道,但见辛词秀眉一蹙,这便麻利换上一副谄媚神情:“妹妹出的那招,可真是害苦了我,想我一条汉子,却去做那种猥琐之事。”
  
  “若是觉得不忒,便跳下黄河去洗上一洗,兴许能干净些。”辛词机敏回话道。
  
  “妹妹,你非要让我去死不成?!投河免谈,但若是妹妹能与我洗上一个鸳鸯暖浴,倒是人间一大快事。”宣安涎着脸道。
  
  “你不怕我倒上一大盆热水,烫翻你的皮肉?”辛词乜眼瞧着宣安。
  
  “你啊……”宣安忽的探手刮了刮辛词鼻尖,宠溺道:“时时不忘与我斗嘴,被你揶揄也好,耻笑也罢,我这心里头非但不气,却跟喝了蜜似甜滋滋。”
  
  “你……你若是真心,便告诉我,你我何时见过面?”辛词眼珠一转,把话引到正处。
  
  宣安哑然失笑道:“你这倔妮子,我柔情蜜意表白,你熟视无睹,却总关心旁枝末节。你越是好奇,我便越吊你胃口。”
  
  “我,我只是不知,你为何会对我……死缠烂打。”辛词声音一顿,停了半响才自嘲道:“莫不是我生得一副好皮囊罢。”
  
  “怎底又自怨自艾起来。”宣安温柔说道:“你只需记得,你我相识那日,明明是阴雨天气,可我却只觉周身荡着暖意。若没有你,便不会有宣安这个人。”
  
  辛词听罢宣安这番似是而非的话,更是不解,但她知再问不出甚么,这便转了话题,严肃说道:“适才你去帮宣夜,我又将今日之事翻来覆去思虑许久,只怕李公子没那么轻易打发掉。你打了他,我又喂他食了丹药,这口怒气他怎么可能说咽就咽呢。恐不须时日,他便会加害宣家一门。”
  
  宣安听了,收敛嬉笑表情,沉想片刻道:“难道要我们负荆请罪?”
  
  “即便服软低头,事情也很难料。”辛词缓缓道:“幸而我还有一计,只是颇为险要……”
  
  正在说话间,忽的闯入一名小厮,辛词同宣安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李公子身边那个年少小倌。
  
  “苏小姐,宣少爷,文公子命我转告二位,我家主子身子忽染恶疾,已自行离去,请二位无念。文少爷说,他这几日便陪在我家主子身边,暂不回宣府,请宣少爷海涵。至于苏小姐,文少爷还有一句话命我告知,‘沅城老宅中,自有人做好姜汁饼恭候小姐,若小姐乐意,随时可回去品尝。’”小厮说完这话,便施礼退了。
  
  但见辛词面如土色,坐坐立立均不安然。宣安偷望着辛词,欲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二人无言坐了半个时辰,才听辛词幽幽道:“李公子那事你我不必为之烦恼,文宁已有主意,不劳你我费心。宣家恐他是不会再去了,不过进贡金簪一事,不可荒废下来。待我们回府,只需告诉宣老爷文宁是去陪伴李公子,今日这些个事儿,不必告诉他,免得他担惊受怕,又恐再生事端。”
  
  “这个文宁,肚子里到底卖的是甚么药?难道你信他不成?”宣安撇嘴问道。
  
  “这一次,我信。”辛词斩钉截铁道。
  
  辛词并未与宣安说那姜汁饼的掌故,但见辛词一脸坚定,宣安只得将信将疑。辛词见宣安仍一脸担忧,噗哧一笑道:“你这浪子,也会有烦心之事,莫不是怕被推到菜市口砍头?”
  
  “我死便死了,但妹妹你这后半辈子,岂不做了寡妇。”宣安嘻嘻笑道。
  
  辛词白了他一眼,二人谈一回,笑一回,竟也十分得意。待到黄昏掌灯十分,辛词这才同宣安闲步去绣楼探望宣夜。
  
  与此同时,宣府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惊得单莲面容失色,不住颤抖,好似吃了一唬样,这正是风流郎君魂飘散,恩恩怨怨情难解。
  
  欲知来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文宁大锅,够狠绝否?比那个割jj的桥段是不是更阴冷些?
ps 古言小说中,脱阳而死算是常见……男性病……噗……
其实,宣安小小透露了一句如何与辛词认识的哦
明日正式回归宣府大宅 单莲啊 梅子啊,宣正贤啊 偶很想念乃们




52

52、 第二十五章:灯半灭 。。。 
 
 
  亲生骨肉如参商,风雨相摧魂沉埋。
  
  且说这日傍晚,袅袅炊烟,喷喷饭香。估摸着到了用膳时刻,宣家大老爷宣正贤见孩儿们均未返家,这便吩咐丫鬟于莲花池旁摆了家宴,与三夫人单莲开怀畅饮。丫鬟们上酒端碗,俱是些时令小菜,清爽可口,况单莲嘴似抹蜜,将那宣正贤糊弄得是好不快活。二人也不背下人,捏手摸脚,笑作一团。
  
  本是夫妻小情小爱一出评戏,谁知平地起了惊雷,呼呼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搅了宣正贤的雅兴不提。弄得单莲如坐针毡,那脸色时青时白,时红时紫,胃里面似被根木棍左右搅和,难受得要死要活。
  
  至于这来人是谁,倒也不是生人,而是樊城县太爷丘齐。
  
  县太爷亲临,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见他悠悠扬扬耍着官威进了宣府。宣正贤虽心下生疑,但仍忙弯腰赔笑将其领入书房。照理说,官家登门,夫人应该屏退回后宅才是,可这单莲心中忐忑有鬼,她不知丘齐来访何意,不敢回房歇息。她见宣正贤并未开口,这便趁空跟着执灯丫鬟进了书房。
  
  单莲本想躲在屏风后偷听,谁知却被丘齐以一句:“夫人且出来一同坐罢。”唤了出来,单莲虽在心中暗骂丘齐,不解他到底搞甚么花招,但当着宣正贤的面儿,她却面皮一红,闷闷探出头来,扭扭捏捏快步到下首陪坐。
  
  叙礼送茶,一番寒温后,丘齐缓声问宣正贤道:“怎么不见府中那几位伶俐少爷?”
  
  宣正贤先是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回道:“见今日气象正好,便放他们出去耍耍,估摸着快回府了。不知丘大人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丘齐听罢吟吟一笑,左顾而言他道:“不知那位苏家小姐可在闺中?”
  
  宣正贤假笑道:“不巧,她与几位犬子同去游玩,尚未归来。”
  
  “原来如此。”丘齐故作恍然大悟状,探身端起茶杯,小口滋滋抿着道:“据本官所知,那位苏小姐的未婚夫婿现也在府上?这便是宣老爷的不是,怎底迎来贵客,都不知会本官一声,若是怠慢了相爷所托之事,岂不是下官的罪过?!
  
  更何况,文少爷同李家公子是至交好友,这李家公子的名堂想来宣老爷也有所耳闻。一个是武英殿大学士,一个是陛□边的红人魏公公。背靠如此两棵参天大树,这可是自天而降的福乐之事,以后本官自是要依仗宣老爷。”
  
  宣正贤一听这软绵绵的话里暗藏着毒针,忙不迭俯首拜道:“宣某惶恐,前因诸事烦扰挂误,未来得及将此事禀报大人,实乃宣某过错,还望丘大人恕罪。”
  
  丘齐起身轻托起宣正贤手臂,不咸不淡道:“事有定数,何必为此烦恼。本官不过是说笑耳,宣老爷勿需介怀。今日前来,乃为公件。”说着丘齐从袖中卷出一支金簪,递与宣正贤手上。
  
  宣正贤接过发簪,只瞧一眼,便魂飞天外,一手扶着条案,颤颤悠悠道:“这不是欲进贡那九支簪子中的一支吗?”宣正贤只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自宣家接下这桩买卖以来,宣夜房中除了他同文宁,其余人等概不得入内。就是宣然想去探望,也底请自己同行才可,内里女眷之类就更不许靠近半步。
  
  这府中,除了宣安那个混账竖子外,定不敢有人去打金簪的坏主意!宣正贤想到此处,不免沉着声儿出言问道:“敢问大人,这簪子如何落到大人手上?”
  
  丘齐见宣正贤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只觉快意。他故作姿态,静坐片刻才缓缓将事情经过告知宣正贤。
  
  若说起来,事情并不复杂,不过是衙门口里一位当差的偶见一外乡人鬼鬼祟祟欲出城,便将他拦截下来,本是想搜刮些碎银讨个酒钱,谁知那人做贼心虚,抖抖索索竟欲逃跑。那位当差的眼急手快,拽住其衣领,这么一扯,竟将那袍子撕下大半,这支簪子也应声落地。那贼人趁当差的拾金簪之际,扭头开溜,脱身而去。
  
  当差的拾起金簪,随意把玩,见那上面刻着一行小字,乃是祝当朝皇帝宠妃万福金安之语,这才晓得事非寻常,赶忙将此物连那半件袍子一并呈送与丘齐。
  
  丘齐见了此物,当下心知肚明。他本想派衙役去唤宣正贤,敲他些竹杠便将此物还回。可一想到单莲,丘齐这心中便千般不是滋味。
  
  单莲有些光景没去寻他,派丫鬟送信一时说身子不忒,一时说宣正贤看得紧,左右推脱。丘齐心中了然,在单莲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窝囊废,虽顶戴乌纱,却是个三脚踹不出屁的蠢货。只是丘齐心中爱她,明知单莲轻贱孟浪,却仍对她念念不忘,割舍不开。
  
  他手持金簪,嘴角泛笑,计上心来,并不急于去请宣正贤,而是派衙役去宣府门口打探,原来今日几位少爷俱不在府,这便拿定主意,专等日薄西山之时,着官袍来宣府逞威风。
  
  果如他所料,宣正贤听罢事情经过,眼睛里突突冒着火光,似要食人血肉般。丘齐抿嘴一乐,轻声道:“虽未能逮到毛贼,不过据本官所察,这金簪失窃,应与府中人有关。这宣府固若金汤,一般人物别说是盗窃,就是挨到门口也是难上加难。”
  
  自丘齐进门,单莲便提高警惕,一双凤眼死死盯着丘齐脸色,乍闻金簪失窃,她吓得脸色惨白,随后便定下心神,乜着眼瞧丘齐。现听丘齐话中有话,她便急急接道:“让丘大人见笑,宣家这些事街头巷尾早传个遍,谁不知家中那位大少爷好赌成性,唉……上次便将老爷气个够呛,恐这次又是他玩得花样。造的什么孽,好端端的一家人,怎就出了这么个……”
  
  “你这喋喋咻咻说甚,还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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