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年芮兰唤来管家吉正,命他收拾一处院子,做些新衣,打些首饰,又拨了几个奴婢,吉正领命而去。年芮兰便叫厨子整了一桌酒菜,点了瑞脑,铺设齐整,同惠嫂在屋吃酒。惠嫂受了十几年恶气,不免露出些猖狂姿态,年芮兰看在眼中,只是笑,并未责备。
二人玩耍之际,忽有小厮进来通报,说宣家老爷宣正贤已回府上。年芮兰轻点点头,待小厮离开后,这才慢悠悠对惠嫂道:“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夜注定多事。”
“这都是夫人精明。”惠嫂奉承道。
二人相视一笑,理理衣装前去厅堂迎接宣正贤。
临入屋时,年芮兰侧头小声吩咐道:“且去增派些人手,看管住苏辛词和宣夜,决不能放这二人前来此处。”
惠嫂心领神会,匆匆而去。
年芮兰深吸口气,挤出一个大大笑脸小跑进了厅堂。
却说宣正贤自湖心落水被人救起,便高烧不退,通身打着冷噤,头发根根直竖,没情没绪,待瞧过大夫,连吃了五六日的苦药汤子,这才发身汗出,只是身子仍虚飘飘的,未得复原。
年芮兰见宣正贤脸似焦土黄褐,忙凑上前去,又把眼挤了挤,掉下两滴泪来,凄凄惨惨说道:“天爷可怜见,若老爷有些差池,我只好跑到你头里罢。”
宣正贤抬眼见来人是年芮兰,大吃一惊,适才他入府时便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儿,只是说不上哪里不妥,见了年芮兰,
70、第三十四章:味平生 。。。
他才回想起,前院伺候着的下人怎底没几个熟面孔?!
“你怎在这儿?不好好敲那歪拉骨的鞋帮子念佛吃斋,跑到这儿耍什么花枪?单莲怎未出来?”宣正贤拖着长声道。
“老爷……”年芮兰抽泣道:“单妹妹已经离府三日整,我已自作主张,派人下去找寻影踪。”
“离府?这是何意?”宣正贤一怔道。
“她……”年芮兰咬咬牙,不情不愿道:“老爷,单妹妹她卷走府中大半银两,似是逃家了。”
“逃家?”宣正贤听罢,粗喘口气道:“她为何要逃家?莫非她,她在外面养了小倌?”
年芮兰犹犹豫豫地点了下头道:“这些我亦不甚了解,还请老爷去询问管家罢,是他亲眼目睹。”
宣正贤当下唤进吉正,吉正舔着干裂嘴唇,从袖中卷出一条红丝亵裤,不言不语递到宣正贤手上。单莲的贴身小物,宣正贤自是认得,见了那条亵裤,宣正贤勃然大怒,一把抢过掷于脚下,狠狠踩了踩,这才抬头问道:“那姘夫是何人?”
吉正伏到宣正贤耳边,小声嘀咕两句,宣正贤听罢,先是诧异片刻,随即大发雷霆,高声吼道:“还不速速去寻那小浪蹄子?!给我宣正贤戴绿帽,她有几条命可活。”
说话间,忽有小厮跑进禀告:“老爷,已找到三夫人,现在前院……”
不待小厮将话说完,宣正贤猛地起身,急慌慌踉跄着奔去前院。吉正和年芮兰跟在身后,他们二人一个执灯,一个口上说着:“老爷,慢些,身子要紧。”
只是二人脸上都洋溢着一丝诡异笑容,前院闹得喧嚣,辛词几次欲出去探查,均被拦了下来。她同小娇立在门内,借着门缝朝外张望。
只听门口那几个守卫的小厮轻声交谈道:“可是逮到三夫人了,恁的如此热闹?”
“怕是逮到了。”一人回道:“老爷刚回府,三夫人也跟着找回来了。”
“三夫人偷人,可是真的?”之前那人问道。
“千真万确。”回话小厮嘻嘻淫*笑一声道:“听说,偷得还不是甚有头面的人物儿,而是胡同口一流鼻涕的小楞登子。”
“你咋知道?”一人好奇问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辛词听那几人一阵窃笑,心下一惊,单莲偷情私奔之人不是县太爷丘齐吗?怎底忽的变成楞登子了?!
这正是居屋歪搂旁人媳,头戴绿帽恰似龟。
作者有话要说:小回溯一下:
第一章中,宣正贤曾说,他抱过辛词,嘿嘿,便是满月时候鸟
单莲曾同傻子xxoo,在胡同小院内,并遗失红亵裤,这个情节,是要用在她私奔上滴
单莲入府时候,曾着红色袍子,这本是不合礼制的举动,当时并未交代前因后果,先交代鸟
吉正的老婆果儿曾被单莲陷害……
ps 宣正贤同虞夕如并无肌肤之亲,这点要交代一下
这章有些细节,咱没具体交代,是要留到大揭秘时哈
如无意外,接下的两章会交代一下,为毛宣安痴恋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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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虽然昨天没更新,但今天更新字数较多 嘿嘿
71
71、第三十五章:醉如何 。。。
有道是搬挑口舌妇人嘴,莫将性命系男儿。
且说这一夜宣府内热闹非凡,先是大老爷宣正贤拖着病体回到家中,后是三夫人单莲衣不遮体被人用绳*捆*成肉粽送到宣正贤眼前。
宣正贤本就目光呆滞,呼哧带喘,身子颇不爽利,见了单莲那副德行,一连咳嗽数十声,生生咳出几滴乌黑脓血来,又气又急,似没魂少智似的,歪坐在太师椅上,斜眼冷瞧着单莲。
单莲平素恃娇挟宠,欺压府中下人,哪里受过这等屈辱。
但见她披头散发,头目磕肿,像桃一般,只在那处*遮上一块巴掌大碎布,其余处无不被草绳割破划伤,遍身淋漓鲜血。她欲开口,无奈嘴中被堵上一腥*臭布条,只能呜呜出些无意义的凄惨呻*吟。
宣正贤只觉太阳边煞是疼痛,听了更鼓,已是二更四点。
他沉了沉,正要出声,却被立在一侧的大夫人年芮兰抢先道:“你这淫*妖,老爷待你一向不薄,怎底趁着家中有事竟盗走财物,与旁的私奔呢。想你儿子也已成年,却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终究是戏*子出身,忘恩负义。赖着男人那温软被窝,涎眉邓眼的东西!没廉耻的淫*妇!”
年芮兰对单莲喋喋怒骂一番,仍觉不解恨,这便凑上前去,张起手来便打,只听噼里啪啦几声,单莲被扇得眼冒金星,膝盖一软,瘫倒在地。
年芮兰哪里能轻易放过单莲,当下她抄起四周摆着的木椅,抡圆扔到单莲身上。椅脚撞到单莲心口,她登时便昏厥过去。年芮兰端起一杯热茶,迎头浇下,单莲脸上立马腾起一层水泡。年芮兰见单莲蜷缩成一团,浑身颤颤悠悠,原本勾男人心魄的一双凤眼早没了光彩,只剩惊恐,不觉心情大好。
宣正贤只是一旁瞧着,并不出声,似这一切与他无关。
年芮兰得了宣正贤无声支持,手上愈加狠绝。她唤进几个身形强壮的嬷嬷,一同起脚照着单莲下腰部位踹去。踹了小半个时辰,单莲被打得出的气多,入得气少。年芮兰还觉不够过瘾,这便命人拿进一根打狗用的木*棍,小孩胳膊粗细的木头棵子猛地扯入单莲那处,只见单莲两眼翻白,口中碎布早已被血染成猩红。
“我有话问她。”宣正贤缓缓说道。
年芮兰一怔,似笑非笑拿眼瞧着宣正贤,见他彻耳通红,已是怒火万丈,这便拿开单莲口中布条。
宣正贤快步走上前去,一手死死掐住单莲下巴,骂道:“小贱妇,我供你吃穿享乐,可有甚么对你不住?你倒拐了我的钱财去喂汉子,这不是鼻涕往上流的事儿么。千没廉耻,万没廉耻,你这妖货!”
单莲勉强咽了口血水,吞吞吐吐道:“请老爷,老爷看在夜儿面上,饶我……一命,饶我……”
“你若不提夜儿还好,提了他,更不能放过你。”宣正贤狠狠说道:“先把她关去家庙,待明日天亮再做定夺。”
单莲听罢,哭咽着嚷道:“老爷饶命,若是进了家庙,我便如二夫人一样……”
不待单莲把话说完,年芮兰便一脚踩在单莲手背,用力碾着,道:“没羞没臊的婆娘,都是偷男人的浪荡主儿!”说着年芮兰大手一挥,立马有三四个丫头窜出来,堵住单莲口舌,架着她离开厅堂。
待单莲离去,宣正贤一动不动盯着年芮兰,年芮兰心中发毛,只得面上带笑迎上去道:“我扶你回房歇息,这些个琐碎之事便放心交我处理罢。”
“交给你?”宣正贤冷笑一声道:“交给你,只怕像如雪那样,莫名其妙死了。”
“老爷,她偷汉子,罪有应得,况是老爷亲自捉得*奸,怎倒是我不是了?”年芮兰回道:“老爷若是舍不得单莲,这顶绿*帽便戴着好了,反正她被老爷赎身进府前,也是个千万人压过骑过的孟浪货。”
“你!”宣正贤被年芮兰这一席话,堵得喘不过气来,只是探出一只手,指着年芮兰鼻尖。
“我是老爷明媒正娶过来正房娘子,家中出了这等败坏之事,难道还不许我出面教训?若单莲没生下一儿半女,剥去她衣裳,剪断她头发,打一个臭死,唤几个叫花子来赏了他去!只不过现宣夜已懂事长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亲娘是个败德之人,倒是让他往后如何娶亲生子?这宣府脸面又何在?你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儿们考虑。”年芮兰不紧不慢地说道。
宣正贤忽的想起十几年前,也是半夜时分,他闹困,早早便回房睡去。睡到子夜,悄悄爬起,披了件罩袍摸黑去二夫人房内。
他本怀着情佻逗趣的心思,故意绕过中堂,径直去了左耳房,急行几步,忽闻屋内声响,这便躲在左耳房门后,侧身探首,朝内张望,趁着月光,见两个人影相互纠缠,又闻到室内床儿嗤嗤作响,只听一熟悉男音道:“心肝,害羞甚么,难道上次没让你爽利利吗?”
宣正贤闻之,气冲如牛,遂提足端门,门内拴住,并未开得。屋内人忽闻门声大响,知事情不妙。那男子翻身下床,顾不及着衣,牵至门后。待宣正贤弄开门冲进来,到床上一阵乱翻,不见有人,便蹲身床沿,探头看去,亦不见有人。遂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
原来,那男子趁宣正贤进屋发飙的空当,早已落荒而逃。宣正贤逮不到姘*夫,这便不由分说,扯住况如雪头发,拖到院中,命小厮掌上灯烛,对如雪拳脚相加,直打到手掌酸麻,两腿无力,依旧不肯罢休。
这时大夫人年芮兰匆匆赶到,但见她双手捧着竹板,递到宣正贤跟前,愤愤道:“便要好好打一打这个骚淫*荡货。”
宣正贤接过竹板,举起便一阵乱打,霎时间,二夫人况如雪鼻青眼肿,遍体鳞伤。
自始至终,她未吭一声,直到宣正贤那竹板打到她眼角时,才听她忽的一声悲鸣道:“老天爷,没得王法公理!”
年芮兰急促笑了一声道:“不要脸面的破烂货儿,总然是个妾,太不成模样!不消废话,来人,将她关到耳房,莫要让宣安见了,污了双眼。”
况如雪似还要言语,却无机会,这便被家丁拖了下去。
时光匆匆,周而复始,宣正贤不禁长叹一声,一个偷人,怎底两个三个俱是偷人!
“老爷。”年芮兰放低声音道:“咱是娘儿*性*子,不懂那些个大道理,却知嫁作人妇,便要恪守礼法,决不能给夫家名声抹黑。这单莲在外鬼*混一事,只怕用不了些许光景,便要满城风雨。您也要为家中几位少爷着想,出了如此面上无光之事,可让他们如何见人?特别是宣夜,他身子孱弱,万一气病了,又该如何是好?”
宣正贤暗想一阵,道:“如雪被你逼得上吊自尽,难不成,单莲也……”
“老爷,我本呆在家庙,烧香拜佛,无*欲无求,且又人老珠黄,伺候不得老爷。”年芮兰插话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婆娘还怕寻不着?不过是一房小妾,死便死了,老爷若是寂寞,便再买来三四个年轻貌美的丫头伺候又有何妨?”
“既是无欲无求,为何府中一出事,你便跑了出来?!”宣正贤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老爷,我虽是黄土埋了半截子,但也要为我儿着想。”年芮兰勉强一笑,故作委屈道。
“既是为孩子们着想,若是单莲这货有个三长两短,怎底告诉夜儿?”宣正贤面露难色。
“这几日我自做主张,派人盯在宣夜门口,不许他擅自出屋,单莲被抓回来的消息,恐还未传到他耳中,待事情办妥,再说与他听,只说是单莲害了隐疾,病死了罢。饶是他将信将疑,人已死,也不好再多言甚么。”年芮兰迅速回道。
“单莲性子烈,恐不会去上吊……”宣正贤喃喃道。
“这些个便不用老爷费心,三日内,我定然将此事办妥。”年芮兰笑着挽起宣正贤手背,轻*抚道。
宣正贤只觉一阵肉*麻,忙甩甩手,躲闪开来。年芮兰并未流露出一丝不快,而是吩咐几个丫鬟搀着宣正贤回寝室歇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三夫人单莲卷钱而逃,她本同樊城县令丘齐相约,一起奔赴异乡,谁知她于胡同杂院足足等了三日,也未见到丘齐身影。本欲第四日自行离城,谁知偏偏在临行前一晚,发生事端。
入夜,天气闷热,单莲提了一桶温水到房中擦拭身子,殊不知傻子趴在门外偷窥。要说也真是孽缘,这傻子因那次偶与单莲苟*合,这心中眼中便都是女子那白嫩身子。现见了单莲,只觉心里头犹如千万只蚂蚁般。但单莲这几日都摆着脸色,弄得傻子只能远远望着流口水,不敢靠近耳。
现见单莲洗浴,傻子瞧得欲*火奋发,忍他不住,在屋外撸*起自己玩意。偏生单莲听到动静,以为是丘齐,顾不得穿衣推门望去,傻子以为单莲出来相邀,不管三七二一,猛虎扑食般压倒单莲。单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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