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点头接过,神色平静,一如朽木函月刚刚离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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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月?”他轻声开口,不确定地低唤,其中所包含温柔是露琪亚不曾听过的。
朽木函月站在不远的地方,被风吹起的衣摆宛如一朵绚丽的花,她看着他们,微微勾起了嘴角。
沧海桑田。
万物变换。
但变的其实只是我们渐老的心,变的只是白哉大哥越来越坚硬的外壳。
而她好象一点没变。
只在彼端无忧无虑的笑。
她的手指抵在唇上,略微沉思,随后那倾城倾国的笑容从她脸上一点一点绽开,温润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好久不见了呢。露琪亚。还有……”
朽木白哉平静地站在那里打断了她,微微点头,“好久不见。”
但有些颤抖的声音泄漏了他的情绪。
他打断她,心底有声音在叫嚣。
有一种平静,叫做死水微澜。
函月拉住身旁的蓝发少年,眉宇间微微有些忧色,她侧头跟葛力低语了几句,拔刀。
白哉立刻上前一步,将露琪亚挡在身后,一如往昔的呵护备至,精心保护。那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席官。
函月的表情为之微微一僵但又很快恢复了笑意,手中的斩魄刀发出森冷的光芒,讽刺出口, “真是尽心尽力地保护啊,朽木大人。”
随后她指指身边的一护,将斩魄刀架在一护的脖子上,“我把他还给你们,你们也不要为难我和葛力,如何?”
函月的刀在手中绕了个圈接着指向一座楼的楼顶,“那边那位也可以下来了啦。虽然说2对4好像是我们有劣势,但是,这个可以算人质呢——露琪亚的话,葛力应付起来绰绰有余,要我拖住两个人也不算问题哦。”
“噢——真是位不错的小姐呢,我还以为我气息隐藏的不错。”说着,平子真子从楼上一跃而下,“你能把那个少年还给我么?我也不想和你动手呢。”
函月微一点头,“葛力。”
“嘁——小子,这较量就放到下次吧。”葛力姆乔拔出叉在地上的斩魄刀,把一护丢给了平子真子,然后打开了黑腔。
“朽木函月——”白哉向前一步,想要拦住准备离开的少女。
函月的刀立刻在地上砍出一条深渊,声音透着冷冽,“别过来。也别用那个姓氏称呼我。我已经舍弃它了。”
顿了一顿,她目光灼灼盯住白哉,“从我离开瀞灵廷的那天开始,我也已经舍弃你们了。”
“你——”他想说些什么来留下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留下他。
在他的迟疑里,他们已经渐行渐远。
“我并不害怕有很多人恨我责怪我,我早在做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成为背叛者的准备。自从离开,就没有想过回头。”
函月轻吐一口气,没有再看白哉一眼,径自往黑腔走去,说话的声音不冷不热,却字字有力。
“——我敢做,就敢当!”
渐变
“五世都要喜欢上同一个人吗?真是有趣的誓言……函月你觉得呢?”
“我?……我的话,宁可一世能喜欢上五个人呢。”她灿烂得笑开来,如同夜幕中的烟花,无比绚丽。
蓝染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函月。
“你和乌尔奇奥拉的感情很好也是因为这个?”
“什么?”
“乌尔奇奥拉很像他。”
他们都明白这个“他”指谁。
函月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墨色的瞳仁写满坚定,“但终究不是他。乌尔是乌尔。我不是那种将别人当作替身的人。那样的感情太不堪了。”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对葛力姆乔动了心呢。”
“我也希望——如果我还有心的话。”她低下头,微微扯开衣襟,露出肩胛骨下可怖的伤痕,那是被神枪贯穿的心口,嫣然笑道,“可惜呢……它早就死了。”
不管是多久以前的事,失去重要的人是无法忘记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感到寂寞。
蓝染微一点头,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这样我就能放心让那个女孩治好葛力姆乔的伤了。”
“哎呀哎呀,真是溺爱孩子的父亲啊。”
“我可没有看出他哪里溺爱了我。”“你来了,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目光也落在瞬步而来的市丸银身上。
“我是来提醒蓝染大人,差不多该去主殿了。”
函月点点头起身,“那我还是先过去了。偶尔也避避嫌。”
语毕,已经步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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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主殿“非常欢迎,来到我们的城堡……虚夜宫。”他坐在高高殿堂之上,俯瞰万物,“你叫作,井上织姬是吧?”
“是的……”她仰首才能勉强看见他的面容,但在下一刻就立刻被巨大的灵压压迫得呼吸困难,站立不稳。
他让她露一手,然后将目光落在身上还带着冰雪的露比身上,语带讥诮。
“那么 ,你就露一手,治好葛力姆乔的左手吧。”
葛力的脸上微微露着惊讶,她已经走过去,“双天归盾,我拒绝。”
我轻轻抚摸袖中的螭蛟,抬头看见蓝染玩味的眼神落下来,轻扬嘴角,那边已经好了。
'侵犯神之领域' 我有些嘲讽地看着那个女孩,真是了不得的能力。
“喂,女人。”葛力潇洒地招招手,又指了指后辈,“还有一个地方,治好它吧。”
第六十刃标准的命令式语气。骄傲自大。盛气凌人 。
他回来了。
发现情况变化的露比还来不及还手已经被贯穿身体。
“永别了,‘前’六号。”张扬狂放的笑容,毫不掩饰的得意,以及不以为然地杀戮。
他已经回来。
整个宫殿回荡着他的笑声,放肆桀骜。
那才是他。
不同于他人眼中或恐惧或排斥或隔离的表情,函月从高处一跃而下。
“欢迎回来。葛力。”
冰蓝的眸子亮起来,他接住她,然后拥入怀中,“我回来了。月。”
与其被所有人关心,到不如被特定的某个人关心,便已经很幸福了……
“变化”是非常缓慢的,所以没有人察觉到。
我已经不感到寂寞了,你也一样,因为有需要你的人,因为有不想失去你的人。
成王败寇。
一向是胜者写败者的历史,生者写死者的历史。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是多久以前的事,失去重要的人是无法忘记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感到寂寞。
我已经不感到寂寞了,你也一样,因为有需要你的人,因为有不想失去你的人。
——《xxxholic》
不曾说过的事
我蜷着腿,坐在长长回廊的扶手上,望着月色下的虚夜宫。
月色下蜿蜿蜒蜒的漫长回廊斑驳而沉默。虚夜宫此时就像一个拄杖的迟暮老人,在寂寞的月色里独守着每天不变的景色。
放眼望去远处是一片灰白的沙漠,偶有些石英植物稀稀落落地生长其上,在这死般的孤寂中有气无力地苟活。
五世都要喜欢上同一个人,是多么伟大又深沉的情感。当然知道蓝染问这个有试探的意思,在那个人面前,自己终究掩饰不了什么。所以选择了实话实说。
不自觉勾起嘴角。如果可以,真想要在一世喜欢上五个人呢。
因为……或许倾己一生,都无法再爱上除却他之外的任何人。
笑容已经在脸上僵硬凝固,却也已无力再顾及什么了。默默在心底对自己说,就一会吧,放肆悲伤。
给你,我最初也是最后的深情。
恍惚间有人将披风披到了身上,抬头,他却别开脸,“顺便。”
我笑起来,示意他坐到身边。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虚圈凝滞的冰凉空气里,饱含着焦灼的青草味。
“葛力,想不想听我唱歌?”
身边的他没有说话,以沉默示意我继续。
月色正浓。
葛力姆乔执拗地将视线锁在空无一物的沙漠,函月的嗓音在安静的虚圈如同苍凉的月色冷冷地投射在虚圈灰白的死寂上,溶成了略微苦涩的液体,入侵听觉。
We used to walk all through the nightLooking for something we could never findNow I alone sit in the deepAnd talk to ghosts I can' t seeI hear the wind calls my nameOh; where can I find a traceCruel Moon; I cry for youTo bring him back to my placeI used to feel magic in the nightGazing at your eyes to find there the lightNow left alone out in the coldHearing the goodbye you toldI hear the wind calls my nameOh; where can I find a traceCruel Moon; I cry for youTo bring him back to my placeI hear the wind calls my nameOh; where can I find a traceCruel Moon; I cry for youTo bring him back to my place一曲唱罢,函月微眯起眼,侧头看身边的人,“如何?”
她的声音轻轻飘来,如同一阕静夜的歌声。
葛力姆乔没有回答却跳下栏柱,抱下了坐在栏柱上的少女。
他拉着函月的手迟疑了一下,接着在函月的后背上轻轻安抚,让函月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休顿一下。
然后他把手环在她的腰间。
他们安静无声。却深深地信仰。如同那是一种理所当然。如同那是一种地老天荒。
“我说过,你是我的。”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
这是宣告。
氤氲的雾气,斑驳的柱栏,沙哑的低语。我更愿意相信,光明一直存在。
洒落,萤光摇曳的夏天的梦;飞舞,每晚夜空擦肩而过。想要传达的言语有很多,想要传达的心意却只有一个。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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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在追赶 割裂暗影 支离破碎 铠甲在震响 踢散骸骨 噬饮血肉 吱嘎作响时 心却在崩溃 孤独地踏入 遥远的彼方 王是什么?
高高在上,傲视万物。
并且,独自一人。
葛力姆乔?贾卡捷克一直都是独自一人。
你是我们的王。 萧龙。
我要放弃。 伊尔弗特。
我已经到此为止。 迪?罗伊。
一直都是。一个人。
“很寂寞……”葛力姆乔在高高的座椅上用力抱住了自己……阴暗的大殿,空荡的四周,寂寞的风声,与那个不可一世男子。男子低着头,冰蓝的发垂下来,掩住了那同样冰蓝的眸子与那苍白得过分的脸庞。
通常这个时候的她,会打开大门,带着月色走进来,笑容灿烂得连太阳都要相形失色,“葛力——我在找你呢!”
她会跑过来,然后拥抱他,接着带他离开这空空荡荡的殿堂。
虚圈没有生气。她是这里唯一的生气。
虚圈没有阳光。她是这里唯一的阳光。
虚圈没有爱。 她是他唯一的爱。
他想要她。
他想要爱。
他想要她的爱。
他想要她那不顾一切的爱。
他想要她那奋不顾身的爱。
他想要她那可以包容一切的爱。
想要她……想要爱……
事间的丑恶他几乎都看遍了,所以,他选择霸气,选择狂放。桀骜不驯的神色,玩世不恭的笑容。久而久之,成为了一种习惯,开始习惯了别人的恐惧,习惯了别人的排斥,习惯了别人的隔离。
杀戮。残暴。孤独。
他是要成为王的男人,自然傲视万物。
他的世界只有自己。
可她,与他们不同。
那是一个个无法翻越的梦境。
他的脸潋滟着蓝色的忧伤,眼角眉梢忽明忽暗。
无数次的入梦。
尽管她已经不记得。可他却无法忘记。
流血的伤口渐渐愈合,失去的力量回归身体,但这一切都不重要……
葛力姆乔第一次感受到暖意。从她身上。
第一次想要伸手拉住一个人。
并且。
永不放开。
温存会继续蔓延下去。无论是他抑或是她。
我们心中曾经的爱,依然鲜丽。
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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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对照歌词we used to walk all through the night 我们曾整夜一同散步 Looking for something we could never find 寻找一些或许永远找不到的东西Now I alone sit in the deep 而现在我只能沉默地坐在这里 And talk to ghosts I can' t see 向看不见的幽灵诉说I hear the wind calls my name 我听见风声呼唤我的名字 Oh; where can I find a trace 哪里我才能找到过去的痕迹 Cruel Moon; I cry for you 苍凉的月,我向你乞求 To bring him back to my place 把他带回我的身边 I used to feel magic in the night 在曾经美妙的夜晚 Gazing at your eyes to find there the light 我凝视你的双眼,在那里得到光明 Now left alone out in the cold 现在只有我独自坐在这寒冷的夜里 Hearing the goodbye you told 听见你说永别I hear the wind calls my name 我听见风声呼唤我的名字 Oh; where can I find a trace 哪里我才能找到过去的痕迹 Cruel Moon; I cry for you 苍凉的月,我向你乞求 To bring him back to my place 把他带回我的身边
碎片
这里的每一天都非常好。
只是没有你。
再美好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Part。1“听说么?自从朽木家的大小姐走了以后,朽木家主都不说话了呢……”
“啊,就是那个‘大小姐’么?”
“你这么一说,的确,朽木家主自从那天开始就很少讲话了啊…虽然原本也不怎么说话…”
“但是现在和可怕呢,简直和死了一样的感觉……”
“是啊是啊……”
细碎的议论声传到白哉耳里,他却没有精力理会。
她曾经说,绯真死了以后,白哉的心就死了。他只是个被责任与承诺支配的行尸走肉罢了。
但或许,她弄错了。
因为她早把心许给了他。
那时候的白哉,胸膛里正装着、她不停搏动的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