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去千草宅,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两个地方可是八竿儿打不着的。
原来七月也是有缺点的喵!
菊丸决定呆会儿要看好七月不让她走散了。
横滨的中国城弥散着浓浓的中华文化气息。看见熟悉到骨子里的东西,七月眼眶有些发热的低下头,再抬首时眼里已一片清明。
菊丸拉着她东蹿西跳,一切之于他皆是新奇的。因为是周未,人也特别的多,很多时候两人被人群挤得只能贴在一起走。七月虽然性子清冷却不是木头,每次少年将她护在怀里小心翼翼的避开人流时,心中总会种奇怪的感觉。
自从她七岁被某个不良师傅拾去被他逼着习武后,再也没有人会认为她是需要保护的。没想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竟有人明知她很厉害的情况下还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护着她,这感觉并不算讨厌吧……
“千、千草同学!”
菊丸来回张望,然后一脸疑惑的说:“七月,好像有人叫你喵?”
七月自然也听见了,练武人较好的感官令她很容易的在人流中前方某家不起眼的小店前找到声源。
“七月,是同学喵?”
菊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小店前的黑发少女,马上将拉七月拉了过去。刚到少女面前,小店里冲出一个人错不及防的撞上来,店前的少女打了个趔趄身体朝菊丸扑了过来。
“姐姐——”
后面惹事的人尖叫,眼见自己的姐姐正要跌倒,就见另一个更快的人影腰身一拧,探臂一抓一放间,那两人已被她轻轻的托住扶好。动作流畅自如,不禁让他看呆了。
“菊、菊丸同学,你好!”看到菊丸少女结结巴巴的问候,白净俏美的脸蓦的涨红,慌忙退离他扶托的手。
“切原同学,你好!以后小心点”七月淡淡的说,自然认出了眼前这个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有一头微微卷曲的黑长发的女生是自己的前桌——切原弥纱同学。视线转向一旁有些呆的少年。乱蓬蓬的海带头,大大的祖母绿瞳仁,很特别的标志,让人一目了然此人的身份。
刚才他叫切原弥纱为姐姐?七月的唇角有些抽动。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啊,菊丸前辈,是你啊!”小海带——切原赤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对不起,我没看清楚。咦,是你?”后一句显然是对七月说的。
“你好!”七月淡淡的应了一句。
小海带走到七月面前谨慎的弯腰鞠躬,态度诚恳,“那天谢谢你救了我!”前辈们说了再见到救命恩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小海带听话的想。
“原来那天是千草同学救了赤也,太谢谢您了。”切原弥纱感激的向七月频频行礼。
面对姐弟俩如此大礼,七月嘴角微微抽了下。
她讨厌日本人动不动就弯腰的习俗,决定讨厌到底!
“Nya,Nya,既然大家都来逛中国城,就一起走吧!”
在菊丸很阳光灿烂的笑容下,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各、各位,可不可以陪我去买些笔墨纸砚,我、我正在学中国画需要……”
小海带一脸受不了的戳断自家姐姐的话:“姐,你可以大声说出来不要紧的。走走走,要去就去。”明明是同一个爸妈的孩子为什么他们的性格相差这么多?
菊丸也笑着点头,“好啊,我也想去看看中国的水墨画喵,一起走吧!”
大猫明亮的笑容似乎是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就见切原弥纱在那样的笑容下悄悄的松了口气。七月淡淡的瞥了一眼切原弥纱腼腆的表情,跟上他们的脚步。
初卷:少年不识愁滋味,此事不关风与月 横滨之行(下)
古色古香的摆设弥散着淡淡雅冶的书香气,充满浓浓中国气息的各类画卷,或是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或是雄浑苍凉的塞外秋风烈马或是采菊南山的青山秀水或是神奇绮丽的峰峦叠翠……浓浓的中国风布满一室。
七月慢慢的游走在被浓厚中国风包围的气氛中,仔仔细细的一幅一幅看过去,虽然她不懂画,但熟悉的国粹让她看得几乎心为之一拧。
她想回家了,想回到那个有三月有淡心有墨染有不良师傅的家,想得心都痛了。
“七月,你在看什么喵?”
少年的声音总是这样的轻快飞扬,尾调习惯性的微微上扬。七月眨眨微涩的眼,回首对少年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说完却见少年呆呆的看着自己。
迎向七月疑惑的眼神,菊丸结结巴巴的说:“七、七月竟然笑了……”说完自己反而脸红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笑呢,清清雅雅的,如夜半昙花的开落,好漂亮!少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脸红,可是在看到那样的笑容后心跳却徒然漏跳了几拍,心律开始不规律起来,有种生病的感觉。
笑?
七月摸摸上扬的唇角。她笑很奇怪吗?
只是,自己有多久不曾笑过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曾展颜过了吧。因为这个世界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连心也在流离失所、沉沉荡荡……
视线转到少年可爱帅气的脸,每天每天的笑容都是那么的单纯明亮、灿烂若阳。海蓝色的猫瞳里是没有遮掩的真实世界,似乎在这个少年眼里,世界一直都是这么明朗愉快的,人与人之间是单纯的交往,没有丝毫的算计与阴暗。或许,这也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允许他的靠近的原因吧。和他在一起,仿佛世界永这么简单愉快,就像那个单纯爱哭的三月也在身边一样呢。
“姐,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
小海带微囧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七月和菊丸走过去就见两个长相极相似的姐弟皆一脸窘迫的表情,两人面前的中国老板也是一脸的无奈。
原来是语言不通!
“老板,他们想买一些画山水画的笔墨纸砚和一些颜料,你可以为他们介绍一些。”
纯正的中国话让众人瞪凸了眼睛。少女清清泠泠的声调吐出字正腔圆的中国话,在场的三人虽然听不懂但却觉得极是好听。
明亮的猫瞳闪闪晶亮,菊丸一脸崇拜的看着七月。
“你、你是中国人?”老板激动的问。
“是!”
她是中国人,一个很纯正的中国人。
买好东西已至中午,菊丸终于实现自己说过的话,在正宗的中国馆请七月吃饭。
坐在布局明亮雅冶的中国馆里,菊丸刚想点餐却困窘的发现自己认不得中国文字。瞥见猫样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七月忍不住好笑的摸摸耸拉的红色脑袋,接过菜单点了几样菜。
“七月学姐,你怎么说会中国话?”半天下来单纯的小海带已熟稔的直称七月的名字了。
“七月,你好厉害哦!”
切原弥纱也是一脸崇拜。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已稍稍改变了她对七月的感观,觉得七月虽然表情清冷无波但却不难相处,最重要的是她救了自己的弟弟,光凭这点就可以让她把她放在心底感激。
果然是个与小海带一样单纯又良善的人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七月语气平平的回道:“因为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
三双颜色不一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突然有种自己面对三只小动物的感觉。眼前三只——一只猫、两只兔,皆是本性单纯无垢,让七月实在说不出一些太过现实的东西。
“嗯……我母亲是中国人!”七月斟酌着字眼解释。
应该说她本身是中国人,而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身份是: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日本北海道某个世家的公子。千草七月是千草家流落在外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女。谁叫千草七月的母亲是这个身体的便宜父亲养在中国的情妇呢。
真是讽刺哪!
这些东西过于黑暗不宜告诉眼前这些单纯的小动物们。
三人见七月有些黯然的脸色,唇角挂着丝丝嘲讽的笑,很自觉的闭上嘴不再多问。
菊丸的心里有些难受。他虽然单纯但并不蠢,知道七月独自一人生活在外,就连受伤了也没有人来探望就隐约的种预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脸上的黯然和讽意,心里有种淡淡的难受感。
这样的七月,真的好像连自己都放弃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没有情绪……
拥挤热闹的中国城来来往往的人中偶遇几个熟人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人群中,银发的少年百无聊赖的站在小摊贩前手指似乎是无意识的绕着垂在胸前的小辫子,唇角挂着慵慵懒懒的笑容,邪肆又勾人,惹得来来往往的女性脸红心跳的偷视。
“雅冶,很好吃耶,你真的不吃吗?”
银发少年身畔正努力埋首在食物堆里的红发少年含糊不清的问,可爱的小脸因努力塞食而扭曲变形,让银发少年忍不住以手掩脸。
丢脸哪!立海大的脸都被某人丢到中国了。
“噗哩!文太,你可以慢点吃,赤也和慈郎都不在这没人会与你抢的!”
话才刚落,银发少年却蓦的瞪大了眼,愣愣的盯着往来拥挤的人群。
“雅治,你怎么了?”红发少年抽空关心了下好友。
只一愣,银发少年又恢复先前漫不经心的姿态,眯起的狐狸眼掩过丝丝狡黠。似乎是很随意的说:“啊,文太,我刚才看到赤也了呢。他正和一个女生在逛街!”
“噗——”受惊的跳起,“在哪?在哪?”
看到张皇的来回张望的少年和他下意识的护住手里的食物的举动,立海大的欺诈师背过身偷笑。看来文太被那两个总是与他抢食的小动物吓得不轻呢!
欺诈师偷笑完才一本正经的说:“他走了!噗哩!刚才人太多了,我都来不及叫他就不见了。”
“哦,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松了一口气同时不忘八卦一下:“赤也是和他姐姐一起逛街的吧?他说过这周未要去看姐姐的!”
姐姐吗?欺诈师摸摸下颔。
看来不是吧?那女生表情清清冷冷的无情无绪,长相与赤也弟弟可是毫无相似之处哦!噗哩,看来事情很有趣呢!
“啊!”
人群中,切原弟弟——小海带意外的低叫了声,惹来走在他身旁的七月疑问的眼神。
小海带搔搔头,迟疑的说:“我好像看到仁王前辈了!应该是看错了吧!”
见没事七月点下头随他们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人迹中!
初卷:少年不识愁滋味,此事不关风与月 番外——故事中的回忆
“你们知道作为一个武道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习习的山风穿过参天古树,宁静的山中岁月千年如一日,悠远而宁谧!
参天的柏树下一石桌一石凳,石桌上陈列一壶茶两只茶碗。一个满脸落腮胡、衣着拉拉搭搭看不出年纪的男人摇着手中的破浦扇子横斜坐在石凳上,坐没坐相的模样却又吐出状似极严谨的问题问他对面跪坐在地上的两名徒儿。
“打败师傅!”长相甜美可人的女孩挥舞着拳头毫不犹豫的说。
不良师父嘴角抖动了几下,额头爆出条条青筋,耐下想将某人痛抽一顿的冲动,望向另一位徒儿,“七月,你呢!”
“没想过!”面貌清秀神色却是清清冷冷的女孩漠然的回道。
黑色十字架出现在不良师傅的脑门上,捏紧了手中的扇子,用磨牙一样的声音问:“你们……习武是为了什么啊?连这也不知道——”
“不是师傅你求我们学的吗?”甜美的女孩天真的回道,很有求知精神的问另一个女孩,“七月,你说是不是?”
“嗯。”清冷的女孩漠不关心的应了声,火上浇了些油瞬间烧旺了某个师傅心头的星星之火成了燎原之势。
“三月——”
咆哮声直抵九霄天际,惊飞了山中鸟类无数。某位师傅掐断了最后一把浦扇,震碎了桌上最后两只茶碗。
“师傅,我们错了,我们甘愿自罚绕山跑十圈!”
敏感度比之小动物有过之无不及的的女孩三月拉起清清冷冷的七月飞奔而去。某个修为不明的不良师傅很清晰的听到某两个不肖徒儿化身为小老鼠的吱吱声。
“七月,师傅干嘛那么生气嘛?人家又没说错!”
“……更年期到了吧!”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老了还找不到老婆。”
“咻、咻!”几声,两粒小小的石子儿击中前方奔跑的女孩,成功的让两人跌了个狗吃屎,形象狼狈的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某个不良师傅冷笑着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不知从何处再翻出一个缺了角的茶碗,继续悠闲自在的喝茶。
用了将近十分钟才从地上爬起的两人,撑着发麻的身体默默的看着树下的不良师傅开始脸色铁青的捂着肚子脚步踉跄的朝某处狂奔而去。
“嘿嘿!七月,我们又成功了呢。”甜美可人的笑容令女孩看起来可爱极了。
“死更年期的老头,活该!”面容清冷的少女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哼道。
“不过,呜呜,还是好痛哦!呜呜呜——七月,呜呜呜——”
对某只说哭就哭的脾性已习惯的七月仅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起身很自觉的开始绕山跑。边哭边跑的三月揉着蓄满泪珠的眼,哭兮兮的跟上来,哽咽的问:“七月,师傅说的习武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呀?”
真的不是打败师傅吗?
“不清楚!”少女想了想某不良师傅的习性很肯定的说:“过几天老头还会问的,那时你只要很认真的问他满足他某些不良癖好,他就会告诉你了。”
“哦!”
一向将七月的话视为圣旨、金科玉律的某只当即很安心的点头。
几天后,同一个地方。
“这几天时间,你们明白了吗?习武者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良师傅翘着二郎腿问。
三月睁着明亮的黑眸态度很诚恳地问:“师傅,您可以告诉徒儿吗?徒儿修为尚浅,悟不明白。”
闻言,终于有种为人师傅满足感的某人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