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点了点头。“过来……我还有……话……告诉你……”他艰难地说道,呼吸尤其困难。
我扶着洞壁,虚弱地站了起来,慢慢来到他身边。刚俯下半个身,我的双肩猛然被他死死抓住,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灼热的嘴唇重重压在了我的唇上,我大吃一惊,想要推开,但他突然间力大无比,牢牢钳住我的肩,让我动弹不得。
他的炽热的男性气性不断透入我的嘴唇,滚烫的唇瓣燃烧着我的,滑腻的舌尖卷起我的舌头,紧紧纠缠着,透出缠绵热烈的津液。他狠狠地吻着我、咬着我,用尖锐的牙齿咬破我的唇瓣,丝丝血腥渗入我的唇内。
我痛得舌头缩了又缩,可他每次都能迅速地再次卷上来,用他的舌头牢牢卷住我的,不肯放松一下。
直到他渐渐失了力气,我才勉强挣脱开了他,跌在一旁不住地喘气。我抬起脸,用愤怒的眼神瞪住他。
他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暧昧情迷的蓝色光,但唇角带着鲜红的血,却又现出某种残忍的味道。
他缓缓地将黑色药丸放入嘴唇,然后吞了下去。我微怔之后,连忙四处找小石子,不一会儿裙兜上面就装满了数十个。
他的气色渐渐好转,不到几分钟的工夫,竟已恢复到了初见时的良好气色。在我惊诧的目光中,他已站起身,向我走来。他的语气出奇地柔和:“来,到我背上来,我背你出去。”
抓住裙兜的我我怔住,他却在我愣怔的片刻将我背在了背上,然后我的身体突然腾空,随着他的身体飞向了高高的洞顶窟窿。
我的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拽住我的裙兜。在接近洞顶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兜里的黑色石头上棱角竟能反射出日光的光亮。那一刻,我脑子里的灵光一闪。
就在我们冲出洞顶的霎那,刺目的雪色日光迎面而来。多日不见阳光的我的眼睛差点酸得要流眼泪。天空盘旋着几只灰色巨鸟,它们一见我们,便尖声鸣叫,像离弦的箭一般直冲而来。
我流了两滴酸酸的眼泪后,便立刻抓起一颗石子,将棱角对准天空太阳的方向,折射出刺目的光亮,随后立刻把石头高高举起,狠狠扔向大鸟的眼睛。
一只灰色大鸟先是被石头反射的光亮迷了眼,在慌乱之余,没有留意直袭而来的其他攻击,被石头狠狠击中。它的眼睛顿时流出鲜血,惨叫一声,从半空直直坠落。它的其他同伴见状,发出更锐利的鸟叫,向我们袭击而来。
欧伊密背着我已跃出了洞外,背着我在雪山上拼命奔跑。五六只灰色大鸟朝着我们的方向紧追不舍,我抓起另一颗石头,看了一眼空中的阳光,将棱角一面对准过去,反射的刺眼雪光让大鸟们再次惊叫四散。
顷刻,我将手中的五六颗石头同时扔出,扔的方向又狠又准,砸中了它们的羽毛和头部,大鸟们的尖叫将雪山上的积雪都不断震落下来。
“我从前是体育社团里的投掷能手,”我喘息着在欧伊密耳边道,“还不错吧?”
欧伊密低笑着回答:“你不但是投掷能手,还是抓心能手,能成功地抓住男人的心。”
刹那,我惊住。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猝不及防地,我的脸颊被他狠狠吻了一下。我的脸突然变得滚烫,“你,你……”
他把我放了下来,突然又用力吻住了我的唇,牢牢地吻着,仿佛要把我深深吸入他的身体。我呼吸被他弄得惊慌紊乱,心脏跳动十分剧烈,几乎要跃出我的胸口。
“如果万一,我忘记了你,你一定要提醒我。”他在耳边的声音低沉有力,灼热的呼吸徐徐扑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回答,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天际出现的十几只灰色大鸟,眼睛里慢慢现出惊恐之色。食人鸟居然又来了。
巨大的食人鸟在空中呈一条直线飞来,嘴里发出乌鸦般嘶哑的叫声,扑扇着庞大翅膀,利箭般冲来,倒挂的利爪泛着寒光。
此时太阳已经躲入云层,日光不再强烈,黑石无法折射光亮,只能直接用石头扔去。一场恶战再次开始。欧伊密同时和几只大鸟搏斗,满身是血的他再度挂彩。
我则迅速抓起石头朝余下朝我进攻的食人鸟扔去,在强大的压力之下,我的能力超常发挥,连发连中,食人鸟被我击得呱呱叫。
一刻钟就要过去了,眼看欧伊密的体力就要不支,我满头是汗,希望立刻能有什么方法能把我们迅速解脱出来。
一声奇特的鸟鸣突然划破长空,响彻整座雪山。几乎陷入绝望的我抬眸看去,顿时睁大了眼睛。天际不远处,出现了一条火红的直线,迅速朝我们这个方向飞来。
是凤凰,真的是它们……我心中一喜,一个闪神,一只食人鸟朝我的肩膀啄了过来,我虽闪得快,但肩膀仍被啄得鲜血横流。我忍着痛,迅速逃开,但食人鸟紧追而来,再次要啄上我时,一个修长庞大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他身上的血腥味浓重,直直扑入鼻端。
他用双手死死掐住了那只食人鸟的咽喉,食人鸟发出沉闷的绝望叫声。其他同伴见状,纷纷飞来帮忙。眼看这么多的食人鸟同时奔来,我心惊胆寒,暗暗抓起身后一把雪,打算它们一进攻,我就狠狠砸过去,然后拉着欧伊密快些逃走。
就在这紧急的时刻,又一声尖锐的鸟鸣传来,随着几根泛着金色的火红羽毛落了下来,一群金色的庞大凤凰冲了下来,冲向这群灰色的食人鸟。
欧伊密松开手已没了气息的食人鸟,转而抱向跌坐在地的我。他抱住我的身体,虚弱地对我道:“别忘了,你一定……要提醒我……”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的眼里出现了泪珠。我竟没点头答应,也没摇头拒绝。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底有种深沉复杂的东西,似乎是哀求,又似乎是乞求。然后他闭上了双眼,晕倒在我的怀里。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流下,落在他冰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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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出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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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缓缓地闭上了眼,头部沉重欲裂,胳膊和肩头不断涌出鲜血,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渐渐地,我抱着欧伊密,虚弱地软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从落入地洞到跃出洞外,两天都未到,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我昏沉着,身体各部分都痛楚难耐,让我时时刻刻仿佛都在煎熬。
我好想回家,真的好想。可是我知道,这已成为了一个梦,一个遥远的梦。
那个遥不可及的梦里,我的身子不断往下沉,一点一点地,就要堕入万丈深渊。我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叫,拼命地呼救,可却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猛地,我睁开了眼,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呼吸急促得似乎立刻要骤停。
“夫人,您醒了。”珠儿惊喜的叫声从我的头顶上方飘来,“你们两个快去通知族长。”
泪光在我的眼底闪烁,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待带着满身寒气的黑袍艾洛尔到来时,我已在珠儿的扶持下半靠在了软床上。我此刻坐在一个宽大舒适的马车里,车顶镶着夜明珠和宝石,车帘是上等锦缎,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我的床边还放着一个碧绿色的暖香炉,飘出的暖香袅袅环绕车内。
艾洛尔迅速脱下外袍,坐到我床边,将我冰冷的手放在他灼热的掌心里,“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你已晕迷两天。”
宽大舒适的马车不快不慢地朝前平稳地驶着,一丝颤动都没有。我别过苍白的脸,静静地看着雅致的白色车帘。
艾洛尔默不作声,紧紧握着我的手,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隔了半晌,艾洛尔终于开口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看在我们儿子的面上。”
我慢慢地转过脸,这才说出一句话:“我儿子呢?”
“他很安全。只要你肯答应,就能立刻见到他。”艾洛尔脸上露出少有的急切。
我沉默不语,缓缓地,又望向了床边的碧绿暖香炉。看着上好光泽的玉质,和深浅不一的浅深绿融合,心情蓦地沉定。
艾洛尔将我的手握得更紧,“我想请你答应我,不再见欧伊密。”
我的身子猛然一动。他察觉到了,眼神里明显掠过受伤的神色。他的语气霎那坚定无比:“我不希望你再见到他。”
我的嘴角泛起一抹淡笑,“为什么?”
“我还不想失去我的妻子。”他握住我的手一紧,我的身体因而轻轻颤动。
“我知道我当初没有及时救你,伤了你的心,但你不可以因此放弃我。”他说,“你总得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不是吗?更何况我们还有儿子。”
我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神情:“你有没有救我都是一样的,我本就没爱上你,根本不在乎你救的是谁。我当时叫你,是为了我的儿子。”
他蓦然震住,许久,才带着苦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没有爱上我。可是我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心想也许你还是在乎我的。”
他用美如蓝宝石的眼睛紧紧看着我,说道:“你爱上了欧伊密吗?我告诉你,你们是不适合的。且不说他已娶妻娶妾,光是他的个性都会让你够呛。跟他在一起,你只有流不尽的眼泪。”
“我没有爱上他,”泪水从我湿湿的眼眶里落下,“没有。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见欧伊密,不会。”
就算没有他的这些话,我也不会再见欧伊密。我和那个男人之间有太多的不同,谁也不会为谁妥协,再加上那个男人还有数位美妻娇妾,以及与舅父和柏德温的暧昧关系……他的世界,是单纯的傻乎乎的我不能也不愿触及的。
“你会爱上我吗?”他轻轻地问我。我流着眼泪,没有回答。
他的眼里充满伤痛神色,“是我先遇见你的。你在恶狼族的时候我就已注意到了你,那个小小的站在空地上的你。”
“我不知道,”我的泪水簌簌落下,“你的生活同样复杂。”
他一把将我拥住,紧紧抱在怀里,在我耳边道:“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深深呼吸着,想止住眼泪,可还是浸湿了他的肩头。
马车仍在荒凉的山间峡谷行驶着,风雪已然变小。随着离妖兽国越来越远,天空变得越来越暗,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紫红色。一些云朵似红非黑,在暗色天空飘忽而过。
两日后,我们停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红色大海前。海风带着浓浓的鱼腥味吹起我脸上的纱巾。我怀抱着裹得厚厚的小凤凰,有些茫然地看着泛着妖异红光的深红大海。
“准备上船了,”艾洛尔拥住我的腰,带着我向一艘黑色大船走去,温柔道,“你怕海吗?”
我抱着东张西望的小凤凰,没有回答。
孔雀公主在两名使女的陪伴下走在我们的侧面,她原想靠近艾洛尔,可艾洛尔朝她微微望了一眼后,她便畏缩地收住了脚步。
我偶然抬眼,便看到了她哀怨的眼神。她又看向了我,眼睛里满是泪水,充满委屈、不平、嫉妒和羡慕。
我朝她淡淡一笑,便直着身子走向靠在黑色大船上的高高弦梯。艾洛尔在我的身后,简直是护着我走上了弦梯。海风一阵阵吹来,小凤凰或许感到要出海了,兴奋地吱吱直叫。
我抚了抚他头顶的羽毛,用眼神示意他安静点,他却不听话,仍大声地吱吱乱叫。忽然间,他和我身后的某个人的眼神碰到了一块,他立刻噤住嘴,缩了缩脖子,一脸乖巧地躲入了我的怀中。
我哑然失笑。难道真的是父亲更有权威些?
我被艾洛尔带入船舱底部,进入一间宽敞温暖的白色房间。这间房明显早已布置好了,干干净净的白色地毯,白色的轻纱窗帘,白色的柔软大床,甚至连白色壁炉里的火都早已生起,此时燃得旺盛。
周身羽毛已变成红色的小凤凰从我怀中挣脱,高兴地在室内飞来飞去。艾洛尔盯了小凤凰一眼,小凤凰慌忙飞了下来,落在我的怀里,把脸埋进我的臂弯。我的嘴角不禁弯起。
艾洛尔的表情变得松弛。达达女巫此时出现在门口,艾洛尔将小凤凰一拎,便递给了她。
我正欲阻止,艾洛尔转身拥住我的身体,“这是我们的房间,不是吗?”
我微微一愣。他忽然脱掉了黑色外袍,很快地解掉内袍纽扣,裸地站在我面前,柔声道:“甜心,我想和你再生一个儿子。”
我不禁退步,“我们……现在,可能不适合。”
“那什么时候才适合?”他靠近了我,不由分说地抱住我的身体,哑声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不肯让我碰你。”
我转过脸,道:“你找其他女人去。”
“不,我就要你。”他突然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一惊,就要惊叫,他已把我放倒在床,修长壮实的光裸身体立刻压在了我身上,喘息着道:“就给我吧,甜心。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不会再让你伤心。”
他的某物紧紧抵住我的小腹,我又羞又气,骂道:“你不该这样,不该……”
“为什么?”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哑声道,“你是我的妻子。”
“可也要我同意才行……”我怒道。
“你永远都不会同意。你的心里只有那个暴戾王子,可我会向你证明,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我虽然是你眼中的异类,可我却是真心爱你的,我把你比任何女人看得都重要。自从你出现后,我才决定结束从前仅为繁衍的生活,与你结婚。你得留在我身边才行,我一天都不能没有你。”
他灼热的掌心伸入我的衣内,在我的身体上游走。我颤动着,脸涨得通红:“你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
他的另一只手向下轻轻一拉,我的衣裙顿时解开了,光滑的一览无遗。我举起手,往他的脸庞挥去,却被他牢牢地捏住,还重重亲了一下我紧握的拳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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