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按摩床旁,作为按摩工的我正在努力干活。我打扮得不伦不类,既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我用头巾把头发包得严严实实,脸上画些海盗脸上常出现的花花绿绿,嘴唇涂成血红色,就像那些经年嫁不出去的老媒婆。
我身着男袍,常拉起半截袖子,露出涂着黑油的胳膊和手掌。当我在他们背部找准穴位使劲按下去时,便听到杀猪般的叫声:“你到底男人女人啊,怎么用这么大的力?”
我说道:“我可没用多大的力,只是你的穴位在这里,我用五根手指往里面使劲,你才会痛得厉害。放心吧,按完后,保证你舒服。”
他们怒骂着,嘴巴里发出不干净的名词和动词,我一概过滤不管。但按摩结束后,他们从按摩床上下来时,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按功不错,下回还来找你。”
我说着些逢迎拍马的话,一脸谄媚的笑。其他两个男按摩工则对我横眉冷对。
这里的海盗看起来和《加勒比海盗》里的海盗差不多。头上包着各种颜色的头巾,有的是光头,穿着劲装短打,腰上系着黑色或深色的带子,脸上画些奇怪符号,背部和腰部刻着似龙非龙的纹身,脖子上戴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骨头项链或木珠项链。
我打扮成不男不女的模样,就是为了迎合这里的习俗。在我看来,这里完全打扮得像女人的女人多半是从事非正常职业的,我做的又是敏感工作,不得不把自己打扮得怪一点。
维拉起初看到了我,还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赞叹道:“珊迪姐,你越来越像女海盗了。”我大笑出声。
维拉不久也找到了工作,在一个海盗小头目家里做打杂的。他的活计比我的轻松,只用帮厨房干活和打扫房子,干完了后就可以睡个蒙头大觉或出去逛上一圈,让我羡慕极了。
维拉有雇主专门提供的小柴房作休息的房间,我却只能与一些身上飘出浓重脂粉味和廉价香水味的女人们挤睡在一起。那些女人们晚上有时不睡觉,而是高笑着讨论着今天有哪些男人来光顾,她们又收了多少值钱或不值钱的小礼物。一晚上下来,我虽睡犹醒,耳边尽是她们的聒笑。
我曾想过像维拉一样去做杂工,可这种杂工一般只招男的,而且只招年纪小的男的,我也只有羡慕和干瞪眼的份。
在这片大陆上待得越久,就越能感受到这里奇特的洗浴文化。大陆上的兽人、半兽、异人和海盗等都超爱洗浴,而且一般是底层民众。身份高的异兽因为有自己单独的高级浴间,当然不会来这种市井聚集之地。
处于街道中的各类洗浴场,是底层平民在辛苦劳累之后的享受天堂。听说海盗岛上没有身份特别高级的人,哪怕海盗头子都在浴场里洗浴享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每日浸泡在白雾与蒸汽之间,在那油腻腻的宽阔背部和肥乎乎的腰部上使出猛劲,时间一长,双手与肩背都酸痛得可以。但慢慢地,我的名气也打出来了,这些野蛮的海盗经常指定我来为他们按摩。
其他几个按摩工紧盯着我的目光时常冒出嫉妒的火星,我装作视而不见,一脸无辜相,低眉顺眼地继续我的工作。
我付出的劳力比他们多,又懂穴位,每次能对症下药,减轻客人的痛苦,自然比他们更受迎欢。他们虽是男人,可喜欢偷工减料,能不费大力就不费大力,能偷懒就偷懒,下不了猛力,下手的位置又不准确,当然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他们不如我怪得了谁呢?怪他们自己而已。
但大多数人遇到这种事时通常不会自我反省,而是把怨气发到别人身上。我很快就受到了排斥。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按摩工故意与我作对,把我的午饭倒入阴沟里,有时还碰一下我的胸和脸,恶意骚扰我,出房门时还会故意挤着我,几个男的你拦一下我拦一下,很快就把我挤了出去。我怒
自己没本事怪在劳资头上,有种你们提高自己的能力啊
我拜托维拉给我秘密买了一些泄药,偷偷下在他们的饭食和饮水里。不多久,他们在饭后就出现了上吐下泄的现象,不停地往厕所跑,我在暗地里乐开了花。
他们虽怀疑是我捣的鬼,可因没有证据,连质问了几次后只得作罢。
日子就在浴场里的明争明斗中过去,小凤凰很快就要八个月了。我隐约记得他的父亲说过他在一岁时即将变身为小孩,我的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期盼着那一天快点来到。
小凤凰比我更能适应海盗岛的生活。他每天清晨就会飞出去转一圈,自己觅食过后再飞回来,陪我一起与那些粗鲁的海盗们周旋。
他通常躲在按摩间的横梁上,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的双手按在那些肥腻腻的脊背上,听着那些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按摩完毕后,我偷偷地冲小凤凰做出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小凤凰则朝我咕咕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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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海盗岛是*无_错_小_说_网*会员手打,
第六十章 妹妹
第六十章 妹妹
特别感谢“红桃心泪”和“晴空湛蓝”童鞋的起点币大礼,非常感谢~~
连着下了五天的暴雨,第六天的傍晚,天边出现艳丽的红色,染红了大片大片的深紫红色的云朵,整片天空呈现出奇异的颜色。
“就快放晴了,大首领和他的海盗就快回来了,”面试那天见到的光头猛男踩在大厅的桌子叫嚣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迎接这群贵客。”
挤在大厅内的打工男女们扬臂吼叫着应合,光头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大首领是谁?”我问一个住一同间房的涂满厚厚脂粉的艳丽女人。
艳丽女人边对着镜子涂着廉价口红边回答:“大首领就是大首领呗,这有什么好问的。”她斜睨了我一眼,“难道你心里有什么想头?一边去,没你的份了。”
我哑然失笑。
确实没有我的什么想头,当大首领带着他的野蛮海盗们浩浩荡荡地来到浴场时,一群身上飘着脂粉和香水味的莺莺燕燕如同恶狼仆虎似的扑了过去,一个个不是像考拉就是像八爪章鱼般立刻挂在了那些蛮人们的身上。我差点大笑。
那群前呼后拥的人走过之后,捂住嘴巴发笑的我看到了站在浴场大门外发愣的维拉。
“你怎么了?”我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仍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又连拍好几下:“喂,你怎么了?”
他仍没有回过神,出神地看着那群消失在大厅的蛮人。“喂——”我冲着他的耳朵大喊了一声,“小dd,快回来”
他这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把他拉到浴场大门外,他跌跌撞撞地,仍然魂不守舍的模样
“你怎么了?”我好奇地上下打量他。
“刚才……”他吞吞吐吐地道,“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妹妹……”
“那群海盗里?”我惊讶地问。
“大首领的怀里抱着的一个。”他的声音变得很低,隐藏着被强制压下的怒火。
我的眼里充满惊异。维拉只有十一岁,他的孪生妹妹也应该只有十一岁。我缓缓地张开了嘴,脸上满是同情。
我安慰了一下维拉,并答应帮他找妹妹,之后便溜进了公共浴池。海上归来的海盗们正在水池里和女人们大肆**,狂笑声中夹杂着粗yin晦语,粗俗不堪。不过海盗嘛,又能指望有多少文化。
我蹑手蹑脚地刚绕过两根柱子,衣袍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嚷道:“想去哪儿?又偷懒了,客人正在按摩室里等着。”
我一回头,看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丑陋半鼠人,头皮一麻。这半鼠也是按摩工,平时没少给我使过小绊子。我甩开他的手,笑道:“哎呦,我刚准备去按摩室的,只是听见这儿热闹,就过来看看。”
半鼠嘿嘿笑着:“平时数你最狡猾,十句里有九句是假的,这句估计也是。”
我的脸一沉。这半鼠既不是我的主管,也不是浴场的主人,凭什么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调对我说话。
半鼠见我满脸不快,笑得更开心:“莫不是你真想引起大首领的注意,让他把你收了?别做梦了,你若是十四岁以下还有可能,否则,嘿嘿,你想都别想了。”
“怎么,十四岁难道很老?”我白了他一眼。
他尖着嗓子笑道:“啧啧啧,还真在做梦啊对大首领来说,十四岁以上的都是老婆婆了。”
我的身子微微一震。靠,原来是个喜欢**的变态我装作边与半鼠争吵边顺着浴池朝按摩间走去,共实却用眼睛偷偷瞥向浴池中喧闹嘈杂的海盗。
一众大块头的男人中,一个高大修长,宽肩窄腰的威猛汉子尤为引人注目。他的短发呈深墨绿色,一双鹰眸精明如闪电,下巴上一圈绿色络腮胡子,密密地爬满了半张脸。
他的脸部线条粗犷有力,身体侧面呈现一种力的能量,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将要发挥,一看就知道是个领袖之类的人物。
他的怀里正搂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皮肤很白,就像维拉的一样,雪白滑腻如凝脂,透出晶莹润泽的光亮。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纤浓如扇,甚是迷人。
她和维拉长得很像。但维拉是个男孩子,长得过于清秀就会显得有几分女孩子气,而她却刚刚好,细致的五官清丽迷人,让人一见便留下印象。难怪海盗头子会看上她。
她靠在海盗头子怀里,用手指在他胸膛上轻点着,带着讨好的笑,眼睛里透着小心翼翼的神色。
蓦然间,我和她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她微微一愣。
给两个浑身肥肉的海盗按完摩,我瞅了空便溜出去找维拉。维拉正在雇主的院里里劈柴。我对他描述了一下看到的女孩的长相,他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珊迪姐,她可能就是我的妹妹。”
我安慰他:“别急,等有机会我找她出来见你。”
他颓丧地坐在地上,“很早以前,我和妹妹就不在天鹅族里了,现在,我们俩就像被抛弃的孤儿,无所依靠。”
“你们的族人呢?”我记得天鹅族是个很强盛的族。
“从我曾祖父那一代开始,我们这一家子就不在天鹅族里住了,似乎是曾祖父那一代犯了什么事,被逐出了部族。到我和我妹妹出生时,家族已非常潦倒,父亲早已过世,母亲则在我们六七岁左右时就病死了。姑妈本来养着我们兄妹俩,后来突然有一天,独自带着妹妹离开了。多年来,我四处打听,才打探到姑妈把妹妹带到了海盗岛。”
我把手放到他的手上,说道:“别难过,我们一起想办法,也许能把你妹妹救出来呢。”
他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她现在被海盗头领控制,不可能救得出来。我如今只求能见上她一面。”
我带着维拉回到了浴场。公共浴池里的人少了很多,听说海盗头子正高级房间里呼呼大睡。我将维拉藏在后院的柴房里,就独自去找他的妹妹。
连着向好几个人打听,才探听到海盗头身边的女人可能正在地下厨房里吃中饭。我端着一个放着两杯水的托盘走进了油腻腻的厨房。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好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围在桌前吃饭。其中有一个面容清秀,明显还未长开的女孩子便是刚刚海盗头子怀里的女子。
她看到我,似乎吃了一惊,手中的银叉停了一下。
我微笑着将托盘端了过来,准备将其中的一杯水端给她,谁料手一抖,托盘突然一斜,两杯水都掉落了下来,温热的水溅了桌旁女人们一身。
她们尖叫着、咒骂着,用恶毒的眼神狠狠瞪着我,然后慌乱地去换衣服。
我满面惊恐,用颤抖的声音对那个小女孩说:“不嫌弃的话,我带您去换件衣服时。”
她迅速地起身,拉住我的手,低声道:“走。”
这个清秀的女孩眼里露出一丝精光,显然很清楚我找她有事。我在暗暗惊异之下,便飞快带着她离开。
在后院柴房里,维拉一眼便认出了她是他的妹妹,抱着她哀哭出声。她的脸上也流着眼泪,颤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一定会……”
我坐在柴房外的一块石头上,听着里面传来嘤嘤的哭声和细细的说话声,心中猛然涌起了阵阵伤感。
曾几何时,我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哥哥,一个坚强无比,可以保护我到永远的哥哥。
感伤间,我仰起了脸,看着紫红色的深邃天空。蓦地,我睁大了眼,悚然一惊。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几个黑点,淡淡的日光下,金黄色的翅膀若隐若现,扑扇着、飞舞着,盘旋在天空。
我慌了,完了,凤凰找过来了。我从石头上跳起来,连忙拍了几下柴房的门,急道:“你们再说一会儿话,我先走了。”
不等维拉有所回应,我便近乎逃似的奔回了按摩间。
潮湿憋闷的按摩间,此刻成了我避难的天堂。我躲在最后一张按摩床那儿,摸着小凤凰的头,用极低的声音道:“这几天你少露面,尽量待在房里或这里的横梁上。”
小凤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乖,照我说的去做。”我说道。
他极轻地发出了一声“咕”。
自那日起,我极卖力地工作,根本不出浴场大门一步。整个按摩间找不出比我更努力的按摩工。我每次竭尽全力地为客人按摩,而且殷勤无比,中途为他们端茶送水,伺候周到,简直是鞍前马后。
我的工作态度获得了主管的赞赏,主管号召所有按摩工向我学习,顿时,所有眼睛像锋利的刀子般射向了我,刀刀致命。我却仍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低头哈腰道:“承蒙关照,承蒙关照。”
嗤笑和冷哼此起彼伏。我装作没听见,脸上仍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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