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然后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终于成功地晕了过去。
醒来时,睁眼就看见白毛一脸焦急地坐在一旁,见我醒了连忙探过身小声问:“小花,咳咳,有那么疼么?”
静静躺了几秒,感觉身上没有哪个地方不舒服,刚想说没事却突然想起吃这个苦头的原因,便立马挣扎着做起来抓着白毛的手问:“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泡沫剧的流产情节,娇弱倒霉的女主角我见犹怜地挣扎着问自己的孩子,然后抱着悲催矫情的男主哇哇大哭。不过眼下颠倒了性别,一个高大的男人替代了娇弱女主,一个病怏怏的女人取代了男主,于是这句台词变得极其富有诡异色彩,只能让我百感交集欲哭无泪。
“咳咳,小花,你先冷静,咳咳……。”白毛回握着我的手,自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像要比我先倒下去一样,可是这幕场景里面她是主角啊,倒下去了我怎么演下去,于是只能我先镇定下来伸手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为了速战速决,心一横牙一咬,扭头,掩面,暗地里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才忍住没有吐出来,用最为被悲惨的音调问:“落姐姐……你坦白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白毛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忧表情,良久的沉默之后轻声说:“小花你莫要太伤心,咳咳,孩子还会有的……。”
“落姐姐,你不用安慰我了,这是小白的第一个孩子,我要怎么和她交代啊!”掩面嚎嚎状,攥紧手心直到忍得全身打颤,然后捂着脸“痛苦”地说:“我要回小白的封地,这个消息我一定要亲自对她说才行!”
“咳咳,小花你先冷静。”白毛顿了一下,然后急忙劝到:“小花你现在身子虚,咳咳,哪里经得起路上,咳咳,路上折腾,还是我派人捎信给九妹,咳咳,小花你就留在这里静养吧。”
“不行!”狠狠摇头,我狠心用苦肉计哪能傻傻留下来,继续捂着脸说:“落姐姐的担心我自然明白,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小白要是知道孩子没了一定比我还伤心,所以我一定要亲自见到小白和她说才行!”
见我态度坚决,白毛只好轻轻叹口气幽幽问:“小花,你执意要走?!”
“是!”点头咬牙说完,背过身去干脆不看她把自己捂到被子里。
屋子陷入一种让人窒息的寂静之中,我本以为白毛会继续劝说的,可是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听到白毛说话,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莫名地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来。
“我是想着天香居没有蚊子才让小花住进来的,本以为你会乖乖呆着也就没事了,可是你却还是要晚上跑出去招惹蚊子,我也只好换一种方式来赶走那些讨厌的蚊子了。”突然背后的白毛顺溜地呆着轻笑说完,要不是我知道屋子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真的要以为那是别人说的话了。
就在我诧异地想转身时,突然闻到一股乖乖的香味,在意识陷入昏厥的瞬间感觉到我躺着床像是下陷一般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陷入昏迷之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感觉头晕晕的愣了许久才睁开眼,感觉到手脚发软全身无力,努力撑起身子坐起来一看,然后就傻眼了。
我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间房间,四角都支着夸张的烛台照得整间屋子很明亮,地上铺着雪白的长绒地毯,而我躺着的是一张长宽估计有三米的超级大床,铺着柔软雪白的狐裘毡子。
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记得当时我坚持要回去,然后白毛说了很奇怪的话,接着我就失去了知觉。所以说我应该是被白毛弄到这里来的,先不管她的动机是什么,既然我现在还活着而且还睡在这么豪华的房间里,也就意味着她不打算杀我。
“小花,醒了啊!”就在我努力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猛的一个声音从门边传来,抬眼一看正是白毛呆着儒雅的笑容走进来,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像平时把自己裹进白绒绒的狐裘里去,穿着素白色的长袍,银丝腰带系着莹白的玉佩,这身打扮使得她看起来还真是有几分风度翩翩。
不过最为不一样的自然是她的表情,头发也用银冠束起来插了一根玉簪子,没有了头发和狐裘的遮挡使得更能清楚地看清她的表情,依旧苍白的脸色却丝毫不显得病态,眼里的温柔笑意也无法掩饰藏在眼底的精明算计。
“呵呵,落姐姐还真是一个美人呢,平时把自己藏在那么狐裘后面可真是太可惜了。”因为手脚发软连坐着都有些吃力,不过我还是让自己尽量显得镇定,用调笑的口吻回答道。
“难怪九妹这么喜欢你,小花真是会说话呢。”白毛像是一只猫一样走过来,悠然地坐在床边盯着我笑道:“ 不知比起九妹来,小花觉得是我好还是九妹好呢?”
“小白怎么能和落姐姐比呢,她可是又变态又小心眼又恶毒的小屁孩,哪像落姐姐这么成熟冷静深藏不露啊。”
听了我的话白毛笑笑,突然嘴角一弯挑眉柔声说:“既然如此,那小花以后就跟着我吧。”
“跟你?”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刚来的时候总是被人说愁啊丑的,可是现在动不动就有人对我说要我甩了谁谁谁跟她,我还不至于傻到以为是她们审美水平突然飙升,这背后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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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
见我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白毛倒是显得非常淡定,靠着床边的柱子悠哉地淡笑道:“我知道小花你有很多问题要问,要不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了。”
“什么游戏?”
“一问换一问的游戏。也就是说我们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来,回答的人要如实回答,为表示我的诚意,我让你先发问吧。”顿了一下,白毛又加了一句笑道:“当然,要是你不愿意玩这个游戏的话,我也不介意把规则改成只能让我发问你来回答,小花你自己选吧。”
“你觉得我有的选吗?”突然之间觉得眼前这家伙笑起来实在是可恶,那种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笑容,不免让我想起了死小孩,心里更是一阵郁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缘?!
“没有。”白毛继续淡定笑着回答,连语气都是轻柔柔的,好像只是在我和讨论天气一样,然后还淡定地加上一句:“小花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该我提问了。”
要不是我现在手脚无力,我真的很想在她脸上狠狠揍一圈打歪那张欠扁的笑脸,可是只是咬着牙一抬手就觉得一阵发软狼狈地摔倒在了床上。气呼呼地勉强抬起头瞪着她低吼道:“你耍我!”
“是哦。”白毛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床上的我,脸上还是一副悠哉的笑容,继续淡定说:“你看,我都让小花提了两个问题了,接下来该我提问了吧。”
看来她是笃定自己吃定我了,沉默了两秒干脆直接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瞟了她一眼冷笑说:“好啊,你问吧。”
“小花喜欢我吗?”
“哈?”本来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可是居然是这种问题,原本高度警戒的心理防线顿时觉得有种深深地挫败感。上上下下大量了一遍白毛,见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温和的笑意没变,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觉得呢?”
“我若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啊。”白毛突然靠过来,趴在我旁边伸手摸了摸我脑袋说:“难得遇到小花这么有趣的东西,居然被九妹先抢到手了,真是不甘心啊。”
“我才不是东西!”狠狠地排掉在我闹上乱挠的手,偏过头瞪着她咬牙吼道,可是立马觉得这句话里有问题,赶紧接着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是人不是东西,也不对,我的意思是这个东西的意思是指……。”
“呵呵,就是小花的这一点,我也觉得特别有趣呢。”白毛凑过来,冰凉的指尖顺着我的额头一直滑下来,害我脸上一阵鸡皮疙瘩。
感觉现在我和白毛并排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在床上的姿势实在是暧昧,虽然我是被迫的可是还是尽量往后挪了一点拉开距离说:“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想干嘛?”
“小花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若是我再回答小花的那就是犯规了啊。”
看她一副淡然的坦白笑容,突然觉得这家伙一定有人格分裂,装病人瞒过天下人还绑架我的人,会在乎什么犯规?!不过为了谈话顺利我还是强忍着心里的纠结,干脆地说:“我不喜欢你。好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小花还是一样的冷淡啊,不管我对你多好,你还是不喜欢。”白毛叹口气,然后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着我说:“因为小花不喜欢我,所以我的目的,自然是要让小花喜欢上我啊。”
我第一次,见到别人把谎话说的这么逼真的,要不是我见惯了死小孩那群变态,我真会以为她是真的。我可不信一个一直装病的皇女,会别无所图,而且直觉上总觉得白毛很危险,一个一直以来用可以获得奥斯卡的演技来生活的人,我很难相信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见我一副觉得可笑之极的表情,白毛也不在乎,继续笑着说:“好了,现在又该我提问了。小花,你喜欢九妹吗?”
“废话,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变态!”白了她一眼,实在是觉得我是脑袋进水了才会答应和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白毛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问到:“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嫁给九妹?”
“落姐姐,你不觉得这次轮到我提问才对吗?”看到白毛微微吃瘪的表情心里顿时也爽了一些,虽然不一定可以知道真实的回答,不过多试探一些也并非没有好处,如此一想便直接说:“说吧,你知道我多少事情?”
“多少啊,要是仔细说起来好像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说完呢。比如小花第一次出现是在浴雪小苑,然后就被当成丑奴嫁给了九妹,接着惹火了正皇夫和就没一起被罚到思过殿,然后思过殿走水后小花帮九妹想到了重建之法,然后……。”
“够了,不用再说了。”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原来这家伙早就把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一直以来她敢情就是在看我耍猴把戏。也对,她从小就已经习惯了扮猪吃老虎的生活方式吧,装作无害的样子站在一边看其她的姊妹狗咬狗,等到最后她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既然小花不要听了,那么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小花为什么要嫁给九妹?”
“你不是查得很清楚吗,这种小事情应该也是可以查到的吧!”
“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证据,所以无论如何掩饰也可以被查到。”白毛坦然地笑笑,然后看着我接着说:“可是,人心的想法却不会留下痕迹,所以除了问你之外,我可不知道如何才能查到你真实的想法。”
或许是她演技实在太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认真表情看着我倒是害我觉得不回答有点不对了,来来回回想了想还是叹口气回答说:“你知道有个词叫做身不由己吧,死小孩要把我弄回去当挡箭牌,我有本事说个不字么,要是说了只怕现在你看到的已经是一团空气了。”
“也就是说,是九妹逼婚?!”白毛迅速下了判断,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然后喃喃地说了一句:“如此看来,九妹果真是很喜欢小花啊,不惜逼婚也要娶你!”
我说大姐,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思维回路哦,居然能够推论出这种结论出来!你到底那只眼睛看出来死小孩很喜欢我啊,要是鞭打我折磨我时不时还害我徘徊在生死边缘,甚至被她在你们这群女人手里转来转去,这就是她的喜欢的话,那死小孩就不是一个变态,而是晚期精神病患者了!
可是白毛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带着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就走了,害我对着她的背影真真是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比死小孩的思维构造更奇怪的人是没有的,看来现在我不得不推翻自己的结论了!
就这样被关在这间屋子过了几天,每天白毛都回来和我玩这个问话游戏,渐渐地我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当初白毛她老爹发现自己怀的是双胞胎的时候,担心生下来姊妹相残争夺皇位,便干脆吃了一种药让其中一个孩子先天不足,这样一个孩子去争夺皇位一个孩子就保持病怏怏的状态安静享福就好了。不用说,中彩的那个就是白毛了。
本来这个计划是没有问题的,错就错在白毛小时候遇到了一个神医,一个被追杀然后躲到她的这个山旮旯的神医。
于是就走上了所有武侠剧的狗血情节,神医让白毛一直保持着不死不活的状态活下来,要想完全治好白毛遇到的瓶颈和喜喜当初说的一样,所以在知道了喜喜试药的方法以后,就算没有喜喜那个无名的神医也将白毛体内的毒素清除出去了。
你想想,本来自己该没事的,可是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从还是婴儿开始就被剥夺了一切,被迫做了这么多年的病秧子,白毛不心理变态才怪。于是从她遇到神医开始,她就开始了周密的计划多夺回自己的一切,不对,准确来说更像是要报复一样。
她帮助死小孩是她正是复出的第一步,为的就是试探妖怪女对她的内疚,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姊妹。然后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原因,自然是想要试探我对小白的重要程度,以便以后可以作为牵制的筹码。
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笃定了小白很重视我,本来我乖乖呆在这里就没事,可是偏偏小白走时和我商量要将派人将我带走的事情被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