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安话音刚落,便听宣然说道:“弟弟未免偏心,哥哥为家中操持忙碌,也未得过弟弟关切。”
宣安同宣然一唱一合,配合默契,只等着瞧宣夜如何回话。
“你们二人这是吃了醋?生了嫉妒?”辛词笑着拿起茶匙,抿了一口,斜眼看着宣安道:“你羡不羡?”
宣安未料到辛词替宣夜说话,这便一探身,抢过匙子食了一口含在嘴中,想隔着木桌去吻辛词,宣然见状,自是拦住宣安道:“你这是作甚?”
宣安咽下汤水,笑道:“有劳夜儿弟弟费心惦念妹妹,我怕晾久了,这便想口对口哺妹妹食汤罢了。”
宣然听罢,冷笑一声,抢过杯盏,拿起匙子递到辛词面前道:“哥哥那种法子未免脏了些,还是我喂辛词食罢。”
辛词无语望天,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有手有脚,何劳你们二人喂?”
“心恋着你,自是不愿让你费一分气力,如若妹妹点头,梳洗打扮,沐浴更衣之类,哥哥都想伺候在左右。”宣安口里低唤道。
辛词一阵面红过耳,未等她嗔怪,便听宣然深情道:“那些个活计不必哥哥费心!辛词,我……”
宣然正要当众告白,却见宣夜急急挥舞手势,他住了口,三人不解望着宣夜。只见立在宣夜身后的书画涨红面皮,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主子想问,那日在璧月楼,他身中春丹,模糊间周身似被人抚*摸,可清醒后却记不得那人是谁,还请几位少爷告知。”
辛词听罢,面上笑如繁花,揶揄道:“宣夜猜是谁?”
宣夜抬起脸,望望宣安,瞧瞧宣然,见他们二人均面露不忒,这便用手指在辛词脸上刮她羞,刮了几下,又比划了一阵。
“小少爷说,无论是哪人帮忙,在他心中,都当成是……”书画故意咳嗽两声,继续道:“小姐。”
书画话音刚落,宣安和宣然几乎同时扑到宣夜身后,一个搂住他肩膀,一个不动声色将他打量。辛词正欲劝架,却见宣夜扭动柳腰,面上挂笑,原来是被两个哥哥咯吱腋下,打闹开去。
辛词忽觉此情此景分外温馨,令她心中涌上一个陌生又奇怪的字眼:“家。”
趁着宣安压在宣夜身上左右开弓之际,宣然凑到辛词耳边,悄声道:“待人散去,我有话对你讲。”
辛词轻点点头,算是回答,这一幕全然落到宣安眼中。他一边同宣夜打闹着,一边伸手摸进衣袖,掏出那支被梅子盗取的白瓷小瓶,趁人不备塞入辛词掌中。辛词一怔,摊开掌心看上一眼,面上笑容越发灿烂。
因宣安同宣然闹得凶了,宣夜挣扎间踢掉脚上鞋子,辛词应声望去,笑容猛然僵在脸上。适才她落水时,曾见一块碎布置于莲叶上。恍惚间辛词被宣安救起,她只当是自己头晕眼花,突生幻象罢了。
待放松心情,辛词只觉那块碎布颇为眼熟,一时半刻又想不出在哪见过。因宣夜的鞋子,辛词猛然想起,那布上细密针脚她确是见过,不是旁地,正是在盛放宣安亡母遗物的左耳房中。若没记错,那布出于一双鹅黄缎子绣鞋,鞋中裹着一支发簪同一张字条。
一张落款是‘珑’的情诗!
辛词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她看过左耳房什物之后,便放回原处,并闭紧房门,她并未长久外出,按照常理来说无人进得那屋。只不过……辛词恍然想起,那次宣安被宣正贤责打,她曾夜探宣安,回屋后,发现左耳房门儿虚掩,她进去瞧了一眼,见木箱等均安然摆放,并无偷盗破损痕迹。她虽心下生疑,却因未丢甚么财物,而隐忍作罢。辛词只当是梅子偷溜进去过,现在看来,另有其人,定不会甚么狐仙鬼怪之说!
那人到底是何居心?辛词暗自揣度着。
“他到底是何居心?”
64、第三十一章:梦耶非 。。。
宣家三夫人单莲清晨时候,打着上山进香的旗号,乘府中小轿出了门,一路上单莲未得好脸色,向来被她握在手心中的丘齐先是跑到宣家闹事,这又不按照定下之日,硬要见上一面,单莲搞不懂何故,心中只是把丘齐骂了又骂。
因这一日是盂兰盆节,拜佛烧香之人众多,单莲才到尼姑庵前,但见人山人海,鼓乐喧天,她掀开帘子,探头望去,哪里寻得着丘齐影踪,心下急躁起来。
且说尼姑庵前正唱着大戏,说得是西门庆情佻潘金莲,但见小生小旦均穿着透亮纱衣,下半个身子好似赤条条,小生那物高高耸着,小旦金莲吊在小生肩头,相拥搂抱,物物相对,摩挲着好似在行那事。那些看戏的男子女子,有的掩鼻轻笑,有的低头不语。
单莲瞧那小生长得俊俏,兼胯*下之物巨大,心神荡漾,只觉裤里流着水。自宣正贤离府后,单莲有些时日未曾行过鱼水之欢。现见这等没廉耻的大戏,反被勾起心中欲*火,她正直如狼似虎光景,自家丈夫年纪几多,又只顾生意,满足不了她的兴致。至于姘夫丘齐,又猥琐不似男儿郎,单莲自有百般不满。
只待收敛宣家家产,便同丘齐远走他乡,定□来再将丘齐一脚踢出门去,寻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倌入赘,享那人世之福。
就在单莲意乱情迷之际,丘齐掀开门帘,进到中来。单莲见了他,忙收敛姿态,却被丘齐一把搂住,四片嘴唇合在一处,亲了一嘴。单莲故作羞怯道:“青天白日,你也忒大胆子。”
丘齐笑道:“干柴烈火,哪里守得住?”说着他将自己舌尖探入单莲口中,用力品咂。单莲见他体贴,这便用手往丘齐裤里一摸,摸准那条物件,使力捏上一阵。
二人欲*火分发,情不能禁,丘齐挺直腰板,便要耸进去,只进了一个头儿,却被单莲往后一缩,噗的一声掉了出来。丘齐又把那物往内推着,单莲又是一缩,二人戏耍般弄了许久,只听丘齐道:“好娘子,如何恁般耍我?”
这时单莲才抿嘴一笑,将那物送入体中,立马塞得满满当当,无丝毫之缝。丘齐兴发情浓,那物在单莲体中连连跳了数千次,顶得单莲通身酸酸麻麻,忽感一阵痛快到了极处,只觉四肢无力,一股汁水好似热油般对泄开去。
云雨已毕,单莲依偎在丘齐怀中,娇声道:“今日你如此卖力应承,倒得我心意。”说着单莲便要吻丘齐,却被丘齐一笑挡开了。
“亲亲娘子足意便好,你我虽未结成夫妻,却胜似夫妻,我对你之心,苍天明月俱可作证。”丘齐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娘子待我,却是三心二意。”
“说得甚么傻话。”单莲媚笑道。
丘齐哼了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只绣鞋,递到单莲手上道:“娘子可还记得这只绣鞋?若我记得没错,这支鞋便是宣家二老爷宣正靖落水那日,你我私会时穿着的罢。我只是好奇,这鞋上血迹从何而来?”
单莲大吃一惊,不顾赤着身子,一把抢过绣鞋,搂在怀中道:“你从何处寻到它的?”
“你先与我讲,宣正靖是否被你所杀?”丘齐一字一顿问道。
这正是妖风暗入武陵溪,无情争恨魂漠漠。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今儿个下午才起……杯具……
夜里头前男友喝醉酒,往我家打电话……简直是……
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
————
回到本文来,三兄弟同辛词齐聚一堂,且没有旁人的机会不多
嘿嘿 写完后突然觉得,宣夜乃其实喜欢宣安更多一些吧……噗……
不知亲们还记得否,左耳房里的鞋子同信笺,之前交代过滴
至于单莲同丘齐的戏码,即将进入高潮鸟
各种谜底,会慢慢解开 最终卷了嘛
65
65、第三十二章:沧海珠 。。。
有道是世态炎凉情寡薄,飞蛾自投烈焰火。且说盂兰盆节这日晚间,宣家三位少爷同苏家小姐辛词围坐一桌,吃酒谈天,快活异常。
席间小少爷宣夜虽口不能言,但透过小厮书画之嘴,没少讥笑嘲弄两位哥哥。这让宣安同宣然颇感不服气,饶是集合二人聪明才智,竟也斗不过一个病怏怏的哑子。
辛词陪坐一侧,只是抿嘴而笑,笑够多时,才发现三位少爷的目光全然落到自己身上,这才面上一红,扭扭纤腰开口道:“怎底都盯着我瞧,如此这般小气,恁不许人笑了。”
话语间无不含着娇嗔之意,弄得众人先是一怔,随即跟着频笑不止。
虽是调笑之语,但辛词那双俏眼却时不时掠过宣安面颊,二人传情递爱,毫无顾忌。适才用膳时,辛词碗中菜品高高叠起,她口上说着吃不下,可行动起来,却是将宣安夹入的菜色食用个干净。说她有意为之,倒也未尝如此。只是脑中禁锢矜持,可一颗心却不由自主。
宣安自是瞧在眼中,美上眉梢,只是口中仍逗辛词道:“妹妹不该生得恁般可口,让哥哥见了,只觉肚皮咕咕叫呢。”
“若是饿了,便多吃些饭菜。”不待辛词回话,宣然没好气将剩菜剩菜折入宣安碗碟之中。
宣夜瞧着此景,嘻嘻一笑,比划几下,但听书画说道:“小主子他觉两位哥哥其实心里头是喜欢彼此,只是总要拿乔装蒜,装作互不理睬,让人见了不免觉得孩子气。”
“我分明便瞧他不忒,怎可能喜欢他,只是更厌恶罢了。”宣安白了书画一眼,不满地嘀咕道。
“彼此彼此。”宣然咬牙切齿道:“还请哥哥收敛态度,甚么可口污言,只怕脏了小词耳根,坏了她的名节。”
“脏耳根与否用不着你关切,至于名节,她未来将成我的娘子,丈夫调戏娘子,天经地义。”宣安说得理直气壮,辛词和宣夜对视一眼,均心道不好,宣然从来只称辛词全名,从未用过那些个昵称,现在称为小词,恐是要提婚事。
果不其然,但见宣然起身走到辛词身边,不待辛词反应,便牵起她的手道:“我知你想找我说甚,又不是见不得光之事。小词,三娘恐已告知与你,我愿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在你左右。我知你心有顾虑,宣府中,我虽不是长子,却肩负重担,照顾买卖,修持内家,躲之不开,但无论如何,我以命发誓,今生值得你一人足矣,绝不会纳妾藏娇。”
宣然这话说得铿锵有力,饶是辛词也不免为之一震,但见她勉强一笑,平和说道:“辛词何德何能,可得……”
辛词话未讲完,宣然便打断说道:“小词不用急着回我,且沉下心细想些光景再做定夺,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待你全然确定心思,再告诉我也不迟。”说罢这话,宣然起身潇洒离去。
宣然此举,瞧得在侧伺候的书画同小娇瞠目结舌,只是拿眼瞧着辛词。辛词并未言语,低头垂了半响,这才幽幽说道:“人情并非买卖,不是你待我好,我便要以身回报。若是不爱,哪怕许个皇后娘娘的名号又有何用。”
辛词这话说得轻且急,但坐在一旁的宣夜还是听入耳中。他见宣安虽仍翘着二郎腿,一副大大咧咧的德行,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焦急,这便眼珠一转,抬手轻捋捋辛词鬓角碎发。辛词侧身望着宣夜,宣夜嫣然一笑,一边比划着一边起身离席。
书画赶忙扶住宣夜胳膊,吞吞吐吐道:“小主子说,没想到这告白一事被宣然哥哥抢了先。”
“什么叫抢了先?”宣安气愤愤插进话来道:“难不成你也对妹妹有意?”
宣夜甜甜一笑,并未理睬宣安,而是同书画携手朝门口走去,走到半路,但见他们二人止住步子。书画扭过头,惶惶然道:“大少爷,小主子说,宣家不是只有两个男儿。”说罢,二人移动步伐,离了闺房。
辛词忽的走到宣安身边,主动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道:“你若再摆着苦瓜脸,我可要送客了。”
宣安不满,垂首嘟嘴道:“妹妹,他们都欺负我。”
“欺你什么?”辛词明知故问道。
“他们明知道我恋着你,偏偏要和我来争,好不讨厌。”宣安醋意大发,也不顾屋内还有旁人,这便死死将辛词扣入怀中,撒娇道:“妹妹今日定要喂我一颗定心丸,若不然,我,我……”
“你便怎样?”辛词嗔娇道:“你已怀抱着我,还耍什么乖,吃什么定心丸。且正正身形,我有话同你讲,小娇,你且退下。”
宣安得了辛词这话,美滋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逗得小娇噗哧一笑,没大没小道:“原来小姐早就芳心暗许,那日我问小姐最喜哪位少爷,小姐还说甚么不熟之类来相骗。”
“你这小丫头,我家娘子说不熟,是只同那两个坏人,至于我……”宣安嘿嘿笑道:“也确是不熟,因刻在心尖,融为一体耳。”
辛词嫌宣安越发放肆,这便拿眼瞪着小娇,粗声道:“还愣着作甚,主子吩咐的话全当耳旁风了吗?”
小娇笑靥如花,蝴蝶般奔出屋,临走时不忘将门拴好,她自是以为辛词同宣安要亲亲摸摸。殊不知,待小娇闭了门,辛词立刻收敛笑容,换上一副正经神情道:“宣安,你且拿定身形,我有话同你讲。”
宣安并未撒开手,而是附在辛词耳畔,暧昧道:“你唤一声好相公,我便松手可好?”
“宣安。”辛词顿了顿说道:“适才我落水时,隐约间乜见一块碎布,我只当是自己眼花耳。后转念一想,那布上花色针脚,似我在左耳房内见过的。”
“左耳房内?”宣安笑容僵在脸上,吸了口气道:“你是说,那是我娘亲遗物?”
有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三夫人单莲假借上山敬香之际堂而皇之出府会情郎县令丘齐,一见丘齐,二人性骚而发,饶是身处喧嚣之中,也要躲在轿内行那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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